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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时半会没回过神来,直到三毛忽然嗲声嗲气地来了一句:“爱君,这是我炖的汤,你尝尝。爱君,你要少喝点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阿岩一听,学得还真像,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一来便又是一场大笑。
这一次轮到华侨不好意思了,待到笑了足有半分钟,华侨便笑着问三毛,笑够了吧?三毛边笑边说:“好了,我不说了,不说行了吧?”华侨便说:“笑都笑了,你说完了就完了?天宝、九子,动手!”话音刚落,天宝便一步跨到三毛身边,一把抓住三毛的双手反到背后,九子也跟了上来抱住三毛的腿,两人一起把大喊大叫的三毛抬了起来扔到沙发上,天宝块头大,一屁股坐在三毛的上身,九子用手压住三毛的两条腿,三毛便再也无法动弹了。
华侨笑嘻嘻的从身上掏了根橡皮筋出来交给小灵矮子,小灵矮子眼睛一亮,伸手接了过去,然后便去解三毛的裤子。三两下裤子便褪了下来,小灵矮子将橡皮筋拉紧,对准三毛的命根子便是一下弹过去,三毛便杀猪似的大声求饶。直把土门子、驼背等人笑得直不起腰,七毛和阿岩起先不知道华侨是何意,待到见到这样修理三毛时,也在一旁大笑了起来。
原来这是华侨在乡小读小学时专门用来对付跟自己作对的孩子的手段。近来华侨总是觉得和弟兄们隔着一层什么似的,便一直在想用什么方法让大伙融入到一起,想起小时候玩的一些恶作剧,又刚好每天三毛都在学着老板娘嗲声嗲气地说话取笑华侨(当然只是在只有自己人在的时候),华侨便找服务员要了根橡皮筋,又提前通知了天宝和九子,只待华侨一声令下,就拿三毛修理。
在挨了三下之后,三毛便大声求饶,说请兄弟们放他一马,再也不学老板娘了,又说赚了钱请大伙集体嫖娼。天宝听到有好处时,便替三毛求情说:“老大,估计这小子不敢再使坏了。还说请大家集体嫖娼呢,要不放他一马?”华侨便装模作样地说:“行,就给天宝一个面子,土门子,记住三毛刚才说的哦,他赚了钱就叫他把许的愿先还了,大家都记住哦。”
土门子笑着说:“三毛,早跟你说了要老实点,别惹祸。现在吃亏了吧?好了,天宝,起来吧,他要不改,下次最少弹他十下。”天宝闻声站了起来,三毛忙伸手将裤子提起来,恨恨地看着小灵矮子,小灵矮子忙躲到华侨身边说:“老大叫我动的手,不要怪我,不关我的事。”
这时,两个服务员已经推门端了菜上来了。众人这才止住了笑声,一齐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看来很多事情的发展证明了华侨用的方法是成功的,虽然三毛受了点小痛苦,但三毛一点都没生气,而且这样一来,大伙也确实找回了当你一起光屁股读书的感觉,也觉得华侨尽管与自己分开过这么多年,但仍然还是凤阳乡的人。
通常没什么重大庆祝或是招待什么人一般是不喝酒的,这是华侨规定的,因为中午吃过饭后,跑车的要去跑车,钓鱼、端窑子的下午要出去踩点,喝了酒容易出事。所以华侨便带头不喝,这天中午同样没有上酒。
快要吃完时,华侨先放下了筷子,从烟盒中掏了根烟出来,坐在身边的三毛忙拿起打火机打着火送到华侨嘴边,华侨点着后便说:“兄弟们都齐了,饭也都吃饱了,现在咱们商量下去年老四答应过的一万块钱的事。昨晚我和老二、老三谈了一下,情况大家都清楚,老三的意思是咱们吃过饭就去瑞安找到他,他交钱就算了,不交就搞他。老二的意思是怕以后咱们弟兄回老家族里老辈会骂,到时候不好见面。所以想听听大家的意见,你们哪个说说看。”说完便一个一个看过去,等待有人说点什么。
但没有一个人吭声,这情况大家都清楚,哪个牵头说要搞,那肯定是全票通过,问题是以后说起来这件事就是这个说要搞的人领的头,如果老四不是凤阳人,那早就动手了,可老四毕竟是凤阳乡自己这边的人,要做他倒容易,可是以后回了老家还不得给老人们骂死?对付别人不行,搞起自己人来这么厉害!说不定还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所以没哪个愿意先开口。
华侨也不好下决定,只好抽着烟静静地等。土门子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往嘴里扒着饭,仿佛局外人似的。
“这事好办,我们两个过去找老四。你们自己人不好动手,我们不要紧。”突然这么一句话响了起来。原来是向来不太爱说话、凑热闹的阿岩说的。土门子、华侨两人眼睛突然一亮,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对啊,自己凤阳人不好去,他们两人去不就啥说法都有了吗?”
