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渊沉声说:“回家吧。最快最全最好看最清爽小说站:小说1234”
乔洋的脑袋,倚在了陈静渊的肩头:“小叔叔,我觉得是我害了他们。他们其实只是我跑酷的伙伴,是我带着他们走上了这条道。我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有了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陈静渊神情难得的认真严肃:“开始懂得怀疑,就说明你已经长大了。我们回去吧,很多事情,你确实应该好好的静下心来,想一想将来的路应该怎样走。”
翌日清晨,安夕过在躺椅上缓缓醒过来。醒来时,她的眸光落在了盖在身上的毛毯。她记得昨夜她出来时,并不曾带着毛毯。眸光轻扬,晨光的淡淡暖辉里,冷非逆光而立,靠在露台的栏杆上。看见她张开眼睛,冷非来到她身边的竹椅上坐下,问:“怎么躺在露台上睡着了?虽然是夏天,夜里还是很凉的。”
安夕过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冷非的面前,不要说太多的谎话,不要玩太多的花样。因此她实话实说道:“夜里做了一个噩梦,不敢再睡,就坐到了露台上。可能是太困了,不知不觉间又睡着了。”“既然害怕,为什么不去书房找我?”
“你在忙正事,我不想打扰你。”冷非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意味不明:“你是我的老婆,你的事,对于我来说,就全是正事。”
安夕过沉默。冷非又说:“行李都收拾好了吗?你去美国的手续我都给你办好了,今天中午就走。”
安夕过惊讶道:“这么快?”冷非说:“秦焱在美国的事情办得很顺利,已经接近尾声。你难道不想去美国亲眼目睹,安宙一家人是怎么样从高高的云端上,狠狠地摔在地上的吗?”
安夕过柔软的眸光,渐渐变得冷冽:“我天天都在等着这一天。”美国于安夕过而言,并不陌生。在她的父母意外车祸过世之前,曾有心安排她到美国读书。她曾经随着父母,多次来到过美国。
只是那时有父母陪伴在身边,不管走到哪里,头顶都是阳光灿烂。如今站在纽约肯尼迪机场内,大厅里人来人往,身边有粱箫亦步亦随的相陪,前有秦焱等候相迎。可是,安夕过却只感到深深的孤寂。
坐上车,秦焱说:“少奶奶,我已经安排你在华尔道夫酒店的总统套房下榻休息。”粱箫接道:“其实,冷爷在纽约也有房子,如果你觉得住酒店不方便,冷爷说你可以去他那里住。”
安夕过一心一意想要来到美国,一是想要亲眼看到安宙一家人的悲惨下场,二是想要离开冷非的身边。在冷非的身边,她觉得压抑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终于来到美国,终于离开冷非的身边,她怎么可能住进有冷非气息的地方?安夕过说:“不用了,就住在酒店吧,我也住不了几天。”
秦焱说:“这边的事情我都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可以随时收回ao集团。冷爷让我把ao集团的股份,都过在了你的名下,冷爷说,ao集团随你怎么处置。”安夕过从来没有恨过一个人,像恨安宙这般痛恨:“我想亲眼看着他们下地狱!”
秦焱说:“冷爷吩咐,让我们都听你的吩咐。”车子停在了华尔道夫的大门外,秦焱说:“少奶奶,我们到了。”
华尔道夫酒店位于曼哈顿派克大道,华丽典雅的灯光,如满天繁星般,投射出异常璀璨华丽的光芒。走进酒店大堂,安夕过不由得微微地皱起了眉头。酒店大堂有些太过嘈杂热闹,说好听点如同一个大秀场,说难听点如同一个菜市场。安夕过一向不喜欢,太过热闹的地方。
大堂里,女人都一样,穿的是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踩的是高得不能再高的鞋子。男人有两种,一种是西装革履的绅士,为认识或不认识的女士扶好电梯门;还有一种是看似有钱的阔少,短衣短裤,拖着高尔夫球杆,一路吵吵嚷嚷。秦焱在大堂办理入住手续,粱箫陪着她先上楼等候。
总统套房有一些类似于白宫,典型的乔治亚风格,全部绘画都是美国画家手笔。有人说酒店大方向形似白宫,其细节上更得总统们政要们的真迹。
第二次世界大战亚洲战场的美国最高指挥官麦克阿瑟将军,将私人书桌捐献给总统套间。里根总统捐献的两件家具,金色椭圆形镜子和鹰雕像底座的桌子,都放在套间门厅。
卡特总统和约翰逊总统分别捐赠了桌上饰品和壁灯灯座;肯尼迪总统的一把摇椅,也装饰着其中一间卧室。安夕过置身其间,却有些木然。
她忽然之间发现,自己对锦衣豪宅,并无太大眷恋与欢喜。只要有一所青砖碧瓦的小屋子,可以遮风避雨。只要可以衣食无忧,粗茶淡饭亦可,粗布素衣无妨。只要能与心爱的人,相依相守。
