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不能不管
第二天一早，大海和凡世吃了早饭就准备上南边的云里山了。要出小镇的时候，大海对师兄说：“今天晚上夏家的母女就可能变成一对冤鬼啊！”
“这一路的怪事多着了，咱还是别想了。管不起啊！”凡世说着心情也不好受。
两个人走出小镇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看见那个武术师傅的小院里，孩子们已经早早练功了。大海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离开小院在向东走。大海停住了，他像在想什么。他点着头说道：“那一定是她的母亲。”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凡世一愣：“你说什么呢？”
“刚才我看见一个妇女去从武术师傅那往回走，那人一定是姑娘的母亲。”大海看着师兄的表情，也看看他的反应。
“走吧，我们是四大皆空的僧人，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管不了。”
大海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就慢悠悠地跟着师兄走上了山路。
两个人没想快走，就一边观着山景一边朝云里山走着。大海不说话了，凡世本来就不爱说，一路上就听林中的鸟叫个不停。
快到晌午了，大海不走了，坐在路旁的一块石头上歇息了。凡世站在那里看了看前面的山路，就说：“你又不累，怎么坐下了？”
大海皱着眉，没吱声。
“想啥呢？”凡世又催了一句。
“师兄，我要回去，我要管。不管我晚上会做噩梦的。”大海说着站了起来，“看来，将来我非还俗不可了，我要杀尽这些。”
凡世笑了：“我就知道你是要回去的，因为你一会儿都没放下。”
大海会意地看了师兄一眼，就站起来，一纵身形就来到了树梢之上，凡世也紧跟在后。两个人眨眼之间就回了这个小镇，来到了小镇的东头。
此时也是晌午，唯有夏家的门口有三五个老年人。他们是来安慰夏家的，因为晚上黑岩岭的程老虎就来抢亲了。他们怕被*的夏家都想不开。
夏家要死都死不起，姑娘下边还有三个男孩，最小的只有五岁。夏家的老夫妇就只能认姑娘命不好了。老夫妇和姑娘从早上到晌午，眼泪都没有干过。
就在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时候，有个邻居家的老头进来说：“有两个小和尚来化缘，求一钵晌午饭。”
夏家的男人把手无力地往外摆了摆，又低下了头。
邻居老头就出来小声对两个小和尚说：“他家出事了，你俩换个人家吧！”
“我们又不是要饭的，施舍出家人是善事，请施主搭话。何为化缘？来到谁家便是缘。”大海说着坐在了柴门的里边，正好对着柴门。凡世也跟着坐了下来。
邻居老头又回屋说：“两个小和尚看起来不给是不会走的。”他把刚才小和尚说的话学了一遍。
夏家男人一听心里更堵，眼睛一下就红了：“山上的强人欺负咱们，咱忍了，出家人都来欺负咱们了，咱还有活路了吗？我跟他们拼命了。”说着，拿把?头就撞出了屋。
大海和凡世都看见了，装作没看见，稳稳地坐在哪里。
邻居们把夏家的男人抱住，说：“我们没有胆子敢跟程老虎干，却打坏了化缘的出家人，会让人家笑话的。”
夏家的男人气得呼呼直喘，听了邻居的话，才把?头放下，红着眼睛看那两个小和尚。
夏家女人来到了两个小和尚的面前，说：“师傅，不是我们不恭敬出家人，我家一会儿都不知死活呢，没法恭敬你们两个小师傅。”
“不用恭敬，放一小桌，桌上两钵饭，有点儿素菜更好。”大海看着地下说。
凡世将钵给了夏家女人：“先给我们舀两碗水来，我们口渴了。”
夏家的男人一听，气得又綽起了?头，心想，出家人哪有摆谱的，简直不是出家人。
就在这时，满院的人都听到夏家女人问小和尚：“那伙强人来了会伤到你们的？”
“别说是程老虎，就是程狮子，程大象我们也不走！这张桌子是不能动的。”大海说。
