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相信爱情有奇迹 > 第五章 好菜好酒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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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光芒透漏了出来。

  从洞内探出一个人的上半身,两手迅速抓住青衣人的脑袋,像拔萝卜一般,将青衣人给拽到了洞内。

  洞内很明亮,青衣人惊喜不已,他终于又看到了东西。

  他看到屋内有黑烟弥漫起,黑烟是从墙壁上洞的外面冒进来的。

  那拽他之人赶紧从床上拿起了一条棉被,把墙壁上的洞给堵住了。

  这下,黑烟被阻挡在了屋外面,屋内不再增多了。

  青衣人不禁感叹道,这氤氲好黑啊。

  那拽他之人说,的确很黑,黑得能把光明给吞噬掉。

  青衣人问他,你是谁。

  那拽他之人说,我是被黑暗之心给吞噬掉的人。

  青衣人又问道,为什么你会有一间屋子。

  那拽他之人说,这间屋子是我创造出来的,我已经修炼到可以创建空间的地步了。

  青衣人伸出了大拇指,赞道,真厉害。

  那拽他之人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得意。

  青衣人看到桌子上有馒头,便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啃了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目光继续搜寻着。

  他在找水,他渴了,非常想喝水。

  可他目光扫遍了整间屋子,也没有发现水。

  于是他问,水在哪儿。

  那拽他之人说,这里没有水。

  青衣人说,没有水喝,好难受。

  那拽他之人说,只能难受着。

  绿意人把馒头扔掉了,不吃了,越吃越渴得慌。

  那拽他之人赶紧把馒头捡起来,吹了吹粘在上面的脏东西,不满意地道,怎么可以如此浪费,食物在这里是很珍贵的。

  青衣人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拽他之人说,我叫赵之初。

  青衣人愣住了。

  他一点儿也认不出来。

  他觉得对方在撒谎。

  他说,我认识赵之初,你绝对不是。

  那拽他之人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非常坚决地道,我是。

  青衣人见他的样子不像是骗人的,便相信了。

  可是他不懂了,赵之初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拽他之人作了解释。

  原来他是赵之初的一个分身。

  青衣人更惊了。

  想不到这赵之初已经练成了分身。

  他问,赵之初的真身在哪里。

  分身赵之初说,我不知道,真的。

  青衣人说,那你在这儿干什么。

  分身赵之初说,我在这儿等着杀人。

  青衣人说,杀谁。

  分身赵之初道,杀我见到的第一个人。

  青衣人哦了一声,又问道,我是你见到的第几个人。

  分身赵之初说,第一个。

  青衣人微笑起来,说我早就猜到了。

  话音未落,他就出手了。

  这次,他出了拳头。

  他一拳砸向了分身赵之初的脖子。

  他要把对方的脖子给捶断。

  分身赵之初一下子抓住了青衣人的手腕。

  青衣人的手腕被捏断了。

  分身赵之初抓住了青衣人的头。

  他碰到了青衣人的帽子。

  高高的绿帽子。

  他把帽子摘了下来,戴到了自己的头上。

  青衣人头上的碧绿色破天角露了出来。

  分身赵之初惊讶了一下子,说你长得好奇怪。

  青衣人一低头,用破天角刺向了分身赵之初的肚子上。

  分身赵之初说,我不怕受伤的。

  噗哧一声,破天角钻进了他的肚子里。

  随后,他的脸上就露出了惊惧之色。

  这他才知道击中自己的不是一般的凶器。

  青衣人冷道,破天角可以刺破苍穹,你一只小小的肚子,怎么能受得了。

  崩然一声。

  分身赵之初的肚子爆炸了。

  像碎泥一样的东西乱飞溅,糊了青衣人一脸,花花绿绿的一大滩,看起来黏糊糊的,令人感到很不舒服。

  分身赵之初倒了下去,一动不动了,死了。

  尸体慢慢地变成了一根短毛。

  不是头发,是汗毛。

  青衣人骇然无比,想不到这赵之初竟然能将汗毛变成分身,这好像比神界屠夫单君皇还要厉害。

  神界屠夫单君皇也只能将头发变作真身而已。

  人身上的汗毛好像比头发要多。

  更重要的是,汗毛极短,比头发要短得多,甚至还细,将它变成分身的难度大大地提高了不少,相对于使用头发来说。

  青衣人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这赵之初到底已经修炼到了什么地步。

  这赵之初被黑暗之心吞噬,对他来说好像并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给他带来了福利。

  这让青衣人嫉妒羡慕得要命。

  屋子消失了。

  刘焕志又处于黑暗之中了。

  无边无尽的黑暗,早已成了他的心头之恨。

  但他没有丝毫的办法。

  他只能捱着。

  他认为,只要捱到最后,总能挨过去。

  这一挨,又挨了二十年。

  这次,他好像又走到了尽头,又是一堵墙壁。

  但这回他却没有用拳头将墙壁毁坏。

  他感到太寂寞了。

  他需要找个人说说话。

  他觉得,既然想和人家好好说话,就不应该毁人家的屋子。

  他摸索到了一座门。

  铁门。

  他的心里一震。

  因为他在铁门上摸到了两颗人头。

  是骷髅头。

  他又摸了一番,摸到了很多。

  密密麻麻的骷髅人头,在铁门上挂满了。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敢肯定,这间屋子一定是凶宅。

  但纵然是凶宅,他也要进去了。

  因为实在是太寂寞了。

  他急切地要找个人陪他说说话。

  就算是大凶之人,他也认了,只要能说话就行。

  他推开了铁门。

  里面一片光明。

  他又看到黑烟透过门缝涌进来。

  他赶紧把铁门关上了。

  他依靠在铁门上,眼睛一眨不眨的,静静地享受着这久违了的光明。

  屋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甚至连蜡烛火把什么的,他也没有看到。

  但屋中就是亮堂堂的。

  他不知道光源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他不在乎。

  只要有光明,那就是好事儿。

  他开始找人。

  找个人跟自己说说话。

  他一边辗转着身子寻找,一边口中大呼着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他。

  他只听到了自己的回音。

  他看到了一张桌子。

  桌子上有菜,有馒头,有碟子,有筷子,甚至还有酒。

  但就是没有凳子。

  桌子上摆得很满,如果青衣人要坐在桌子上,就得把盘子给腾出来。

  但他不想腾,他懒。

  他宁愿站着吃饭。

  他果真站着吃饭了。

  他吃得很多,把馒头吃完了,把菜也吃完了。

  但他没有喝酒。

  他不敢喝,因为酒罐子里有一条蛇在游动着。

  漆黑如墨的一条蛇,看起来很像毒蛇。

  青衣人打起了饱嗝。

  当打到第三个饱嗝的时候,听得吱呀一声。

  铁门被推开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

  青衣人认得这个人。

  就是赵之初。

  但他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神赵之初,他看不出来。

  又是吱呀一声,另一扇门也被推开了。

  又一个人走了进来。

  是个女人。

  青衣人也认得她,她就是云凌锦。

  但他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云凌锦,他看不出来。

  云凌锦把两扇门都关上了,跑步加快速度,来到了赵之初的身边,用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她的脸上正带着笑,看起来一副很幸福的样子。

  可赵之初的脸上却带着愤怒。

  赵之初甩开了云凌锦的手。

  云凌锦重新抓住了赵之初的胳膊。

  赵之初又一次甩开了她的手。

  她再抓住他的胳膊。

  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很多次。

  第三十章:出乎意料的事件

  青衣人看得不耐烦了,走过去,准备当一个和事佬。

  可他还没张嘴说话,云凌锦就冲了上来,扇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她说,今天是子轩哥的生日,我精心准备的宴席,你怎么给我吃了。

  青衣人没话说。

  自己也的确不该有话说。

  他觉得云凌锦这一巴掌打得太重了。

  竟然把自己的脸给打肿了。

  他的脸很少被人打肿过。

  他笑了笑,笑容中充满了抱歉。

  赵之初说,算了,我们吃人头吧,我喜欢吃人头。

  云凌锦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说好吧,那我们就吃人头。

  青衣人问道,你们吃谁的人头。

  赵之初笑而不语。

  云凌锦也是抿嘴笑着不说话了。

  青衣人更疑惑了,也觉得更诡异了,他突然很想逃出这个地方。

  他以为这两个人要吃自己的人头。

  然而不是。

  只见赵之初举起胳膊,双手扳住自己的脑袋,将自己的脑袋给掰了下来。

  云凌锦跟赵之初一样,也把自己的脑袋给掰了下来。

  他们都将脑袋夹在了一侧腋下。

  另一只手上,突然长出了又尖又长的锋利指甲。

  他们用指甲将脸上的面皮揭下来,放进了嘴巴里。

  嘴巴嚼动了起来,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他们又把脸上的鼻子,耳朵,眼珠子等,能揪下来的都揪下来了,都塞进了嘴巴里。

  青衣人看得愣住了。

  深深地愣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不一会儿,两颗脑袋就变成了白森森地骷髅头。

  两只无首之躯走近了铁门,铁门上耷拉着很多钩子,他们将骷髅头挂到了铁钩子上面,然后相拥着走了过来。

  他们距离青衣人越来越近。

  青衣人突然抡起两只拳头,分别朝两具无首之躯的肚子上打去。

  他打中了。

  他的脸上变了。

  这两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力气瞬时被卸去得无影无踪。

  他赶紧抽拳旋身,纵身一跃,朝屋顶上飞了过去。

  因为他看到屋顶上有一个窗户。

  窗户外面是黑漆漆的。

  他宁愿重新回到黑暗之中,也不想在这个屋子里呆了。

  他以为自己能冲出去。

  可是,他错了。

  他飞了很久很久,也没有挨到屋顶。

  屋顶看起来很近,实则太遥远了,远得他好像永远都飞不到。

  但他不甘心,他一直飞着。

  他飞了十年,还是没有飞到屋顶。

  他甚是气馁,放弃了,身子往下落去。

  这一落,又费了八年的功夫。

  十八年后,下面的两具无首之躯早就不见了。

  不知道去哪儿了,青衣人没有注意。

  当他的身体落到地面上的时候。

  他看到桌子上又摆满了饭菜,还有一壶酒。

  饭菜肯定不是原来的饭菜了,但那壶酒,好像还是原来的酒。

  青衣人感到又饿又渴,他冲了过去,拿起筷子,刚要夹菜的时候,一个声音喝止住了他。

  赵之初不知何时出现了桌子前,他正在端坐着,可他的屁股下有一根铁棍子,铁棍子很细。

  青衣人问道,你怎么了,铁棍子这样戳着你,你不难受吗。

  赵之初摇了摇头,不仅脸上找不到痛苦的表情,看起来反而很享受。

  刷地一下子,白影子晃过。

  穿着一袭白衣的云凌锦也出现在了桌子前,她的屁股下面也杵着一根铁棍子,甚至比赵之初屁股下面的那根还要细。

  她的脸上也是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她距离赵之初挺远。

  两个人谁也不搭理谁,好像冷战了。

  青衣人来回挪动着目光,看他们的屁股下,看了很久。

  突然,他笑了。

  他说,我好像懂了。

  赵之初哦了一声,问道,你懂什么了。

  青衣人说,我懂你了。

  赵之初又哦了一声,然后慢慢地低下了头,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云凌锦说,既然你懂了他,那你懂我了没有。

