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说了没,昨天夜里新任族长将水丽珠押到木牢里面去了……”一个满脸有着邋遢胡须的男子对旁边的人低声的说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同时还特意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生怕说出了这句话,被人听了去,给他惹出麻烦来。
不料旁边的一个高瘦男子看见这邋遢胡须男子的畏首畏尾的模样,半开玩笑的说道:“看你胡须满脸,一身的男子气。怎么说话还这样轻声细语!”
胡须男子脸上微微一红,辩驳道:“这种事当然是要小心说了,难道还要大声嚷嚷?若被人听见,栽你个同党的罪名,让你也尝尝在木牢里面是啥滋味!”
也许这种事情的确不是闹着玩的,高瘦男子收敛了刚刚的轻佻神色。看着身旁萧索冷清的街道,说道:“今天阳光明媚,却看不见人。大概就是怕出来走动时,惹祸上身吧!”
胡须男子苦笑一声,想着今天还没吃到早饭,说道:“是呀!也只有我们这样的人才敢不怕死的走出来了!”
当他们两人正沐浴着清晨柔和的阳光,忽然见到前面木房原本紧闭的木门都一扇扇打开,随着木门打开,一个个手持针线的妇人,拎着短木凳。都坐在了外面,对着阳光,捻针穿线的缝衣服。
“她们干什么?”胡须男子看见原本该上山打柴的阿福也坐在门前缝衣服了,很吃惊的问。
阿福,是一个时常对人憨笑的中年男子,他十分勤劳。二十几年前,他跟族中的那些无业游民,如水大,以及现在这里的胡须男子,高瘦男子还是一个档次的,在族中是没有住所的,到了夜晚就头疼。但是,这个阿福,他却不一样,二十年如一日的上山打柴。凭借着这一份不懈的努力,终于在水氏族有了一块立足之地。他的事迹,在这水氏族也成了一个佳话,为族中的小男孩们立下了一个榜样。
但是,昨天早上还在打柴的他,今天早上却在低头缝衣服了,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委实的让胡须男子及高瘦男子不解。
“去问问他吧!”高瘦男子扭扭头,胡须男子会意。两个人就直接走了过去。
碰巧远处慢悠悠的走来一个异常可爱的男孩,他看见那阿福缝衣服,似乎觉得有趣,也停下脚步,看着他缝。
那高瘦男子一双眼贼溜溜的,看见这男孩细皮白肉,一双秀美的大眼此刻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阿福。这男孩如果不是一身男童装扮,那么,一定就会认为他就是一个秀美的女孩。
但是,在经过一番打量后,高瘦男子最终转过了头。这时,阿福就被三个人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了。
“阿福,你手里拿这样大的一根铁钉,在缝什么衣服?”胡须男子跟阿福认识,他直接就问了。在此时,他看见阿福那一双粗糙满是印痕的手,指尖正捏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钉,铁钉的钉帽系着一缕麻线。阿福就凭借这些,在缝衣服,一钉一个眼。
“嘘,你小声点,我这可不是在缝,只是表面做做。你们难道不知道新任的族长就是缝补出身的吗?”阿福一改往日的憨笑,转而严肃的说。
听见这句话,那个秀美男孩的表情,明显起了变化。他张开口,似乎想问,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继续看着阿福。
“这件事情,我们怎么不知道。当山神在夜空给出了指示,新族长是奉承天命,顺应人心。这才秉承了族长之位。”高瘦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是的是的!”胡须男子呼和道,“说起来,那到光还真是亮,我本来都已经睡着了,谁知那绚亮的光芒竟然就把我亮醒了,我都还以为天亮了呢!”说着揉揉眼,似乎又像是看见了那一道亮光。
“不止是你,我也看见了。当时夜黑风高,我就睡在树梢。那划破天际的白光一过,族里面就倍感喧嚣,我睡得不稳,头上就跌了一个青包。”那高瘦男子忽而笑嘻嘻的说道。
话音一落,他自认为说得有趣,转而开怀的大笑了起来。
“啊!原来你额头上的伤就是这样来的。嗯……,也算得上是为新族长挂彩预祝吧!哈哈……”胡须男子也笑了起来。
“嗯,是啊!当时想必你也听到了,四面八方都是喊叫声,那火光明晃晃的照着他们手里的钢刀。他们一队一队的向着族中的粮仓跑去。我还听说……”说着又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个男孩,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听说,原来的水丽珠族长已被扣押,就关押在了后面那个昔日她曾经关押过族人的猪圈里……”
“是吗?不过我每次上山打柴的时候经过那里,发觉那里的猪圈已经整改了,改成了库房。”这说话的是阿福。
“什么时候整改的,我们都不知道!”胡须、高瘦男子两人齐声惊呼。
“还不是因为最近圣女山的事,那些原本安静的野猪,不知为何,都变得异常暴躁,野猪的獠牙本就厉害,只作围养之用的猪圈根本就用不上,几下栅栏就被拱坏。跑出去的猪也不知道有多少。因此,为了不必要的损失,那些没跑出去的猪都被宰杀了。猪圈从此就空了下来,又过了大概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吧,那后面的一排猪圈就被整改了……”阿福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着两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离他们不远的几个妇人也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乱问道:“族长被关押,她的那两个女儿怎么样了?你们知不知道?”
