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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葱郁,仿若一片绿色的海,翻滚波动,无垠无际。
水少女与风中扬两人此刻正坐在一块方形大石上,女孩由上到下,再由下到上的打量着眼前的男童。
“你真是天才!女孩由衷称赞,“难怪那个婆婆一眼就看上你了,让我带你一起去找她,原来你是天才啊!”
风中扬忸怩,显得有一丝窘迫,问道:“那个老婆婆吗?”
“是啊!她说等救你出来后,我们俩就可以去东边的山找她。”水少女看着风中扬,她没有想到,扬弟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自由。
“我们先去老婆婆那里吧!她有办法救我们!”水少女看着东边方向的连绵群山,虽然还不知道那个老婆婆住在那里。但她的脸上,仍然流露出希冀神色。
“可是我们不去采集那三味药草吗?”风中扬问。
“笨!才说你是天才,怎么一下子就笨了?好不容易恢复了自由,你就这么早想着被关进牢笼,不得自由?”水少女气愤愤的说,这个扬弟,脑子真不灵光。
“我……我是怕她看见我没有将草药带回去,怀疑我们啊!”男孩讪讪的回答。他与水玉珠相处那几天,很是知道她的厉害的,与哥哥睡了一天,第二天哥哥就瘫床不起了。
“你说得也对,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我们既要完成她给我们的任务,又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老婆婆!”水少女沉思着说道,想着下一步的计划。
思绪复杂,她抬起头,想征求一下男孩的意见,但是却发现,男孩已不见了。附近传来嬉闹的声音。
“这小子!”水少女忍不住心中的恚怒,“哪去了?快出来!”
女孩的愤怒起到了一点作用,密林附近传来风中扬的声音,“二姐,我发现了好东西!”
语气仍是充满着嬉闹,男孩可能是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东西。
水少女暂时压抑住滔天的怒火,循声过去。看见风中扬正在林中的一块空地上追逐跳跃,似乎在追逐着一团拳头大小的在空中飞行的火焰。
“这是什么?”水少女睁大了眼,但仍是没有看清那一团火焰的真容。
“极乐鸟!”风中扬停下脚步,兴高采烈的回答。
“极乐鸟!?你是怎么知道的,连我都不知道!”水少女仔细打量着那一团停留在空中的火焰。
此时,极乐鸟已经停止了飞行,虚浮在了空中,就像燃烧在空中的一团火焰,火光缤纷,绚丽夺目,有一种光怪陆离之感。
水少女发现,这极乐鸟虽然浑身散发着火焰一般的焰光,但却并不是真的火焰。而且,它有小鸟的身子,却唯独没有双爪,一条长长的黑色尖嘴,在缭绕于全身的焰光之中显得格外醒目,但是看上去,却又是分外的协调一致,精致小巧。
“它跟我说的!”风中扬的回答使水少女从观察中回过神来。
“哦,真的吗?可是它怎么不跟我说呢?”女孩由恚怒转为了好奇,她看着眼前这一团火焰,希望它也能跟她说说。
极乐鸟围绕着风中扬飞转了一圈,男童点点头,随后说道:“它说它的语言你听不懂,说了也没用,不如不说!”
“什么!?”女孩顿时气得跳脚,发起了自恋,“我好歹也算一个讨人喜爱的女孩,想跟它说话,它竟然还不领情!?”
那鸟又绕风中扬飞旋一周,风中扬仍点点头,说道:“它说它是一只雌鸟!对同样是女孩的二姐不感兴趣!”
水少女点点头,稍微获得了安慰,她恢复了平静。问道:“它还说了什么?”
风中扬就翻译说:“它说它是那个婆婆派遣过来给我们引路的……”
“啊!”水少女顿时喜出望外,再次看向极乐鸟,两道目光充满感激,喜道:“原来是引路人,呃……,引路的极乐鸟!那我们事不宜迟,赶快去拜望老婆婆的风致吧!”