  青衣人说,你还装什么装,我懂他,就算是懂了你。

  云凌锦问,为什么。

  青衣人说,因为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云凌锦笑了,笑得很满意。

  然后她点了点头,承认了。

  赵之初的身体在移动。

  云凌锦的身体也在移动。

  他们所朝的方向是相反的。

  但他们不是在远去。

  相反。

  他们在互相靠拢。

  然后,两具身体合二为一了。

  至于合二为一之后的模样,完全是赵之初的模样。

  他望着青衣人,然后慢慢地流泪了。

  他嘶哑着嗓子说,我很寂寞。

  青衣人叹息了一声,说寂寞是我们躲不了的,但你的玩法太荒谬了,完全是自欺欺人。

  原来,赵之初用一个分身化作成了云凌锦的模样,用以欺蒙自己。

  他生活在了一个虚假的臆想环境之中。

  他说,我几乎将自己完全给欺骗了。

  青衣人一脸真诚地劝解道,你这样是不好的,是悲哀的,到最后,你始终欺骗不了你的心。

  赵之初说,那我该怎么办,我真的找不到云凌锦了。

  青衣人摇摇头,表情毅然,语气异常坚定地说道,只要你坚持下去,只要你永远不放弃,你总会找到云凌锦的。

  这样的安慰,对赵之初并未起到多大的作用,他早就这样安慰过自己了。

  他还在继续哭着,哭得很悲恸,不停地抽噎起来。

  他突然戛然止住哭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青衣人说,从屁股下的铁棍子看出来的。

  赵之初摇摇头,说你解释得不够清楚,我不懂,铁棍子能代表什么。

  青衣人说,铁棍子代表你很缺少女人,逼迫自己找到了另一种释放的方式,可以说,铁棍子代替了女人。

  赵之初说,可我已变出了云凌锦,难道我还缺少女人吗。

  青衣人说,你到底还是欺骗不了自己,你始终知道云凌锦是由你的分身变出来的,你提不起兴趣去搞另一个自己。

  赵之初哦了一声,说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青衣人不禁错愕,说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赵之初说,你说错了一点。

  青衣人问,我哪里说错了。

  赵之初说,我不是没兴趣搞我自己,而是我自己根本就搞不了我自己。

  青衣人问,为什么。

  赵之初说,因为我的分身下面没有窟窿。

  青衣人说,不是有嘴巴么。

  赵之初一愣,然后眼睛一下子亮了,一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过呢,我真蠢啊。

  青衣人说,可能是因为你太单纯了。

  赵之初点了点头,并不否认。

  青衣人说,其实,还有另一个办法。

  赵之初赶紧问道,是什么办法。

  青衣人问道,难道你的真身下面没有窟窿吗。

  赵之初说,当然有,要没有的话,那也太糟了。

  青衣人说,你可以让分身搞你。

  赵之初又愣住了。

  然后,他说,这个办法我想到过,但我分身下面既没有窟窿,也没有杠子。

  青衣人不说话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赵之初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青衣人也拿起筷子吃菜。

  桌子上的酒,没有人动。

  突然,酒罐子破裂了。

  黑蛇钻了出来。

  可没有人理会它,两个人依然专心地吃着菜。

  黑蛇腾空了。

  化成了一条黑色蛟龙。

  它在空中游动了一阵子,然后又化成了一个人。

  一个漆黑的人。

  但是一个女人。

  非常漂亮的一个女人。

  她坐了下来,拿起一双筷子,吃起了菜。

  她一边吃,一边摇头,脸上带着很不满的神色。

  突然,她将筷子扔掉了,把桌子给掀翻了。

  她看起来狂躁无比。

  青衣人冲过去,从后面掐住了她的脖颈,将她摁得朝前弯下腰,然后往上一蹦,骑到了黑女人的脖子上,然后两手狠狠地在她的臀部拍打着。

  赵之初斥道,你干什么,快放开人家,这间屋子本来就是人家的,人家黑娇女才是这里的真正主人。

  青衣人放开了黑娇女。

  黑娇女打了他一个嘴巴子。

  青衣人一动不动。

  黑娇女又打了他一个嘴巴子。

  青衣人还是一动不动。

  黑娇女忍不住问道,怎么蔫了。

  青衣人说,我是给我兄弟面子。

  黑娇女问道,你的兄弟是谁。

  青衣人指了指赵之初。

  黑娇女走到了赵之初旁边。

  她说,其实我恨你。

  赵之初问,你恨我干什么。

  黑娇女说,你把我困在酒罐子里好久。

  赵之初说,不是我干的。

  黑娇女说,那是谁干的。

  赵之初说,是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干的。

  青衣人的脸色变了,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黑娇女继续说道,是不是你的分身干的。

  赵之初笑着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黑娇女哈哈的笑了起来,仿佛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

  青衣人突然朝赵之初出手了。

  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绿色的剑。

  他用剑朝赵之初的后腰上刺去。

  赵之初没有躲,好像根本就没发现似的。

  黑娇女看到了,但没有吭声。

  她好像也想让赵之初倒霉。

  狭长的绿色的剑扎进了赵之初的后腰里,连剑柄都没进去了一半。

  青衣人松开了剑柄,往外跃出一大步。

  第三十一章:原来如此

  赵之初笑了,然后扭过身,看着青衣人。

  青衣人也在微笑着。

  黑娇女不懂了。

  她不知道眼前这两个人在搞什么。

  她低喃地骂了一声,神经病。

  赵之初问道,为什么要杀我。

  青衣人说,因为我觉得不对劲。

  赵之初问,哪里不对劲。

  青衣人说,你应该不是真正的赵之初。

  赵之初笑了,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青衣人说,因为你刚才说不是你把黑娇女给困到酒罐子中的,而是有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把黑娇女给困到了酒罐子里,所以我就怀疑是真身赵之初干的,你只不过是你一个分身而已。

  赵之初不置可否。

  青衣人紧紧地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神色。

  赵之初把绿色的剑从身上拔了出来,然后递给了青衣人。

  青衣人却没有接,而是身子朝后面平平地飞了出去,距离赵之初很远。

  赵之初把绿色的剑掷在了地上。

  黑娇女弯腰捡起来,说一把绿色的剑,确实挺让人稀罕的,既然没有人要,那我就要了,应该没人有意见吧。

  没有人搭她的话茬。

  绿色的剑被她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剑本来是碧绿的,可渐渐地发黑了,变成了墨绿色的。

  她说,剑上被灌满了我的毒,变得更加厉害了。

  然后,她持着剑,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青衣人的面前。

  她说,刘焕志,剑你到底还要吗。

  青衣人愣住了,他不知道黑娇女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赵之初突然消失不见了。

  青衣人更不明白了。

  他不知道赵之初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黑娇女说,其实,你从来没有遇见过赵之初。

  青衣人张大了嘴巴,合拢不上去。

  他现在完全是一头雾水。

  黑娇女不再说话了。

  气氛沉默起来,仿佛寂灭一般。

  半天后,青衣人才问道,是不是我又看到了幻觉。

  黑娇女摇摇头,说不是。

  青衣人盛怒起来,声音冲然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娇女说,自从你进入黑暗之心来,你所看到的人,都是由我的分身变化成的。

  青衣人不由得再次怔住。

  黑娇女继续说道,赵之初是我用分身变化成的,云凌锦也是。

  青衣人问道,那真正的赵之初到底在哪里。

  黑娇女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青衣人脸上流露出了失望之色。

  黑娇女道,但我见过他,我跟他打过一架。

  青衣人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黑娇女却不说了。

  青衣人忍不住问道,怎么不说了。

  黑娇女说,因为你不问了。

  青衣人哭笑不得,只好问道,你们打了一架,是谁赢了。

  黑娇女说,你看我像能赢的样子吗。

  青衣人打量着她,说我觉得你应该能赢,你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很强,是我见过很少的那种之强,你一定是不普通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黑娇女笑了,笑得很满意,笑得有些羞涩。

  可是,她的神色马上就黯淡下来了。

  她苦笑着说,可是,我败了,他把我打回了原形,将我装在了酒罐子之中。

  青衣人惊道,赵之初能打得过你,真的假的。

  黑娇女点头嗯了一声,说我没有说谎。

  青衣人要走,他不想再这儿了,因为黑娇女长得太漂亮了,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他怕自己把持不住,而自己是修炼童子功一类的,万不能破身,否则就如同废人了。

  他将自己的顾虑对黑娇女说了,并且还称自己后悔了,后悔练这不能破身的武功了,自己很想跟黑娇女进行下鱼水之欢。

  黑娇女恼怒不已,她说,你看我像那种随便的女人吗。

  青衣人面露出惭愧之色,说不像。

  但他还是执意要走,他说身上肩负着使命,需要去完成。

  可黑娇女不让他走。

  她慢慢地褪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高挑曼妙的胴体。

  她说,我好久没尝到男人了,整天用铁棍子来解渴,求求你满足我一次吧。

  青衣人大怒,觉得她这是在害自己。

  于是,他出手了。

  他认为自己一定能打得过黑娇女。

  因为黑娇女连赵之初都打不过。

  他的动作很迅猛,像饿虎扑食一般扑向了黑娇女。

  可是,刘焕志想错了。

  他败了。

  他被黑娇女一招克敌。

  他的裤裆被黑娇女抓住了。

  黑娇女说,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把你的蛋囊给你拽下来。

  刘焕志一动不敢动。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现在好像只能任由黑娇女摆布。

  黑娇女说,难道我长得不美吗。

  刘焕志道,你长得很美。

  黑娇女说,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刘焕志道,原因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黑娇女说,我不让你破身。

