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老黑猫的叫声给张志友解了穴,还是那凉爽的风给张志友解了穴。他犹豫的打开门,门外,依然空空如也。或许真的是我的幻觉吧。他想。返身,拉上门。我一定是昨晚没睡好才会想东想西。我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回屋好好睡一觉才对。张志友想着,手上已经将门关好了。起身埋头往回走。月光明晃晃的照着整个院子,张志友甚至能在地上看见自己的影子。忽然耳边又传来声响。他抬头看去,眼前豁然是三个白衣幼儿,年龄约在五六岁,正欢欣鼓舞的拿着手里的拨浪鼓在院子里奔跑。一边嬉笑尖叫,一边互相追逐。他们追逐打闹,好像全然看不见错愕的张志友。可张志友却看得一清二楚。他们,没有影子。张志友眼白一翻,昏倒在地。第二天,醒来后的张志友,觉得自己浑身乏力,嘴唇发干。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老婆李氏。然后是两个儿子和儿媳。李氏眼见张志友醒来,焦虑的神色终于得到了缓解。她扶起志友,端过一碗稀粥喂到志友嘴边。张志友配合的喝完了一整碗。这才感觉到身上稍微恢复了点力气。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昨儿个大半夜的在院子里发呆啊?”李氏道。“发呆?你们,昨儿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张志友疑惑的看着众人道。“爹,您不是太担心地震的事儿了吧?昨晚我们都没感觉有什么动静啊。”张勤道。爹爹年纪大了怎么就开始这么害怕了。这不也是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么。
“爹,你到底怎么了?娘说,你在外面发呆,忽然就倒在地上了。她还以为你中了邪,都不敢出声呢。”张柬之道。张志友回过头看着老婆:“你看见什么了?”李氏脸上现出疑惑的表情:“你自己都不知道么?”顿了顿,见张志友似乎比自己还要茫然,继续道:“半夜的时候,我听见你一直翻身。后来恍惚听到你起身了。以为你去小解。可你一直没回来。我觉得不太对,后来又想起你平日都不起夜的。所以起来看看你,出了大堂,却见你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月光照在你脸上,惨白惨白的。我当时就觉得没对。心里慎得慌。可又不敢叫你。你就那么定在那。忽然就倒下了。老头子,你不是遇到什么了吧?”李氏脸上的担忧之色不见好转。
张志友沉默着。真的只有我遇见了?一家人见他脸色凝重,不敢再多问什么。实际也确实什么都没问出来。忽然张志友平躺下来,“哎,我累了。老觉得口渴,心里发烫。热。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先睡会儿。”说完闭上眼睛。自顾自的睡去了。李氏一干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说点什么,但什么也没说出来。众人各自散去。
关上卧室的门,李氏叫住张勤:“还是给你爹找个医生吧?我起先摸到他,明明浑身发凉,他却说觉得热得很。要不,还是找道士?”此时,王氏开口了:“婆婆,你别太紧张了。我看公公的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他好像有什么事儿不愿意跟咱们说。要不,再观察下吧。不行,咱们再找医生。”王氏虽是一个女流之辈,但对于鬼神之谈向来鄙视。“是啊,娘,咱们还是再看看情况再说吧。”张勤附和道。李氏点头,此时她已没了主意。只能依靠儿子了。
接下来的几日,张柬之的家里相对平安无事。除了老黑猫近日似乎特别对老张家比较亲睐,时不时的就要过来串串门儿意外。说起这只老黑猫,简直是村里的神物。不知何年何月,它就这么窜到了这个村儿。起初谁都不太在意,老黑猫没人喂养也不走,自己不知在哪填食。然而几年前的一场鼠疫,却让村里人对它刮目相看,它那时威风得不得了。每天都在各家窜悠,一会儿就见它叼只老鼠跑了出去。相对于其他遭到鼠疫的村子,张柬之他们村几乎没有受到影响似的。
