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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没什么大事,在医院检查完之后清洗了下伤口,简单上了些药,驼背就送她回了旅社。华侨叫三毛和九子俩送她一起去的,说是怕万一碰到那几个“打*炮”的陕西人。驼背去那旅社帮小仙结了账,收拾了小仙的行李就带她到天凤楼附近的一家旅社开了房间让小仙住下,说这边安全些,好有个照应。安顿好小仙后驼背三人回了天凤楼。
老四果然守信如约来到了瓯海见华侨,并带来了去年承诺的一万元。华侨要留他喝酒,老四说那边还有事要先回去,不过他说过几天可能有些事要华侨出面处理一下。华侨满口应承下来,收了人家的钱,肯定是要帮人家的忙,华侨说这是规矩,但事后才知道这个忙帮得有点大。
华侨开了这辆一万六买的车之后说轮胎磨损的太厉害了,方向还是有些偏,看样子要去买四条轮胎了,估计要一两千块钱。土门子在一旁接话道:“老大,轮胎还用得着去买啊?你忘了弟兄们都是干嘛的啊?不用买了,天宝、三毛,这件事交给你们了。”天宝和三毛齐声应道:“没问题!”
果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晚上两三点的时候,三毛从床上把阿岩和七毛从床上拉起来,说叫两人去帮忙开车,要出去一趟。阿岩和天宝、七毛、三毛便深夜出了门。首先,天宝要阿岩将车开到一处建筑工地附近装了几十块砖在车上,阿岩不知要干嘛,天宝只是说等下你就知道了。接着便叫阿岩开车满城转,到四点半左右才叫阿岩在一条停着一辆金杯车的路旁靠在车后边停了下来。深夜的街道空旷无人,三毛下去转了一圈,朝车上三人打了个手势,叫车再靠近些。天宝便从底座下拿了只千斤顶出来,抓了把螺丝刀便下了车,三毛上来搬了一摞砖下去。只见天宝大模大样走到那辆车一侧轮胎旁,将千斤顶放进了车底下后桥的位置下,几下便将车顶了起来。三毛便将砖一块一块地码放起来放在后桥下。天宝顶子一松,车便轮胎悬空了。七毛忙拿了早准备好的套筒扳手之类的工具下去,不到两分钟便将轮毂上的几颗螺丝全松了。瞬间,那辆车上的轮胎便拆了下来。接着,如法炮制拆另一边的,依次将前后左右四条轮胎都给拆了下来。路旁偶尔有早起的小贩或行人经过,天宝见有人时便操了块砖头往路边一站,路人便头也不回地脚不停歇地走了。阿岩坐在驾驶位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几个人一个接一个地轻松自在地将拆下来的轮胎滚到自己车尾,然后再一个一个搬上车,哑口无言,心里在说:“他妈的,这比拆自己的还简单啦!”再去看那辆被拆了四个轮胎的金杯车被四叠板砖垫在那,滑稽可笑得已经不像辆车啦!像是一只大铁盒被人不知从何处拖来放在此处似的,不觉好笑,心想等早上那车主一来看到车成了这个样子,不气疯才怪!不觉笑了出来。
装了四条八九成新的轮胎的金杯车精神了一大截,开起来也稳当了不少,方向不再跑偏,起步也不再打滑了。土门子这几天开出去转了几圈,回来之后非常满意,对华侨说咱们这帮兄弟真的是人才济济,以后都会大有作为,大有作为啊!华侨听后表示赞许,微笑点头。阿岩听后啼笑皆非,心说这就能大有作为啊?
这天晚上,土门子带了天宝和三毛开着车出去了,天亮时分才回来,土门子抱着一个大纸箱,天宝和三毛两人抬着一只小一点的躲躲闪闪地回到了那栋租来的房子里。随后两人又出去了一趟,不多时又抬了一只和前面那只差不多大小的纸箱回来。土门子抱着的纸箱里装着20多条烟,还有七八瓶叫不出名字的洋酒。不过一看那酒瓶的形状与做工也应该是价值不菲的名酒。天宝和三毛抬的那只纸箱里却全是硬*币——一元的硬*币。当两纸箱足有两三百斤重的硬*币全都倒在客厅的空地上时,那么一大堆吓了阿岩一跳。后来四五个人数了两三个钟头才数清,总共有两万六千六百八十九个,也就是说一共是26689元人民币。二十多条烟里中华就有八条,加上酒,怎么样也有三四万的价值。土门子说留五条烟,三瓶酒自家兄弟们享用,其余的他找人出手。华侨知道土门子人头熟门熟路,点点头说:“你去办这事吧。天宝和三毛你们去睡觉吧!等下叫九子和驼背开车去丽水把硬*币在那边换了。你们到时给500的红包他们两个,100块油钱给公家就行。”土门子、天宝、三毛齐齐点头称好。四万多的价值,烟酒店老板肯定会报案,这么多硬*币一次拿去换纸*币肯定容易出事,到丽水便安全了许多。几人都觉得华侨考虑问题很全面,所以都放心地去睡觉了。
华侨拆了条烟丢了几包给阿岩和七毛,叫七毛去叫九子起床。一会,九子来了,华侨便说:“九子,老二他们昨晚上了个班,顺了点硬*币回来。你有驾*照,上午你和驼背开车去丽水,多找几家银行把硬*币换了。记住多换几家,一定不要一次换知道吗?”九子点头,上午九点多便和驼背两人出发了。