  刘焕志说,那怎么搞。

  黑娇女紧紧地盯着刘焕志的脸,不再说话了,眼神火辣辣的。

  刘焕志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因为他觉得黑娇女是在盯着自己的嘴巴。

  他伸了一下舌头,说我的舌头真的很短。

  黑娇女说,你可以吸。

  刘焕志闭上了眼睛。

  他说,你杀了我吧。

  黑娇女一咬牙,一下子捏碎了刘焕志的胆囊。

  她得不到的,她要毁掉,不能存在。

  刘焕志倒在了地上,叫得像杀猪一般。

  黑娇女又是一脚,跺碎了刘焕志的头颅。

  刘焕志的尸体变成了一片玉渣。

  黑娇女惊呆住了。

  她以为刘焕志是个人。

  屋中空荡荡的,很寂静。

  她感到了寂寞。

  她慢慢地流泪了,神情间充满了凄苦和伤感。

  吱呀一声。

  铁门被推开了。

  进来一个人。

  青衣人。

  黑娇女望着这个人,疑惑了。

  她刚才就杀死了这样的一个模一样的人。

  可又出现了一个。

  她不知道这次来的是真身,还是分身。

  她苦笑着说,分身术真的很泛滥,好像只要是个人,都会用分身术。

  青衣人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那片玉渣子,扔进嘴巴,吞咽了下去,然后有些尴尬地笑道,如果我不这样做,玉渣子一片一片地掉,我早晚会掉光的。

  黑娇女问道,你是一块玉么。

  青衣人点了点头,补充道,确切地说,我是一块玉佩。

  黑娇女追问,你是谁的玉佩。

  青衣人说,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

  黑娇女哦了一声,也不再问了。

  她对青衣人的来历并不感兴趣。

  她感兴趣的是青衣人的裤裆。

  她在盯着那儿看。

  青衣人发现了,伸开双手,捂住了裤裆,然后一脸歉意地摇了摇头。

  黑娇女怒道,怎么,连看都不让看了。

  青衣人说,最好别看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黑娇女冷笑道,我已经看出来了。

  青衣人说,你看出来了什么。

  黑娇女说,你已经硬了。

  青衣人点了点头,承认了。

  他说,但我不能要,这是我这辈子最无奈最遗憾的事情。

  黑娇女盯着他的脸,说你的嘴巴也不错。

  青衣人坚决地拒绝了。

  他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嘴巴是用来吃饭的。

  黑娇女不再废话了。

  她现在很烦躁。

  她的手一伸,手上凭空多出了一根铁棍子。

  她把铁棍子竖在地上,然后往上一蹦,蹦得老高,身体在空中时一蹲,以一个坐的姿势坠落下来了。

  她一屁股坐在了铁棍子上面,铁棍子没进去很多。

  啪啪啪地。

  青衣人鼓起了掌。

  他说,以后我会来你这儿买针的。

  黑娇女的眼睛眯起了起来。

  她开始叫了。

  叫得很不正常,让纯洁的人听了会感到脸红心跳。

  青衣人就脸红心跳了。

  他赶紧转过身,打开铁门,像逃命的野兔子一般逃出去了。

  门子转动的声音惊醒了黑娇女。

  她伤心不已。

  她的眼泪垂落下来,低喃道,难道我的后半生真的只能以铁棍子作伴。

  她愤怒极了。

  咔吧一声。

  铁棍子被她夹断了。

  她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然后躺倒在地上,嘤嘤地哭泣起来。

  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孤独无依,那样的潸然凄美,那样的绝望无助。

  又是吱呀一声。

  铁门子又被打开。

  青衣人又回来了。

  他赶紧关住了铁门,身体不停地哆嗦着。

  他说,外面有一只怪兽。

  黑娇女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狗一样,一下子弹跳了起来。

  她从墙角里抱出一个坛子。

  坛子被打开,从里面飘出了浓烈的酒香。

  青衣人急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酒,怪兽朝这边过来了。

  黑娇女纵身一跃,化成了一条黑色蛟龙。

  黑色蛟龙在空中腾飞了几圈后,又刷地变成了一条小蛇。

  啪嗒一声。

  小蛇正好掉进了酒坛里。

  青衣人赶紧跑过来,拿起塞子,将酒坛给堵住了。

  他还是不放心,脱下衣服来,用衣服将酒坛子给包裹住了。

  接着,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说,哪有什么怪兽,吓唬傻子的。

  轰然一声巨响。

  屋子塌了。

  光明消失了。

  第三十二章:或许是真的找到了

  青衣人又处于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突然,光明又出现了。

  这下,他看清楚了光明的来源。

  原来是两颗眼珠子。

  一只大狗的眼珠子。

  他从来没有讲过这么大的狗,像一座小山似的。

  其实,青衣人更惊讶于这只狗的眼睛。

  这双狗眼实在是太明亮了太神奇了,所发出来的光芒能穿透这奇异的黑暗,将周围一片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光芒甚至能将黑色氤氲给驱散。

  但狗却在流泪,一副很悲伤的样子。

  青衣人疑惑地望着狗。

  他觉得这狗很可怜。

  狗闭上了眼睛。

  周围又是漆黑一片,青衣人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大喝道,狗狗,快睁开眼。

  又是光明一片,巨狗睁开了眼。

  它看着青衣人,然后喊了一声刘焕志。

  青衣人被震惊了,他没想到这狗竟然还会说人话。

  不仅能说人话,竟然还知道自己的名字。

  光明又消失了。

  这次,青衣人一连喊了好几声,光明也没有再出现。

  巨狗好像也不在了。

  因为青衣人听不到了它的心跳和呼吸声。

  突然,有只手拍了一下青衣人的肩膀。

  青衣人转过身,什么也看不到,漆黑一片,他伸手去抓。

  他抓住了那只手。

  手给他的感觉毛绒绒的,但他确定,这是一只人的手。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喊道,狗狗,是不是你化成了人形。

  他被自己正握着的那只手挠了一下手心,算是得到回应了。

  青衣人唉叹了一声,说可惜呀,你化成人之后,我再也看不到光明了。

  那只毛茸茸的手突然从他掌中抽离了。

  接着,就是啪的一声。

  青衣人的脸上被打了一个耳光。

  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我是一只尊贵无比的天狗,我岂能专门给你照明。

  青衣人捂着脸,不再吭声了。

  他觉得自己要跟天狗闹矛盾的话,自己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

  天狗说,以前我是一只吃屎狗。

  青衣人在听着。

  天狗继续道,我有个主人,叫项霸楚,他有一个手下,叫张书秩,他委托张书秩照顾我,刚开始,张书秩将我照顾得很好,我也很喜欢他;我和张书秩之间逐渐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我很看重这份感情。

  青衣人好像猜到了什么,但他忍住没有说出来。

  天狗却不再说了。

  他哽咽了起来。

  青衣人唉叹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

  天狗停止了哭泣。

  脚步声响起。

  天狗好像在走着。

  青衣人跟随着脚步声走过去,像个瞎子一样,随着声音紧跟着。

  时间也在走着。

  时间一直在走着,永远不会停留。

  十年之后。

  青衣人停下来了。

  因为他听不见脚步声了。

  吱呀一声,一道光闪了出来,原来是一扇门被打开了,光是从门里面照射过来的。

  青衣人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毛乎乎的人,活脱像一只猴子。

  他认为,这个毛人一定就是天狗了。

  他跟着毛人进了屋子。

  屋内亮堂堂的,青衣人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子四周,还是没有发现照亮这间屋子的光明之源在哪里。

  他忍不住地问道,这间屋子为什么会亮,是用什么在照耀着。

  毛人说道,那黑娇女的屋子内之所以明亮,是由我的眼睛照亮着,至于这间屋子里为什么会这么亮,其实我也不知道。

  青衣人不由得感叹道,这黑暗之心真不简单,里面简直又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乾坤啊,我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

  毛人说,你一定出不去的,我作为一个天狗都出不去,更何况是你了。

  青衣人说,天狗,你有名字吗,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天狗吧,名字中带个狗字多不好听。

  毛人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冷,他说,你倒是挺尊敬我的。

  青衣人正色道,我尊敬每一位生命,我觉得生命是平等的。

  毛人说,张书秩以前给我起了一个名字,要不你先喊着如何。

  青衣人说行啊,是什么名字呢。

  毛人说,张书秩以前喊我爷,你也喊我爷吧。

  青衣人闭口缄默了。

  他觉得现在正是沉默是金的时候。

  屋子中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连一条板凳都没有。

  毛人对着空荡荡的屋中大喊了几声主人,你在哪里。

  床上的被子动了。

  被子被掀开了。

  有一个人从被子下面钻了出来,下了床,揉着惺忪的眼睛,打了几个哈欠。

  青衣人认得这个人。

  他知道这个人叫叶小童。

  毛人指着青衣人对叶小童介绍道,这个是刘焕志。

  青衣人礼貌地笑了笑。

  毛人又指着叶小童对青衣人说,这是我的新主人,尊姓大名乃叶小童,想必他家人给他起名字的时候,是想让他当一个清官,为老百姓申冤。

  叶小童瞪了毛人一眼,说了声刘焕志你好,然后朝他伸出了手。

  青衣人也伸出了手,和叶小童的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叶小童张开了怀抱,想和青衣人拥抱一个。

