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白脸命犯 > 第七章 都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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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子镇离万年县偏西南,当日定龙山的异常除了牛家村这个偏僻小地方的人感受稍深,其他地方的人倒也没发现什么不寻常,不就是打几个雷嘛?屁大点事儿。倒是国家气象部门狠狠的伤了一把脑筋,两颗气象卫星好好运转着突然就没了信号,调其他卫星一看,渣都不知道飘哪去了,不过也好,清理这些太空垃圾也是头疼。

  但是有些有心人还是发觉了一些猫腻。比如卫星崩碎前一刻,遮天云气突然消散得无影无踪,还有自天而降的响雷威压两头冲,恐怕只有天雷才有这样的势头。一时间,小小朱子镇来了许多算命的臭道士和卖佛珠的和尚,但更多的是来自国内最神秘的有关部门“龙牙”,他们小心的潜伏着,细心的进行搜捕工作,此次带队的正是龙牙三处处长皇甫龙。小小村镇,暗流涌动。

  齐树根当天晚上就从赵丰年的别墅回到了国添香会所,第二天清晨,就送来两套西服和无线设备。说是说照顾,但怎么看都有点保镖的意思,既不需要在门口候着,也不需要扫地送饭之类平素又没什么事,就是多加注意别让生人进来。工作自由度高,下班还有一个小房间可以睡觉,反正他是觉得满足了。只是这一调动,很多懂门道的人就回过味来了,当天那位新来的经理就请他吃了顿饭,态度也是十分热情,齐树根吃饭归吃饭,能利用的就利用,但是不该说的可是丁点都没说。

  那日受的伤和每月子时那种并没有太大不同,都是第二天便没有什么大碍。所以他第二天清晨醒来,穿上一身新衣服,补足了昨晚漏了的一百个俯卧撑,又认认真真的操练了他那个几个不入流的把式,这才出洗漱出门。

  小香院他来时已经仔细观赏过了,内里风景确实不错,幽静但又透着股清新味道,池子里的锦鲤养得肥肥的,看是好看,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当然,齐树根也没那胆儿真就抓几只来吃。小香院不比会所其他地方,没有那种奢华气息,但是谁都知道,这里住着的,都是最好的姑娘,没有之一。可以说,就是当红的明星,都没有这里住的这位来的出色。这个地方从前是老板住,后来给了章满晴住。除了这两位,后来可就没个真正的主人了,冷清一年多了。

  但是昨天,小香院有了一位新人住进去了。

  难怪嗅觉比一般人灵敏的那位新来经理会请齐树根吃饭,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所谓弹冠相庆不正适合齐树根这种走狗屎运的人么?只要这个小香院的新一代女主人一步登天后,那些曾经在她身边做过事的,肯定会有好处这自不消说那。再回头想想那天去领衣服,那个平常看人跟欠他钱似的大领班,挤出个笑脸跟朵花儿似的亲切和睦,还真是狗眼不敢再看地齐树根这坨...

  齐树根刚出门,就有个大妈招手让他过去。他以为是个平常扫地的大妈,谁知道他过去后,大妈就冷着脸开讲了,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什么这里不能去那里不能摸,齐树根这才知道原来小香院就他和这位大妈俩人负责,大妈还是贴身的那种。他的工作就是坐在院子里,喝喝茶,喂鱼什么的,虽然工资高是高吧,可他总感觉自己从酷酷的保镖下降为维护稳定的保安大叔了。

  第一天,有人在弹琴。真巧,齐树根来国添香上班的第一天也是有人在小香院弹琴,不过那人是钢琴,这人弹的是弦琴。大学时齐树根也曾经凑趣选修过一两节古典文化课,对于琴吧还是有点儿了解。不过他没碰过这玩意,他最感兴趣的是对于琴的音色,再判断琴的优劣,或者一些古琴的形状,构造。

  小香院那栋楼,一楼随便逛,二楼是禁地,他敢上去大妈就敢把他腿打折,这不是玩笑话。以前章满晴在的时候就有几个腿被打折丢出来的可怜虫。齐树根虽然见不着弹古琴的姑娘,但他听得出琴意。正所谓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既然是声音,那就能表达些什么意思。这琴声时断时续,哀哀切切,齐树根倚栏斜靠,默默的抽了一口老烟叹道:“这姑娘这是在思念故乡啊。”

  第二天,刚开始就跟弹棉花似的,后来约莫是觉得自己都觉得难听,于是把原本哀伤的《梁祝》弹得节奏明快,高高兴兴,齐树根听着听着,砸吧砸吧嘴,怎么都不对味儿,说好的绕梁三日的凄婉呢?这喜庆风就差拍手大笑告诉听众死得好死得好啊的感觉是咋回事?

