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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快到四月下旬了,天气已经渐渐炎热了起来。华侨去福州有近一个星期了。华侨不在瓯海,阿岩便觉着回瓯海住似乎没多大意思,其实是不太想跟土门子在一起,索性借故说腿伤不好走动,要在瑞安再养一段时间才回去。土门子当然不会多说什么,何况他最近天天开着那辆金杯车在瓯海新区那一带转悠,三轮车也没去踩了。
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土门子也一直感觉得到叫阿岩的这个年轻人对自己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反正回来也没什么事,由得他去吧!期间七毛和三毛回了一趟瓯海,主要是回去拿阿岩的小箱包,箱包里有阿岩的管刀、CD随身听和手机以及衣服。长根说去买新的,缨子也说去逛街散散心。阿岩不太想动,说还是穿从前的旧衣服吧,等伤好了再出去逛街吧!长根和缨子便不再坚持。
因华侨走时交待土门子转告弟兄们,说自己不在温州,这段时间跟几帮人结了梁子,所以尽量少出去活动。“打眼”的挑些偏远一点的线路跑个一两趟就收工,上夜班的尽量少去,因为一旦有事,自己不在,不好捞人。这段时间公家存了不少钱,吃住都不成问题,要出去赚钱等自己回来再说。所以小灵矮子和驼背、九子三人出门都尽量结伴出去,上了车随便打一、二个“眼”过过手瘾,便回天凤楼呆着。天宝天天和土门子一起,但土门子什么也没对天宝说,天宝也懒得问。他本来就是土门子带出来的,所有的手艺技术也都由土门子传授教会的,对土门子他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但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土门子有什么计划或是目标,这让他感到兴奋,这几年的经验让他深信只要土门子计划安排的事都能赚到钱。他等着土门子来告诉他要去做什么。
三毛是无论如何也要让自己表现得尽心竭力地在将功补过似的。是以这几天里对阿岩的照顾简直是细心周到到了阿岩快受不了了。尽管阿岩的腿早已经能在七毛的搀扶下勉强行走,但三毛仍像个担心刚学走路的孩子会摔跤似的父亲那样一见阿岩起身便要去帮忙,甚至是上厕所也要跟着。这让阿岩实在有些受不了!但三毛一脸正经地说:“阿岩,你这一刀基本上是为了我挨的,你就让我为你多做点事吧!要不我心里太难受了!”阿岩无可奈何,只好由得他去了。三毛便里里外外忙活,每天出去大包小包地买一大堆水果、零食什么的回来,只顾着拼命叫阿岩吃。这倒让缨子开了心,女孩子本来就嘴馋,是以三毛买回来的东西有一大半几乎都被缨子吃进了肚子里。久而久之,凡是要去买些什么或是去楼下巷口饭馆叫餐什么的这种事情便全由三毛包了。三毛也不介意,反正他跑步和走路是出了名的快,去巷口饭馆打个转几分钟就回来了。再加上他心头一直对阿岩脚上的伤抱有愧疚之意,所有对于这类跑腿之事从来都是欣然从命。缨子猜到他的心思,便借此故有机会便要使唤三毛一番,有时主意一来,便说刚和阿岩聊天说想吃这样,想吃那样,问三毛哪里可以买得到。三毛当然不傻,但听说是阿岩说的,不管是不是,立马便说自己去到处转转,肯定能找得到,通常都是说完便真的动身去找。
到差不多一个星期过去了,长根去请了医生来给阿岩伤口拆了线。这一刀本就只是皮肉伤,最主要还是阿岩年轻强健的体质对伤口愈合起了最主要的作用。只是个把星期,腿上的刀口便长成了一道两三公分长的疤痕,也无碍行走啦!