  青衣人却没有如他所愿,反而身体往后退了退,离他远了一些。

  叶小童大怒,说为什么,嫌弃我么。

  青衣人问他,你看见赵之初了吗。

  叶小童重哼一声,说我看见了,但我不告诉你。

  青衣人说是因为我不跟你拥抱,你恼我了。

  叶小童点了点头。

  青衣人张开了怀抱。

  叶小童笑了,笑得很甜的样子。

  不得不让人承认,叶小童有着一张比女孩子还要甜美的人。

  叶小童开始往后退,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

  青衣人和毛人对视了一眼。

  两者疑惑不已,他们不懂叶小童这是什么意思。

  但谁也没有问,他们在等待着。

  看看叶小童接下来会做什么。

  叶小童作出一副忸怩的样子,突然嘤咛了一声,然后就又跳又蹦地欢跑了起来,像小鸟一样扑了过来,到了青衣人的怀里。

  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青衣人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叶小童,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叶小童停止了搂抱,一下子推开了青衣人,脸上带着盛然怒气道,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喜欢你,然后骚扰你,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青衣人尴尬住了。

  他脸上出现了惭愧之色,他打算向叶小童道歉。

  然而,还不等他张口说话。

  叶小童就出手了。

  他一把抓住了青衣人的裤裆。

  他说,我摸到了一根好硬的东西。

  青衣人苦笑道,你心动吗。

  叶小童道,你看我的样子像不像心动。

  毛人也在看着叶小童。

  叶小童的样子看起来很激动。

  青衣人央求道,放开我行不行,大哥。

  叶小童摇了摇头。

  青衣人问,你怎么才会放开我。

  叶小童撅起了嘴巴,用另一手指着它,说朝这里亲一个。

  青衣人一拳打了过去。

  他恨不得把叶小童给打死。

  但他并没有把叶小童给打死,他只是把叶小童的嘴巴流血了。

  毛人怒吼一声,移到青衣人的身后,用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

  叶小童让毛人松开青衣人。

  毛人不想松开。

  他竟然是一脸享受的模样。

  叶小童大惊,忙问青衣人,怎么回事。

  青衣人十分无奈地道,你抓我的裤裆,我本能反应,我现在正在撅着屁股。

  叶小童赶紧松开了手。

  青衣人这才得以站直,猛地抬起一脚,将身后的毛人给踹飞了出去。

  叶小童问道,保住贞操没有。

  青衣人擦了擦额头上汗珠,庆幸地说道,幸亏你松够及时,差一点儿没保住。

  叶小童哦了一声,然后笑了起来,笑得很欣慰的样子。

  桌子上摆满了饭菜。

  是毛人做的。

  叶小童邀请青衣人上桌。

  青衣人不想吃毛人做的饭,便拒绝了。

  叶小童不勉强,就自己吃了起来。

  他一个人吃得很香,吃得很多。

  吃完之后,他带着毛人去了茅房。

  从茅房回来以后,青衣人惊讶地望着他们。

  青衣人说,你们一起无茅房干什么。

  叶小童笑道,有点儿私事儿,不方便告诉你。

  毛人却说,大大方方地承认得了,掩饰啥呀。

  叶小童说,我不是为了保护你的声誉吗,要说你说。

  毛人挑着眉说,我以前是个吃屎狗,现在虽然已经晋级为尊贵的天狗,但我还是改变不了我原来的习惯,我包养了一个大活人,每天吃新鲜的,难道不行吗。

  叶小童深深地低下了头,嘿嘿地笑了起来,一副极其难为情的样子。

  青衣人的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弯,有些懵了。

  他问道,你们到底谁是谁的主人。

  毛人说,你觉得呢。

  青衣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手指频频指点着毛人说,原来你才是主人啊,我说呢,就叶小童这两把刷子,怎么可能当天狗的主人呢。

  毛人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很是得意,随手在叶小童的头上拍了一下子。

  叶小童一点儿一点儿意见也没有,只是憨笑着。

  门子又开了。

  又进来一个人。

  只见这个人冷峻着一张脸,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他看到青衣人之后,错愕了一下子,然后也没搭理他,绕开了他,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气氛沉默了,充斥着尴尬。

  半天之后,青衣人才说道,我好像看到了一个跟赵之初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噗通一声,毛人朝着床的方向跪倒了下来。

  又是噗通一声,叶小童也朝着床屈膝了。

  床上的人正蒙着被子睡觉。

  鼾声很响,很均匀。

  他好像睡得很香甜。

  青衣人走了过去,一下子掀开了被子,往床上人的肚子上摁了一下子,说你装什么装,你不认识我了。

  鼾声停止了。

  床上人睁开了眼,冷冷地瞧着青衣人。

  青衣人不由得一怔,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冷酷的目光。

  第三十三章:脑子有问题

  那人坐了起来。

  目光没有离开青衣人。

  抬起手掌晃了晃。

  青衣人被吓得往后跳出一步。

  他说,想干什么,打架么。

  那人说,不是,让你看我的手。

  青衣人疑惑道,看你的手干什么。

  那人说,肿了。

  青衣人更不懂了。

  他说,肿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人说,好像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我的手是让我的屁给崩肿的,我试屁威力了。

  青衣人不说话了。

  他觉得这个人就是一神经病。

  他不想和一个神经病说话。

  那人又躺了下来,蒙上被子,继续大睡起来。

  青衣人一直在床前站着。

  毛人和叶小童一直在跪着。

  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好像都哑巴了似的。

  时间过去了不知道有多久。

  床上的人终于睡醒了。

  他起了床。

  然后把衣服脱得干干净净。

  一丝也没有穿。

  光着脚在屋子中间跳起了舞。

  青衣人不再怀疑了,他现在基本上确定了,这个人就是个神经病。

  要不是看在跟赵之初长得一模一样的情况下,他早就走了。

  他怀疑这个神经病就是赵之初。

  他知道,赵之初的屁股上有一颗红心胎记。

  这个神经病的屁股上就有一颗红心胎记。

  他忍不住问毛人道,这家伙在干什么。

  毛人说,难道你看不出来,你是不是神经病,这分明是在做健美操。

  青衣人哦了一声,说道,做健美操就做健美操吧,干嘛还把自己脱得这么干净。

  毛人说,又没有女人,为什么不能脱干净呢。

  青衣人觉得毛人说得有道理,便不再给他抬这杠了,他又问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毛人说,难道不是叫赵之初吗,难道你不认识赵之初吗,现在真正的赵之初在你面前,但你好像认不出来了。

  青衣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瞧向赵之初。

  只见赵之初正在撅着屁股,后庭大暴露,嗤啦一声,还放了一个屁。

  赵之初吟道,放屁无罪,无怨无悔。

  青衣人笑了起来。

  他说,好诗。

  赵之初转过身来,盯着青衣人。

  叶小童站了起来,一脚踹在青衣人的肚子上。

  青衣人奇了怪了,不知道叶小童为何要对自己这么粗鲁。

  叶小童说,不要拍马屁,你会死的。

  青衣人说,那也用不着你踢我,你看我像一个肯吃亏的人吗。

  说罢,他往叶小童的肚子上踢去。

  叶小童没有躲,挨上了这一脚。

  不过,青衣人的肚子太大了,叶小童被踢得飞了起来。

  赵之初冲过来了,带着拳头过来了。

  看样子,他是要打向青衣人。

  可他并没有打青衣人。

  他把拳头拐向了天空。

  打在了正往下落的叶小童的肚子上。

  叶小童的身子又往上飞了起来,这次,一边飞一边吐着血。

  毛人蹿上去,抱住了叶小童,慢慢地降落了下来。

  青衣人要离去。

  他不想再这儿呆下去了。

  他根本就搞不懂赵之初到底要干什么。

  而且看起来,赵之初才是这里的老大。

  自己在这里呆下去,好像没有什么好处。

  赵之初却拦住了青衣人,不让他走。

  青衣人执意要走,他推搡了赵之初一下。

  然而,他并没有将赵之初给推动,反而自己往后倒退了两步。

  他惊异了。

  他现在才发现,现在赵之初比自己厉害多了。

  他解下绑在身上的衣服,把酒罐子掏了出来,往地上摔碎了。

  酒洒流出来。

  毛人赶紧放开怀中的深远,趴在地上,舔起了酒。

  叶小童身体虽然正虚弱,但也学着毛人的样子趴下身子,舔起了地上的酒。

  酒滩中,有一条小黑蛇正在扭动。

  青衣人跺了跺脚,急催道,快变哪,快变。

  轰然一声巨响。

  小黑蛇变成了一条巨大的蛟龙。

  蛟龙马上又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女人。

  黑娇女看着身上没有穿衣服的赵之初,表现出一副非常饥渴的样子。

  她说,让刘焕志走,我留下。

  赵之初摇了摇头,没有答应。

  他问青衣人,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青衣人说,是为了找赵之初。

  赵之初指着自己,说我就是,既然你已经找到,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却还要离去。

  青衣人黯然神伤地道,你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赵之初了,你已经变了,你现在好像一个十足的疯子。

  赵之初说,你不知道我的脑子坏了吗,我犯癫疯是一阵一阵的。

  青衣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绿色瓷瓶。

  他把瓷瓶递给了赵之初。

  赵之初不接,问道,这是什么。

  青衣人说,这是你原本的脑子,当年在一片树林中,你不是被梅恋心往头上抡了一拐杖,脑袋被打破,脑浆流了出来吗,我早就给你采集回来了,给装在了这绿色瓷瓶中。

  赵之初接过了绿色瓷瓶,打开它,往嘴巴里一倒,竟然将瓷瓶里面的脑浆给喝掉了。

  他把空瓷瓶一扔,说好腥的味道。

  青衣人瞪大眼道,不是用来喝的。

  赵之初问,那是用来干什么的。

  青衣人唉叹了一声,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

  他对身边的黑娇女道,这赵之初已经完全傻掉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黑娇女说,傻没有关系,只要能伺候我就行。

  毛人和叶小童已经将地面上的酒给舔干净了。

  他们两个站了起来,走到了赵之初的后面。

  毛人说,赵之初现在是我的主人。

  青衣人冲毛人问道,赵之初现在到底有多厉害。

  毛人说,要多厉害有多厉害,他可以突破这黑暗之心,带我们出去。

  青衣人的眼睛发亮了,但随即又黯淡下来。

  他不相信毛人的话。

  他说,开这种玩笑有意思吗。

  毛人急道,没有开玩笑,是真的,我主人已经修炼到了玄黄阶段,他现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我捏死,就是,他的脑袋有问题,总是发疯。

