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故土异乡 > 第十二节:裂变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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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过去了的春天是没有办法能把它复印出来的”。还有人说“要想忘掉过去那也只有睡着了”。不过这前者似乎是说得有些道理,后者的似乎理由欠妥。

  两个月的时间按月仅仅只是一个二;按天算也只不过是六十,如是月大,也不过六十一,要是按小时算可觉得比较的漫长。这种说法似乎是有些幼稚和荒谬。江学坤被抓,老头子的死,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间,这两个月的时间对于有些人来说那是弹指一挥间,对于目前顺达这些工人来说,渡日如年;因为他们远离千山万水,为的是挣钱养家服口不说,还有那远在家乡的老小医辽费和学费;当然,这也包括了养家服口。这道也不言其便;要说这顾一婷和肖平,这个时间那简直更说得上是一个漫长的岁月。你说那顾一婷从乞求救命到谈笑风生、从租车直追到无缘无故坐劳、从无依无靠到同命天涯、从白手起家到辉煌腾达,最后发展到同床共枕,像这样朝夕相处的人,突然离开,遭遇不幸,对于她来说,两个月的时她能不觉得漫长吗?并且不是因事而去,而是被抓,是被公安所抓,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她能不着急吗?她能不觉得漫长吗?要说这肖平,从她海外归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在她脑子里映像最深、最好、最优秀的男人,公司最大的顶梁柱,突离开她又能不着急吗?她对一直暗恋和敬佩的人,处于这种情况又她能不觉得漫长吗?再说这顺达这些年轰轰烈烈的传说,声势浩大的宏宏伟蓝图上完全是她老爸的心血,像这样突然变得摇摇欲坠、人心惶惶,工人走的走,去的去,不走不去的,那也是懒懒散散,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自从她当上董事长的那天起,局面好像是好了许多,不过还是没有以前的那种活力。再说她自从有了那录音机后,虽说自肯定老爸的死是汪家所为,自己说了不算,事情还要等到法庭的一锤定音,这等待的时间她能不觉得漫长吗?

  说这顾一婷和肖平这样到也情有可原,那许秀霞三天两头的去姐姐许孝春那里说这说那她又是为甚么呢?这不是,听说明天法院就要对江学坤一案开庭审理了,许秀霞和“猴子”又急匆匆地赶到了许孝春那一人住的三楼宿舍门前;“咚咚”地敲了几下门,门很就开了,开门的许孝春知道又是那心不死的堂妹许秀霞和“猴子”;所以没有问是谁就开了门,她没有招呼他坐,没有向他们问好,更没有看过他们一眼,她没精打采地走向她的床边慢慢地坐下,她的这样对待,许秀霞没有感到她的无礼,因为她们是姐妹。“你想好了吗?明天就要开庭审理了,如果你不说出实情,一但事情有个水落石出,要受罚的,要坐劳的,你是大学生,这方面你比我懂,……。”许秀霞说的这些,其实她也完全明白,她在许秀霞面前一概保持沉默,当然不用说还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的事,其实她自己也想到,如果她要是把事情真相说出去,那汪字申坐劳不说,一定会翻脸不认人,所孩子还是没有父亲;如果不说,自己肯定是包庇罪,多多少少也有点劳役之苦,在这两者之间她很难作出选择,所以她只有沉默。要说这顺达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都没有怀疑过汪字申有不诡的行为,唯有许秀霞这么认为,这又从何说起呢?因为许秀霞知道汪字申的为人,也知道江学坤的个性,所以她就认定江学坤那账上的事,是汪字申和许孝春连手做出来的。几个小时下来,许孝春和以往一样,还是没有说一句话,许秀霞不得无功而返。

  其实肖平和顾一婷也怀疑许孝春肯定知道汪字申的一些事,不过她们二人从来没有去问过她,包括她们为江学坤请的律师。因为她们知道没有结果。

  开审的这天,天气还算不错,本来法院通知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可七点多一点,法院的大门前围了好多的人,有的还在不停地说:“冤,冤,真是冤。”不用说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顺达的人,而且是顺达的工人,要问他们这是为甚么,理由非常简单,江学坤也是一个真正的打工仔,打工仔为打工仔叫冤理所当然。