伤好了,阿岩决定要出去逛逛了。好多天没出过门了,这些天闷在房间里,除了起来吃饭上厕所走几步之外,便再也没有行动过。阿岩本来就不是个闲得住的人,是以伤一好,便说要出去玩。大家便全部换好出门的衣服,陪着阿岩一道,在瑞安城到处逛了一圈。到傍晚时节去了团猪店里,团猪这些天早听老四说了华侨他们与光头一战之事,更听说了阿岩一个人救回三毛然后自己落到对方手里的事,对阿岩无形中多了许多敬佩之意。是以当阿岩一进店门时,团猪一眼便认出,登时便热情得仿似见了多年老友似的,拉着阿岩便不停夸赞。弄得阿岩觉得浑身不自在。团猪亲自炒了几个菜,打电话叫来老四,半关了店门,说要好好和阿岩聊聊天,喝几杯。阿岩觉得盛情难却,勉强被团猪和老四一人敬了一杯啤酒,便已是面红耳赤。再要敬时,七毛和三毛便帮忙挡了,说什么也不让阿岩再喝了!团猪和老四倒也不为难阿岩,反正七毛和三毛还有长根酒量都不错,便转移了目标,和七毛、三毛、长根三人轮番喝了起来。几人越喝越兴起,阿岩便随便吃了几筷菜,坐到一边看他们喝酒。缨子见阿岩独坐一旁,便草草吃了些饭菜,下了桌走到阿岩身边说:“阿岩,你是不是累了?要不咱们先回去吧?他们喝完了自己会回来的,看这样子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阿岩想了想,便点点头。缨子和长根经常会来这里吃饭,和团猪早就熟稔,见阿岩点了头,缨子便过去拍了下团猪的肩膀说:“老板,你们先喝吧,阿岩伤刚好,今天又转了一圈,有些累了!我们先回去休息了。长根,你少喝点!差不多就回去睡觉。”团猪正喝在兴头上,听缨子这么一说,便暧昧地笑着说:“放心吧!长根今天晚上肯定回来陪你睡觉,他要敢不回去,明天我就毁了他武功!”说罢便和老四嘻嘻笑了起来。缨子不去理会团猪的言外之意,只是朝七毛和三毛点了一下头说:“你们也少喝点,记得差不多就回来。”七毛和三毛都已经有些面红耳赤,头脑昏沉了,听缨子说完,便都一齐点头,然后又和老四喝了起来!
回到东安旅社已经八点多了。阿岩先回房间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喝了两杯啤酒,头有些昏沉。刚坐在床上,准备睡觉时,便听到缨子在门口边敲门边叫:“阿岩,睡了没?”阿岩忙答道:“还没呢!”起身去开了门。
缨子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胸前是一个米妮老鼠的图案,可爱极了,应该也是刚冲完澡。缨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朝气蓬勃的青春气息,半湿不干的长发披散下来搭在肩头,白皙洁净的脸庞白里透出几分桃红,说不出的撩人诱惑。阿岩站在门口,看得有些呆了!缨子莞尔一笑,调侃道:“怎么啦?不欢迎啊?”阿岩忙侧过身,让缨子进来。
缨子将房间里的电视打开,便听到电视里在播着一首《还珠格格》的主题曲《当》,缨子便欢快地叫了起来:“哇!正好赶上了呢!阿岩,这部电视剧很好看!里面那个小燕子好可爱哦!还有那个尔康,长得好帅的!快来!”说罢便往床上一坐。阿岩这几天躺在床上闲得无聊也经常看电视,《还珠格格》也看了几集,多少有点印象。见缨子坐在床上了,只好将房间里的一张椅子拖了过来,坐在一旁陪缨子看起电视来。
电视剧拍得很浪漫,且扮演紫薇的林心如和扮演小燕子的赵薇实在是秀色可餐,惹人无限怜爱。刚好剧中演到紫薇在被容嬷嬷用刑折磨,缨子便看得全情投入,脸上尽是痛恨、同情之情。到得紫薇受刑昏厥之时,缨子忍不住“啊”的喊出了声,阿岩闻声侧转头去看时,缨子眼眶含满清泪,脸上满是伤心之色。阿岩心中忽地一动,觉得眼前这女孩子极美,不禁痴痴地看了一阵。缨子抬手去擦滑落脸庞的泪,不经意间与阿岩呆呆看自己的目光相遇,刹那间便羞红了双颊,忙低了头,眼睛不时地瞟一眼地面,再抬头看一眼阿岩,轻声说:“你老看我干嘛?都怪那个容嬷嬷太坏了,这样折磨紫薇。”阿岩忙收回目光,心中一阵慌乱,尴尬地应答:“哦!是!那个老太婆是太坏了!要是在生活里遇上这种老太婆,一定要给她点教训尝尝。”缨子听了沉默了一会,垂下了头默不作声,也不看电视剧了。阿岩觉得有些奇怪,刚想说些什么,电视便一集演完了,响起了片尾曲。缨子一听音乐响起,忙又抬起头看着屏幕说:“阿岩,你听,这首歌也好听呢!前几天我去找这首歌的碟,但是还没有呢!”阿岩没回答她,只是用心去听歌。到一曲终了,缨子拿起遥控器将声音关小了许多,放下遥控器,她伸手从床头柜上放着的“新安江”烟盒中抽出两支烟,一支点着递给阿岩,一支点着便深吸一口。阿岩呆了一下,倒也不是太觉得奇怪。女孩子抽烟的多了去了,阿岩姐姐就抽烟的,只是觉得缨子抽烟似乎挺厉害的,这么深吸一口,应该是吸烟很长时间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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