  青衣人说,没事儿,我可以给他换一下脑子。

  黑娇女忍不住插嘴道,换什么脑子,他的脑子不是已经被他自己喝掉了吗。

  青衣人冷笑道,他傻,难道我也傻么,我早就有准备,我刚才给他的不是他自己的脑子,是我随便随便取的一只野兔子的脑子。

  赵之初问道,为什么要我喝野兔子的脑子。

  青衣人说,因为野兔子的脑子混合着某种草药,具有催眠的作用。

  赵之初哦了一声,然后跑到床上,呼噜呼噜地睡去了。

  毛人和叶小童走到床前,又跪倒了下来。

  黑娇女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青衣人走过去,不解地问毛人,为什么一定要在床前跪着呢。

  毛人说,主人醒来,如果看不到跪着的我俩,会生气的,他生起气来,后果很严重。

  嗖地一声。

  原来是黑娇女蹿到了床上。

  她身上什么也没有穿。

  她笑嘻嘻的,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青衣人用双手捂上了脸,这种画面他好像不敢直视,但他又舍不得转过身,他透过指缝看了,他期望能看到精彩的一幕。

  毛人扭过了头,看着青衣人的裤裆,呆住了。

  叶小童也扭过了头,一看青衣人的裤裆,不禁也呆住了。

  青衣人的裤裆很鼓,里面的东西正在来回地蹿动。

  毛人赞叹道,好神奇的东西,好像会拐弯。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之色。

  叶小童蹙眉凝目,质疑道,我怀疑里面有一只老鼠。

  青衣人解开了裤腰带,将裤子脱下来,果然有一只老鼠蹿了出来,溜掉了。

  毛人失声啊了一下子,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

  叶小童的脸上充满了不屑,嘀咕了一声好小。

  青衣人面色严肃地道,我是正人君子,是不会硬的。

  毛人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了,你已经证明了,你好像真的没有硬,硬起来的话不应该是这么小,不过看起来,真的好精神。

  叶小童说,我看,你硬起来就是这么大,不硬的话是软的,可你的现在看起来很直,一点儿疲软的样子都没有。

  青衣人的脸红了。

  他赶紧把裤子脱了下来。

  他解释道,我脱裤子是为了放跑老鼠。

  毛人和叶小童对视了一眼,均是撇了撇嘴巴,不再说什么了。

  黑娇女突然从被窝里弹跳了起来,光着脚蹦到了地上。

  她蹲了下来,垂下头,胳膊环抱着双膝,面色苍白,浑身在不住地发抖。

  青衣人赶紧问怎么了。

  黑娇女没有反应。

  毛人和叶小童却捂着嘴巴窃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黑娇女才抬起头,望着青衣人,一脸的潸然和泪水。

  她说,我感到好痛苦。

  青衣人询问道,你哪里痛苦了。

  她说,我身心都痛苦。

  青衣人不再问了。

  他觉得自己问不出什么。

  他觉得很无聊。

  黑娇女站了起来,岔开了双腿。

  青衣人看到了很多水泡。

  黑娇女说,他那棍子好烫,我受伤了。

  青衣人不禁讶然道,竟然这么厉害,那你们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呢。

  黑娇女摇摇头,说没有,我始终下不了勇气,我怕自己会死。

  青衣人说,没有发生就对了,内部很柔嫩的。

  黑娇女却再次摇了摇头,说不,其实内部已经起了茧子,但我还是不敢,我怕他那棍子会突然喷出烈火来。

  青衣人哑口无言了。

  黑娇女要离开。

  青衣人挽留起来,却得到了黑娇女的拒绝。

  黑娇女认为在这里呆下去没有希望。

  青衣人说,怎么没有希望。

  黑娇女气愤道,这里有四个男人,却没有一个能满足我。

  青衣人咳嗽了一声,看了看叶小童和毛人,发现他们两个就好像聋了一样,对黑娇女的话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觉得更悲哀了,他觉得这两个人丢了男人的脸。

  第三十四章:什么是爱

  青衣人忿然不服。

  他下了很大的决心地道,要不然,我陪你玩一下。

  为了保住男人的脸面,他甘愿牺牲。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很蠢。

  可其实,他真的很想这么做。

  他几乎忍不住了。

  因为黑娇女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太有女人味了,太有魅力了。

  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他紧张极了。

  他害怕后果,却又忍不住要尝试。

  他抱着侥幸,万一尝了女人之后没事儿呢,那自己以后岂不是可以随意跟女人欢乐,凭自己的本事,随便抓几个漂亮女人,太不是难事了。

  他不由得想起了主人的教诲。

  是他的主人告诉他,不要破身,破身后如同废人。

  他的修炼,是在主人的指导下进行的。

  他在想,主人是不是怕自己在外面拈花惹草,毁了她的清誉,才故意这么吓唬自己的。

  他的主人是一个女人。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自己的主人了。

  黑娇女却阻止了青衣人脱衣服。

  青衣人怔住了。

  他没有想到黑娇女竟然会这么做。

  黑娇女说,你还是省省吧,你不是不能破身吗,你可能真的是爱我的,为了我竟然会牺牲这么大,我很感动。

  青衣人也很感动,他问道,你是不是怕我变成废人,所以不忍心,宁愿自己继续苦闷下去,其实,你也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黑娇女不说话了,她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青衣人慢慢地流泪了。

  他抽噎了起来。

  他喜欢黑娇女。

  黑娇女在乎他。

  这怎么令他不感动!

  爱,或许就在最关键的那一刻表现了出来。

  黑娇女问道,你为什么随身带着我。

  青衣人反问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黑娇女笑了起来,笑得很是凄楚,她说,我是一个烂女人,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青衣人又反问道,难道喜欢一个人有理由吗。

  黑娇女不说话了。

  她脸上的表情更复杂了。

  青衣人的眼泪继续流着,流得越来越欢快。

  他现在越来越感动了。

  他被自己感动。

  他被黑娇女感动。

  他被爱感动。

  原来,爱竟然是这么神奇的东西,令人如此的感动。

  毛人跪着挪移过来,拍了拍青衣人的肩膀,唏嘘了一声,眼睛里充满了鼓励。

  青衣人对毛人点了点头,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了感激之色。

  叶小童突然唱了起来。

  爱,什么是爱。

  爱让人不明白。

  爱,让人很无奈。

  其实爱,很精彩。

  不要害怕伤害,勇敢去爱。

  爱到最后,你一定会泪流。

  爱到寂寞,谁能看得到你在难过。

  爱,不要爱,请绕开。

  爱过的人,才会明白,爱,其实就是伤害。

  毛人鼓起了掌。

  青衣人也跟着鼓起了掌。

  甚至,黑娇女也鼓起了掌。

  不得不承认,叶小童长得很好听。

  叶小童脸红了,深深地低下了头,一副很害羞的样子。

  青衣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继续望着黑娇女。

  黑娇女说,你省省吧,我不喜欢女。

  这一句话,犹如一个晴天雷劈,将青衣人给炸懵了。

  他以为黑娇女是喜欢自己的。

  因为她曾经是那样执着地纠缠着自己,要和自己发生关系。

  懵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青衣人才缓了过来。

  他问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黑娇女盯住了青衣人的裤裆。

  她问道,你是不是没有发育完全。

  噗哧一声。

  毛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又是噗哧一声。

  叶小童也跟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然后,两个人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浑身乱颤,眼泪纷飞。

  青衣人紧紧地盯着黑娇女,眼神非常丰富,有痛,有恨,有怒,有无奈,有迷惘,不过,令人很奇怪的是,里面竟然也有笑意。

  或许,他是感到好笑吧!

  黑娇女依然在盯着青衣人的裤裆,用手比划了一下,说就这么长,很短,还比不上我的手指,如何做一个满足我的男人。

  青衣人突然张口喷了一口血。

  他的血是绿色的。

  他笑道,我竟然这么生气,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我竟然会为一个女人感到这么生气,而且还是一个烂女人。

  黑娇女点了点头,并不否认地道,是的,我很烂,你喜欢一个烂女人,说明你也是一个烂人。

  啪!

  青衣人扇了黑娇女一个耳光。

  耳光很响。

  黑娇女的脸高肿了起来。

  青衣人咬牙切齿地狞笑了起来。

  他说,打你,我感到很出气,感到很痛快。

  可是,他的话刚说完,眼泪又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连鼻涕虫也出来凑热闹了。

  很长的鼻涕虫,都垂到了青衣人的嘴边。

  嗞碌一声。

  青衣人将鼻涕虫吸了进去,想必是吸到了口腔内,因为他的嘴巴在不停地嚼动着。

  然后,他又咽了一下子。

  黑娇女感到了一阵恶寒,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毛人和叶小童也不笑了,俱是十分吃惊地望着青衣人。