  第三天,没有人弹琴,小院里安静祥和,唯有鸟雀儿嘁嘁喳喳,在树枝扑腾着。齐树根坐在树下的石凳子上,斜望着池子里的红鲤,到了快黄昏的时候,眼神逐渐冰冷。

  门外有人敲门,不轻不重的三下,齐树根心神一震,快步过去把门打开。一个头发有些发白的中年中年司机,淡淡的说了一句跟我走,齐树根没有说话,紧随其后,坐到中年司机右侧位置。

  夜色中,那辆夜色中并不显眼的小车缓缓离开。

  二楼的一个窗户前,一个少女缓缓的转身,望着身边的大妈,开口问道:“这是去杀人吗?”

  大妈轻轻点头,“从那个小子离开前散发的杀气来看,应该是的。”

  柔若无骨的女子眼眸似琉璃水晶,灵动而纯洁,她想了想,道:“能换个人吗?“”

  大妈没有说话,半晌才闷声道:“难。”

  丁家在万年县可说是名门望族,不仅人口众多,且再各个领域皆有人才冒出。经商的发财有道,从政的更是风生水起。万年县丁家人口八万人,是第一大姓,族长丁户昌,曾先任省公安厅一把手后来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直接进了副省级行列!可谓是辉煌一时,有权有势。退休后偶尔也指点族中事务一二,众人尊他有钱有势,干脆就推选他为族长。

  丁户昌退休后便在比万年县更上一级的清水市买了一套别墅安养天年,清水市虽然比不得临海市这样的直辖市,但是清水市有温泉和众多旅游景区,这也是他宁愿住到市里的原因之一。丁户昌七十岁病死床榻,其子丁功年,遵从老父嘱托,要返乡安葬。老子死了儿子翻了翻族谱,这才知道爷爷辈是朱子镇人,只怪老人家死得早,他爸爸幼时还是朱子镇待过几年,到他手里,听都没听过几次那个破地方。但既然有嘱咐,一向有孝心的丁功年还是请了本市最好的风水先生堪舆地穴。

  哪知道堪舆大师看来看去,就是看中了一块他老家邻村的地。丁功年名字慈眉善目,但性格却霸道非常,大手一挥,把人家坟给刨出来,棺材扔一边懒得管,反正那些刁民会自己另行安葬,犯不着他操那心。再说了,有那心思还不如多想想晚上找哪个女的风流快活一番才是正事,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才是。

  丁功年而今也有五十了,托着家里的福,接了老子的班进了政府部门,在清水市任管城局局长,平素动辄就能叫来一帮痞子临时工管城,气焰嚣张但又有手段,就连清水市一边手看见他都要客客气气,毕竟他老子当年提拔的不少人如今都身在要职,谁又能说什么呢?

  丁功年身高不过一米六,体重却早早就超了两百斤,臃黑肿肥。每年管城局新招的那些个女职员,稍有几分姿色的,总少不了被糟蹋,更别提一些偶然被他看上的少妇熟女了,或软或赢的总要搞到手不可。谁叫他上头有公安厅领导罩着,下头又有当地黑道头目做小弟,自己还是掌管战斗力强悍的管城局呢,这些年被他弄得家破人亡的可怜人可真没少了去。丁功年膝下一男一女,长子丁昌广今年二十,劣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但别人的女人他敢玩,连他爸的女人他都偷偷的照玩不误,欺男霸女,简直是清水市纨绔子弟的领班人物。幼女极少露面,听闻自小就有算命大师测字说她是大富大贵的妃命,故此被其父视若掌上明珠。

  丁家小院占地数百平方,围栏高墙,门口有现金的监察设备,严密非常,更绝的是离得大概不是很远的地方就是一个派出所,这个丁功年,倒真是知道建房子。中年司机轻飘飘的曲腿弯腰,双腿猛然发力,竟是从丈高的围墙上方直掠而过。

