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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水滑头等人拍拍身上的土灰,相互闻闻,还有些野猪臊气。看看周围,没有墙壁阻隔,视野开阔,头上只有一个用野草搭成的顶盖,勉强起着遮风挡雨的作用。
为了这三四十号人,族长临时决定:将这里原来居住的野猪都乔迁了新居,留下来的地方,供他们休息一月。作为私自带小孩子出去狩猎极度恶劣行为的惩罚。
然而那天放他们通行的守门勇士,后来也被查出:玩忽职守。他们皆供认不讳,因此对于他们的惩罚稍轻:打扫族中场地半年。并且还拟定了五条,双方依照族规严格遵守:
一:继续与守门卫士轮班,不得以此偷假!
二:自他们接受惩罚后,场地上不允许有异物,脏物出现,否则唯他们是问。
三:派发下来的一百把扫帚要节约使用,在惩罚期的时间段内:若一百条扫帚损毁完,由守门勇士一方负责,族内将不派发扫帚。但第二条照样执行!
四:为保障守门勇士一方的身体健康,族中不克扣工粮,仍旧可以在食堂吃饭。但不能吃得太久。
五:若有其他后续事宜,严格按照相关族规执行。
虽然规定比狩猎队多了几条,但仔细想一想,其实还是要比睡一月猪圈好些。守门勇士方内部经过形式上的讨论后,最终咬牙答应了。
自此,族中经过守门勇士的轮番巡逻,打扫族中场地。水氏族内部风气好了许多。那些游手好闲的,好吃懒做的,偷鸡摸狗的,爬墙钻洞的,野外交合的,以至于偷灰,磨镜,同志趣的。再也无用武之地。
族长的头疼也好了许多,这一个月的时间,她与水少女的母女感情也微有改善。
一天中午吃过饭后,水少女坐在木桌旁打盹,眼睛看看要闭上了。她这一个月的时间被水丽珠看得牢牢的,连睡觉都是在一起。她本是灵敏好动的,如今水扬花,水姬云都被母亲照会过,看见了她,就将门关上。她没了这两个经常去的地方,又不愿意到水铃针那里去学针艺,只好坐在屋内发呆。
她又没有什么想的,除了那个小独角兽,风中扬这两个玩伴外。然而小独角兽也不见来,风中扬近来也被水扬花看得紧了,连他老子都见不了几回。自己一过去,门‘咵’的一声就关了,妈妈还跟在后面,就像个跟屁虫!
索性就不去了,在这里坐着打盹,其实也还不错!那种要睡不睡的感觉,太令人陶醉了!
在她正决定睡与不睡的时候,一双手慢慢伸过来,轻轻的将她的如云般的长发拢在一起,用一条布带打了一个蝴蝶结,系成了一个小马尾。
水少女微微一惊,转过头来,说道:“妈,我想出去,这里无聊死了!”
水丽珠将她轻轻抱起,塞在怀中,坐在木桌旁。爱怜无限,柔声说:“你就陪妈妈在一起,不好么?”
水少女嘟嘟嘴,说道:“不好,我要出去,这里好闷,都快闷死了。”
水丽珠笑道:“那我放你出去,那你到哪里去玩?”
水少女顿时欢喜,一股喜悦之情直冲脑门,随后在脑袋里转了几转。忽然发觉好像哪里都不能去,不自禁的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又顿时泄了气,不说话了。
水丽珠微笑着等她说话,等了一会,耳中只听到水少女极细微极细微的呼吸之声,转过头一看,见她双目闭上,小嘴微开,一张脸白嫩似乎要滴出水来,淡淡的红云轻轻浮现在她的双颊上。她已经睡着了。
水丽珠不敢稍动,生怕惊醒了她。静静的坐在木桌旁,看着窗外。
天上的太阳在空中拉出了一段距离,水少女身体微微一抖,她慢慢睁开了眼,只感觉双脚微微有些发麻,急忙从水丽珠怀中挣扎着跳在了地面。
活动活动双脚,这才看着水丽珠。
“醒了吗?”水丽珠笑着看着她,说着想站起身,但不知为何,她只站起一点,随后就紧紧坐在了木凳上。似乎她的双脚早就麻木了。
这水少女见了,微微迟疑了一阵,随后走上前,替水丽珠轻揉双腿,一边问:“感觉好了吗?妈妈?”
