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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黑的房间内,挂在墙壁上的几块监视屏幕闪烁白光,墙壁两侧,整齐摆放在实验架上的透明玻璃容器装满液体,里面一团漆黑的东西冒着气泡,透过屏幕闪出白光,使整个玻璃容器弥漫着一种菜青的淡色光晕。
‘哐!’实验架上的所有玻璃容器微微一晃,一阵金属的磨地刺耳的拉拽声,是通往下水道的的一块铁盖,一只深褐色湿淋淋的手从铁盖后面伸出,抓住实验木架,一拉,寞啬烂若树皮的黑脸从下面探出,好像一个死人头突然被吊出来,出现在实验木架下。
“可恶,害得我逃窜得好狼狈,等我将受伤的身体恢复,一定要让你这小子好看!”他从木架下湿漉漉的爬出来,打开灯,木架上所有玻璃容器内的各种肢体,器官,胚胎一齐褪去黑暗,在白色的灯光中整齐出现在他两侧,漂浮在溶液中,吐出气泡,似是等他许久。
“就算断了一只手,在这里我也是马上能够重新长出来的!”他一步步的走,眼光扫过木架上一个个装在玻璃容器内的残肢,最后停在了一个装有一截断臂左手的容器前。阴沉的眼放光,嘴角露出邪魅的笑。
右手刚伸到半空,还没碰着容器,他看见自己这样的手臂,想到风中扬的光剑锐利,凭人类的血肉手臂绝不可能抵挡,就算重新长出一只手,也不过被他轻轻一削,最终不过白费功夫。“必须换一个坚不可摧的的。”他点点头,收回了手。
眼光再次游移在实验架上玻璃容器上,一排排的摆放得很整齐,感觉有些眼花缭乱,但不多久,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截长达一米,漆黑布满勾刺的节肢上,似乎是某种蝎类的毒螯。
“虽然长在身上有点怪,面见长官失礼,不过现在也顾不上了。等我长好以后,就用那些家伙来试试威力!”他的眼神疯狂了,想到毒螯夹断了风中扬等人的脖子,那种快感,真是说不出的让他期待。
他扭开那玻璃容器的瓶盖,向里面倾倒一点肉红色的液体,里面随即变为血红,那毒螯也被血红色遮盖,然后向里面放入一根中空的钢管,嘴巴凑上去,吸在嘴里好像喝饮料。
“要重新生长手臂,将它融化为粒子最好,这样才能与我的身体完美适应。再过不了多久,我马上就能长出来了。到时候,我一定要将你们一个个的夹断脖子,然后把你们放在玻璃瓶里面作为标本!等着吧!”
他得意狂笑,已经喝完玻璃容器内的血红液体,容器内只剩下一根倾斜的钢管,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态势。他发觉身体内已经有了一点变化,应该就是新的手臂正在体内孕育,即将从他的伤口里冒出,他捂着伤口,狞笑着看着墙壁上的监视器。这监视器监视着各处的通道,之前是他用来秘密监视守通道内的卫兵们的,不料现在通道空空,一人不见,他只能大骂一声:“都是怕死的叛徒!”
但随即他的眉头绽开,露出一点疑问,好像是高兴,因为墙壁的几块屏幕上,正有几个白衣卫士突然出现,他也有些吃惊,点头嘉许道:“还是有忠心的,难道是我误会了他们?”
但是在下一刻他就愤怒了,因为跟在卫士后面的,是他的敌人,而且分为两路:一路是两条人鱼,拖着鱼尾巴,寞啬认为她们太嚣张,但走在人鱼旁边的风中扬,又另他忌惮且仇恨;另外一路是一个黑壮的少年,跟在一个白胡子老头后面,寞啬认为这老头子是个老狐狸,喜欢躲躲藏藏,特别令人讨厌。他咬牙切齿,左肩的伤口里渐渐长出那炭黑的毒螯来,他的愤怒也随之逐渐爆发,手起一拳,风中扬正在走动的那一块屏幕中间裂开了一个洞。
风中扬走在通道内,身体忽然一抖,停了下来,芭卜转过脸来,问道:
“你怎么了呀?”
“我总感觉有点奇怪,好像有人在偷看我们,熟悉我们的一举一动……”风中扬喃喃的说,转头打量通道的四壁,黑漆的墙面十分平整,没看见有什么异常。
音戈抓住了一个卫士的衣领,将他提在空中,自己尖牙外露,威胁道:“你们要是敢耍花招,我首先就吃了你!”
那人垂下手,不发一言。
“请放下他吧!他没有必要说假话骗我们。”风中扬靠近墙壁,一边劝道。
音戈将那卫士扔在地上,看着风中扬,神色很有些不满,“这些都是垃圾,你看不出来吗?他们的话怎么能信,寞啬那混蛋的研究室他们能知道?我看他们就是见风使陀,目的只是为了能活得久一点。”
“不!请相信我们!”那个卫士站起来,神情诚恳,摊开了双手,“寞啬不是人,他是个魔鬼。我们并不是真心追随他的,只是他用尽残忍的手段恐吓我们,必须听他的命令行事,否则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哼!你们本来就没有一点价值!带路找不到方向,害得我也要在这里跟你们晕头转向!”音戈侧着脸,越看越生气了。
“这……这里面有机关,所以要仔细的慢慢走。我们有很多的人都在这条通道内凭空消失了。”那人低声说。
“哦,这样说来……”音戈转过脸,看着那个卫士,显出不可置信模样,故作吃惊:“哎呀,你原来是不怕死的啊!知道危险还敢进来,真是了不起。你说的陷阱机关在哪里?在哪里?我如果没看见,一定杀了你!”
