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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伴随着若有若无的铃声，身穿黑色破旧披风，脸被风帽遮住的牧羊人带着他的狗和羊群逐渐走近。
虽然我对牧羊之道一窍不通，但是还是能够看出这位牧羊人的技术实在高超，或者说是，他和他的牧羊犬之间的配合天衣无缝。
每当有羊只脱离羊群想多吃几口草的时候，这牧羊人就会摇晃手中带着铃铛的长杖。这时，那只通体黑色只有鼻尖和四爪雪白的牧羊犬就会飞一般的跑过去，对着落队的羊吠叫几声，将它赶回队伍。
“虽然咱不想承认，但是这个牧羊人的确是一把好手……”就连赫萝也不禁称赞起来，但是在我转脸看她时她又慌忙补充：“但是如果是咱的话，还是能够抓到她的羊的。”
说话间，牧羊人已经走近了。那条黑色的牧羊犬比起主人的脚程更快，抢先来到马车旁边，用那黑溜溜的眼睛打量着我和赫萝。
……更准确的说，它是只盯着赫萝看，鼻子还在一抖一抖的。如果这是在漫画里，恐怕它的头上已经蹦出一堆问号了吧。一个人身上却有着狼的气息，这对于这条狗来说肯定是第一次遇到吧。
“艾尼克，回来。”牧羊人发出轻轻的呼唤声，手中的长杖在地面上点了一下。黑的的牧羊犬艾尼克最后用狐疑的目光看了赫萝两眼，甩着尾巴跑回去了。
不过……
“两位……大人，”
这个牧羊人……
“没有受……受到惊吓……吧？”牧羊人说着，摘下了头上的风帽。露出了扎成马尾的金黄色头发，秀气的脸蛋，以及上面由于不善于和生人交谈而产生的红晕。
……竟然是个少女！
“啊哈哈哈，不要紧不要紧。”我摸着头傻笑着。
“……”赫萝看着在身边一见到可爱少女就开始冒傻气的某人，莫名的感到内心烦躁。沉默不语的她在暗中伸出小手，在不为人所见的地方用着掰弯叉子的力气狠狠的扭了一下那人的腰部。
“嘶！”听到了某人倒吸凉气的声音，赫萝心满意足的抽手回来。
“你……你好，我叫李哲。如你所见是一位旅行商人。”我强忍着腰部火辣辣的疼痛，扭曲着笑容自我介绍道。
她却没有在说第二句话，反而自顾自在地上一边用手中的长杖划着奇怪的形状，一边跳起舞来。
“依天神的祝福……”如铃般的声音响起，眼前的牧羊人……不，牧羊女，光着两只在秋风中被冻得通红的脚，旋转着。黑色的牧羊犬停止跑动，缓步走到主人旁边，四肢伏地趴了下来，竖起耳朵静静聆听……
“依大地精灵的庇佑……”
“在风中聆听神的福音……”
“如羊儿吃草一般吞下精灵的慈爱……”
“羊儿受到牧羊人的指引，牧羊人则受到神的指引……”
“依神的指引，牧羊人将通向正途。”
“这是牧羊人表答自己是善良的方式，用诗歌伴以舞蹈。”赫萝在一旁轻轻的对着我的耳朵解释：“咱真是好久好久没有听到了呢！”
“额，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第一次见识到这个的我为了避免出丑向赫萝低声请教：“是要给一些钱吗？”
“咱怎么知道，咱可是狼呐。不过要是以前的话，咱这会就要准备趁牧羊人不注意时跑上去叼走羊只呢！”赫萝略显得意洋洋的小声道。
“……”
“我……我是来自留宾海根的牧羊人诺尔菈，请，请问两位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舞毕后，牧羊女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架，有些结巴的说到。
“太好了，是留宾海根来到牧羊女唉！”我报复似地在赫萝头上胡乱揉着，开心的说：“那个，我们不小心从新开辟的路上走出去了，现在迷路了。不知道诺尔菈小姐能不能给我们指个路？”
“非常乐意，大人。”诺尔菈点了点头，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指向一个方向：“那条新开辟的小路就在那个方向，大概走个半小时就到了。上了路后，再一直沿着小路向西北方向走就能到留宾海根。”给我们指路时的诺尔菈完全没有了刚刚的紧张，声音里流露着自信。
“实在是太谢谢了。”我从马车上走下来，双手合十：“要不是你我们肯定赶不上明天的典礼。所以说，作为答谢……”我从衣服里掏出两枚银币，递给牧羊女诺尔菈。
可是，她却没有伸手去接，望着我鼓足勇气问道：“大人是为了要赶上明天的大教堂落成典礼才走的小路吗？”
“啊，就是这样。”
“那么，即使大人沿着这条路走，恐怕也没法赶在明天早上典礼开始前赶到了。”诺尔菈摇着头：“即使这条路比走大路要快不少，可是依旧要花上一天的时间才能赶到。”
“额！不，不会吧！”
“恐怕是的。”诺尔菈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过，如果大人愿意，我可以带着大人直接从草原上穿过去，这样应该会快一点。而且……而且据说草原上有狼群出没，作为牧羊人我也可以驱赶狼群。”
“这个……”我并没有傻到马上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即便她是可爱的少女：“我先问一下同伴的意见，你先等一下。”
“嗯，好，好的大人。”诺尔菈点了点头，随后就想后退了十米的样子，给我和赫萝商量的空间。
“呐，赫萝，你怎么看？”回到马车上，我询问低着头把脸藏在阴影中的赫萝。
“咱比较可爱。”
“哈？”
“咱说，咱和那个牧羊女比起来，咱比较可爱。”赫萝抬起头，脸颊鼓鼓的。
“不，我问的是她有没有撒谎……”
“咱比较可爱。”
这时候，即使是根木头，也该明白要怎么说了。
我强忍着好笑：“对对对！当然是赫萝你比较可爱。那么她说的是实话吗？”
“……算汝合格。”赫萝撅撅嘴唇：“她没有说慌，咱听的出来。怎么，汝真的要雇佣她吗？”
2014.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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