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疼痛,也就在最初的时候,有些钻心,真正到了后面,再大的痛,也都能忍受住了,盖因此时的神经已然麻木了。
爷爷那小瓷瓶里所装的治伤粉末,此前我曾多次见着,但是一直没用到身上,如今总算尝到那蚀骨的滋味了,决然是一种极为恐怖的记忆。
但是,这样一来,伤口倒也非常迅速地结痂愈合了,算起来,也是有得必有失吧。
在地上翻滚了好半天之后,我方才喘着粗气,抹着冷汗,缓过来。
此时再看陈玉,发现她已经如同睡着一般,重新变得平静了,呼吸也非常均匀。
爷爷背靠城隍爷的神龛蹲着,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黑暗之中,烟锅里面的火星一红一灭。
手电筒滚在了角落里,只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我走过去把手电筒捡起来,为了节省电量,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电筒熄灭了,然后就依靠外面传进来的微弱天光,再加上爷爷烟锅里的火星照亮,约莫看到一点东西,走到爷爷身边,挨着他坐在了地上,感觉浑身都是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后背靠着墙,无形中眼皮就开始打架,想要睡觉。
“爷爷,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她好了么?”我低沉着声音,无力地问爷爷。
“累了吧?”爷爷没有回答我的话,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到我手里道:“把这个吃了吧,能提神。”
我接过来,用手试了一下,发现是个龙眼大小的药丸,放在鼻尖嗅了一下,淡淡的清香,的确醒脑。
“这是啥?”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洗灵丹,便宜你小子了,不看你流了那么多血,才舍不得给你用了,一共也没几颗。”爷爷说道。
“洗灵丹?”听到爷爷的话,我随即回想起来当时赵子凉见到这洗灵丹时的惊讶模样。按照赵子凉的说法,这东西是用上了年头的精怪灵气凝聚而成的,珍贵异常,可以起死回生,救人于危难之中,没想到爷爷居然这么大方,直接就给了我一颗,看来老头子对他这个孙子还是很舍得的。
不过我也的确有点体力不支了,当下也不含糊,张口把那洗灵丹吞了下去,顿时感觉胃里一阵暖洋洋的,无形中,似乎有一股力量慢慢弥撒开来,充盈着四肢百骸,瞬间人的精神头也来了,不觉得那么累了。
有了精神,感觉也舒服了不少,我这才再次询问爷爷,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听到我的话,爷爷沉吟了一下道:“等天亮吧,到时候看看这毒蛊能不能凝成块,如果能凝成块,就要帮她切下来。”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睡觉歇歇了?”我问道。
“哼,你觉得有这么好的事情么?”爷爷冷哼了一声,看了看外面道:“不出意外的话,坏事马上就要来了。”
“您老人家也会算啊,怎么知道就要来坏事了。”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听到我的话,爷爷笑了一下,长叹道:“算啦,不说这些啦,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趁这会子空闲,给你讲讲之前的事情吧。”
“对呀,刚才你好像要告诉我什么秘密——”我对爷爷说道。
“不是秘密,只是一些常识,”爷爷说话间,问我道:“知道陈玉中的毒蛊是个什么门道么?”
“什么门道?”我对此当真是一无所知。
“好好听着,先说这蛊吧,实际上,在古时候啊,最初是指由虫毒积聚,脉络肿胀、结块而形成的症候,关于蛊毒的介绍,最早的时候有本医书,叫做《赤水玄经》的,里头有详细的说明,以后你去你姥爷家里,可以问他找来看看,看了之后,大约能明白这东西的由来了。不过,随着时代变更,特别是到了近些年,这蛊,就不是指病症,而是专指流传在滇南、湘西一带的一种制毒巫术了。一般来说,懂得这种术法的人,都是苗人,这东西,也是好坏分两面,用好了,可以救人,起死回生,用坏了,杀人于无形之中,阴邪异常。”爷爷说到这里,对我道:“往后你肯定要去滇南走一趟,这里先给你提个醒,苗疆有三忌,一者,家里家外干干净净,门槛上踩一脚,灰尘立时被风吹掉的,那人家就是养蛊的,此种人家,千万不要借宿,免得受了阴害。二者,上下苗寨之间,路口大槐树,树下茅草屋,没人门自开,那是赶尸客栈,专供赶尸匠和尸体休息的地方,也不能住,容易被脏气沾染和冲撞,最紧要的是,万一撞破人家行业的秘密,那是要被灭口的。这第三者呢,就是苗家的女人,表面看着火辣热情,似乎极为放荡,但是其实贞洁高尚,一旦认定某个男人,就必然从一而终,倘若男人变心,说不定就会遭到女人的虫蛊诅咒,所以说,到时候你要是去了,不能跟咱们这边一样,跟人家女孩子斯斯磨磨的,指望着试探人家,行就行,不行就一拍两散,那边可没有这说话,一旦看上了,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否则命就的搁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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