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国仇家恨 > 第一章 王子路遇强梁好汉 军师谋划乱国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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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行山上,云龙寨中,盛夏时分,声声蝉鸣中,整个山谷正笼罩在清晨的薄雾当中。一座坚实的大殿似乎正从睡梦中苏醒,几只鸟儿落在殿门前寻觅着食物,而大殿上一条壮汉正酣睡不醒,突然一阵脚步打破了这安逸的宁静。

  “二当家!有买卖上门了!”睡梦中张洪涛似乎听见小喽啰李二狗的声音,“我地个天爷,你他奶奶的不能小点声,吓死你爷爷我了。”张洪涛带着起床气,翻身爬起来,抬头看见李二狗一张脸憋的黑里透红,问道:“甚买卖啊,前头何六,何七他们都是摆设啊?”李二狗咽了口唾沫,润了下嗓子,说道:“我的爷,山下过了一大队人马,推了百十个箱子,王爷和刘爷一早就带人下去了,结果领头一个,拿了一杆大枪,不到三合,六爷和七爷就败了,兄弟们都被杀散了,现在六爷回来搬救兵,七爷带人堵了官道,这笔买卖要是做得,咱们今年的酒肉都不愁了!”

  “我就说让这两个软蛋没事练练功夫,没事别光在娘们肚皮上使劲,现在麻爪了吧。”张洪涛一边说着损话,一边穿戴起来,“去,把爷的披挂拿来!”一盏茶的功夫,张洪涛身披四棱镔铁甲,头戴锁子乌铁盔,抄起兵器架上的开山棒,走出门来,大喝一声:“小的们,跟爷下山!”,说完大步流星向山下走去。李二狗赶忙牵过坐骑,跟在身后,五六百小喽啰也乌泱泱的跟在身后。

  不多时,张洪涛来到山下,只见几段破烂木头和几块大石头堵在官道上,何七带了二三百喽啰正在路障后面叫骂,一员小将身披虎头皂金甲,头戴紫金狮子盔,大红的披风,胯下一匹雪蹄青骢马,掌中一杆虎头钻金枪,端的是英姿飒爽,雄气勃发,不由得暗自叫了声“好!”

  张洪涛也不多话,一挥手中开山棒,喽啰们早已跟随多时,心领神会,绕过车队,从后面包抄过去。张洪涛自己翻身上马,带着剩下的几十个喽啰,拍马上前,喝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对面的少年拨转马头,嘻然一笑,说道:“哈哈,打了小的来了大的么?此乃大宋官路,何时由你开山栽树?小小毛贼,风大不怕闪了舌头,报上名来,小爷枪下不死无名之鬼!”

  张洪涛无名火起,怒道:“不知死活的小鬼,你爷爷我稳坐太行山上第二把交椅,人送绰号横扫八百无敌手,张洪涛张大爷是也,小子,你又是哪家的娃娃?”

  少年嘻嘻笑道:“横扫八百无敌手?这么厉害?不知道有几分真本事,看枪!”说罢,纵马挺枪便刺,只见那枪快如闪电,势若雷霆,张洪涛见了心里一惊,下意识举棒招架,只听得“当啷”一声巨响,张洪涛虎口一阵剧痛,战马受此一惊,竟然“嘶聿聿”一声人立而起。张洪涛顾不得虎口疼痛,心知这第二枪再来自己八成小命不保,于是一个蹬里藏身,顺手一棒向对方马腿挥去。少年似乎早料到此招,将那虎头枪向下一扎,枪棒相交,张洪涛的开山棒几欲脱手。

  傍边李二狗看的仔细,眼见自己当家的要败,弯弓搭箭,瞅准了少年马头,抬手就是一箭,只想射人先射马,就算射不倒马,也能帮当家的解围。果然,少年郎眼观六路,眼角瞅见一箭飞来,一抬手,“砰”的一声,已然将那箭抓在手里。

  张洪涛趁这功夫,重新翻身上马,一踢马刺,二马错身而过,心道好险好险。再拨转马头,低头一看,右手虎口已经震裂,只好棒交左手,幸亏张洪涛双手力气差别不大,抬头看那少年郎,似乎混不在意,不由得更加暴怒,喝道:“好小子!再来!”,说罢,催动战马,举棒便砸。少年郎不慌不忙,口喝一声“开!”使了一招举火燎天,张洪涛见了,心中暗喜,我这一棒下去,少说上千斤的力道,又暗自可惜,如此英俊的少年郎,眼下却要做了我的棒下冤魂,罢了,看我连枪带人砸得粉碎。