芭卜拉着那人衣袖,那人转过头,一脸茫然,不知这个人鱼有什么事。
“真的有陷阱吗?不说实话婆婆可真要咬你的。”芭卜仰起头,等待他的回答。
那人想也不想的点点头。他身后的两个同伴也一齐点头道:“这是真的,寞啬……这是他故意用来害我们的,无论我们犯对犯错,只凭他心情好坏。”
“他心情好像一直不好哦。”芭卜刮刮鼻子,仿佛又闻到了那种特殊的臭气,嗓子也莫名的发痒,她仰起脸,张大嘴,系着蓝色文胸的胸脯因为急促的呼吸而一伸一缩。
“阿嚏~”她揉了揉鼻子。通一通气,猛然感觉轻飘飘的,好像地面已经塌陷,前面的一段通道瞬间倾斜下来,是一块旋转的吊板,所有人惊慌无主,脚地不沾,往下坠落。
漆黑中一阵天旋地转,撞得周身疼痛,身体好像滚落在倾斜螺旋向下而弯曲的通道。风中扬屏住气,刚刚缓冲了一些翻滚的力道,但背后却又有一大堆人撞了下来,宛如洪流冲刷,根本不能抵挡,反而滚得更快。忽然痛苦闭合的眼睛透过覆盖在上的眼皮感受到了一点光芒。他们从某个房间的天花板上的天窗滚下,落在了由钢丝缠绕的地板上。
风中扬迅速站起,目光警惕,四下左右一扫,见是一个空阔的房间,内中充盈着耀眼的白光,墙壁滑溜溜的反光,似乎没有门窗,可疑的是连之前掉进来的天窗口也很快隐匿不见,完全与世隔绝,这就很可能是个监禁的处所。四周银质的墙上,隐隐可见无数向上的抓痕,像成群的小蛇向上爬行,这墙壁距离一个成人的身高下,有许多与卫士同款的白色衣物缠在一起,叠在墙下,好像下雪天扫到墙角边的一堆堆积雪。
一同跌下来的三个卫士身体颤抖,几乎要哭,墙角边的那些衣服使他们陷入了绝望的恐惧。
“这是化身室,果然是化身室,那些人的身体都被融化了,成为了千魂树的养料……”一个卫士忽然发狂似的大喊起来,跑到墙边,用拳头敲墙,仿佛没了痛感。房间内回荡着低沉的声响,以及他绝望的哭喊:
“我不想死,放我出去,寞啬队长,我错了,快放我出去,啊~”
音戈神情暴怒,提起三叉戟,喝道:“你不想死,我偏偏现在就要让你死!”
风中扬还有疑问没有弄清楚,他抢在音戈身前,问那人道:“化身室,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们么?”
这卫士赶紧躲开音戈,一边抬头看着安装在天花板上的几个喷嘴,恐惧而低声的说:“听说千魂树的成长,需要以液体的方式为其输送能量,它成长的必要能量就是生物能量,也就是我们这些能活动的有血有肉的生物体。你看见了那些衣服吗?之前是有身体的,但现在都已被融化成液体,流入这钢丝地面下的水槽里,供千魂树吸收了。我们现在只能祈祷天花板上的喷嘴不要喷出某种液体来……”
“那天花板上的喷嘴吗?”芭卜抬起头,果然见到上面镶嵌着密密麻麻园盘似的铁板,密布细小的针眼,针尖一般的对着她,她似乎吃了一惊,道:“它要喷出什么液体?”
“融化血肉身躯的可怕液体……”那人颤抖着,已经将身子缩紧,使之包在衣服内,不露出皮肤。另两人见状,也赶紧学着他的模样,蜷缩着躲到墙角。
“这样就能幸免于难吗?”风中扬诧异的问,“你们不怕了?”
“哎!”三人叹气,衣服下包裹着的脸绝望而无助,“至少能多活一阵,只要身体不沾上液体,就可以不死……”但他们清楚,被液体消融只是时间的问题,终究难逃一死。
音戈盯着墙角边的衣服出神,听见了他们的言语,眉头一皱,天花板上就挨了一戟,立即震出几道裂纹,她早已怒容满面,叱道:“我们人鱼的身体跟你们这些垃圾可不一样,再胡说八道,嗯——”她三叉戟取下,戟刃在他们面前闪闪发亮。
三人不敢做声,将露出的脸缩在了衣服里。
芭卜一直望着天花板上的喷嘴,忽然有一点液体在她头上的喷嘴表面凝聚,积少成多,将透过的白光幻出七色的光彩,翻滚着黏在上面宛如一颗珍珠,摇摇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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