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从小就极懒,对什么事情都不太感兴趣。小时候与胡同里的孩子一起野着玩,那时候四邻八里都住在同间大院,偶尔也会有些磕磕绊绊,男孩儿的天性就是吵急了就打架,身上不挂几个采那都不叫男子汉。
但从来都没人敢跟我动手。倒不是我有多厉害,厉害的是顾南希,院里的人最害怕的,也是顾南希。
记得我六岁那年,有一次有个院里的高年级看我不顺眼,他初来乍到,不懂行情,纠集了帮看戏起哄的围一堆,挑着大人不在的空档来“教训”我。说来可笑,他打哪不好,偏往脸打,都怪太傻太天真,真是没辙。
顾南希长我十岁,从小就混迹乡里,厮混打架斗殴得心应手,向来都是难逢敌手,一看我脸上肿了两巴掌,我护犊心态极重的大哥登时就怒了。雄赳赳气昂昂就要抄菜刀过去砍人,幸好头天老头子头脑一热拿家里的菜刀劈柴劈断了两个徹儿,换了把新的还没开封,不然那可怜的娃绝对不止身上开个血疤那么简单。当然事后被大人们连番倾情教育了一个月,可顾南希同志那叫一个宁死不屈,绝不低头,最后还是老头子三赔四请才完事,我们一家也就此离开大院,再也没回去过。
有这么个厉害的哥哥,我从小有恃无恐,一直无所事事,日子过得无比顺遂。家里已经有个暴力狂了,我也没指望自己能咸鱼翻身,学武那种事从小就跟我无缘,我也没想去跟他结缘。
不过此时,我真恨不得狠狠抽曾经的自己两巴掌,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书本上那些唧唧歪歪的知识此时又不能救我于水火。
那些“咯咯”声渐行渐近,我已经不敢把手电光往远处打,只能照在两米外的地上,却见一只长着奇长指甲的枯瘦骨架出现在光源的一侧,我实在不想称那玩意叫作手。
突然,那声音戛然而止,石室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的腿已经吓得一点知觉都没了,紧绷的神经告诉我,现在这四周围一圈恐怕都围满了这东西,估计正在商量怎么上来把我们俩这盘美食给分食了。
这寂静简直要人命,我快要被*疯了。就在我快被这迫人的压力折磨的大叫出来之前,耳边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闭眼。”
是那人!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突然一阵极为炫目的光线暴起,晃得双眼火烧火燎,我紧忙闭紧眼睛,与此同时,耳边传来极为撕心裂肺的嘶吼声,那声音尖锐刺耳,犹如婴儿啼哭一般,没有上万,也得成千!过了几秒,待眼睛适应了些,我才堪堪眯起一条缝看向外面。
仅这一眼,心胆俱裂!
只见四周爬满了这种黑绿诡异,皮稀肉烂的尸人,扭曲的身体像蛇群一样缠绕扭曲在一起。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间屋子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大了!
先前我所看到的那个实心木门已经被撞得七零八落,那几层脆弱的木头台阶被密密麻麻的尸人裹在底下,豁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身旁那人见机极快向黑暗处快速射入一道光线,这回我看清那爆发力极强的东西是什么了,竟是跟闷葫芦那把一模一样的照明神器。
有了这次的教训,我很快调整好了视力。光线充斥满整个大厅,阴风撕裂黑暗的洪穹,那束白光犹如划破幽冥的箭矢,射向远处,所经之处无不悲鸣凄厉,那洞口后面的黑暗一下子亮如白昼。
我的老天,我哆嗦着嘴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这一切。如果把这堆恶心的尸人比作是一条条短粗的蛇人的话,那我们简直像是掉进蛇堆里!
密密麻麻,成千上万的盘踞在外室那间庞大的圆形石室中。石室顶部被密密麻麻的手腕*的铁链包裹,许多条倒垂到地上。而这些尸人,不仅是地上,连内壁和铁链,头顶,全部都是!
一阵酸味猛地窜到喉咙处,这场景,我看得简直快要吐了,而耳边的尖锐啼哭直折磨的人耳膜发麻,我紧皱着眉捂住耳朵,转头看向旁边。
那毒舌男居然神色淡定的站在一旁皱眉思索着什么,我这才发现,这人自从刚才开始便沉着冷静的可怕,这般气度与胆量,他到底是什么人?
突然,他露出刘海那一只微眯的漂亮黑亮的眼眸似乎看到了什么,一丝锋锐的目色一闪而过,他面色一凝,神色严肃的转头附在我耳旁极快的说,“你听着,这洞是上不去了。流光弹我还有五发,每发十秒,往中间的高地跑!”