  因为青衣人后面站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青衣人慢慢地转过了身。

  看到这个女人,他笑了起来。

  他说,好久不见。

  他伸出了手。

  这个女人就是云凌锦。

  云凌锦也伸出了手,和青衣人握在了一起。

  黑娇女冷冷地看着云凌锦,脸上闪过一丝嫉妒之色。

  她虽然很漂亮,她也知道自己很漂亮。

  但她总觉得云凌锦比自己漂亮。

  她总觉得自己哪一方面都比不上云凌锦,无论是气质,还是容颜,还有身材,虽然她已经够高挑了,够丰满了,但云凌锦比她更高挑,丰满倒是不比她更丰满,但显得英姿飒爽无比。

  这让她黑娇女感到很是愤怒。

  两人松开手,保持一定的距离。

  云凌锦问青衣人,你是不是真的爱了。

  青衣人并不说话,只是眼泪哗哗地流不止。

  云凌锦斥道,不要哭,男子汉大丈夫,哭这么崩,成何体统。

  青衣人哭得更厉害了。

  毛人说,为爱而哭,我觉得并不可耻。

  叶小童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随。

  青衣人辩道,我并没有生死相随,你刚才没看到我打了他一巴掌吗,你瞎啊。

  叶小童气道,你是不想拿我出气。

  青衣人沉默了。

  沉默就是默认。

  叶小童把脸伸了过去,让青衣人打,你不是想拿我出气么。

  青衣人没有客气,使劲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竟然把叶小童的脑袋给打碎了。

  脑浆血液碎骨烂肉纷飞。

  叶小童歪倒了下去,一动不动了。

  毛人不愿意了,说你明明是知道的,我包养了他,你把他给打死了,以后我怎么吃新鲜的。

  青衣人道,想不想吃得更多一些。

  毛人说,想。

  青衣人指着黑娇女,说这可是一头龙。

  毛人摇头,表示自己不懂。

  青衣人问他,你说,一头龙跟一个人哪个屙得多。

  毛人说,龙屙得多。

  青衣人说,你为什么不包养一头龙,这样可以吃得更多一些。

  毛人笑了起来,说龙吃得更多,龙的消化能力是所有生物中最好的,再说,龙屙一次屙得太多,我一顿吃不完,放到下顿吃的话,就不新鲜了。

  青衣人没话说了。

  他觉得毛人说得比自己说的有道理。

  毛人站起来,走到青衣人面前,推搡了他一下子。

  青衣人没有动。

  毛人又推搡了他一下子,加大了力气。

  青衣人还是没有动,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又胆小如鼠的孩子。

  云凌锦看不下去了,挡在了青衣人的面前。

  毛人朝云凌锦的胸部推过去。

  云凌锦捉住了他的手腕。

  她冷笑道,一条狗,还想这么放肆。

  毛人用另一只手去捶云凌锦的脸。

  云凌锦没有躲,面无表情。

  拳头刚到鼻子前,毛人刹住了力气。

  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低下头,精神显得十分沮丧地道,我错了。

  云凌锦松开了他的手腕,不再理会他了。

  毛人回到床前,对着床重新跪倒下来,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等待着。

  啪!

  青衣人又打了黑娇女一个耳光。

  黑娇女怒道,你再打一下试试,娘那稀皮。

  啪!

  青衣人又打了她一下,比上一次打得更狠。

  黑娇女往地上一吐,出来了两颗带血的牙齿。

  但她好像不敢还手,气呼呼的,甚是哀怨地望着云凌锦。

  云凌锦走到她面前,问道,又不是我打的你,你为什么这样瞪着我。

  黑娇女说,我以为你会管闲事。

  云凌锦呵呵地笑了起来,并不否认也不承认。

  青衣人慢慢地脱下了衣服。

  脱得干干净净,一丝也不留。

  他让云凌锦看。

  云凌锦便看了。

  他问,我发育完全了吗。

  云凌锦说,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青衣人摇摇头,说我真的不知道。

  云凌锦沉吟了一下,说道,以我来看的话,好像并没有发育完全。

  第三十五章:情况复杂

  青衣人再次泪崩了。

  黑娇女笑了起来,当然不是什么善意的笑。

  云凌锦看向黑娇女。

  黑娇女也在看着她。

  两个女人。

  表情复杂地对视了很长时间。

  云凌锦说,我好像懂你了。

  黑娇女有些感动地道,你懂了就好,你怕你不懂我。

  云凌锦问,可是,真爱真的代替不了吗。

  黑娇女缓缓地摇摇头,眼神坚毅,口气斩铁地道,绝对代替不了的,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云凌锦哦了一声,说道,我们都是女人,女人何必难为女人呢,是不是。

  黑娇女笑了,笑得很灿烂。

  青衣人面如死灰,目光呆滞。

  他不想活了。

  他现在甚至连寻死的动力都没有了。

  他就那样地站着,心里没有了全世界,全世界好像也把他给抛弃了。

  他就像一个木头人,绿色的木头人。

  云凌锦对他劝慰道,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你放手吧。

  青衣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床上的人醒了过来。

  他发现少了一个人。

  少了一个跪着的人。

  他问毛人,叶小童呢。

  毛人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说死了。

  赵之初望着地上的尸体,说看起来,他死得很惨。

  毛人感叹道,是啊,的确很惨,脑袋碎了,没有了脸,连他爹妈见了恐怕都不认识了。

  赵之初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叶小童是怎么死的。

  毛人指了指青衣人。

  赵之初站到青衣人的面前。

  青衣人还在呆着,一动不动,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

  赵之初用手指捅了一下青衣人。

  青衣人倒在了地上,然后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赵之初扭头望着云凌锦。

  他问道,你到底是谁。

  云凌锦指着自己的脸,笑道,难道你看不出来我的是谁。

  赵之初来到黑娇女的身边。

  黑娇女浑身发抖着,一脸的惊恐。

  赵之初皱眉问道,我不是已经把你给封到酒罐子里了吗,你怎么出来了。

  黑娇女望向了云凌锦。

  云凌锦说道,不错,是我把黑娇女给放出来的。

  赵之初离开了黑娇女,又来到了云凌锦的面前。

  他问道,你为什么要放出黑娇女。

  云凌锦说,因为我们都是女人。

  黑娇女突然哭了起来。

  属于嚎啕大哭,哭得很伤心的样子。

  她哽咽地道,我现在都留下了后遗症,我总是习惯躲在酒罐子里,是因为害怕你突然找来,发现我不在酒罐子里,再一怒之下把我给杀死。

  赵之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目光平静地瞧着云凌锦。

  黑娇女继续道,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是那样深深的爱着你,但我知道,你不是大米,你是猫,你随时都能把我这个老鼠给吃掉,我只有等你脑子不清醒的时候,才敢出来骚扰你,可现在,你看起来,不像是脑子不清醒的样子,你现在是清醒的,我很害怕你。

  赵之初说,你不是老鼠,你是一条龙,我也不是猫,我是一个人,对不起,我已经有了爱的人,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云凌锦笑了,笑得非常满意。

  黑娇女的脸上充满了妒色,充满了恨意。

  她一指云凌锦,说你爱的是不是她。

  赵之初没有说话,好像僵了一样。

  云凌锦脸上的笑容开始慢慢不见。

  毛人悄悄地走到了黑娇女的身后。

  他的手里正握着一把锤子。

  他突然抡起锤子,砸在了黑娇女的头上。

  黑娇女的脑袋碎了,脑浆迸溅出来,身体直挺挺地倒下,却没有摔在地上,而是歪倒在了毛人的怀中。

  毛人看着怀中的尸体,脸上带着浓郁的悲伤。

  尸体迅速增大,变成了一条黑色蛟龙。

  黑色蛟龙一动也不动,再也不会动了。

  毛人说,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没有人有意见,没有人插话。

  赵之初和云凌锦的注意力都不在毛人这儿。

  他们在彼此望着对方。

  但是,他们的眼睛里,并不是深情款款的。

  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机。

  杀机腾腾滚滚。

  云凌锦问道,刚才黑娇女问你是不是爱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赵之初说,我不是不敢承认,而是我不想承认,并且我也不会承认。

  他们又沉默了。

  沉默了好大一会儿。

  云凌锦才问道,为什么。

  赵之初道,因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云凌锦一字一句地道,我是云凌锦。

  赵之初嗤的一声笑了,说只是假象而已,其实你并不是。

  云凌锦说,有关系吗,只要我有一副云凌锦的样子,再加上有一颗爱你的心,这难道还不够吗。

  赵之初说,不够,远远不够,你还是放弃吧。

  吱呀一声。

  门子开了。

  青衣人走了进来。

  他说,不好意思,刚才去外面哭了一会儿,现在好受多了,我还是喜欢跟大家呆在一起,因为一个人实在是太寂寞了。

  他走到了毛人的面前,看着他怀中的蛟龙尸体,朝毛人伸出了大拇指。

  可毛人正沉浸在悲伤里,并未搭理他。

  青衣人来到了赵之初的面前,挡在了云凌锦的前面。

  赵之初喝骂道,滚开。

  青衣人问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赵之初说,认识。

  青衣人又问道,难道我平时对你不好吗。

  赵之初说,好,很好。

  青衣人再问,那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你好像很恨我。

  赵之初不说话了,他闭上了眼睛,显得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云凌锦搂住了青衣人的脖子。

  青衣人转过身来,也搂住了云凌锦的脖子。

  他们嘴巴碰上了,粘在一起。

  赵之初睁开了眼睛。

  他看起来挺痛苦的。

  青衣人褪下了衣服。

  云凌锦也褪下了衣服。

  他们两个滚倒在了地上。

  赵之初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了。

  他脸上的肌肉在颤抖着。

  喘息声响起了。

  赵之初捂上了耳朵,一步一步地退回到了床上,躺下来,用被子将自己蒙上,裹得很紧,再也不动弹了。

  过了一会儿,呼噜声响起了。

  赵之初沉沉地睡去了。

  云凌锦站了起来。

  青衣人还在地上躺着。

  云凌锦穿起了衣服。

  她的动作迅捷,很快就把衣服穿好了。

  青衣人还在地上躺着。

  他泪流满面了。

  他说,为什么我不行。

  云凌锦蹲下来,安慰道,不行就不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万一你破身之后,真的变成了废人怎么办。

  青衣人突然破涕为笑了。

  他说,你不是云凌锦。

  云凌锦说,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青衣人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一种很奇怪的味道,我从来没有闻过这种味道,我很不喜欢。

  毛人挪动了身体,拖着蛟龙尸体,来到了门边,打开了门,要出去的样子。

  但他停了下来,回过头望着青衣人。

  青衣人也在望着他。

  毛人说,刘焕志,你真不是个男人。

  青衣人说为何这么说。

  毛人说,我杀死了你爱的女人,你却不报仇。

  青衣人笑了起来,看起来一副感到很好笑的样子,他说,她不爱我,我为什么要替她报仇。

  毛人说,反正你不是个男人,从里到外都不是,你也不是个女人,你他妈的是个怪物。

  云凌锦的脸色倏地变了。

  青衣人的脸色也变了。

  云凌锦冲过去,掐住了毛人的脖子。

  毛人无论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

  轰然一声,毛人变成了一只大狗。

  奇怪的是,这间屋子也跟着变大了,变得足够宽旷,像座小山一般大的天狗在这屋里,显得一点儿也不拥挤。

  云凌锦却不见了。

  天狗朝青衣人冲了过来。

  头一下子,青衣人躲闪开了。

  天狗又来了第二下子。

  这次青衣人没有躲避开,被天狗撞倒了,一只巨大的狗蹄子踩在了他的身上。

  喊声戛然而止了。

  赵之初从床上坐了起来,冲天狗大喊了一声畜生。

  天狗刷地变小了,又成了一个毛人。

  毛人正趴在青衣人的身上。

  他的一只手正摁着青衣人的胸膛。

  他说,你为什么不给你爱的女人报仇,为什么。

  青衣人说,我知道你啥意思,你不就是想让我把你杀死,但我不会杀死你的,你还是找个其它的办法寻死吧!