  齐树根一支烟才抽到一半,约莫半寸的钢铁大门传来咔嚓声响,竟是自动打开。齐树根把烟叼在嘴里,轻轻迈步走了进去。

  中年中年司机站在厅门口,冷声提醒道:“二楼还剩四人,夫人说了,是全杀光。”

  齐树根右手提刀拾阶而上,至二楼推门而入。二男二女,其余大概七八个人尸体血液已经流到脚下,他抬高了脚小心避开血迹,径自走到丁功年前面,看着那张战战栗栗冒着冷汗的脸。

  丁功年想逃,脚不能动,想喊,舌不能言。甚至他只需轻轻够这沙发一处暗钮,不出五分钟便有警察冲过来,哪怕他只是逗乐,也从无遗漏过。

  齐树根顿了顿,为了避免他死都不知道死于谁手,还是开口道:“我是牛家村父母坟被你给刨了的可怜人,今夜我来取你的命。”说完,右手最大力气一挥。

  一颗圆睁双目的头颅滚出数尺。

  “我是清水市一无所有的小百姓,我替被糟蹋的姑娘,取你的命。”又是一闪而逝的亮光,丁昌广头颅中间出现一道血线,被生生劈开一半。

  齐树根走到那个风韵犹存的少妇后面,眼神里没有不屑没有轻蔑,三指宽的长刀朝前一捅,而后抽出。少妇心脏部位出现一道细线,而后鲜血冒了出来,直至倒下。

  他下手没有半分犹豫,亦无任何愧疚或心慈手软。

  他走到一个十岁大小姑娘前面,长刀对准她的心脏部位,轻声道:“下辈子,生在普通人家就好。”

  就在齐树根准备前刺之时,一声暴喝响起,“畜生!”

  齐树根没有犹豫,力道前推,坚持要杀死这个小女孩。一股更大的力道后发却先至,要将一心狠执的齐树根先行杀死。跟在吴夫人身边多年的中年中年司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齐树根身畔,双掌挥出,堪堪对上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诡异劲道。

  砰!

  中年中年司机后退三步,撞在齐树根肩膀,刚好将他那必杀一刀撞开,只在女孩的肚腹出划出一道血槽。

  不知是不能动弹还是已然吓傻的小女孩,怔怔看着齐树根。她眼神清澈又哀伤,她的脸上却无惊恐,只是有些苍白。

  窗户玻璃猛然爆碎却如在真空般没有坠下,无数玻璃凝成一束长鞭朝着中年中年司机和齐树根刺去,最尖端隐然可见寒芒。一个黑衣男子从窗外冲了进来,右手虚握向前。

  中年中年司机面无表情,抓住齐树根的肩膀巧力侧移避开了那束尖刺。

  黑衣男子盯着齐树根和中年司机,咬牙切齿道:“我在龙牙这么多年,没见过如此泯灭心性杀一个小女孩竟无半分犹豫的畜生!”

  齐树根表情复杂难言,轻声答道,“那你见到了。”

  黑衣男子大怒,手中无形劲气凝结的长鞭瞬息瓦解回收为一个球形,气势暴涨,左手两指并拢三指相抵,右掌闪电般再次探出。一股浩大气息自右掌疾宿杀向二人,地面地板砖和天花板被气压掀起破裂而后被引向前面,气势雄壮霸道。

  中年司机眉头皱起,一把抓住齐树根衣领将其甩出,两脚呈八字站开,左右手指并拢伸直,左掌置背右掌扬起击出!虚空中一道手掌印不断放大迎向黑衣人的悍然一击。

  两道劲气陡然相遇便发出爆炸般响声,只是中年司机终究力所不逮,他的虚空掌影被不断瓦解,那道黑衣人的劲气逼至眼前,他右掌劲道疾吐抵住对面冲势,身形不住后移。

  最后竟是被悬空击出窗外,中年司机一口鲜血喷出,却也借着这股冲势向墙外越去,顷刻已无踪迹。

  黑衣人恨恨的看了一眼窗外,寒声道:“秦家右手刀,我看你能跑到天边去!”

  余光看到小女孩身上鲜血浸透了衣服一角,染出一朵红花,他轻轻一挥,解去这种并不是很复杂的禁制,在她后背点了几下,止住了外流的鲜血,叹了口气,看着双眼通红拼命咬着嘴唇没有哭出声的可怜孩子,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牵起小手,朝着楼下走去。

  一步,一滴泪。

  却终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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