  法院的大门还没有开,一个身穿陈旧中山衣的约有四十好几、头代一顶十八圈旧草帽的男子在那大门前走来走去,他的这幅模样和他的动作,不得不使在场的人都看上他一眼。他们都不认得他;其实这人不是别人,是江学坤初来广州时认识的第二个人,那就是曾经说过的许向成许二娃,要说当年他为了江学坤,失去了在广州挣钱的好机会,怀着一肚子的怨气回到了家乡耕种他那一亩二分田地;许二娃这人没文化,说话直来直去,更没甚么心眼,你只要子时对他有恩,他丑时不报他就睡不着,性质相当的急,他经常打骂他的老婆,大概就是他的性质所决定的吧。前些日子,收到了江学坤寄给他的钱,他说甚么也要亲自来深圳感谢这位大恩人,也不知道是他的运气不好,还是他来的不是时候,他一来就正遇上这个节骨眼儿。他去看过江学坤,还喜剧斑地为他求过情;没办法的他,只好在这里等,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他在那门前走来走去,时而还会叹息一声,似乎他在说这时间也过得太慢了。

  要说这许孝春,今天凭着她的本意是不想到这里来的,因为她不想看到其中的任何一种结局,这其中的原因就不用多说了,可昨天法院给她送来了一张传票,这样他不得不来。她来到这法院的门前也差不多快九点了,她在四处张望,看得很仔细,好像是在找人,这没错,她就是在找人,她真是找人,那她要找的不是别人,一定是那汪字申,不过她怎么也看不到汪字申;她不但是今天没有看到他,而是有好多天没有看到他,在她的心中这汪字申就像是蒸发了一样,此时的她说啥也不相信他今天不会来。当那大门打开时,该到里面就坐的差不多都进去了,可她还在那里东张西望,时间到了。许秀霞对她大声说道:“姐!不要报任何幻想了,他做贼心虚,他跑了,他不会来了。”其实许秀霞说这话是她乱说的,没有任何证据的,也是凭她和直觉。没办法的她也只好进去对号入坐了。不过她心里还是在为说与不说而纠结着。

  当法官清点人数后,怎么也找不到原告汪字申,法官说了一句,“原告为甚么还没有到?”

  江学坤的律师站起来说道:“我想原告他不会来了,因为他做贼心虚,可能是畏罪潜逃了吧!”

  法官问道:“你说他畏罪潜逃,有何证据?”

  律师拿出了那录音机说道:“这就是证据,有请法官把这段录音放给大家听一听就知道了。”律师手上的录音机交到了法官的手里。

  当律师说出原告是“畏罪潜逃”时,许孝春大失身色,这下又要说放录音,她的整个身子都拉抖动了起来。此时的汪胜奎听了这律师的说话不由也大吃一惊,心里在说,“这律师还真有本事,只有我知道汪字申走了,怎么他也知道?还说有录音,这就奇怪了,不,听他放录音。”

  “字申!今天我问你甚么你得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甚么,像以前那样撒谎,老子对你不客气啊!’”“你去那边儿找过你叔叔吗?”

  “没有!去过电话”

  “为甚么去电话?”

  “那是…那是…那是…。”

  “那是甚么?快点说啊!”

  “在奥门输了钱,输了一大笔的钱。”

  “是多少?一大笔又是多少?”

  “一百多万和顺达。”

  “你…你…你你…,哎!”

  “你在奥门输了,不!是输了顺达,你就去电话找你叔叔,你向你叔叔说明了情况,正好这天江学坤也在奥门,你叔叔就叫他手下的‘小时迁’去把那借欠条上的名字更换成江学坤,然后又制造车祸,只要姓江的一死,那就死无对证,那知,在车祸的同时,肖老头儿救了江学坤,错刹了肖俊飞,没办法,又只好去许孝春那里做假账,说江学坤有账务不清为由,将姓江的抓了,我说的一点儿没错吧?”

  “想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还有啥好回答的,你比福尔摩斯分析问题还到位,我说老爸,你有这个本事,有这个能耐,你又何必整天想着小小的顺达懂事长呢?你不如到警察厅去当厅长;再说那姓江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打工仔,在顺达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给他安排这个小小有罪名也算是他上辈子的福;那肖老头儿也早该死了,你看表面上看我是他的干儿子,是他未来的女婿,可在他的心目中我甚么都不是,他在广众之下使我难堪,当着姓江的面说‘他汪字申不要你我要你,你明天就可到我的公司来上班。’多伤人的心啊。肖平也是,整天对着姓江的嘻嘻哈哈,眉来眼去,看到就心烦,就反胃,就恶心,我们在他们父女的眼里,是甚么呀?甚么也不是,只是他们的玩物而已。爸!好不容易有了今天,把他们推翻,你也当上了懂事长,不久的将来我也要坐上厂长那把椅子,你说这不是我们出噩气的时候那又是甚么呢?他们风光了这么多年,也该让我们风光了,这叫‘风水能流转’嘛,哎!老爸,我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啊!这样好的事儿,你不觉得高兴,反而是大惊小怪,……。”

  “你以为那是甚么呀,不是儿戏,是在犯罪,是生命,是人的生命呀,……。”