幸福便如此这般,浅淡而舒心,稳妥而惬意。此缘,喜悦着情深,只愿,只想,只待,铅华洗尽,隔世幽香,有他相伴,静静便好。倦鸟归时,衫袖余香。一直一直执着他的手,细数清欢,感受温暖,共偕白首。
本想说自从端木青枫拒绝她的那一刻起,就要忘了他的。可是,在这一刻,她脑海中浮现的,依然是端木青枫的身影。只是想起端木青枫的那一刻,他像是记忆中一个最最美丽的梦境。如同总统套房内豪华奢侈的装饰,皆像是梦中的水晶屋一样的不真实,像是一场华丽的梦。置身其中,仿佛自己也是一场虚幻。
她神色淡然的在椅子上落座,仿佛这一场华丽的梦与她无关。她说:“既然我赶到美国来,自然是想要亲手将他送入地狱。”秦焱颌首道:“好,我会安排好一切。”
来时,安夕过一心一意想要离开冷非的身边。可是,到了美国,她又有了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异乡,终究不是故乡。不管在t市发生过多少伤痛的记忆,那里有她和爸爸妈妈生活过的所有的记忆,那里才是她的家。安夕过说:“尽快安排吧,我想早一点回去。”
秦焱说:“我现在就去安排,明日一早我们去ao集团。”秦焱离去后,安夕过对梁箫说:“我想去海边走一走。”
想起来美国前,冷非吩咐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夕过的安全,倒也没有说要限制她的行动。于是,他点头应允。这个时间,海边很静谧。只有三五个年轻人在海边扔着飞盘,他们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海边。一只杜宾犬在几人脚下,欢快地蹿来蹿去。
粱箫不远不近地跟在安夕过的身后。安夕过有些怔怔出神地看着他们,唇角,在不知觉间浮上了一缕笑意。她的心中有些艳羡,他们可以笑得这样明朗和无拘无碍。年轻,真好。她忘记了,她其实也只有十七岁而已。
那群年轻人玩着,跑着,渐渐地靠近了安夕过。粱箫正要上前护住安夕过,那群年轻人已经径自经过了安夕过,欢笑着奔向远方,渐行渐远。
粱箫松下了一口气,回首望向安夕过。只见安夕过怔怔地看着他,目光是一种他说不出来的奇怪的表情。然后,只见安夕过的身体慢慢地向后倒去,落在了海水中。
粱箫几步奔到了安夕过站立的位置,只见安夕过落海的地方,早已经不见了安夕过的身影,只有一片血红,染红了海面。一片波浪打过,那一片血红,也在瞬间不见了踪影。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那群年轻人经过她的身边时,其中的一个年轻人借着他的同伴的掩护,遮住了粱箫和安夕过的视线。安夕过觉得胸口一痛时,只见那个年轻人正在收回一把带着消音筒的手枪,藏进了怀里。他的面容上,犹自带着一种阳光般灿烂清澈的笑容,就像是一个亲切的邻家大男孩。
落入海水中的瞬间,她只觉得海水好冷,好黑。和冷非结婚以后,她已经有了随时可能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心理准备。
她以为她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独处在深深的深海中,她还是满心的恐惧。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看见了爸爸妈妈出现在天空中。他们伫立在云端之上,笑容如春天里第一抹的阳光一样璀璨温暖。
只听母亲柔声道:“安安,不要怕,爸爸妈妈来陪你了。”安夕过的眼泪,顿时如断线的珠子般,大颗大颗地滚落。她哽咽得泣不成声:“爸爸,妈妈,你们怎么现在才来看过?你们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们?你们别再离开我了,我再也不要和你们分开了。”
母亲心疼地一一应允了她:“好,爸爸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父母就在触手可及的云端,可是她伸出手,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牵到他们的手。父母的影像越来越淡,渐渐地稀薄成云雾般飘渺。
“不要!不要!不要……”她不要体会再一次失去父母的痛。失而复得,再痛亦不过如此。忽然,她的脚下一空,她仿佛跌入了无底深渊。四周一片漆黑,无边无际,无所着落。
她的心中一急一痛,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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