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急着看何焕与师姐的风流韵事,话说这些时日来小姑娘灵凌在无光城中竟出了名。
“嘿,听说了吗,难赎会里来了个小姑娘,长得可漂亮了。”市集中人们的议论声渐渐密集。
“哦?真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昨天我刚去的难赎会,怎么没见过有这么一人?”
“就是今儿早上,看柜台呢。”
“可不是吗,那娇俏模样,让人直流口水。”一个长满麻子的中年汉子眯着眼说道。
“按我说,那姑娘的容貌可堪洛神。”一人眼中满是崇拜之情,对众人说道。
“切,你懂什么是洛神吗?”没想到得到众人的一致鄙视。
“我怎么不懂,我可是见过的。”他还不服气回嘴道。
“一边去吧,瞧瞧你那不懂装懂的样子。”众人也不理他,随他在那生闷气了。
“不行了,不行了,您们带俺一起去看看啊。”在集市叫卖的布匹商人听得好奇,插嘴道。
“得嘞,走着,老徐你没见过市面,小爷我今日就带你看仙女儿去。”一开始说话的那人得瑟道,把手臂勾到徐布匹肩上,看那亲密劲不知的还以为是兄弟呢。果然拉近男人感情的话题只能是漂亮女人。
这几日来灵凌过得那真是五味杂陈,那前掌柜口口声声说会好好招待贵客,结果还是被他当作帮闲使唤。不仅如此自己的牡丹法宝更是被他无由地收了去。前几日只落得打扫厅堂的差事,累得她的小胳膊还微微掣痛。今日倒还好些只是让她看柜台,虽说轻松,但灵凌还是觉得这其中有古怪。
灵凌正无所事事地用手托着小脑袋看着晃动的门帘,自己也跟着左晃右晃。脚尖还轻轻地点着地,真一副惫懒的样子,若被前掌柜看见,铁定又是一顿臭骂。
这时,灵凌听见外面的人声渐渐嘈杂了起来,人们越来越多,透过门帘看向她的方向,指指点点,也不知到底在说些什么。灵凌只觉得他们异样的眼神让自己很不舒服,指不定会是什么*言秽语呢。灵凌不去理会他们,别过头去,看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可这些人中还有几个胆大的,他们撩起门帘进到屋里来,装着要典当东西的样子,却频繁地朝着柜台的方向看去,明显是在欣赏小娘子的美妙。一直在后台清点当品的前掌柜这时也察觉到了当铺里一下子吵吵闹闹的,心里想着:“这小丫头在搞什么名堂?”走到前台去一探究竟。
可说巧不巧地,欣赏灵凌的人群中有那么几人看中了死当的东西欲要买下,看掌柜出来,就忙上去讨论价钱。
“前掌柜,这紫砂壶可值多少?”
“掌柜的,这柄金剑几个钱?”
“掌柜!这面铜镜我要了,出个价吧。”
……
老钱见人们七嘴八舌的也蒙了,根本反应不过来。“各位客官,慢慢来,慢慢来,一个一个地说,鄙人的记性不足用啊。”汗流满面,浸出满脸肥油,生怕得罪了其中几个惹不起的人物。
见前掌柜手忙脚乱的样子,灵凌在一旁捂嘴偷笑,这一笑倾倒众生、百媚生怜、娇腮欲晕,让没有去议价的人们都丢了魂儿,骨头酥了。
察觉自己出了洋相的老钱那是尴尬不已,帮闲丫头嘲笑自己还引得众人笑看,前掌柜更是怒不可遏,狠狠瞪了一眼灵凌:“迟早叫你吃苦头!”老钱暗暗发誓道。
灵凌被前掌柜一瞪,不敢再偷笑了,她哼了一声,不太服气:“明明就是你忘了价钱还不让人笑,真是小气量。”她却突然心生一计,向议价的人群走了过去。“哼,这回我要让掌柜下不了台。”
只见她缓缓靠近口气最大的那个壮汉,接过铜镜说道:“正龙背凤瓦当,通体铜铸,表面光滑,说外表像面铜镜也无不可。收价三千钱,按难赎会规定,一切当品无论贵贱均已收价的两倍出售,这位客官若是要买下这面瓦当应支付钱六千。这面瓦当蕴有些许的龙凤之气,客官能看中此物定是眼光不凡的高人,六千钱对于此瓦当来说可是十分实惠哦。”
灵凌摆弄当品的动作行云流水,一会儿抬高,一会儿挪下介绍,口吐妙莲,让人听了什么舒服,价钱虽说贵了些,但是有理有据,也不能说胡乱出价。壮汉一听也是大喜,觉得这小姑娘说的在理,二话不说掏出钱囊,甩向掌柜,收起瓦当去了。
老钱还蒙着呢,这死丫头怎么说的分毫不差。这时灵凌又接过金剑说道:“青竹金剑,一法力高强的韩姓男子所当,威力极强,价值不菲,收当时会里付出紫雷竹三千根,不知客官……”灵凌说道这时众人也是惊呼,没料到这小小的一柄金剑竟有如此的身价,“一根紫雷竹都值数百万钱,这金剑谁能买得起?”那欲买之人无奈摇头,黯然离去。