  毛人有气无力地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为什么不杀我。

  青衣人说,因为我知道,你一定跟我一样,伤透了心,才把黑娇女给杀死了,我们同是天涯沦落者,同病相怜,敌忾同仇还来不及,我怎么会把你给杀死呢。

  毛人说,为什么我那么爱她,她却不爱我,你知道吗,我用眼睛给她的屋子照明,我连眼睛都不眨的给她照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把她给打动,她好像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

  青衣人说,那烂女人瞧不起你,你一直吃屎,谁会青睐你。

  毛人说,以后我再也不会吃屎了。

  青衣人讶然道,狗能改得了吃屎吗。

  毛人说,好像改不了。

  青衣人好像明白了什么。

  但他并没有阻拦。

  他一点儿也不想阻拦,其实他想让天狗快点儿死去。

  因为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天狗的对手。

  天狗死了,自己就少了一个对手,自己的对手本来就少,越少越好,最好一个都没有。

  没有了对手,就是天下无敌了。

  试问,有谁不想成为真正的天下无敌。

  狗改不了吃屎,但死狗不会吃屎。

  毛人抬起了巴掌,往天灵盖上拍去。

  第三十六章:神秘的怪兽

  但他并没有拍到天灵盖上去,而是途中巴掌拐了个弯,拍到青衣人的脸上去了。

  青衣人被拍飞了,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就像一条死狗一样在躺着。

  毛人说,我都自杀了,为什么不拦一下我,真不够意思。

  赵之初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很欢乐。

  他觉得太好笑了。

  他仰起身子望了望青衣人。

  他看青衣人死了没有。

  青衣人并没有死,他在流着泪。

  赵之初又躺回床上,继续睡去了。

  毛人打开门,出去了。

  过了很长时间。

  青衣人还在哭泣着。

  云凌锦不知何时出现了,她蹲下来,递给了青衣人一张手帕。

  青衣人用手帕擦干了眼泪。

  然后坐起来,他一遍一遍地抽起了自己的嘴巴子。

  他说,我就是多余到这儿来,我没事儿,我闲的,我贱的,我来寻找他干啥,我这一进来,好像出不去了,他变了,变得很陌生,变得令我憎恨。

  青衣人口中的他,指的当然是赵之初。

  赵之初的呼噜声又响起了,上下起伏,很有节奏。

  他好像睡得很香甜。

  但到底是不是香甜,抑或,到底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云凌锦恨恨地道,这个没心没肺的,他好能睡。

  青衣人肿着一张脸,像猪头一样,他问她,你有什么打算。

  云凌锦说,我有个好打算。

  青衣人眼睛亮了起来,说能不能带上我。

  云凌锦口气冷淡地说,你愿意来,就来吧。

  青衣人从地上站了起来,抖擞了几下精神。

  云凌锦来到床前,一件一件地脱下自己的衣服,这回,她没有脱光,而是穿了一个红色的肚兜。

  只穿了一个红色肚兜,下面什么也没有穿。

  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和赵之初躺在了一起。

  只不过,她一个女人是睡在外面,赵之初一个男人是睡在里面的,赵之初竟然还挺主动的给她让了一些位置出来。

  但赵之初没有睁眼,他一直紧紧地闭着眼,呼噜声也没有间断过。

  云凌锦脸朝床外地侧躺着,眼睛望着青衣人,语气非常温柔地说,这就是我的打算。

  青衣人不禁瞠目结舌。

  过了一会儿,他不禁苦笑道,你这是在为难我。

  他转过身,走到了门边,停了下来,好像是在犹豫不决着。

  最终,他拉开了门子。

  他决定从这间屋子里走出去。

  纵然外面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一点儿也不想走进黑暗之中。

  但他到底是走进了黑暗之中。

  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适合在屋子里呆着了,一点儿也不适合了,他又不是个傻子。

  他在外面的黑暗中遇到了毛人。

  毛人正在哭泣着。

  虽然他看不到毛人,但他能闻到毛人的气味,能听出他哭的声音。

  他走近了毛人,忍不住问道,天狗,云凌锦为什么要掐你的脖子。

  毛人停止住了哭泣。

  他回答道,因为我说了怪物这两个字,你口中那所谓的云凌锦最不能听得就是怪物这两个字。

  青衣人继续问道,为什么。

  毛人冷笑道,因为她自己就是个怪物。

  青衣人又追问道,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毛人沉声道,至于是什么怪物,我也不知道,但你看这空间中所弥漫的黑色氤氲,就是她吐出来的。

  云凌锦跟赵之初躺在床上,一头并脚的睡着。

  看起来很和谐,很温暖。

  但其实一点儿也不和谐,一点儿也不温暖。

  因为云凌锦抓住了一样东西。

  是一把刀子。

  这把刀子是赵之初捅过来的。

  现在,这把刀子正在云凌锦的肚子上扎着。

  她挨上了。

  血慢慢地浸透了被子。

  被子是白色的。

  现在多出了一点红晕,这点儿红晕正在慢慢地扩散。

  云凌锦哭了。

  她的眼泪晶莹剔透。

  她掀开了被子。

  她看到了肚子上的那把刀子。

  是一把冰刀。

  冰刀在慢慢地熔化着。

  赵之初坐了起来,笑道,感觉怎么样。

  云凌锦凄惨一笑,说很不好,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她问,冰刀是从哪里来的。

  赵之初说,是由我的尿形成的。

  说罢,他将手往云凌锦的脸上捋了一下子。

  她脸上的泪水顿时变成了冰屑。

  云凌锦说,我记得你好像是玩火的。

  赵之初说,我冰火都玩,我既拥有火性龙珠,也有冰性虎魄。

  冰刀完全融化了。

  血不再流了。

  白净肚皮上的伤口也不见了。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赵之初又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云凌锦将被子给他盖上了,自己却下了床,坐在床沿上,仔细打量起赵之初来。

  她的泪,流不止。

  赵之初又睁开了眼。

  他望着云凌锦。

  逐渐的,他的眼圈也红了。

  他说,你好像很悲伤的样子。

  云凌锦哭出了声音,不住地抽噎着。

  她呜咽道,我是真的爱你的。

  赵之初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说,可你毕竟不是真正的云凌锦,你是一只怪兽。

  哭声依旧,泪水越来越多。

  赵之初很认真地问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告诉我吗。

  正在哭泣着的它并不说话。

  渐渐的,它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终于它消失不见了。

  赵之初起床来,出了门。

  他看到了青衣人和毛人。

  他们两个正在惊讶着。

  因为空中的黑色氤氲不见了。

  空间明亮了起来。

  就好像是在白昼。

  只不过,雾很大,白色的雾。

  白茫茫的一片。

  青衣人说,能见度还是很低,我只能看几丈远而已。

  毛人说,知足吧,总比在黑暗中强。

  青衣人点了点头,说的确是,要强多了。

  赵之初在前面走着。

  毛人和青衣人跟在后面。

  他们一直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

  赵之初站住了。

  后面撵着的两人也站住了。

  他们的前方是一座桥。

  赵之初说,过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毛人和青衣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赵之初不再理会他们,径自上了桥。

  后面的两人也紧跟着上了桥。

  桥上有一个人。

  这个人是他们所熟悉的。

  是张书秩。

  张书秩好像在这里等了好久。

  他凭栏眺望着,望着桥下面的河水。

  河水是黑色的,就像墨汁一样。

  他说,你们终于来了。

  赵之初说,我们要过桥。

  张书秩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们三人。

  他说,为什么要过桥。

  赵之初说,因为我们要出去。

  张书秩说,要去哪里。

  赵之初说,出去了这黑暗之心,随便到哪里都行。

  张书秩哈哈大笑了起来。

  赵之初转过身,看了看毛人。

  毛人点了点头,心领意会。

  他蹿了过去,站到了张书秩的面前。

  张书秩一动不动,好像瞎了一样,连看都不看他,只是看着赵之初。

  由于张书秩站得比较高,再加上个子也很高,所以毛人挡不住他的视线。

  毛人距离张书秩很近,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得着他。

  赵之初说,张书秩,你不是天狗的对手。

  张书秩笑了,笑得很平淡,一点儿也不复杂,他说,为什么会这么说。

  赵之初问他,你能打得过青衣人吗。

  张书秩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赵之初说,连青衣人都打不过天狗。

  张书秩愕然了一下,脸上逐渐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他说不可能,天狗绝对打不过青衣人。

  青衣人哂然笑了起来,说你倒是挺看得起我。

  张书秩说,不是看得起你,这是事实。

  青衣人耸了耸肩膀,撇了撇嘴巴,不再说什么了。

  说实话,他很想让张书秩和天狗打一场。

  毛人伸出了手,去掐张书秩的脖子。

  他的胳膊很长,看样子,如果伸直了,手能绕到张书秩的脖子后面。

  可是,当他将胳膊完全伸直了的时候,他竟然抓不到张书秩。

  看起来,还是差那么一点儿,一根手指的距离。

  毛人往前蹦了起来,这一蹦至少有一千米远。

  可他并没有去到张书秩的后面。

  他依然在张书秩的前面,手还是够不到张书秩的脖子,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一根手指的距离。