村里人也知道这都是老黑猫的功劳。自那以后,都待它不薄。见它来了,自家有点吃的,都会给它舀到一个小碗儿里。老黑猫似乎通人性,知道这是给自己准备的,也一点儿不客气。不管你给什么,只要不是毒药,它都会悉数收进自己的胃里。当然,其实也没人给它下毒,这是只好猫儿啊,谁会想害它呢。
【番外话:提到喵咪,笔者忍不住说上几句。笔者曾经也有过一只白色喵咪,深深觉得猫儿或许真的是有灵性的。我家的那只喵咪说来好玩。它现今已经九岁有余,在成人来看,相当于是成年人中三十多岁了吧,所以兴许在它看来,我比它还小呢,它经历比我丰富多了。所以是不允许对它指手画脚的,甚至得叫它一声大爷。有趣的是,它常常像人一样,常常是蹙着眉头的。半夜,还会自己一只猫,跑到阳台的护栏上去赏月。相当诗情画意……如果骂它,它还会很不高兴,平日家,家人叫它,它都会喵一下来回应你。如果你揍了它(偷吃翻垃圾桶什么的),再怎么叫它,它都不应你。还会趁你睡着的时候,偷偷跑到你床上撒尿。】
老黑猫似乎也很关心张志友,自打出了事儿,老黑猫时不时就窜进来猫在卧室的窗前,一动不动的盯着张志友,而张志友呢,还是老样子。每日看起来都显得神色疲惫。跟他说不了几句,他就会变得很急躁。喝很多水,但他的嘴唇依然看起来极其干燥,皮肤也变得越来越粗糙。一到夜晚就全身发烫得紧。李氏看着老头子越来越糟糕,心里暗暗焦急。
“柬之,你哥哥他们还觉得你爹会好。要再看看。可我看他这样……”李氏忽然声音打颤。“娘,你别急。慢慢说。”张柬之乖巧的拍着李氏的后背说。“我看,你还是去把村头的赵赤脚给叫来看看吧。”“好,我去。”张柬之应声道。
这赵赤脚实际是村子里的一个赤脚医生。一般有个伤风感冒什么的,也都是找他来处理。颇得村儿里人的信任。所幸的是,赵赤脚倒也从来没出过什么治死人的事儿。但貌似大点儿的病,也没听说赵赤脚有能治愈的事儿。不过,这时候,这一点张柬之是不知道的。一来他还是只是个毛头小伙子,想不到这里。二来,大家都信任他,自己家有什么理由不信他呢。
张柬之冒着毒毒的太阳出门了。赵赤脚倒是没什么坏脾气,听说张柬之家里人生病了,也没多说什么,拿上了一个箱子就跟着去了张柬之家。路上细细的听着张柬之说着这几日发生的事儿。心里不由得有些敲小鼓的感觉。
来到老张家,赵赤脚拿出前几日从县城里找人带回来的温度计像模像样的放在了张志友的腋窝地下。拿出来一看,37摄氏度。不对啊,怎么摸起来浑身冰凉,可是体温又正常呢?赵赤脚不说话。问了问近日吃些什么,李氏老老实实的回答,早上一碗粥,中午一碗面……赵赤脚压根儿没往心里记。这东西~~搞不得。。。
“你们先出来一下。”赵赤脚不等李氏说完打断道。一行人出了卧室,赵赤脚找到厅堂旁圆桌的凳子上不客气的坐下。“他呀,这是心病。体温什么的都很正常。心病,我没法医。你们好好疏导疏导他吧。”李氏听得稀里糊涂,正欲开口,赵赤脚又道:“这样吧,不多说了,我跟你说个百合粥,你们买来这百合花,煮在糯米里,就行了。有安神的作用。你们再给他多买点补品,好好服侍他吧。”“赵大夫……”李氏还欲开口,赵赤脚不等说完,提上挎包,匆匆的头也不回的走了。这真他妈邪门。
李氏一家看着赵赤脚远去的背影,一时无言。“哎……”李氏轻轻的叹了口气。叫来张勤:“明天,你按赵赤脚说的,去把这两样东西买回来吧。再买只鸡。”“是,娘。”张勤道。忽然又想想像起什么来,开口道:“娘,要不,咱们还是找个道士吧?”张勤虽然是家中最小的,但对于爹的事儿,显然比哥哥嫂嫂想得要多。“你明天买回来再说吧。”李氏蹙着眉道。此时的李氏,因为连日的思虑,已经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了。
次日,李氏拿起堂屋桌子上张勤买回来的东西来到厨房。儿媳妇王氏在正扫地。抬头见李氏手拿百合等东西进来了,便道“婆婆,那赵赤脚说的,有用么?”一边放下扫帚伸手准备接过李氏手中的东西。李氏已经走到了灶炉旁:“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有没有用现在也只有试试才知道了。”说毕,李氏舀来一碗清水,放入糯米准备清洗。王氏不再多言,继续埋头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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