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押回去!”领头的军官喝道。
前来的士兵将铁兵和清凉五花大绑,让他们背对背坐在马背上。
“嗨,我算是被你害死了!”铁兵贴着清凉的耳朵长叹道。
“你还说,让你不要管闲事,你非要算个球什么什么的?”
“不要讲话,再讲割了你们舌头!”那领头的军官不耐烦道。两人一听,这才作罢。
路上白茫茫一片,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铁兵只听见风雪的声音,朔风凛冽,周天寒彻,仿佛这个世界已经埋在坚冰底下,气息奄奄,只有风声和寒鸦的啼叫。
走了两个多时辰,大地的景色终于有了一点点变化,透过越来越大的暴风雪,在前方几十里的冰原上,隐隐隆起了一些连绵起伏的山脉,一行人又走了半个多时辰,走出一个峡谷,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雄伟巍峨的大山,简直就要深入云端,远处的山腰上,一座城郭清晰可见,城门上刻着‘喀山卫’三个字,城墙通体透红,只是城墙顶上的瓦片上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周围的松树极其高大,好像已经矗立在那个地方数百年了。
铁兵坐在前面,将头伸了伸,想一探究竟,不料眼睛却被人蒙住了,于是只好竖起耳朵听。
铁兵听到了潺潺水声,声音不大,应该是旁边的小河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融化了。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铁兵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
“杨千户,回来啦!”
“恩!指挥使大人呢?”
“指挥使大人正在*练场!”
接着,铁兵听到了吱吱的声音,又是一阵轰轰轰的巨大响声,想必是喀山卫的城门开启了,接着是马蹄声在石板路作响。
领头的杨千户喝道:“下马!”
铁兵和清凉随即就被人从马背上举了起来,按在雪地上,两名骑兵将蒙在他们两人眼睛上的黑布取掉。
只见前方一片平坦,雪地前方是一个大宫殿,四周都有高大的城墙,足足高四丈有余,城墙每隔四十丈样子,便有一个瞭望台,突出在城墙之外,好似专为射杀爬城的敌人设置的。城墙前面有一条几丈宽的护城河水,奇怪的是在这样严寒的季节,河面竟然还没有结冰。护城河之上,两座拉索桥将两面连接起来,瞭望台已经快突到护城河了,每两个瞭望台之间的平坦地带,都恰好在两边弓箭手的有效射程之内,便于从侧面射杀攻城的敌人。铁兵大致估算了一下,城墙上共有二十多座瞭望台。
因为城门是唯一的出入通道,是喀山卫所苦心经营的防御重点。东、西、南、北四座城门,铁兵他们进来的这个就是北门。每个城门都前门、中门、后门三重城门。前门其作用是升降拉索桥,中门正面设有大量方形窗口,供射箭用。后门在最里,是城的正门。后门与中门之间用围墙连接,是屯集预备兵力的地方,这个地方还有通向内城的平坦大道,铁兵他们就站在这个大道上。
铁兵往左右看去,只见内城中的雪地上,并排排列着两排士兵,而在正中间的几个人正在内城中心的*练场上跳来跳去。走近人看,原来是士兵在*练,一个巨汉面对着七八个士兵。
突然,五只长枪对准了中间那个虬髯巨汉,齐齐刺去,那虬髯巨汉不但不退,反而迎枪直上,只见两只长枪扎中了他的脖子,另三支长枪刺中了他的肚子,对面的五个士兵连脸都红了,渐渐顶不住那巨汉,而那巨汉犹自往前走了几步,最后将那五个士兵顶到墙面上。突然,那大汉大喝一声,五只长枪各自在空中划了几个圈,一支接一支掉在地上。
“妈的,真没用,老子算白养你们了!”那大汉怒骂道。
其中一个士兵捡起长枪,怯怯道:“蒋指挥使气力盖世,当真是天神下凡,小的们哪敢跟您比啊!”
那巨汉怒骂道:“放屁,你们全都是拍马屁。”那巨汉又摸了摸一把胡子,若有所思道:“不过拍得我很舒服!”说完又情不自禁的哈哈笑起来。
这时,杨千户押着铁兵和清凉走到那巨汉身前,偷偷在他耳朵细语,那大汉听着听着,忽然蹦出一句:“哦,有这等事?”说完便皱着眉头朝铁兵和清凉走来。
看到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铁兵只好低下头,只是走到近处,铁兵才抬头一看,这一看便吓了一跳,原来这巨汉竟高出铁兵两头有余,铁兵不由喃喃道:“我靠,居然有姚明那么高!”
那巨汉好似听见铁兵在小声说着什么,于是一把抓住铁兵的脖子,像提一只小鸡一样的将铁兵生生的抓起来,问道:“嘀咕什么呢?”
铁兵大惊道:“啊,你干什么?”
那巨汉又问道:“是你们杀了青狼?”
“不是,不是,我们没有杀人!”清凉因为和铁兵绑在一起,铁兵被提起来,清凉自然也被提了起来,而且更不舒服,所以抢先答了。
“老子没问你!”说完,往清凉头上就是一拳,将清凉的头生生打出了一个大脓包,清凉的眼泪都被打出来了。
“我们没有杀人,杀人的是个女的,名字叫阿修罗!”
那巨汉疑道:“阿修罗,我凭什么信你?”
铁兵道:“你爱信不信,你可以数一数马,一开始你们派去抓人的有十四个骑兵,现在回来的只有十三匹马,说明什么,说明那个人已经杀了你们的人以后又走了,我们要是能杀得了你一队骑兵,第二队骑兵又怎么能抓住我们!”
那巨汉看了看在自己手中的像小鸟一样的铁兵,又想了想,才终于将铁兵和清凉缓缓放下来。
“这么说你们也没有拿那东西?”
“什么东西,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那巨汉在雪地中来回踱步,那姓杨的千户又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巨汉绕了三圈之后又问道:“这个时候,你们鬼鬼祟祟的来喀山卫干什么?”
铁兵正欲答话,不料清凉却枪了个先。
“我们是西凉人,家乡遭了灾,我们生活没了着落,特来喀山投奔亲戚的!”
“投奔亲戚?”那巨汉又摸了摸胡子,问道:“那你亲戚姓甚名谁?”
清凉连忙道:“叫张余,我只知道他在这里当百户!”
清凉这样一说,这巨汉面露难色,旁边站着的几个小兵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连不怎么说话的杨千户也将头低下若有所思。
清凉见众人不答话,着急问道:“我是他堂弟!”
那巨汉叹了一口气道:“你堂兄也算是条汉子,可惜……”那巨汉将头低下。
清凉颤声道:“不会是死了吧?”
那巨汉缓缓点点头。
哇……
清凉放声大哭,边哭边喊道:“我的哥啊,你死的好惨啊,你死的真的好惨啊,我说当初一起和我去修道院,你硬是不肯啊,你说要去边关建功立业,现在倒好,建功立业没搞成,命……没了……哇—哇……-哇……”
见清凉哭个不停,那巨汉不耐烦道:“好了好了,算了算了,你们留在这里吧,也算我对你哥有个交代!”随即有跟旁边的卫兵说:“给他们找一套衣服!”
这时,那个杨千户道:“指挥使大人,当下乃是非常时期,此二人来历不明,光凭他们嘴上说的,我们可不能偏听偏信,不如先将他们关在地牢一段时间,等战事稍歇在作定夺要稳当些!”
“恩,有道理,先把他们关起来!”
就这样,铁兵和清凉就成了监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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