耳边皆是尖锐的嘶鸣,这些尸人常年生活在黑暗中,怕极了阳光,皆浑身抖动地互相攒动,长满极长指甲的双爪直往那本来便腐烂的怪脸上抓去,脚边的几只也翻滚着靠近。我看的毛骨悚然,左躲右闪,听着也不清楚,唯独听清了一个“跑”字。
跑?往哪?我瞪大眼睛惊惶地看他。
谁知这家伙刚说完这句话,一个翻身窜进了那堆尸群里,踩着几个攒动的尸人嗖嗖地奔出小石室了。
他娘的不是吧!这怎么下去脚啊,底下又不是什么木头石块,这他娘的都是一群会爬会蹿会咬人的怪物,踩一下都能内伤的啊!
看着那家伙的身影愈走愈远,周身的光线逐渐变暗,几个尸人不顾一切嘶吼的冲过来,我咬咬牙,不管了,冲!
下去第一脚时,脚底清晰传来一声犹如踩在泥地一般的挤压声,底下的那东西挣扎的颤动,一个站不稳向前一趔趄,差点扑到在那堆东西里。我痛苦的快哭了。但待我跌跌撞撞的跑出石室,强大的心理素质让我脚底生风,已经犹如踩木头石块那般淡定了。
腿上不知道被刮出多少个口子,头两会还感觉疼,现在我已经没那么多知觉了,唯一意识只有一个,追!这混蛋他怎么跑那么快,忒不仗义了!
第二发流光弹从前方十米处打开,直直射向对面的石壁,我这才看清五十米外的石室中央似乎有一处高地,最重要的是,那处什么东西都没有,是空的!
正激动着,脚下的尸人群受到强烈明光的刺激,挣扎的更为剧烈了,我一个没站稳,大头朝下扑倒在地,鼻端一股极为恶心的味道一下子窜入口腔,脸上沾满了黏绿的液体。这回顶不住了,我一下子吐了出来。
待连滚带爬的起来,前方的第三枚流光弹已经发射开来。我这才想起,模糊之间,那家伙说他似乎只有五枚子弹了!急得我腿一抖,又倒了回去。这回没有上次那么幸运,直觉上身体一重,身上爬上一物,还在来回蹭动。用脚趾想我都知道那是什么!
天要亡我!心里一片悲凉,就算让我直线跑过去,20秒的时间都不见得能跑过40米。难道我的小命今就交代在这儿了,我才19岁啊,平常听话地都能长蘑菇了,连女生的小手我都没牵过,我容易吗我!
那东西极重,且越来越多。就当我快要心如死灰时,一声巨大的枪响爆响在耳边,然后身体一轻,似是被一股大力拎了起来。
我睁眼往上方一看,就见那毒舌男犹如神氐一般低首俯瞰着我。我激动得简直想要狠狠抱住他,胳膊还没抡直,他突然大喊一声“抓住”,然后手一松。
天旋地转,愣了几秒我才发现自己正在自由落体中,挥手胡乱往旁边一抓,便抱住一根*的铁链。
回首看去,只见那人一手抓住一根极细的绳索,像荡秋千一样荡到对面的石壁上,反身深蹲,在石壁上用力一蹬,姿势利索的转身从另一边荡了回来。
他折回的绳索勾住我扒上的粗铁链,我二人便如风中落叶一样飘摇到另一头。
铁链已经摆到最大角度,不断都有东西从头顶掉下来,我们左躲右闪,他攀在我上方,身体一沉,掏出那手电一样的流光弹朝我的身体与那铁链的缝隙处猛地向下发射出去。我只感觉到裤裆一烫,啊地大叫一声,骂道:“你他娘的想废了我啊。”
毒舌没搭理我,大吼一声,“跳!”这回我不敢不听他的了,急忙松手,跌倒地上,屁股摔得火辣辣的疼。那流光弹不愧是照明神器,我掉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强烈的白光中,那些尸人退避三舍,急忙想逃离这光源的中心。
眼睛都快晃瞎了,我闭着眼想跑又不知道往哪走。胳膊一紧,毒舌在前面一边拉着我猛跑一边笑道,“都这时候了,是小命重要还是小弟弟重要啊你,哪儿这么矫情,娘儿们。”
我反手死死扒住他,睁不开眼,只能逞口舌之利,“说得好听,老子要是断子绝孙了,还不如现在躺这被咬死呢。”当然只是说说,我加大手力,就怕他把我扔这儿,我还想活得长长久久呢。那人嗤笑一声,不予回应。
石室再度回归黑暗,我心中一急,自己眼睛又看不见,不知道前方还有多远。娘的怎么还没到!突然旁边那人大吼一声,“往上跳!”我们一起猛地跳起,手扒住一块坚硬的石头时,我心中大喜,急忙用尽全身力气向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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