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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到底是什么呢?每个人都在寻找答案,每个人给出的答案都不同。有人说,爱情是美酒,饮后陶醉其中;有人说爱情是毒药,喝下去无药可救;有人说爱情是一场长跑,累了倦了都要出局;有人说,爱情是两条平行的铁轨突然交会,注定会有精彩的火花,但也有碰撞的疼痛……
而我,觉得爱情就是一条单行线,驶在这条单行线上的人们,如果发现弄丢了爱情,想原路返回去寻找,绝无可能;丢在路上的爱情,很难再拾回。三年前,我便经历了这样一场爱情。
我们是在一次同学聚会上认识的,那时候我在L省D市读大学,他是我大学同学的老乡,本科毕业后就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在D市一所大学任教,是一名数学老师。那次见面之后,互有好感的我们交往之后便恋爱了。我以为他就是我这一辈子的归宿,我会留在这个城市与他共度未来的时光。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一直不满意一成不变的生活,我一毕业,他就带着我来到向往的大都市B市,很快他便迷失在B市的灯红酒绿中。
刚来的时候,我们发展得都不是很如意,他因为丢掉了别人眼中的金饭碗,一度患得患失,有时候心情很糟糕,脾气也变得有些暴躁。我们都出生于普通的家庭,我妈妈是小学老师,已经退休,爸爸是食堂的厨师,还有两年才会结束他有“温度”的工作。他的父母是农民。就他的要求而言,我们的家庭帮不了我们。
在大城市生活的压力使我们的感情变得很脆弱,房子、车子、票子……逐渐颠覆了我们对爱情的想象,但唯其如此,我更加珍惜这份感情,因为我喜欢与相爱的人一起奋斗,享受那相濡以沫的时光。
来到B市3个月,他备受挫折,只会摆弄数学符号的他真正感受到了人情冷暖,最后在售楼处找到了一份售楼员的工作,大学里培养的知识分子的一点孤傲也慢慢地在富人云集的售楼处消磨殆尽。
此时,我也进入奋斗出版社开始我的奋斗历程。之后,生活逐渐稳定的我们度过了在B市最快乐的半年时光。
就在大家都觉得我们水到渠成要谈婚论嫁的时候,他说要离开我,原因是什么,他没有直接说。我是一个不愿意纠缠的人,也没有问。坚持有时候需要理由,放弃则不需要理由。
后来大学时最好的朋友岳晴告诉我,他厌倦了奋斗的生活,找到了一个能让他安定下来的人,她是老板的女儿,家境不是用优越一词就能形容的。我想凭他俊朗的外形找到一个可以让他少奋斗十年的保障应该是不难的。
彼时岳晴已经留在D市,循着父母设计的路线过着按部就班地生活,她告诉我,很快就会和一个富商的儿子结婚。不过在她叫嚷着空虚和无聊的时候,我已经为她和那个富二代捏了一把汗,以至于她后来出现在B市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有感到奇怪。
除了担心岳晴,我更为他担心,毫无基础的感情会随着物质欲望被填满而显出它的脆弱性。岳晴说我有点杞人忧天,与其关心已经变心的男友,还不如操心自己的生活。不过,不管他过着怎样的生活,我还是有些鄙视他,甚至有一段时间不能原谅自己,一遍遍问自己何以爱上这样一个人。然而,时光流逝,经历渐丰,我才懂得,每个人都有追求生活的权利。他也一样,跟我在一起时,未必不是真心的,爱就爱了,所以无须后悔那段在一起的时光。但是,我们的爱情一直跑在单行线上,尽管岳晴见我一直没有再谈恋爱跟我开玩笑说我还留恋过去,唯有我知道,我们都再也回不去了。分手后,我们没再联系过,这更让我觉得时光就像是一条不停向前奔涌的大河,随着时光之河而去的是我们一去不复返的爱情。
慢慢地,我的生活步入正轨。工作稳定下来,编辑工作也驾轻就熟。收入说不上很高,但能维持自己的生活。不过,以我的工资想在B市买房,过上心想念之的生活,还需要奋斗。
如果说文明的进步需要以摧毁过去的生活为代价的话,我现在的体会很深。近几年,家乡的建设方兴未艾。去年,承载了我童年和少年时光快乐的小院在轰鸣的机器声中化为废墟,妈妈和爸爸得到郊区的一套房子和部分补偿款,妈妈用补偿款为我付了首付,我来付月供,才算是有了自己的巢——一个60平方米的小房子。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用妈妈的话说,什么都好,就是婚姻太晚了。每到这时,我便偷笑,我们的父辈对爱情的概念还是模糊的,他们认为能维系爱情的其实是婚姻,唯有那一纸婚约是最实在、最厚重的。所以,妈妈和爸爸经常问我的是什么时候结婚,而不是什么时候谈恋爱。
当然,我没谈恋爱并不表示我排斥恋爱,我也相了几次亲,有时候也有一两次接触,均无疾而终。
也许是男主角寻找致富捷径中途离场给我留下了阴影,我讨厌相亲的时候谈一切与感情不相干的事情,尤其是忌讳对方问家庭、问工作、问学历,不过相亲的时候不说这些似乎能谈的事情也不多,因此每次相亲均无果也就有了解释。
我的死党同事邵利说我可能患了恐爱综合症,她说现在男人和女人不都很物质吗,没有物质的爱情终究是镜花水月。我虽然知道这个道理,然而总会不自觉地表现出“顽固”的一面。私下里,我想谈一场纯粹的恋爱,一场无关金钱,只涉情感的爱情。
邵利郑重地警告我,我已经不年轻了,大踏步迈向三时代的我,稍不留神就会溜到“剩女”的行列中。
时不我待,2011年12月24日,在这个恋人们执手相欢的夜晚,我望着马路对面逐渐安静下来的公园,坚定地说,我,邱意涵,一定要在30岁的时候谈一场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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