……
水玉珠心怀诡诈,以传授水少女秘术为诱饵,诱惑水少女替她寻找三味药草。而这三种药草的地理位置分别是东山的蜗居洞,西山的独居崖,以及东山靠外的锥子山。
东山、西山上的药草极易采取,唯有生长着苦心果的锥子山,对于水玉珠来说,却是难入登天,之所以困难,是因为这锥子山山顶隐居着一个老妇,水玉珠特别忌惮。那老妇看破生死,超然物外,一身修为高深莫测,不知她有多大的年岁。据传,她曾经担任过离氏族族长之位,只不过后来出于某种原因,隐居到这锥子山中,直到现在。
水玉珠纵横一生,六识的修为,极少见的土元系的体质,这些都令她成为同辈之中的佼佼者。她本可以凭着她的天纵之资,在离氏族这一代,完成那个亘古的传说,成就不死之身。然而,当她千辛万苦的即将要突破六识的瓶颈,踏足于另一片天地时,却被一个老妇人干预破坏,成为黄粱美梦。因此,她对这个老妇恨之入骨。但是,突破失败后,修为下降,她已不是这个老妇对手,更谈不上报仇雪恨了。
然而,令水玉珠切齿的、使她美梦破灭的,正是锥子山上的老妇人、水少女口中的老婆婆。
此时,这个老妇人正独自站立于山巅之上,一脸平静,俯视着山下。老妇的右肩上,停靠着一只浑身散发着蔚蓝光焰的极乐鸟,焰光缭绕,如一团燃烧的蓝色火焰。
从锥子山山巅向下俯瞰,无垠树海仍是一如既往的绿,惟有大风吹过,无数的树枝摇曳,绿色的树海才会泛起一层波浪。
老妇平静的脸此刻也随着山下的树海生起一层波澜,她低语道:“他们来了。”
那只蓝色的极乐鸟腾空而起,一声悦耳的啼叫之后,在空中带出长长的光焰,如一条弧线般,向山下飞去。
锥子山与一般的山不同,寻常山脉的山麓大而宽广,山顶小而尖细,呈现出一种递减的趋势。但锥子山,却与之完全相反,乾坤颠倒。它的山麓小,山顶大,就像一个倒立的锥子镶嵌于天地之中。锥子山,也因此而得名。
此时水少女站在这锥子山山脚之下,也不得不为眼前的壮阔美景所折服。遍布于山坡上的一道道长度达到十余丈的条形长石悬挂而下,就如一柄柄悬挂着的巨大宝剑,锋芒齐指大地。亦如大川河流,滚滚洪流所向,不可抵挡。看到这,不得不钦服于大自然的造物之奇,令人叹为观止。
水少女仰着头,向上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唯有危峰倒立,嶙峋怪石悬挂,遮天盖地的一片暗影,不能估量这锥子山的高度。
“它说老婆婆住在这样的山上?”水少女问着旁边的风中扬,这样的怪山上下颠倒,女孩平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令她大开眼界。
“嗯。”风中扬点点头,“它说婆婆就住在上面,让我们跟着它走!”
“咦?这山还有路上去吗?”女孩吃惊,看着前面的崖壁。
“有,跟它走就有!”风中扬回答道。走在了前面。
水少女再次打量了一下锥子山的地形,带着疑问,跟在了后面。
……
锥子山海拔约有千米,当年老婆婆选择此地作为隐居之所时。也吃惊于此山的独特,山坡怪异,绝难攀登。她那时修为不到,不会驭空术,根本不能上山。她一则闲来无事,二则也是想着磨砺己身,提升修为。就极其艰难的在山体打磨出了用以攀登上山的阶梯,阶梯盘绕旋转,约有十数万块石块作为了阶梯。当她成功登上山顶时,她已经由一个少妇变成了满头白发的老人。不知不觉,她的修为也在这日复一日的单调的体力磨练中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老人居住于山巅之上,与两只极乐鸟为伴。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是感觉这一段时间极其漫长。当她再次回到离氏族时,一切都已经变了样,族人不再睡于地面,而是建造了泥房。虽然他们的穿戴不变,但这些族人,老婆婆一个都不认识……
直到遇见水玉珠,再遇到水少女。老婆婆当年以一人之力完成的壮举,她建造的阶梯,终于在几百年后,被两个少年男女再度使用。
……
水少女恭敬的看着面前的老婆婆,说道:“婆婆,我们来了。”
老婆婆点点头,微微一笑,道:“嗯,是水玉珠自己放小男童出来的吧!”
女孩点点头,“她让我们收集三种药草。所以将扬弟放出来了。”
“三种药草!?”老婆子微微一愣,随即释然,“是光杆草,空洞花,苦心果吧!”
“对!”水少女回答,同时以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老婆子,似乎不明白老婆子怎么知道的。
“她是没办法了!“老婆子笑了笑,“苦心果在这锥子山上,她因为忌惮我,自己不敢来,所以就指使你们来了。”
“呃,原来是这样!我一直都不明白,她怎么舍得将扬弟放出,原来是有这个缘故!”
“她收集这三种药草,是想制成‘迷性回春散’。只是,我想不出她制成这种迷药有什么用。凭她的条件,要迷惑一个男人,应该用不上这种迷药的……”老婆子若有所思。
“那么,婆婆。我与扬弟还要替她收集吗?”水少女问。
老婆子沉思一会,最后缓缓的点头,“她既然要,那就替她收集。为了不让她起疑,我这里有苦心果,你们每天可以带一些回去,但是不能太多。否则危害很深。在这一段时间内,我会指点你们修行,提高实力。”
水少女点点头,激励风中扬道:“听见了吗?扬弟,以后要加油,不要偷懒!”
但是,风中扬却早已不见了踪影,他已经与两只绚丽的极乐鸟玩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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