在温州的这段时间,阿岩和七毛两人一直无所事事,整天东游西荡,到处游玩,吃的用的住的都是华侨这帮兄弟偷回来的。尽管钱来得容易,但阿岩心里始终觉得心有不安,一直想能尽快帮华侨完成他的心愿,好早些回深圳,回到强哥身边。但华侨的计划进行得不太顺利,阿岩无法开口说要离去,只好这样等待着。如今刚好华侨在老四这件事上有些难以处理,阿岩便主动开口接了这件事过来,算是帮华侨做点事吧!
不过阿岩的意见的确出乎土门子意料,从阿岩和七毛来到温州,土门子就一直在观察华侨请来的这两个人。七毛为人随和,做事低调,倒不觉得与别人有什么不同,但这个叫阿岩的小伙子虽然岁数不大,身材也不是高大威猛的那一种,但他却并不和天宝、驼背他们走得特别近,弟兄们也似乎不是和他太亲近。而且他身上还有许多和这些人不一样的地方,尽管这个阿岩平时不太说话,但土门子却仍然感觉到他的那股锐劲和孤傲,让土门子绝不敢小看他。土门子有点后悔那天结义时没有多坚持一下让他们两人也加入进来,尽管他并不知道让阿岩和七毛加入兄弟结义到底有什么好处,但多两个人肯定会实力大上一些,对自己的计划进行肯定会有帮助。他一直想更深入地了解阿岩,但阿岩从来不说太多的话,这让土门子更多了几分兴趣。
听到阿岩说要接手老四的事,土门子喜出望外,觉得这是个可以多了解一下阿岩的地方,更觉得这件事由他们两个去是最好的办法。土门子关心的根本就不是钱,他关心的是要怎样才可以弄出更大的动静,动静越大,传得越广,老鼠收到风后便更不知虚实,不知这边情况的老鼠便在近期绝不会找上门来。那样,土门子便争取到了更宽裕的时间。
“这段时间决不能被任何事分神。”土门子在心里这样说。
尽管土门子心头暗喜,但脸上却依然沉稳,他仍然不疾不徐地往嘴里扒着饭,仿佛在等待华侨发话。
华侨听到阿岩说的话后,心头掠过一丝感动,觉得自己请阿岩和七毛过来是对的,在老四这件事上确实比较棘手,阿岩出来帮自己撑脸,不是真兄弟谁会这样做?当下便拍板说:“行!这件事让阿岩和七毛两个人去一趟最好。老四懂得做,啥事都没有,他要翻脸,咱就有说法了。这样以后也不怕族里那些老人说什么了。就这么定了!三毛熟悉瑞安,下午你就带阿岩和七毛两人过去。但要记住不要动手,听说老四身边跟了伙偷车的,他要翻脸,你们就回来。明天咱弟兄们就抄家伙做他!”
土门子、小灵矮子一干人等自然没什么好说,更都觉得这个办法是最好的。
从温州到瑞安大概三四十公里路程,三毛在路边拦了几辆车都说太远了,回程拉不到客划不来。三毛只好让的士先到慈湖路口,因为那里有很多瑞安回程的的士。到了慈湖路口下了车,阿岩便明白三毛这个主意非常好,在瓯海说给六十的士都不愿意跑,在慈湖路口一下了车不到两分钟便有的士开过来说二十五、二十五,三毛没还价,直接招呼两人上了车,自己坐到前排,对的士司机说到十八家。的士司机一句好嘞,车便开了起来。
在车上三毛大概介绍了下瑞安,原来瑞安这些年因紧邻温州,更因温州的全面开发,虽说在规模上不及温州的宏大,但也是个正在飞速崛起的工业重镇,尤其是休闲鞋的生产出口量甚至一度超越温州,成为全国龙头老大,汽车、摩托车的配件生产量在全国都首屈一指,另外各类针织、羊毛衫之类的毛纺织产品也相当有名。这几年来温州打工的老乡其实都是到了瑞安找的工作。所以在瑞安的江西人比在温州的都要多得多,而且瑞安的钱比温州还要好赚些。
阿岩听得一愣,问为什么。
三毛便嗨的一声说:“温州城遭贼的太多了,瑞安城我们还没去全面开发呗。”阿岩不禁哑然,只好摇头一笑去看窗外景色。
尽管104国道车流不息,但下午两三点的时间段还不是车流的高峰期,所以从温州出来到瑞安只是半小时的时间便到了三毛所说的十八家。阿岩第一次听到这个地名时,觉得非常奇怪,心想怎么还有这样的地名,也许那个地方以前只有十八户人家吧!但当下了车后才发现这是一片片早已规划好建立的建筑区,跟十八户有着太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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