  又一声铜铁交淬,仿佛敲钟一般,张洪涛只觉得左手虎口又是一阵剧痛,自己的开山棒竟然被磕开,少年郎也大喝一声“好力气!,看枪”,接着一杆大枪泼水般刺来。张洪涛心知自己力气远不如对方,只得拼命格挡,七八合下来,已经是气喘吁吁,亏得那少年郎似乎有意相让,几次险险避过。两人相斗正酣,只听得少年背后一老者说道:“我的爷,且杀了这贼人,我等赶路要紧。”少年头也不回,说道:“不急不急,且让我戏耍一会。”张洪涛听了,一口气憋在胸口,棒法使得越发凌乱了。

  又斗了三五合,少年哈哈一笑:“看你本领不过如此,着!”这一枪来得突然,原来之前少年只用了六分力气,而这一枪却是看准了张洪涛的破绽,全力而出,张洪涛暗声叫苦,吾命休矣!正慌乱间,只听得一声怒喝:“休伤我弟!”话音未落,一柄金背砍山刀“呜”的劈将下来,正将那虎头枪砸开。张洪涛抬头一看,乃是大当家王善,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抬手抱拳,说道:“大哥来的正是时候,若晚来一时半刻,小弟恐怕已经命丧黄泉。”,王善也抬抬手抱了个拳,说道:“贤弟先且退下,某家来会会这个没毛的小子。”说罢,张洪涛也不客气,拨转马头,让道一旁。

  王善抬眼打量了少年一番,问道:“你是谁家娃娃,敢硬闯我太行山?”少年将大枪一横,说道:“你是太行山大当家?我听说叫王善是吧?要问小爷是谁,先赢了我手中这杆枪。”王善冷笑一声:“好小子,来吧,看看你有几分斤两。”二人不再多话,打马向前,刀枪并举,厮杀起来。

  张洪涛拨马回头林子边,李二狗赶忙上前问道:“二当家的,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张洪涛不耐烦的说:“没事,这等小贼岂能伤了爷爷我。且看大当家的厮杀。”李二狗也不再多话,抻长了脖子往场中看去。

  只见场中二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二三十合之后,王善身手已经热开,刀法越加凌厉,而少年却不见力怯,也是越战越勇,杀到四十合上,王善心道,不知哪里来了这么个英雄少年,竟能在我刀下走上四十合还不露败绩,不行,如此下去岂不让兄弟们小瞧了,看我给他来个看家本事,想罢,劈出一刀转头就跑。那边少年也心中暗想,没想到小小山贼竟然有如此能人,这般耗下去何时是头?我等还着急赶路呢,若是拖到夜里,贼人们四面放火杀进来,我自然是无妨,可是这些老弱和财物却恐要落到贼人之手了,我得给他来个看家本领,想罢,刺出一枪也转头就跑。

  周围的喽啰看的是目瞪口呆,两人各使手段,杀的难解难分,都大呼过瘾,突然两人都转头就跑,难道有人再二者之间放了个臭屁?这真是莫名其妙啊!张洪涛却知道自己大哥有一项看家本领,叫做拖刀计的,相传这招是关二爷留下来的,佯装败逃,对方若是敢追上来,拖在地上的大刀转过来就直接拍倒,任你武功再高,也万万挡不住这一刀的,但是不知那少年为啥也转头逃跑。正发愣间,只听得身边李二狗大喊:“大当家的!那小子跑了!”随着李二狗这一声发喊,周围的喽啰也鼓噪起来。

  王善和少年生死相搏,其实根本听不见周围人的叫喊,但是王善年长,经验老道,感觉不对,毕竟这拖刀计是要估计对方追赶自己的距离的,回头一看,却是一愣,心道:“奶奶的,你跑个球啊。”只好拨转马头,弃了拖刀计,重新回到场中。那边少年跑了一阵,也有家人指点,回头一看,心道:“早知道我不跑了,让他自己空跑一圈,我却不占了大便宜。”也只好讪讪地回到场中。两人打马相对,都觉得不尴不尬的。王善老脸通红,哈哈一笑:“回马枪啊?”少年也哈哈一笑:“拖刀计啊?”

  二人再次刀枪并举,似乎演员演砸了一回,这次特别卖力,一边的喽啰们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叫好加油。张洪涛看了一阵,不由得佩服,但是也暗暗心焦,这大当家和着少年旗鼓相当,恐怕二三百合也未必见得了胜负。

  王善与少年杀到天色已暗,两人都盔歪甲斜,显然已经有些脱力。王善躲过一枪,摆了个藏刀式,咽了口唾沫,说道:“小子,有两下子,现在天色已暗,你若是还有力气,我让小的们打起灯火,咱俩灯下厮杀,若是力气不济,明日再战。”

  少年自然不肯服气,喘息几下,说道:“掌起灯来,我再与你杀上三百回合!”