大海再一抬头，看热闹的人多了，几乎全镇的老少都来了，就连武术师傅也带着二十多弟子看热闹来了。他们头一回听说化缘的和尚闹事。
有人在笑小和尚不晓禅事，给施主找麻烦；有人就怂恿武术师傅将两个小和尚赶走。可武术师傅听小和尚说不怕“程狮子”“程大象”什么的，就没有去赶小和尚，他要看看两个小和尚是怎么在程老虎的身边溜走的。
夏家女人听了小和尚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就回屋了。一会儿有人把一张乌黑的小方桌摆上了，两杯开水放上了。大海和师兄若无其事地喝着水。两钵饭也送来了，还有一盘炒蕨菜和一盘花生米。大海和师兄也不说话，放下水碗，又吃起来。
夏家男人被邻居推进了屋里。外面的人围着篱笆小院不肯走，都等着看程老虎怎么踢翻小和尚的桌子呢。
太阳偏西了，两个小和尚又慢条斯理地喝起水来，桌子照样堵着柴门摆着。看热闹的人比先前少了一半儿。武术师傅和他的弟子没有走。
有人喊了一声：“程老虎的马队来了！”
屋里顿时响起了哭声，是夏家的母女。
有的人往回唤孩子，能听到各家关门闭户的声音。
“这那是强人，是魔鬼啊！”大海放下水碗说。
大海刚把水碗放在桌子上，这滚卷着一路尘土的马队就来到了夏家的门口。立在柴门对面的一匹青马上坐着一个人：大头大脸，还配了一双牛眼。头发披在脑后，个子很高。手里没带兵器。他身边只带了十个喽啰，这些人都提短刀。
这个坐在青马上的人就是程老虎。他一看夏家门关着，外面只有两个小和尚，堵着柴门喝水。程老虎没下马，两个小和尚也没站起，就像没看见似的。
程老虎有些生气了，他从马上跳下来，头架在柴门之上对两个小和尚说：“是你俩想挡我成亲的路吗？”
“我俩在喝水，都没有说话，怎么碍着你了？”大海瞅着师兄说，根本没有看程老虎。
屋内不哭了，夏家一家和邻居都屏住呼吸听程老虎和小和尚对话。
武术师傅和他的弟子都围在篱笆墙外，看小和尚的下场。刚才他们对小和尚很生气，现在都为小和尚捏着一把汗。
就听程老虎说道：“今天是我的喜事，我不想杀人，两个小秃驴马上给我滚开！”
“僧人的桌子是老天安的，谁也不能动！”大海还是没看程老虎，只瞅着师兄说话。
程老虎眼睛一瞪，伸手拽出柴门，扔出老远。他刚要迈步进来，就见大海一掌推出，也是近点儿，就离五步远，就见程老虎像个圆滚滚的黑包袱，飞出有十丈远，重重地摔在了一块平地上。他的弟子跑过去一看，程老虎已经口鼻出血，张了张嘴，就没气了。
这十个喽啰提刀就返回了小院，但见两个小和尚一点没动，照样喝水呢。他们把刀都举起来了，都没敢过来。他们知道小和尚太厉害了，离五步远就把他们的大王打出那么远。
凡世说：“你们想为这老虎配葬吗？”
这十个喽啰一听，都把刀放下了，跪地磕头。
“你们再有谁为非作歹，就跟他一样下场。”大海放下水碗，站起来说，“不要再回山，赶快都回家。”
“是，是，是”喽啰们鸡啄米一样的还是磕头。
凡世说：“你们把那死虎拖走，别放这。去吧。”
这十个喽啰把程老虎的尸体抬到马上，就走了。
这些小喽啰没走多远，大海一转身，地上跪了一片：是夏家的夫妇和姑娘，还有邻居。
夏家了男人和女人邦邦地把头磕在地上，额头都出血了。夏家男人说：“师傅，你俩是天神啊！我对不起你们啊！”说完还是磕头。
大海和凡世忙把他们都扶了起来。刚扶起这些人，身后又跪了一片。大海和凡世一看，是武术师傅和他的弟子。大海和凡世忙扶这武术师傅和他的弟子：“师傅，快起，快起！”
武术师傅说道：“有你们，我不敢称师傅。你们真是武林高手。师傅，教教我吧！”
大海笑了笑：“一会儿说。”
他把脸转向夏家人：“我俩前天就知道你家有难了，我们今天就是为你们解难的。”
夏家的老夫妇不停地抹着泪，说：“真不知怎么感谢你们啊！师傅，你俩叫什么名字？”
“不用问，吾佛以慈悲为怀！救苦救难乃吾佛之旨”大海说完，两个人就向在场的人道别了。
天暗了下来，大海和师兄就又奔前天那个客栈了。后面传来武术师傅的喊声：“师傅，我明天去拜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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