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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北莫家院子
安静的山涧村,仿若睡去的孩子。
莫云凡两兄妹安顿好方厉方逊后,便早早回屋去了。
“万灵弃体”这是一个多么陌生而寒心的字眼。
虽然莫云凡嘴上没说什么,但是莫云瑶知道,那将是他一生的痛。
“自己难不成真要囚死于这荒岛之上?老爹的理想、保护至亲的能力,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理?”莫云凡心中暗暗不平。
莫云瑶一眼就看出莫云凡心中郁结,宽慰道“爹以前说过瀚海大陆有一神物叫——尃箩,可以突破人之极限,当人面临修行困窘时,此物可助其突破局限,强改命数。什么万灵弃体难入灵境之列,那尃箩的这番说辞不是自诩矛盾吗?所以说伽蓝殿的两位说得也不一定对。人生在世,瞬息万变,一切都不是定数。”
莫云凡从沉思中醒来。随即爽朗一笑,自己先不是也被别人说不能渡崇光之劫吗?如今照样好好的,也许正如莫云瑶说的人生在世,一切都不是定数。
“对了,云瑶。你白天渡崇光之劫时,身体内飘散出的绿色光斑是何物?还有你这恢复速度,也太夸张了吧”莫云凡似乎回忆说道。
比起莫云凡,莫云瑶真正接下了崇光开悟的雷电之息,原本晕厥的她何故会恢复得如此迅速,然而这回家片刻后,内息逐渐调和,现在已于未受伤之人无异。这般恢复速度,用夸张二字丝毫不过。在反观莫云凡虽然回家后,莫云瑶给他上过了药,但是一身依旧是千疮百孔疼痛难忍。
“我也不是很清楚,自爹开始我聚灵以来,我就有一种感觉,感觉体内有一股很温柔的气息盘桓于周身,但凡有点小伤,也是很快治愈。爹似乎知道什么,但是却从未告诉我。我也就没有强问。”莫云瑶吐着舌头道。
“原来是这样啊。现在你的灵识都已经达到窥灵三阶了,相信很快就能超过伽蓝殿那两人了。哥真为你高兴”。莫云凡笑着道。
“我不过是窥灵三阶初期,人家都快三阶突破了,差别还不大啊?”莫云瑶嘟着嘴说。
莫云凡虽然不具灵识,但是灵魄之威却是烂熟于心。没有方厉方逊的窥探灵识之术,但是观其所聚灵气,也能猜出个十之八九。
灵魄之息虽然分七蕴,但是其实每个阶段又分初期、中期、后期和突破,有事配合瀚海武学,灵气同期也是有悬殊之分。
方厉方逊二人初识莫云瑶时,其实莫云瑶就已经自修至二阶后期,受崇光之劫洗礼后,更是突破至窥灵三阶,虽然是初期,但是小小年纪有此灵识已然是人中佼楚。但是崇光劫就仿若是一次跳板,之后就得靠自己慢慢修行,当然其中也不乏精元递增。
“你要同那二人前往伽蓝殿吗?”莫云凡小声问道。
“当然不去,门下弟子都如此傲慢,估计殿主都是一副德行。”莫云瑶略微生气道。
其实本来莫云瑶对方逊二人并无抵触心理,但是二人却见面就轻视莫云凡,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所以至此后,就没什么好脸给他们了。
“伽蓝殿据说在瀚海都是小有名气,你去那个地方修行,肯定有所精进。”莫云凡劝道。
“不稀罕。”莫云瑶偏头过去,不理会莫云凡。
“爹都出去三天了...”莫云瑶喃喃道。
“快回来了。明儿我们就去村口等他”莫云凡眼神中略带坚定。
墙角一小块木碳轻微着发着异香。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睡去。
白天的疲惫于惆怅似乎早已忘却。
夜深莫家后院已悄然结冰。
简约的房屋中,方厉方逊二人正在凝神打坐。
白天的变数,让二人精元大损,还险些丢了性命。比起方厉方逊虽然有些狼狈,但没伤及内脏,方厉显然就有些难堪,还好服用了方逊给的伽蓝殿的天霜丹,现在伤势稍有好转。
“师兄,这番下山恐怕捞不着什么了吧”。方厉收回调息的双手站起身缓缓道。
“捞?性命都差点赔进去了。”方逊随即也是缓缓睁开双眼。
“师兄,那鹿夕村的鳞片?”方厉转眼问道。
“就知道惦记鳞片,能捡回一命已经不错了,你还想怎样?”方逊脸色开始转变。
方厉捏了捏双手悠悠道“莫不是师兄想一人把它据为己有吧?”
