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夕过听着歌,心中的难过,忽然就如涨潮的沙滩,四处漫溢。最快最全最好看最清爽小说站:小说1234窗外,一树芭蕉,数枝翠竹。
在翠竹的掩映下,一片澄澈如碧的湖水。此时阳光明媚,灿烂如金,映得一池湖水碧波粼粼,仿佛撒了无数细碎的小金点在里面。湖水绿得纯净而芬芳,清澈得几乎可以看清里面无数摇摆着尾巴的玉色鲤鱼。
安夕过低声吟道:“萧萧几叶风兼雨,离人偏识长更苦。欹枕数秋天,蟾蜍下早弦。”夜寒惊被薄,泪与灯花落。无处不伤心,轻尘在玉琴。
山颠寂静,静得仿佛万籁都要一齐开口叹息一般,薄寒的风掠过身旁的一树一树的即将凋零的花簇,花朵绵绵落地,发出轻微的“扑嗒”“扑嗒”的柔软声响。安夕过以为自己的一颗心,已经被生活折磨得足够坚硬。
即使这一生一世都难以忘记南风澈,却不会太伤心。她将自己,想象得太过坚强。
冷非知道安夕过周末闲暇时,总是喜欢赖在书房里,看书,听音乐,或是晒太阳,假寐。她对书房,情有独钟。他还记得,以前她住在棚户区时,家里没有书房,打工上课之余,她就会赖在图书馆。推开书房的门,只见安夕过斜倚在窗前的长榻上,膝上摊开着一本书。
空气中,流淌着子桑寒初那一首《我打江南过》的优美古典、却又带着淡淡的伤感的音乐。窗帘半掩着,把阳光切割成一细长的亮条。安夕过坐在窗边,有些呆滞的凝视着地上的亮条。她的左手搭在双膝之上,右手则无力的下垂着。屋子里十分寂静,远远的就像一副被定格住的画,只可惜画中的女子却有着禁不住的忧郁。
冷非的眉宇微微一蹙,随即展开。他回首道:“子桑,你瞧,我说夕夕很喜欢你,你还不相信。”闻声,安夕过循声望去,只见冷非的身边,伫立着一个人。肤色如雪,精致的五官,唇色如樱,额前几缕发丝随风逸动,漆黑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
眉目如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漆黑的头发与眉眼,面目清秀纯真,只是在他的眼底深处,却又有着化解不开的深沉与世故。
安夕过放下了手里的书,呆呆地站起身子:“子桑寒初?”子桑寒初淡声道:“你好。”
安夕过想起一个典故,在晋朝时期,王右军长相英俊秀美。有一次,他见到杜弘治,见杜弘治脸像凝固的白脂,眼珠如同点染的黑漆,赞叹他是神仙中人。
当时有人称赞王右军的长相俊美,认为他很美,少有人及。蔡公道:“遗憾诸位没有见过杜弘治啊。”王右军见杜弘治,叹曰:“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中人。”
这句话,安夕过现在觉得,只有子桑寒初担得起。安夕过这样说的时候,就这样说了出来。子桑寒初听过太多的赞美的之词,因此并无太多的欢喜,只是淡声道:“过奖。”
子桑寒初的到来,令安夕过微微有些诧异。关于子桑寒初是冷非最受宠爱的男宠一说,安夕过并不是没有听到过。只是当时她就没有相信多少,因为子桑寒初的眼神太过清澈干净,她从来不相信。
而此时见到子桑寒初本人,她觉得那些传言,对子桑寒初而言,简直就是一种亵渎。安夕过望向冷非,不明白子桑寒初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冷家。
冷非说:“前段时间我不是对你说过,我新开了一间影视公司吗?子桑是新戏的男主角。”安夕过知道那部新戏,她不想知道都不容易,广告做得声势浩大,以铺天盖地之势而来,无缝不钻得钻进你的视野中。
有一家娱乐报刊说得恶毒,说冷非选了他最宠爱的男宠与女宠做他新戏的男女主人公,也不怕他的男宠女宠,双双背叛他,联袂给他戴上一顶绿帽子。骤闻此言时,安夕过的心中也是不禁莞尔。娱乐圈内,从来不乏具备娱乐精神的人才。
安夕过说:“我知道。”安夕过在面对子桑寒初时,神情间居然微见局促之感:“从你出第一张唱片时,我就买来听了,我很喜欢你写的歌。再由你唱出来,温柔低徊之处,颇有荡气回肠之感。只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子桑寒初倒是被她夸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自幼喜欢音乐,相比较于别人说喜欢他的戏,他更喜欢听见别人说喜欢他的歌。
冷非见安夕过自从回到他的身边以后,眼中的怨恨与警惕之意,在见到子桑寒初之后,终于有了些许的松动。知道自己带子桑寒初来见安夕过,此举倒是做对了。冷非说:“子桑,夕夕,我一直觉得你们两个人的脾性颇有相似之处,一定会成为谈得来的朋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我们今天中午出去吃饭吧,我请你们去吃好吃的。”