灵凌只好将金剑放回原位,之后又缓缓走过来拿起紫砂壶正要开口的时候,那欲买之人急急摆手,想要离去,毕竟先前的两样东西都那么昂贵,估计自己是买不起了。
灵凌淡淡的微笑止住客人离去的脚步说道:“客官莫急,这尊紫砂壶不过是寻常之物,做为收藏观赏之用刚刚好,收价七十钱,客官您只需花费一百四十钱即可得到这件做工精致的紫砂。不是甚好?”那人听了灵凌的话很是满意,愉快地出了钱便坐到一旁把玩。
灵凌为客人一个个地介绍当品,并解释价格。人群渐渐地不再只是去观赏美人的容貌了,他们纷纷去寻自己喜欢的物件。甚至还有人斗上识货,看谁看中的东西价最高。这也多亏了难赎会中是应有尽有,无论是价值连城法宝还是物美价廉的小玩样儿都陈列一处。
前掌柜也喜得收钱,一时忘了之前的尴尬。可不知怎的,这时有一人非常不合时宜地说了声:“瞧这丫头帮闲厉害啊,说的一套儿一套儿的,比那不会出声的掌柜强多了。”很快得到众人的响应,大家纷纷夸赞灵凌聪颖,围在她身旁,听她介绍更多的当品,完全冷落了本该主持大局的掌柜。
今日店里的生意确实是好了不少,可老钱这下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不如一个刚刚入会的小姑娘,他的脸都不知该往哪搁。待太阳落山,众人纷纷离去。前掌柜气呼呼地使唤灵凌道:“死丫头,明日起你去挑门帘,但凡是客人进来,你都给我挂着笑脸鞠躬,懂了吗?”前掌柜人胖,声音却不粗重,而是很尖细。这急怒的话就像是泼妇骂街。
店里还有不少帮闲正搬着今日新收的当品,闻声看来,都觉得灵凌可怜,因为他们难赎会向来是店大欺客,不会做这些迎来送往的事儿,无光城中阶级还不显,点头哈腰的太跌份了,让人做这事就是一种侮辱。
不过灵凌自己却不是很在意这些,她乖巧地点头,这样显得掌柜更是欺人。钱掌柜看这没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一步一跺脚地抽袖而去。又转头对着其余的人骂道:“看什么看?干活去!”
第二日,灵凌真的听从掌柜的安排真的去为客人挑门帘了。结果倒是又获了客人不少的好评,上面的大当家还在一次会议上夸奖前掌柜的好创意。钱掌柜即不顾廉耻地将近日生意兴隆的原因都归功于自己。
他还提议让难赎会中的所有当铺都安排上门迎,因此难赎会一日一日生意渐好。城中的其余商户也眼红不已,也竞相命人站于门外招揽客人,甚至有些商户直接将之前买来的女奴推到街上开起无遮大会。一时之间门迎拉客的风尚倒在无光城中流行起来。
又是一日,当铺里来了一位不同寻常的客人。当灵凌浅笑拉起门帘,向客人打招呼示意时,就感受到了一股非同寻常的潮气。
那是一个妇人,她身上的衣服并不完整,黑色的布条只能遮住她很少的身躯。头发一片一片的结成块,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再仔细一看,就能看清她枯槁的面容与龟裂的双手,眼睛浑浊好似已对这世间的一切麻木。她佝偻着身子,但隐隐能发觉鼓鼓囊囊的胸口有着什么东西。直到一只幼小的手从妇人衣襟伸出,才知那是一个婴孩。
如此狼狈的人在富庶的无光城中是不多见的。平时来到难赎会的人再不济也都衣冠楚楚,行为礼貌。但灵凌并没有因此瞧不起她,灵凌淡定地问妇人道:“您好,这位客官您是来典当,还是赎物?”
妇人惨然一笑,发出桀桀地声音,声音沙哑应是近日得了什么病,可以听出她的声音从前是很动听的。妇人说道:“典当。”
灵凌搀扶着妇人一步步地往内堂走,边走边问道:“您典当的是何物?”
“孩子。”妇人不动声色地说道。
灵凌听了不明所以,稍微思忖吃了一惊以为这妇人胡言乱语罢了。
不曾想妇人的话引得楼上人的兴趣,那里声音传来:“你要换什么?”
妇人抬头看向高层的方向傲然说道:“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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