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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再访张军
春节前刑警队人手紧张。为了保证街头安全，市局要求刑侦队抽调人员上街协助巡控，而偏偏在这时，双环分局管界的华航大桥下发生了一起出租车抢劫杀人案。市局限令节前破案，所以，罗勇带着主力队员扑到这个案子上。李东阳也参加了专案组，负责对受害人家属进行访查，但是对于徐佳宁死亡事件始终未能放下。
再次见过孙海璐之后，李东阳将孙海璐的照片与徐佳宁的照片放在一起进行比较，虽然觉得两个人差别还是蛮大的，但是仍然坚持自己的推测。他急于见到出租司机张军，想知道这位重要目击证人看到照片后的反应。他觉得如果当晚真是孙海璐乘坐张军的出租车的话，再次见面，张军一定会认出她来。
李东阳已经查到张军的手机，并多次联系他。但是张军一听是关于“6?16”徐佳宁死亡一事，就有些推托，说这件事情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后来总算答应见面谈谈，但是时间一直定不下来。李东阳想起，因为春节将至出租车的生意繁忙，张军或许舍不得放弃赚钱的机会吧。这天下午，专案组要再次召开案情分析会，在会议之前有一点空闲，所以，李东阳打通张军的电话，说有事要用一下他的车，让他到警队来接自己。这一招果然奏效，张军兴冲冲开车过来。
李东阳上车后，对他说：“你随便走，噢，可以去玉池河边的滨河大道，打开计价表，咱们说会儿话。”
张军明白过来，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按下了计价表，将车缓缓开动起来。
路上，李东阳慢慢将话题拉到那天晚上玉池河边滨河大道张军经历的那一幕，最后问他怎么确定跳河自杀的人与乘他车的是同一个人。
“确实是她，衣服、长相都是一个人。”张军十分肯定地说，“而且，临走时将200元钱甩给我的样子，现在想起来都难受，确实是伤心欲绝。”
“可是，你并没有拦住她，如果你这么肯定她要走上绝路的话。”李东阳问。
张军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嗨，这件事悔死我了。这么一个漂亮姐姐，真不该让她一人走。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也不那么肯定。谁知她来真的呢？这件事害死我了。老爹老娘骂我没有心肝，闺女有一阵子都不愿搭理我，把我当成见死不救唯利是图的人。”
“你最后见到的是死者的照片还是在现场见了本人？”李东阳问。
张军想了想说：“是本人，他们派车拉我去了停尸房。其实我从小就挺怕死
人的，上小学时邻家的一个大婶跳河死了，我当时跑到河边去看，那脸都泡成巨人冠了，吓得我天天做噩梦。”
“这么说，你当时并没有真正看清死者是谁。”
“不是，应当差不多吧，衣服啊、发型都一样。不会这么巧吧。”
“你想过没有，也许你见的并不是一个人？这件事情仅仅是一个巧合？”
“会这样巧吗？也是这样一个神经兮兮的女人，穿得、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如果是这样，坐我车的女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也正是我们需要调查清楚的。”
“你们找到这个人了吗？就是坐我车的那个女人？”
“有个人，我们也不确定，想让你来看一看。”
李东阳说着掏出孙海璐的照片，示意张军将车停下来。此时他们已来到了玉池河边的滨河大道，冬天里，这里一片清寂，河上结着灰色的冰，河边草地一片枯黄。
张军拿起孙海璐的照片瞧了瞧，没有表示什么，当李东阳将徐佳宁的照片递给他，两张照片放在一起看时，张军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丰富起来：“她们都是谁？”
“她们当中的一个人就是死者。”李东阳表情沉重地说，“你能不能确定，那天晚上你见到的是其中哪一个？”
张军将两张照片凑近眼前，这个瞧瞧，那个看看，最后不敢肯定地举起了徐佳宁的照片，然后又放下了。
李东阳见此情形，心中疑惑，他不愿相信自己的判断有误，但是，如果确实是孙海璐的话，那化妆的效果就太高超了，这可能吗？
最后，李东阳又问了问张军当晚还有没有其他比较反常的事情。张军想了想，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有一辆白色宝来车，那一晚上似乎遇到过两次。第一次在那名神秘女子下车之后，他接上别的客人离开时迎面碰上的；第二次则是他送客人回市中心，因为放心不下那位女子又开车转回滨河大道，当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又碰到一辆宝来，因为车速很快，他没有看清车号，也不能确定是同一部车。他本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李东阳请张军将自己送回到警队，交给他一张50元的钞票，让他回去了。还好，汇报会没有迟到。
后来，李东阳查知，孙海璐的自驾车确实就是一辆白色宝来轿车。这一发现，让李东阳重拾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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