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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结束近10件拍卖品,最低成交价都在数百万以上,期间文若颜只是偶尔举牌参与一下。“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舞战深吸一口气,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下面这件是残品!”随着话筒传出的介绍,场下一片交头接耳,“大家安静下!虽然这是件残品,但是收藏价值绝不低于前面任何一件。”拍卖官说完这些,台下显然安静了许多。
“终于等到了,我一定要买下!”一张秀目射出凌厉的光芒,她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定。坐在后排的舞战自然没有看到这张秀容,跑车蓝裙女,不然舞战又要感叹自己多穷了。
拍卖官示意工作小姐揭开残品的“面纱”,透明的玻璃罩内悬挂着一个绿色的东西,好在投影仪放大后才看清楚:绿色的凤型镂空耳坠。
舞战双眉紧蹙,这跟自己母亲的遗物几乎一模一样,一不留神,舞战手中的烟盒“啪”的一声落在面前的桌子上。文若颜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惜自己对这件拍卖品也一无所知。
跑车女蓝朵儿打开面前的手拿包,抽出一张照片,照片中的耳坠赫然同台上的耳坠几乎一样。她杨了下嘴角,暗自微笑道:“果然是一对,这只只能属于我!”
面对台下的一片议论声,拍卖官微微“咳”了一下,正色道:“各位来宾,我先对这件残品简单介绍下。”这个“简单”变成一阵长篇大论,还带出一个故事传说:
隋唐战乱不断,最终到大堂的开元盛世,这要感谢唐太宗的英明神武。有一天,唐太宗梦到一对凤凰迎着朝阳翱翔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啼声震耳欲聋,凄凄咽咽,太宗惊醒后冷汗淋漓,才发现是个梦,于是告知朝中大臣,百官却一时无解。朝罢,魏征独自求见太宗。
“昔日庄周梦蝶,羽化登仙;而今陛下所梦,福祸参半。”魏征是直谏出名,故而太宗示意他但说无妨。
于是魏征便说了自己的看法,大致是:前朝昏庸暴政,百姓揭竿而起,天命自有安排;罗成乃白虎转世,单雄信乃青龙转世,杨林乃玄武转世,唯独朱雀未曾出现;本来四圣兽必然一同问世,但这次,恐怕这圣兽朱雀与陛下之梦有关联。
魏征望了望太宗,继续说道:“如今天下太平,四圣兽已归位其三,唯独圣兽朱雀不知所踪,自古‘雄凤食幼龙,雌凰觅竹跟’,而今双飞海上,臣担心……祸起萧墙!”
魏征梦中斩龙,乃天命不凡,故而太宗对其言深信不疑;又玄武门之痛仍历历在目,不堪回首,于是太宗便向魏征询求度厄之策。
魏征回答道:“福则延续大唐开元之盛,祸则乱朝百年。至于万全之策,臣亦有心无力,天道轮回,余只窥一斑耳。”
“那中策呢?”太宗恳切询问。
魏征答曰:“其一,皇天后土,焚香祭拜,再打造信物,以大道之法开光,可保富贵安身;其二,招贤纳士,整治纲法,将相良才可解内忧外患,避免奸佞小人腐蚀社稷江山;其三,减赋减税,视察民情,民乃国之基,得民心者得天下,安天下;其四,早立太子,名其正言其顺,可安天下心。”
魏征的一番建议直接打动了太宗,于是太宗命能工巧匠打造两幅凤形金玉镂空耳坠,一副昆仑玉,一副和田玉,分别赐予太子和即将远嫁的文川公主。
“这便是文川公主传下的凤坠之一,另一只早在10年前的H/K拍卖会上被私人买家买走,当时的价格是华夏币2500万。”拍卖官顿了顿,继续道,“仔细看这凤坠,凤有冠,凰无冠,虽然差异微小,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
舞战很想立刻看看自己的那副凤坠是不是也有他所说的细微差异,可惜没带在身上,无奈中点了根烟。
此刻,全场恐怕只有蓝朵儿看得最清楚,分得也是最清楚,手中的照片正是她姐姐拥有的那只“凰坠”的照片,十年前她爷爷在H/K所买。
正当大家瞪着眼辨别那细微差别时,拍卖官又打开了话匣子:“至于太子手中的那副凤坠,辗转落入了女皇武则天的手中。”拍卖官顿了顿,他三十左右年纪,能知道如此之多,这是值得骄傲和卖弄的,继续道:“武则天不仅做了皇帝,而且坐的稳稳的,连国号都改了,最后天下又还给了李氏;也许是女皇的能耐,也许是女皇的不同之处,也许是因为那副凤坠……遗憾的是那副凤坠至今下落不明,也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拍卖官的话时而幽默,时而紧张,叫人揪心。他自然很擅长这些,于是乘兴追击道:“由于只是单件,低价1500万,上不封顶,拿起你们的号码牌,走起来!”