水丽珠看着水少女的束着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轻微的抖动,轻轻的将她的头发拉起,以防垂下的头发碍手。水少女轻轻捶了一阵,随后抬起头,看着水丽珠。
此时水丽珠的眼瞳静静的注视着水少女,里面尽是水少女的身影。水少女的脸不知为何一红,这种异样的眼光她没有多少时间从妈妈这里获得,她为之一愣,全身忽然有一点不习惯,似乎还在抗拒。
两人的目光交接,并且开始融合。
水少女忽然眼睛一眨,转过了头,说一声:“妈妈,我想出去玩一玩。”
水丽珠点点头,说道:“玩过了,早点回来,和妹妹一起吃饭。”
水少女应了一声,拉开门,消失在了木门后面。
……
来到一处木房前,看见两个人在低头扫地,水少女知道就是受罚的守门勇士了。心里面微微觉得有愧疚,她迎上前,说道:“叔叔,那天的事情,实在对你们不起!你们在这里还好吧!”说着从她随身的布包里摸了几团干饭团来,给了他们。
两个族人嘴里吃着干饭,丢下了扫帚。看见这小族长年纪虽小,但也还知道此事全是因她而起,更兼带了干饭来填他们早已饥饿的肚肠,而且她活泼天真的笑颜正对着他们。他俩虽然白天要扫地,夜晚还要守门。然而此情此景此人,他们也再不怨恨了。
两人边吃边称谢:“没事!没事!”吃了,捡起扫帚,把面前的一块烂布条扫在了前面的土灰堆中。
水少女走了过去,说:“我走了!”两个族人点点头,说:“小族长走好!”
忽然间,一阵清风吹过,将刚刚扫在土灰堆里面的那一条布头吹在了水少女脚边。
水少女弯下腰,伸指欲捡。
一个冷冷的声音似乎从天而降,语气威严,不容抗拒。
“你别动,让他们来,这本就是他们的事。你如果做了,他们就会偷懒!”
两个族人慌忙跑过来将布条捡了过去。
水少女抬头一看,见来者手持风中扬,身披豹虎兽皮,妙目生嗔,神情妖娆,举止风骚。正是‘九转天堂’堂主水扬花到了。
水少女问道:“姨姨,你怎么在这里?”说着走了上去,拉着了风中扬的手。
水扬花笑道:“现在我不在家里,不会关门。你现在可以和我们在外面逛逛,你妈妈想来不会说的。”
水少女立即明白:“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每次去你那里你都把门关了!”
水扬花笑了笑,没说话。
三人漫步闲游,水少女看着风中扬问道:“扬弟,你的爹爹,风叔叔现在还好吗?我记得他这几天应该就不用睡……那里了?”
水杨花皱眉道:“要说他,不说还好,我早就劝他出来,不要在那里面睡了。他却偏偏说他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兄弟在睡,他也不能出去!要出去就一起出去!你说可笑不可笑?”
水少女奇道:“有这样一回事?”
水杨花说:“怎么没有?今天是惩罚满期的日子,今早他才跟那些人一起出来。走过的路带起的臊气……嗯……”水少女皱起了眉,用手捏着鼻子,仿佛就闻到了气味似的。说道:“可真是臭气熏人,远远的就闻见了。”
水少女笑了起来,说:“他们都睡了一个月的猪圈,怎么能身上不臭?”
水杨花说:“他今早随着他们出去了,我想等到晚上他们回来时,身上应该就不会臭了。”
水少女问道:“为什么不会臭,姨姨怎么知道?”
水扬花只是神情古怪的一笑:“因为我们女人不喜欢啊!”
水少女看着她,难以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水扬花微笑着看着她,却也不详加解释。
来到一座三联木房前,水扬花忽然停了下来。她站在门前,看了一会,然后缓步走了进去。
屋里面的空气中,微微的有些灰尘,似乎这木屋里面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居住了。风中扬转进内屋,在里面拿了一块抹布出来,将水少女附近沾有灰尘的木凳擦干净了,说道:“姐姐,你坐!”
水少女疑惑的看着风中扬,不明白他突然怎么这么知事了。水少女便问:“扬弟,难道这里是你的家?”
风中扬点点头。
看着这木屋有两个内堂,水少女想起那天夜里,风叔叔似乎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小子,那小子好像还跟她说过几句话。好像那个小子也是风叔叔的儿子。但至于是扬弟的哥哥,还是杨弟的弟弟,她一时还不太确定。但看他身形比扬弟要高,应该是扬弟的哥哥。
“扬弟,你好像还有个哥哥吧?是不是?”水少女问。
风中扬说道:“是啊!他叫风中巽。”
水少女又问:“你爹爹没在家的这段时间……”说着看看四周,又说:“然而这里又似乎没人居住。你的哥哥晚上睡在哪里?”
风中扬摇摇头,说:“这个我不知道,爹爹没跟我说。”
刚刚说完,水扬花忽然冷笑道:“侄女,你想知道?”
水少女看她笑得有些奇怪,就说道:“我就随便问问,也说不上想知道!”
水扬花点点头,说:“中巽跟针神水铃针住在一起……,你风叔叔拜托她的!”
风中扬听了,拉着水扬花的衣服说道:“姨姨,我们现在能不能去看看哥哥,我都好久没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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