  张洪涛眼见自家首领已然强弩之末,拍马上前,说道:“大当家的,天色已晚,即便掌灯也看的不清,还是明日再战吧。”王善见有了台阶,顺口说道:“也罢,小子,晚上好生休养力气,明日休要被我几合打落马下。”少年冷哼一声,转身走向车队。

  众位家丁见少年回来了,赶紧围上问长问短,老管家在一旁不断检看,埋怨道:“我的祖宗唉,太孟浪了,这若是伤了可如何是好,太太责问起来我等下人怎么担待得起。”少年哈哈一笑,说道:“无妨,无妨,小爷是要去看武举的,怎会败在这等山贼手里?”旁边早有家丁准备好了干粮酒肉,请少年食用。管家说道:“我的爷,咱们现在被堵在这山路上,如何是好啊?”少年,招招手,旁边过来几个小厮,少年命令道:“去看看周围有没有破庙之类的落脚之地,这太行山山路险峻,贼人堵了山路,今夜我等是走不了了,看看有没有遮风避雨的所在,所幸这次出门没带女眷,大家将就一夜吧,明日到了县城,我让县令好好犒劳大家。”说完,几个小厮领命去寻找落脚之地。少年用完了饭,小厮探查回报,说是离了大路三五里有座破庙,可以容身,少年听了,命下人推了车子,前往住宿。

  一行人来到道观,却见庙门半掩,抬眼看见匾额写着“山神庙”,少年叹口气,说道:“也就将就一夜吧,老管家,领人烧火做饭,有武艺的守好庙门,防着今夜贼人偷袭。他们白日不能胜我,莫不要让小贼夜里占了便宜。”

  老管家答应了,领人烧火做饭,服侍少年休息。几个精壮家丁四下查看。

  一众喽啰拥簇着几位当家的回山,那边何六早已安排下饭食酒肉,何七带人背了强弓硬弩守住山路。几个当家的按次坐下,王善厮杀半天,早已饥渴难忍,先饮了半筒米酒,抓过肉饭大嚼起来。张洪涛也跟着吃喝,边吃边问道:“老大,你看这小子是个什么来头?我看他披金戴银,坐骑也是好的,后面车队个个都是沉甸甸的,家丁里面似乎也颇有几个孔武有力的,恐怕家世不小。”王洪未及答话,身边转过一人,呵呵笑道:“二当家的,这位来头的确不小,若是小生没看错的话,怕是个王子。”张洪涛抬眼一看,乃是军师田奇。“王子?王子怎的走到太行山来。”张洪涛不解的问道。田奇施施然坐下,答道:“二当家的有所不知,这几日正是大宋武举之日,这王子怕是来观礼的,带那些财物,恐怕是用来结交大臣的。”张洪涛不忿道:“管他甚的王子,晚上我带上几百弟兄,先乱箭射出去,然后一齐杀将过去,看他有三头六臂么?抢了钱财,正好大奶奶快生了,兄弟给哥哥备一份大礼。”田奇听了,哈哈一笑,说道:“要说大礼,二当家这份礼恐怕不如我这份。”张洪涛怒道:“怎的?你个落魄书生,还想抢我功劳?”田奇起身向张洪涛鞠了一躬,说道:“岂敢岂敢,二当家英武哪是小可能比,但是我有一计,敢保这一计若是成了,备下的礼可要远比二当家的大了。”王善听到这里也感好奇,问道:“军师说说看,计将安出?”

  田奇拱拱手说道:“大当家的有所不知,这位王子非比常人,其名柴桂,祖上乃是柴世宗柴荣,当初官家赵匡胤夺了柴家天下,约定柴家后人世世王侯。我观此人年少气盛,必是不甘人下之人,更兼有一身好武艺,大当家不妨与之交往,助其夺取武状元,这柴桂在内,大当家的在外,内外合击,大宋天下可夺,到时大当家的就不是这太行山之主了,而是这天下之主,大奶奶就要生产,到时不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么?这小主人莫不就是太子么?我这份礼比起二当家的如何?”

  “好!”王善听了这一番话,不由得心怀大动,“这大宋文贪财,武怕死,官家却只任用奸贼,百姓苦不堪言,我早就有心取而代之,却没个好机会,如今军师这条计,真是深得我心。”张洪涛听了也觉得血脉贲张,若真是此计得逞,自己岂不是开国的元戎?天下兵马大将军?但是又有些担心,问道:“若是那小王子不答应呢?”田奇微微一笑,说道:“无妨,明日大当家的且与他厮杀,我看他本领与大当家的相差无几,杀上几十回合,大当家的不妨佯装钦佩,请他来山上,若是不肯,明日二当家的带人趁他与大当家的厮杀,劫了他全家就是,人质在手,不怕他不依。若是肯了,小生摇动三寸不烂之舌,也要说得他与大当家共当此事。”“说得好!来,军师满饮此杯,我等依计行事,看明日军师手段。”说着,王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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