“1600万!”
“1800万!”
“1850万!”
“2000万!”
有人叫价,就有人跟价,而且跟价人越来越多,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2500万!”宋姨也举了牌子。
“3000万!”蓝朵儿已经是第二次举牌。
“3200万!”
“3500万!”宋姨第二次举牌。
“5000万!”蓝朵儿第三次举牌,直接加价1500万。
大多数在场的人都有两个担心:其一,这个是残品,性价比很难估算,而且另一只也不知所踪;其二,这蓝家二小姐直接加价1500万,势在必得,还是别跟小孩子争了,免得出门碰面伤了和气。
宋姨犹豫了一下,没有再举牌,只是身旁的凌丹还在撒着娇,貌似不满意。
舞战吐着烟圈,暗自道:“老虎就是老虎,兔子只能是兔子,兔子是不敢去咬老虎的,哪怕是只小老虎;即便你是狮子,欺负一个小老虎而已,真正的老虎还在后面,你也会提心吊胆的。”
锤音落定,蓝朵儿一脸笑意,像是春风里绽放的桃花,灿烂多姿。旁边金丝眼镜男的汗水几乎湿透背心,一边紧张,一边庆幸,好在自己没有开口说要拍下送她,不然回家肯定被家法;其实他更不知的是,这5000万中间有2000万是小丫头的私房钱,要是知道后,铁定吐血而亡。
并非钟家没钱,相反,钟家还是八大家族之一,只是钟家的家教很严,对子女管教更苛刻。
也许是拍卖官的煽情打动了文若颜,也许是她真的喜欢,小手抓着桌上的号码牌迟迟未能抬起,她很矛盾,一直犹豫不决:这一举,舞战面临的压力会瞬间击垮他,若不举,舞战暂时安全了,他何时才能体面地站在自己的父母和朋友面前。她咬了咬嘴唇,也许在回味初吻的醉人气息,也许在麻木自己的矛盾,她依在舞战的肩膀,眼中一片迷茫失色。
两人相互依靠,却各怀心事。舞战在回想着母亲留下的那对凤坠,想着母亲的微笑和长篇大论,还有那深情的呼唤,耳坠的模样却越来越淡,直到消失不见。
不知不觉中,拍卖会结束了……
来到大厅,灯火辉煌,美酒佳肴,袅袅的圆舞曲跟着心跳在飞扬。有人在欢笑,有人在摇晃,有人在举杯,有人在彷徨。
舞战本打算找个偏僻的角落坐一会,吃点东西,再跟宋姨道个别就闪了,没想到此刻的文若颜硬拉着舞战走进舞池。一曲结束,舞战凌乱的舞步跟着文若颜继续摇晃,她搂住他,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肩膀,好像过了今晚,梦会醒来一样。
“颜颜,你很想要那只耳坠是吧?”舞战贴在文若颜的玉耳边轻轻问道。
文若颜抬起头,眼角一片湿润,道:“我不知道……”
女人的本性加面临的现实,造就文若颜的回答有点貌合神离。
舞池外,凌丹挽着宋姨,外加夏蕙葶和清水秀,四人又回到原先那个角落。看着舞池中的舞战和文若颜,抱的那么紧,宋姨只是微笑,凌丹拉着那对表姐妹气呼呼地喝着红酒。
“颜颜,别哭好吗?”舞战挤出一丝微笑,“回去我也送你一个,塑料的可以吗?”
出乎舞战意料的是,文若颜只是“嗯”了一声,继续紧紧搂着舞战。两人抱着,舞步随意,两曲结束,彼此搀扶走向洗手间。
补妆出来,文若颜挽着舞战的胳膊,微笑着朝那个角落走去,全然忘却了刚才那哭鼻子的傻样。一旁的舞战,既心酸有迷茫,只能无奈地笑了下。
“好一对……那个啥子来!”凌丹抿着红酒,头也不抬,“什么男女?什么鸳鸯来着?”
“痴情男女,薄命鸳鸯。”清水秀快言快语,立即补充。
“没有别的版本了么?水丫头……”说完,凌丹一口喝完杯中的红酒。
“颜颜,你确定这位是你闺蜜,而不是以前的男朋友?”舞战微笑着坐到了凌丹的身边,“来,‘哥俩’喝一杯,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帮我照看颜颜。”
夏蕙葶大概实在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口中的红酒差点喷到了舞战的脸上;几目相对,角落随即又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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