安夕过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似的,下意识地说:“我们可以不去都豪吗?”冷非倒是颇为痛快的颌首道:“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么门都不再去都豪了。”
从楼上下来时,冷庭轩居然坐在楼下的大厅里。见到子桑寒初,与安夕过的开心不同,冷庭轩面冷如霜,眼沉如水。他的声音平柔,却阴森异常:“冷非,你当我们冷家是什么地方,什么三教九流不三不四的人,怎么都往家里带?”冷非的唇角划过新月般微凉的弧度:“子桑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他是我的朋友。”
冷庭轩的眼眸扫过子桑寒初的脸,一抹鄙夷的笑容挂在唇角,端起面前的茶盎晃了晃:“什么朋友?你真当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冷庭轩脸色一正道:“冷非,你在外面怎么胡闹,只要不太过分,我都不会与你计较。但是,你若是将这些野花野草的都给我搞到家里来,我会让你知道后果。我知道你一向不怕我,这没有关系。我就不相信了,我还收拾不了这一堆杂草。”
冷非的一张俊脸阴沉之极,黑眸森冷的瞪着她,安夕过知道他真的是生气了。冷非那两道好看的眉毛终于拧到了一起,俊邪的面容,冷清生霜,微微开启薄唇,尽是强势的压迫力。他冷笑出声,口气也冷硬了些许:“我现在就把话先给您老人家撂倒这里了,子桑寒初,我不许任何人动他。谁敢动他,就是与我冷非作对。您老人家也知道,我说话从来不开玩笑的。如果您老人家不相信,尽管试一试,看看我是否只是玩笑?”
冷庭轩的脸孔阴沉了下来:“你敢威胁我?”冷非的声音没有丝毫怒意,却是冰凉的令人战栗,凡是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暴怒的前奏。他只是笑,笑得冷极了,那阴恻恻的目光,绝对不是一个孙子看爷爷的眼神,那是对待仇人才有的刻骨恨意的眼神:“我从来不喜欢威胁,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冷非又道:“若是我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您老人家看不习惯的话,我看我还是和夕夕回到我们的朗天圣境住吧,免得您老人家天天看着我堵心。若是再将您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我岂不是罪过?”冷庭轩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们,转身上楼去了。
冷非这时却望向了子桑寒初,说道:“子桑,看到了吗?男人只有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与财富,才可以为所欲为,不再任人欺负。”安夕过微微有些惊诧地瞥了冷非一眼,在这一刻,安夕过更加确信自己的直觉。
子桑寒初绝对不是冷非的男宠。若是子桑寒初真的冷非的男宠,冷非看他的眼神,绝非不会是这般如同兄弟般的无条件的信任。
这一顿午餐,吃得倒也算是融洽自在。他们都不算是爱说话的人,但是安夕过是真心子桑寒初。
安夕过有一句没一句的询问着,他写那些歌时的心境。两个人倒真的是一见投缘,如同相交了数年的好友。他们都喝了一点红酒,归去时,冷非将他的车,让他的保镖代为开车。车子行至山脚下,此时已近黄昏,夕日熔金,晚霞嫣红,一带青山碧水,都笼罩上一层薄纱似的。遥遥望去,泛着嫣红的天空极低,似乎触手可及,冷家老宅那金碧辉煌的楼宇在晚霞下更是精美到如同一幅画,美丽到脆弱,脆弱到似乎一碰就会破碎。
安夕过的脸也似乎被镀上了一层诱人的嫣红,秀长浓密的睫毛里,点点阳光的碎印,夕阳的余辉为她秀美的脸庞勾勒出一个纤细的轮廓。安夕过竟有一种半透明的感觉,仿佛马上就会羽化而去,或者化成飘渺的轻烟,再也摸不到一丝痕迹。
冷非竟然忽然有一种错觉,竟怕她会就此乘风归去,再也无迹可寻。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她微微一挣,没有挣脱,也就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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