方逊没想到二人灵气已然至此方厉还会突然发难。
“师弟何必说的那么难听?”方逊眼神中略带狠意。
“你我二人都知道,那东西并非凡品,可遇不可求。师兄你又何必故作镇定”。方厉仗着自己服用了药丸恢复得快些逼问道。
“那师弟之意要为何?”方逊略带坏笑。
“交出鳞片,我留师兄全尸可好?”方厉终于按捺不住。
“师弟,你可真够狠啊。”
“师兄何故如此?你抢夺这片鳞片时,手段凶狠,师弟我尚不足你一碾之息。”方厉终于是撕破脸皮。
方逊未有言语,轻轻起身。
“你觉得你能胜我?”方逊斜眼望向方厉。
“你未受伤,我恐怕难与你一战,但是我探查你全身灵识,早已经是所剩无几。我假装病重就是为了骗得你手中的天霜丹。师兄,交出来吧。要不然就是我自己拿了。”方厉说罢,掌间灵气开始聚集。橙色光芒附于双掌之上。
“放心,师兄,我会悄悄得送你上路。哈哈哈”方厉随即狂笑起来。
“那既然这样,师弟你且去吧,你也不用悄悄得,莫家两个娃儿,我已在他们房屋内点了摄魂香让他们睡去,雷打不动”。方逊诡异一笑。
方厉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急速退出房屋。
然而刚夺门而出,眼前一切却是惊呆了他。
漫天飘雪,周遭已然结冰。
“难不成,这也是师兄设计好的?”方厉感觉后背一丝凉意。
“哪里走!”方逊随即也飞身而出,面前白茫茫一片,也让他大为惊讶。
“师兄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方厉冷声道。
方逊虽然被眼前场景怔住,但是他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解决掉方厉,因为除了方厉和莫云瑶,这山涧村没人是他的对手。而莫云瑶已然被摄魂香迷晕。眼前就是解决掉方厉的大好时机。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我早就想除掉你,怎会未有所防范?”方逊呵斥道。
“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能耐了。”方厉弹腿而起,双掌附灵。径直朝方逊飞去。方逊不慌不忙,灵气急速运转瞬步向前,两人直接对掌。一股气劲自二人掌间飞出。随即两人同时被逼退十米开外。
眼见一击未果,方厉借击退之劲,反身倒转飞冲,如脱缰野马来势汹汹,势必难以抵挡。此击虽然力量强劲但是却漏洞百出,方逊踏空浮起,朝着方厉落脚点直穿而下,手刀之势附上窥灵三阶灵气,锋利无比。
方厉见此状不妙随即化拳为掌。骤然聚灵,掌间一股强大灵气包裹住双手。
“悲悯掌”橙色光掌迅速变大,一股掌劲直接朝方逊击去。
方逊见状,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霎时方厉胸口一热,一股鲜血自最终喷涌而出“悲悯掌”光芒稍有暗淡,方厉忍住胸口巨疼勉强维持住其威力。
转眼巨掌已然将至方逊面前,方逊势必要接下这掌。一口精元之息附于右手两指之上。霎时橙色光芒大盛,随即又转为略带绿色阴寒之息。
“无相指”绿色的两指凛冽无比,仿若能洞穿一切。
“嘭”。方厉悲悯掌与方逊无相指直接撞上,然而绿色的指风破掌而出,径直飞速击中方厉胸膛。
丝丝血迹开始从胸口溢出。
“你!”方厉惊讶万分。
“哼,我虽然伤势比你重,但那天霜丹上早已被抹上剧毒,但凡你催动大量灵气,灵气护体消失,你必然毒发!哈哈哈”方逊大笑道。
“论伎俩,师弟你差的太远了。”
“你想除去我很久了吧。哈哈哈,今日就算殒命我也要将你重创于此!”方厉双眼此时布满血丝。
方逊未料到方厉居然临死有此一遭。刚才精血之击就是为了一击毙命。然而现在却陷入两难的境地。
此时方厉周遭灵气开始急速积聚。方逊大感不妙,因为他明显察觉此时方厉灵气正在陡然剧增。这是要穷尽精元奋力一搏啊。灵气充盈后,方厉身体变得格外强壮,原本瘦小的身形此时青筋暴露。
“方逊,前来受死!”方厉震怒,强忍毒发的疼痛,口中丝丝毒血开始自口鼻中溢出。
“脚踏!”方厉抬起一双粗腿,猛然震地,周遭似乎都在摇晃。而此时方逊竟被活生生震起。浮于半空。方厉见状,露出诡异的笑容,此时的方厉身体开始打颤,然而你却依旧强忍剧痛霎时闪瞬至方逊浮空头顶。
“方逊,受死!修罗之怒!!”只见方厉双脚蹬地而起,半空中双拳合抱,猛然敲下,直接击中空中方逊的胸膛。
“嘭!”其势威力巨猛。然而受伤严重加上毒发,威力倍减,但是依旧是凶悍的一击。
方逊受此一击,自空中飞速落下,砰然已至地面。原本结冰的地面,被击出一个不小的凹槽。嘴里血迹四溢,就连身体胸膛都被击中变形。
然而方厉一击过后却是径直坠落,无力瘫于冰面之上。
黑色血液流出,倒地已快气息全无。
躺于地面凹槽中的方逊,打着颤抖起身。胸口已经被方厉一击凹陷进去。
“哈哈哈哈,师弟啊,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啊。”方逊吐着鲜血疯狂得笑道。
躺于地上的方厉这时已然双目紧闭。未曾想到精元耗尽奋力一击都未将方逊击毙。
“既然如此,还得我送你最后一程啊。”白雪皑皑中一声清脆呢喃,打破僵局。
“叮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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