下午六点不到,各路人马便都已经回来了。土门子的烟和酒出手卖了九千,加上换回来的26600,总共是35600,土门子说上个月没赚到什么钱,也没交“水钱”给公家,这次手气旺,多交点,交5000吧!随后数了5000块给华侨。华侨收下。然后土门子将华侨说的600块油钱和红包钱交了之后,又将三万分成三叠,一叠一万,天宝和三毛一人一叠,三毛便从华侨开始,接着土门子、驼背、小灵矮子、九子、天宝、七毛、阿岩一人发了300,说是履行自己的承诺,请大家集体嫖*娼。大家这才想起前段时间捉弄三毛的事,不由又是一阵大笑。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是四月份了,天气开始逐渐暖和起来。但这对驼背、小灵矮子、九子这些专门以跑车为生的扒手来说却不是一件太好的事,因为天气一热,公交车上的人们衣服穿得少,下手时危险系数便要多增加几分,靠得太近也更容易被人发现。所以,只要一到夏天,驼背、小灵矮子还有九子便不太去跑车,而是改为在一些繁华路段或是商场什么地方跟跟一些背着包容易下手的妇女或老人。
但对天宝、三毛以及土门子这些上夜班的人来说却是件好事,因为晚上不会那么冷。他们上班时通常都是先踩好点,例如白天花很长的时间先在要去的地方观察地形,选好人家,确定了该用何种方法进入之后,再将工具藏好在附近,到夜间便在早已选好的什么地方躲到凌晨三四点再无行人走动时便下手,而这时也正是人们睡意最浓的时候。但这之前的几个小时却是难捱的,温州的夜晚寒风刺骨,几个小时呆在没有任何取暖设施的阴暗角落那味道实在不好受。
阿岩有次开车送天宝和三毛去上班,出于好奇,也跟着一道进了一趟人家。他们将车停在一处酒店的停车场,然后去了一家游戏厅里玩到12点,之后找地方吃了点东西,天宝便说要去眯一会儿养养精神。到后来阿岩才知道所谓养精神的地方原来是一片居民区内一处未建好的房子内,框架建成后就停在那,房主似乎并不急于要马上建好,里面一股子霉味,但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隐藏地点了。那时阿岩才知道天宝和三毛有多不怕冷,才知道天宝和三毛有多能吃苦。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真的太冷,不到两点阿岩就已经浑身没有一点热量,怎么也止不住抖了。他真想马上就走,开着车回瓯海居民区那栋出租房,睡到被窝里去,但看到天宝和三毛那神情自若的样子,又觉得自己走了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咬着牙撑着。好不容易到了三点半,阿岩感觉已经冻僵了,快不行了时,天宝才说,做几个俯卧撑,暖暖身子,准备做事了。阿岩赶紧趴在地上做了十几个俯卧撑,做完便随天宝、三毛出了那栋毛坯房,直奔目标。
那是一栋五层的小洋楼,温州当时的居民区基本上都是以这种风格建筑而成。通常一栋楼只会住一户人家,且大多都是以二、三楼为主卧,一楼只做商铺或是厨房,鲜有人住一楼的。天宝直奔这户人家的后窗,三毛便在一侧的路口阴暗处停了下来负责望风。阿岩不知该干嘛,只好跟着天宝。天宝似乎早已胸有成竹,他从身上掏出一支螺丝刀,将轿车千斤顶上的一些黄油挑了一点在玻璃窗的木框铰链处,然后插入螺丝刀,用力一扳,只是轻轻一响,窗便开了。再将涂满黄油的千斤顶插入两根钢筋的中间,将螺丝刀插入千斤顶的小孔里,顺时针转动千斤顶,慢慢的,钢筋就变形了,到可以钻进一个人的身子后,天宝倒转千斤顶,千斤顶便松了,拔下千斤顶,天宝叫阿岩呆着别动,过去换了三毛过来。三毛人瘦,一下便钻了进去。天宝便拉着阿岩到前门口等。一会儿,门便从里面开了。天宝和阿岩进去了,阿岩是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进到别人家里,心里有许多特别奇怪的感觉,好玩,刺激,紧张,兴奋,什么样的心情都有。一楼是厨房和客厅,三个房间里只是堆放着一些杂物,显然这户人家住在二、三楼。在一楼上楼梯的地方有许多鞋摆满了一个鞋架和几个台阶。男鞋、女鞋、童鞋都有,估计这户人家应该至少会有五、六口人。三毛先蹑手蹑脚地上去了,天宝也跟着往上走,但他嘴里咬着一把刚在厨房里拿的水果刀。阿岩跟在后面只上了两个台阶便被天宝做手势停下来,原因是他走一步,木质台阶便发出一声响。天宝示意阿岩跟着他一样动作。天宝是一只脚踩在墙里边,一只脚踩在扶手边的木板上,像个八字一样一步一步地落了脚再上,果然一丝声响都没有。阿岩如法炮制,终于顺利到达二楼。但二楼也只是以待客为主的客厅,并未住人。三毛上了三楼,天宝见阿岩紧张,便让他就呆在二楼,自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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