  在放录音中,汪胜奎一边听着,一边感觉到这非常奇怪,我和汪字申两个人在家里说的话怎么就成了录音,他想来想去,他想起了他的保姆胡云兰,他自言自语说道:“是她,就是她,原来她是她们(肖平和顾一婷)故意安排到我家里来的,事情完了,她们又把保姆接走,对,就是这样的。这不对呀?保姆来我们家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难道她们是未卜先知?世上真有这样的奇人?如果真是这样,她们为啥不踩取措施?拿老头子的生命来开玩笑。……。”汪胜奎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段录音仅仅只是一次偶然的巧合。

  许孝春听完了这段录音,她的头再也没有抬起来了,她那“唰唰”的眼泪,似乎又一次在洗刷她那心中的幼稚和幻想。她也知道,这下真相大白了,自己或多或少也脱不了关系。

  “王八蛋!要是我看到他非把他扯成八块。”坐在门边的顾一婷听到这样的说话声,忙回过头去看那说话的人。他这说话的声音很大,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觉得这人是江学坤的甚么亲戚,他们都是这样认为。

  法官再次说道:“这录音的可信信,我们还有待证实,所以今天……。”

  法官的话没有说完,汪胜奎“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这不用证实,这话就是我和我儿子汪字申说的,没错,这些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我为了要当顺达的董事长,为了我儿子汪字申当总经理,我就这么做了,我今天就不走了,你们看到办就是了,……。”

  这段录音和那汪胜奎的这段说话,似乎是拿法院在开于笑,因为傻子就听得出来这事是明摆着的贼喊捉贼,而现在的贼又不在这里,那汪胜奎只是想为儿子汪字申顶罪而已,法院又能怎么办,只好把江学坤放了。

  江学坤走出那大门,一眼就看到了许二娃,许二娃的视线一直都在注意江学坤,当江学坤走到许二娃的面前,两人就紧紧地抱在了一起,甚么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好久才松开。“二哥!”“兄弟!”在一边的肖平和顾一婷,不知是怎么一回事,都看傻了眼,江学坤把许二娃拉到了顾一婷的面前说道:“婷婷,这就是我曾经给你说起过的二哥。”顾一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向他说甚么,所以只是微微的一笑叫了一声“二哥好”。江学坤又要向许二娃说这是我的女朋友时,许二娃说道:“兄弟,你不用说了,既然她叫我二哥,那她肯定是你的女朋友了,哦!不对,准确地说是我的弟妹才对。”非常高兴的肖平,也非常的懂事,她没有逗留,不过她的心却一点不懂事,心却逗留在江学坤的身边。她在车上的驾驶室等不及了,伸出头来向顾一婷喊道:“二姐,你们有多少好说的,到车上来说嘛?”江学坤听到肖平叫出“二姐”两个字,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到肖平所叫的“二姐”。这顾一婷知道江学坤在看甚么和找甚么,她笑了一下说道:“你就别看了,她是在叫我,走吧。”江学坤笑了一下又说道:“‘二姐?’你甚么时候成了她的二姐?既然你是二姐,也就是说你们还有三姐四姐哟?”走在前边的顾一婷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呵呵,四姐现在没有,大姐道是有一个。”江学坤紧接着问道:“那大姐是谁?”顾一婷一手拉着车门,不知她是故意不回答,还是没有听到,肖平笑了笑说道:“这大姐呀,等你回到家里就知道了。”他们的说话似乎忘记了许二娃,顾一婷已经上了车,江学坤将要上车时,忙回过头去说道;“二哥,你站在那里干啥?快来一起走呀。”

  这里两个女人,肖平家里还有一个,加在一起三个,这三个女人以后又将演出甚么故事,暂时不得而知。

  任何一件事情的结局,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江学坤能轻轻松松地出来,顾一婷和肖平以及关心他的人高兴是一种庆贺,也是他们心灵中的解脱。场内场外的人都走完了,此时的许孝春还独自一个人坐在那张椅子上低着头,她在想接下来这江学坤、肖平、顾一婷他们将会采取怎样的措施呢?肚子里的孩子是去是留?她自己也不知道。

  南宫燕和王成同居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不过王成的功也没有白费,从南宫燕的肚子可以看出。这天在法院的门前,江学坤的事已经是水落石出了,许秀霞看着南宫燕说道:“南宫燕,我给你说,现在事情已经明白了吧,至于那天我们两个的事,我许秀霞,不把它放在心头上,就当没有发生过,我呢,还是叫你嫂子。你如果还要为那事放不下的话,我许秀霞也会奉陪到底,怎么样?嫂子。”南宫燕看着许秀霞说道:“死丫头,你还拿嫂子我开心呀?就当没发生过,妹子。”说完二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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