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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山路,完全发挥少年身体的优势,心里也不再像昨日一般迟疑半晌才跨步的往山下走去,不过个半小时,就已经走到离家不远处了。这时村子里却闹的不可开交,全村的人都集合在村里的平原上,正听着一个身材高大,身着盔甲的军人讲话。那军官也很随意。身边只带了两三随从。
严客没有贸然前去。先在不远处看了一会,把少年认识的人都确认了个遍。然后才慢慢向前走去。
“这村真是太穷了。”严客心道,大多数人穿着补丁衣服,裤脚高高挽起,昨日劳作后的泥巴不知是完全没洗还是洗得不净,都留着些印迹。少年儿童家境稍微好的有完整的衣服穿,不好的则衣不蔽体。给自己一样将大半身体光在外面。
由于来得迟了些,军人讲的话听得不很真切,不过粗略听了,明白这是来动员参军的,将军根据乡下情况,动员时讲的是参军就可以吃饱穿暖,机缘好的还有可能获得修真资格之类。不过少年本在山村,对这些完全没有记忆。而严客也有些茫然:“这小说里的人不是穿越了都可以拜个师门什么的就可以修真了么?”转而自己都觉得好笑,若小说里说的是真的,那小说家不早就穿越过了么。胡思乱想之间。竟走到人群前面。离那军官不远了。
这时身边有个少年已然对军官的话深信不疑,悄声对身边的父亲说道:“爹,参军那么好,我去行不?”那少年的大人连忙呵欠:“去啥?那有那么便宜?以前那么多当兵回来的,有几个说当兵好了?有些虽然得了好处。最后只要一上战场。死得惨到得很,老子养你这么大,还指望着你养老呢。别瞎参合。”话声未落,只听得上面军官声音提高了八度“有人当兵么,有人当兵,你的全家都无上光荣!要是你在军队建功立业了,保你和你的家人从此吃穿不愁!”正在此时,严客背后被人一推:“他要当兵!”这一下。严客直直的被推到了军官面前。他心里有些生气。可回头一看。大伙都笑弯了腰。根本不知道是谁推了自己一把。再转过头来,那军官却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你要当兵么?”他本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自己不是已经确定要走出这里么?这可不正是绝佳的机会!所以只好答道:“要去。”他给人的印象本是呆呆傻傻,这简单的回答。却也正好合了身份。就听得背后众人哈哈大笑。那军官却笑着夸奖道:“好样的,大楚男儿就该如此,该为国家效力!”接着就叫他站在自己身旁,也不忙问姓名籍贯,先把他作了的榜样,夸奖了一通。严客看去,那人群中的父母本有些犹豫,想对自己说什么,旁边一个中年妇女悄悄的对他们说了几句。父母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便不再说话。
又动员了两个小时,军官见没人报名。就对身边的随从说道:“这真是浪费时间呢,就招了一个。”随从中一个猴子般眼光左右转动的人打了个冷笑,垂首对军官说道:“这些破地方。上边也没报什么希望。这有一个将就了呗!”军官点头称是,对猴子说到:“你把他的一切登记造册,就此带走吧,晚了回不去,这里怕是连落脚都困难。”那猴子眼睛似的人答应了一声:“是”拿出一个名册。对严客问道:“姓名?”态度十分生硬。
“卫直。”
“年龄?”