  毛人回过了头,问赵之初,你看见张书秩移动了吗。

  赵之初神情已是十分的凝重,他迟缓地摇了摇头,说我并没有看到张书秩移动。

  毛人又将目光移到了青衣人身上。

  青衣人也摇摇头说,我也没有看到张书秩移动。

  毛人变得非常不高兴起来,他大喊道,那你们看到我移动了吗。

  赵之初说,我看到你往前蹿了,你蹿得很远,大概有一千米左右。

  青衣人点了点头,说我也只看到你往前蹿了,但并没有看到张书秩有什么动作。

  毛人退了回来,在赵之初的身后,和青衣人并肩站着。

  他说,我不行,我是打不过张书秩的,我还是老实一点儿吧,我不想死。

  赵之初说,天狗,你很让我失望。

  毛人低垂下了头,不再说话了。

  第三十七章:怪异的遭遇

  赵之初说,青衣人,你去吧,打败张书秩。

  青衣人笑了,笑容中充满了自嘲和尴尬。

  他说,我连天狗都打不过,我怎么能打得过张书秩。

  赵之初说,我知道你是装的,但现在不是装的时候。

  青衣人唉叹了一声,带着一脸不情愿地答应了。

  他往前走去,走得很慢,慢得实在不能再慢了,比一个快要死了的老太太还要慢。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他才走到了赵之初的前面。

  毛人忍不住讽刺道,连走路都是这个样子,怎么打架呢,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没有人搭理他。

  赵之初紧紧地盯着青衣人的背影,神情间显得有些激动。

  青衣人停了下来。

  他现在看起来距离张书秩还很远,足有一丈多远。

  他伸出了手,却够到了张书秩的脖子。

  但张书秩的脖子并没有被掐住。

  因为张书秩捉住了青衣人的手腕。

  他赞叹道,刘焕志,你真不简单啊,缩地成寸的功夫练得很不错。

  青衣人笑了起来,笑得很是苦涩,他说,你也不简单,竟然能将空间错开。

  张书秩更谦虚,他说我纵然能将空间错开,但你还是能够得着我。

  两个人好像在比谁更谦虚似的。

  青衣人说,就算我能够得着你又能怎么样,不还是抓不到你吗,你捉住了我的手腕,我竟然挣扎不开。

  张书秩呵呵笑着,不说话了。

  咔嚓一声。

  青衣人的手腕断了。

  张书秩这才松开了手。

  青衣人退了回去,把断掉的手腕给赵之初看。

  赵之初有些生气地道,你老是在装。

  青衣人哭丧着脸说,冤枉啊,这次我真的没有在装啊,我真的不是张书秩的对手。

  话音还没落,他的身体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是赵之初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张书秩吆喝道,有种自己来打,老是勉强别人,算个什么本事。

  赵之初纵身一跃,到了桥上。

  张书秩脸色一变,赶紧转过了身。

  他看到了两个赵之初。

  一前一后各一个。

  前后夹击。

  赵之初的速度很快。

  前面的一个打中了张书秩的心脏。

  后面的那个抓住了张书秩的脊椎骨。

  张书秩的心脏碎裂了,脊椎骨也被拔了出来。

  他像一堆烂泥一样瘫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然后,两个赵之初合二为一了。

  青衣人颤栗了起来。

  毛人更是直接噗通跪拜了下来。

  在他们眼中,赵之初实在是太厉害了,远比他们想象中还有厉害。

  赵之初懒得回头看他们俩一眼,继续朝前方走去。

  这座桥很长。

  他们走了十年才走完。

  下了桥之后,他们看到了一间房屋。

  红砖青瓦的房屋,砌筑得非常整齐利索,让人一看,就会升起一种想要进去的欲望。

  赵之初推开木门,进去了。

  青衣人没有跟进去,他打算在门外等着。

  毛人见青衣人不进,自己便也不进了。

  他觉得,跟青衣人在一起,要比跟赵之初在一起安全得多。

  跟一个很厉害的人在一起,有时候很不安全。

  赵之初从屋内出来了。

  他瞪着两人问道,你们怎么不进去。

  毛人指了指青衣人,说他不进去,也不让我进去。

  青衣人不由得一愣,随即气得大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谁不让你进去了,我刚才跟你讲一句话了吗。

  毛人说,你刚才是没有跟我讲话,但你给我使眼神了。

  青衣人哭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很委屈。

  他哽咽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赵之初不禁皱起了眉头,说哭个屁呀,甭哭了。

  青衣人顿时止住了哭声,泪眼巴巴的。

  赵之初又转身进了屋。

  青衣人赶紧也进了屋。

  毛人撵在最后面。

  只见屋中有三只木桶。

  除了这三只木桶之外,屋中再也没有其它的东西了。

  每个木桶里面都有个人在洗澡。

  洗澡的是两男一女。

  男的很英俊,女的很美丽。

  赵之初脱下了衣服,跳进了其中一只木桶里面,和美丽的女人洗起了澡。

  女人给他搓起了背。

  他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不洗澡了,身上很脏,女人用石头在他身上搓出了很多又黑又粗的泥条子。

  毛人也脱下了衣服,跳进了木桶里,和英俊的男人洗起了澡。

  英俊的男人给扒开他身上的浓密毛,给他择起了虼蚤。

  他身上的虼蚤很多,个头也很大,英俊的男人将虼蚤给挤得嘣嘣响。

  只剩下青衣人一个没有还在木桶之外了。

  他看着木桶里的光头,实在没有跳进去的欲望。

  他最不喜欢光头。

  虽然这个光头很英俊。

  最关键的是,他并不喜欢男人,他喜欢的是女人。

  光头在频繁地朝他招手,脸上带着妖娆妩媚的笑容。

  其实,这个光头长得像极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美女。

  青衣人走到赵之初跟前,往正在闭眼享受的赵之初脸上吐了一口气。

  赵之初睁开了眼睛,眼神冰冷地望着青衣人。

  青衣人搔着首问道,一定要在木桶里洗澡吗。

  赵之初说,你可以选择不洗。

  青衣人又问道,洗了会怎么样,不洗又怎么样。

  赵之初只说了一句洗了有好处,便重新闭上了眼睛,再也不说话了。

  青衣人感到很是郁闷。

  他拿不定主意了,到底是洗,还是不洗,他很纠结。

  哗啦一声。

  光头男人从木桶里站了起来。

  青衣人看到了他的下身,不由得被震惊了。

  他看到的不是男性的下身,而是女性的下身。

  光头男人又坐了回去,重新展开妩媚妖娆的笑容,向青衣人摆着手。

  青衣人激动极了,三下五除二的去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跳进了木桶内。

  他问光头男人,你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

  光头男人说,你觉得呢。

  青衣人说,你一定是个女人,不过长得太像男人罢了,可能是因为剃了光头的缘故吧,对了,你为什么要剃个光头。

  光头男人说,因为我是个和尚。

  青衣人纠正道,你不应该说你是个和尚,你应该说你是个尼姑。

  他觉得自己现在正跟一个尼姑在洗澡,想想都觉得激动得慌。

  光头男人呵呵地笑了起来。

  青衣人说,你笑什么。

  光头男人说,我是个男人,真的。

  青衣人摇摇头,并不相信。

  他说,我都看了你的下身了,你是个女人。

  光头男人说,因为我割了。

  青衣人啊了一声,说你为啥要割掉。

  光头男人说,因为我不喜欢女的。

  青衣人想从木桶里跳出来,可他发现在自己浑身无力发软。

  他惊骇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力气了呢,这......

  话还没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赵之初从木桶中出来了,慢条斯理地穿起了衣服。

  毛人不知何时也晕倒在了木桶之中。

  赵之初摇头叹息道,迷魂澡这一关你们都过不了,还妄想出了这黑暗之心,我看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在这里面呆着吧。

  赵之初自己离开了屋子。

  刚出了屋子,屋子就不见了。

  屋子原先所占的位置成了一个巨大的坑。

  赵之初站在坑的边缘一看,里面很深,闪耀流动着火红色,原来是个熔岩洞。

  刚才那间屋子想必就掉进熔岩里消失了。

  赵之初不禁惋惜道,可怜了青衣人和毛人。

  他继续往前走去。

  刚走了不多大一会儿,他就遇见一张桌子。

  桌子在路中间摆着,上面有花样繁多的菜肴,也有美酒。

  但没有凳子,也没有筷子。

  赵之初绕过桌子,打算接着往前走。

  从空中兀然掉落下一个人。

  是个女人。

  赵之初不认得这个女人。

  但这个女人就挡在他前面,不让他走。

  她说,郎君,陪我吃饭喝酒。

  赵之初怒道,说我不是你郎君。

  女人说,所有的男人都是我的郎君。

  赵之初说,你很无耻。

  女人说,我的名字里就带着无耻,我叫莫无耻。

  赵之初哦了一声。

  莫无耻挽住了他的胳膊。

  他没有挣扎。

  他觉得这个女人很美丽。

  他有了感觉。

  他在望着女人的下面。

  女人没有穿裤子。

  他说,不应该这样啊,很不文明的。

  莫无耻笑道,你想摸摸吗。

  赵之初说,想摸。

  莫无耻说,你摸摸试试看。

  赵之初觉得这是在挑衅,于是他伸手摸了,摸住了最不该摸的地方。

  然后,他就后悔了。

  因为他的手被咬住了。

  端的是个铁齿铜牙。

  他被咬得很疼,忍不住嚎叫起来。

  啪!

  他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莫无耻骂道,让你耍流氓。

  赵之初说,我错了。

  莫无耻问他,能不能好好陪我吃饭。

  赵之初头如捣蒜般的点了点头。

  莫无耻往后退了一下。

  然后,赵之初的手就得到解放了,放在眼前一看,好家伙,肉皮给咬破了,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骨头上有几个牙印。

  他说道,原来是上下两张嘴。

  莫无耻说,不是两张,是三张,我有三副牙齿。

  赵之初问,另一幅牙齿在哪里。

  莫无耻扭了扭屁股,放了一个响屁,笑而不语。

  赵之初也不再追问了,因为他懂了。

  他说,没有椅子,没有筷子,怎么吃饭。

  莫无耻走到桌子前,蹲了一个马步,拍着自己的大腿。

  她让赵之初坐在自己的腿上。

  赵之初也没有客气,就在她的腿上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莫无耻用手捏菜,送到赵之初的嘴边。

  赵之初张开嘴巴,衔了进去,嚼动起来。

  他说,菜好吃。

  莫无耻说,好吃就多吃些。

  赵之初吃了很长的时间,吃了很多,将一桌子菜肴给吃完了。

  现在,只剩下酒没有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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