高瘦男子摇摇头,说道:“这个倒不知道,或许已经逃了吧!她的女儿那样厉害……”
一个约摸有着五十多岁的年老妇人,看起来有一种宁静的慈祥,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道道皱纹,昔日的韶华已是不在。此刻她喃喃细语:“天可怜见,希望孩子们能在这场政变后安然无事……”
这年老妇人目光一转,刚刚那个站在面前的男孩已经不见。她躬起身,前后望了一望,仍然不见踪影,像是凭空消失了。老婆婆揉了揉昏花的老眼,还以为看错了。她坐下身,继续缝线。
……
那个秀美的男孩正是风中扬,此刻他心中乱得就像一锅粥。他快速的走向关押水丽珠母女的地方,要看一看她们。
一路上,他见到今天水氏族的情景着实怪异:不仅是妇女,就连五大三粗的男子,那粗糙的手也捏着一根铁针,低头缝线。
他对族里的路径很熟悉,在见过一路的穿针引线后,很快就来到了关押水丽珠的地方。
也许是水铃针不放心水丽珠,惧怕族中还有支持水丽珠的,对她新任上台不利。因此为了防患于万一,竟然在关押水丽珠这里布置了一百多人看守,层层把守,威整肃然,一般人要想进去,自然是不可能的。
看着那里凭空有着许多人手持木矛站在前面,就算风中扬再呆,也明白刚刚路上听说的消息是不骗人的。他加快脚步,要进去看看水丽珠以及他的二姐,三姐。
“站住!哪里来的小孩?走开!这里不是玩的地方!”一个守卫将手里的木矛柄重重的在地上一顿,怒目而叱。
“我要去看看水姨姨和姐姐,你们不要拦我……”风中扬叫嚷道,同时,他的脚步向前移了一步。
这风中扬一派天真,哪里知道说了这句话后的严重后果。那些守门卫士一听,脸色顿时都变了,‘水姨姨、姐姐’,两个如此敏感的词汇,现在族人们唯恐躲之不及的词汇,风中扬竟然说了出来。
那些守门卫士虽然见风中扬还是个未成年,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本就是宁枉勿纵的,更何况还是直接来认亲的。
“你要见她们,跟我来!”那个卫士阴沉着脸,走过来就将风中扬的手臂紧紧抓住,拽拖着他直接就往里面走,就像拖一个沙袋。
这哪里是带他进去,分明就是拖犯人的意思。可是风中扬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这样被人拖着,很不舒服。那感觉就像小便便秘似的,风中扬一点也不喜欢。
“叔叔,我还没站稳的……”风中扬嘴里呼喊道。
他这一说,倒把其他的守卫逗乐了,都笑着看他。本来严肃的气氛顿时变得活跃。
但是那守卫仍是紧紧的拽扯,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风中扬受苦不过,本能的双脚在地面一战,就像生了根。那卫士忽然就感觉自己再也拉不动了。
好奇的转过头去,恰巧看见风中扬愤恨的盯着自己,听他撇着嘴说道:“我不喜欢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拉!”
这一下,不光是拉着风中扬的守狱卫士,还是其他看着好戏的。此刻都吃惊的看着看着这个秀美男孩,直到下一个瞬间,他们才缓过神来。
“不就是一个小鬼头吗?”他们心里轻蔑的想。并且吆喝:“快把他关进去,不要让队长看见了,否则都没好果子吃!”
那个与风中扬有肌肤接触的卫士此刻又用力的拉了一下,确实是拉不动。他又认真的打量了一下风中扬,撇着嘴正站着,明明就是一个小孩子,除了长得秀美之外,也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啊!怎么就拉不动了?
正在这守卫满腹疑问时,接下来发生的事很快就让他知道眼前这个小孩是不好惹的。这时他忽然感觉一股极强极大的力在拉扯着他,强大到无论他怎么反抗,都没有用。他深信,自己如果再不放手,势必就会被这个男孩跌扔出去。但如果放了,必会招到同仁们的蔑视,说自己连一个小孩都敌不过。两相比较,后果都会让他们耻笑。既然是如此,又何必被跌个狗吃屎呢?
念头一闪而过,他最后放开了手……
(https://www.mangg.com/id39753/2238838.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