“14”
“恩,刚到年龄.。”猴子随意说了句。卫直(严客)却想道::“这还是未成年呢?”转念又告诫自己到,以后就把严客这名字忘记了吧。
那猴子军人也没问籍贯,只自己填写了上去,然后叫来卫直的父母说话,说是这里歇宿不便,今天就将卫直带走,不过家庭信息等一应会补全。将来要是建功立业了。会怎样怎样的。卫直父母就说了些希望军爷多看照之类的话,末了走到双双走到卫直身边。那满面尘土的卫直父亲卫强只反复大量了卫直一阵,悄声说道:“傻儿呀,你去参了军,希望能在那里学机灵点。不吃亏就是.。”母亲刘氏先本想说话,待得卫强说了轮到自己时,却忍不住簌簌的落下泪来,卫强一把把她抱住,劝道:“直儿命当从军,留在家里不好,你就别伤心了,让他去吧。”连哄带拉,把刘氏带走开了。两个哥哥走上前来,只把手中不知何时采摘的野果塞到卫直手中。却也不知如何说话。默默的走了。卫直心知,父母兄弟虽知自己呆傻,却仍然是对自己有感情。但此时决不能陡然让他们发现自己已经聪明了,而且还变了个人。只在心头暗暗想到:“若将来真有出息,这家人是无论如何也要报答的。”因此只是像平常一样报了个傻笑。
那军人们却是等不得,只等几人表示完毕,就拿了套旧军衣叫卫直套上,互相推脱了一番,最后叫他坐在其中一个军人的马后,往山外去了。
约莫两个时辰后,到得一处驿站。其中一位军人前去通告了一声,那驿站里唯有的一个老头连忙出来,满脸堆笑:“军爷们幸苦了,快里面有请!”又打量了一眼卫直,“哟,这是新招的兵吧,身体倒真结实。”
三个军人劲直往驿站里走,其中一人回头道:“老官,麻烦弄点酒,弄些菜来,我们都饿了。”老头连忙答应:“好的,我这就去弄。军爷歇着有事叫我就行。”那一直和卫直骑乘一匹马的军人说道:“那好,老官就再帮一个忙吧——把这新兵带去洗个澡,我包里还有套军装给他换上。”说罢皱着眉头:“多弄点水,洗干净点。”那老官呵呵一笑,说到:“好呢军爷,这山里娃都这样,你忍着些吧。”那军人发了声冷笑。卫直却是难堪到了极点。不过这也没办法,谁叫穿越了这么个山里少年呢!
那驿站本依山而建,背后正好有泉水流过,老头将几根竹子穿成水管,高高的流下来,洗澡十分方便。卫直本来年轻,就直接拿了衣服,跑到水管下冲洗。那老头见了,笑道:“年轻就是好,不怕水冷。”将手指着旁边凳子上摆放的一些山里草药熬成的汁液,“这些都是老头子平时用的,用很好的去污保健功效,你尽管用。我给你取衣服去。”
卫直自是不客气,将那些汁液往身上涂抹了好几遍,直到自己觉得干净了为止。这番下来,自顾看了一下身体,不得不感慨:“我这是有福了哇,年轻就是好,瞧这身体。比起前世病怏怏的中年人,我这就是捡到宝了。”想着也觉得十分美妙。更觉得惬意的是洗完澡后,浑身上下不仅舒适无比,竟还有些奇异的感觉侵入皮肤,美妙无比,想来定是那老头的汁液有些药效。暗道,:“这药方对老头来说无疑普通而已,但若在某些情况上用上,却价值不菲,因此换上衣服,并不急于吃饭,而是先向那老头讨教药方。那老头本在驿站待了数十年之久,身无所长。无人赏识,见卫直讨要洗澡药液方法,笑呵呵的说了个全面。然后带卫直吃饭去了。却不知卫直在心里将药方翻来覆去念上无数遍,烂熟于心。
“你这小子,洗个澡也愣是许多时间!”猴子兵等得不耐烦了,见卫直出来,开口就道。军官却不恼怒,嘲笑道:“你忍忍呗,山里人泥里水里,要洗个干净。需要些时间。再说这样一来,马后岂不“纯正”了。”
两位位军人哈哈大笑。卫直并不恼怒,一来因为自己是穿越者,二来前世数十年窝囊受气,虽然心中仍有喜怒哀乐,但总的来说性子却已改变许多。不会轻易就将情绪闹出来。
只是吃饭之间,军士们却催个不停,卫直涵养虽好,仍好几次想质问几声,但终究是隐忍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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