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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鸿逵来南澳招兵的时候才想起万礼,匆匆赶来说服他们加入郑军,双方是一拍即合,万礼也有意多招募些兵马之后攻打清军县城。
“万礼兄弟,有了你们的加入,可谓是如虎添翼啊,我那侄儿郑森必定高兴万分。”
“郑叔父真是快人快语,我万礼也认为男儿在世就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壮举,如今满清鞑子入关屠戮我们大明百姓,我们这些热血男儿就应该起来助明伐清。”
“说的不错,况且那些鞑子还发布了剃发令,留发不留头,这是对我们的极大羞辱。”
“不错,为了报复我们准备近期攻打附近的县城,但郑叔父既然来招纳我们,那我们这就启程前往厦门。”
虽然郑鸿逵与万礼谈的很投机,可是在一旁的道宗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像他们这些半路出家投靠郑森的人,势必不会成为郑家的嫡系,所以该做的防备必不可少。
说起道宗这个人,大家可能会很陌生,但是他创立的秘密组织天地会恐怕只要是中国人,没有不知道的,没错,道宗就是天地会的创始人,目的就是为了为自己的结义兄报仇,反清复明。
六月底,两个好消息同时抵达海澄,让本来有些雾里看花的形式突然变得明朗起来,郑军的士兵们伐清的信心也更加坚定。
“恭喜大人,有了这个万礼的加入,对于我们经略闽南将有莫大的好处。”
“是啊,想不到三叔出手如此不凡,帮我们在闽南找到了突破口,有了这个万礼的配合,想要实行新政就会顺利的多。”
“不过大人也不要太过乐观,如何处理他们的部众也是个头疼的问题,按照我们以前的做法,那是必须要打散整编,可是如此一来很可能让对方认为我们不信任他们。”
“的确,这个问题不能仓促处理,还是先见见这位万礼再说,倒是我们的军制也到了必须要该的时候。”
“大人又要改动军制?”
“不错,当初只是为了便于指挥,才将五营一军调整为三营一军,可实际的问题更多,那就是我们辅兵,野战的时候所有辎重与火药都要靠士卒携带,这样是无法进行长途行军的,而且士卒体力下降过大的话,很可能导致战役的失利,要知道战场上拼的就是士气跟意志。”
“大人担忧的有道理,辎重兵是必须要设立的,这在大明军中也是惯例,只是称作为民壮而已。”
“所以,我的预想是维持三营一军,但是每个营必须配备一个辎重队,而每个哨则配备辎重什,如此的话每个营的作战人员将保持在一千三百人,全营则有一千五百余人,而在军一级之前的炮队升格为炮哨,火炮暂时从缴获中补充,待台湾铸造的火炮到达之后再换装。”
“大人这是要大大增加每个军的独立作战能力。”孟丞青从郑森的调整中嗅出了不同的味道。
“不错,以后每个军都会担负自己的作战任务,而我们则可以抽出更多的部队作为机动力量,随时增援或者出击。”
“大人的这个想法秒啊,想来每个军还会增加辎重哨吧?”
“那是理所当然的,作为主力,我们的中军将包含五个营,外加骑兵营、炮营、辎重营、特战队与铁人军,当然特战队与铁人军也是属于营级编制。”
“大人这样做虽然可以很好的控制军队,可是对将领限制等同于无,虽然有军纪组进驻到每个营,而且定期进行轮换,可是随着军队的规模不断扩大,将领们还是会私募亲兵,大明的军队演变到后来,就变成了将领的私家军,仅靠军饷的控制卑职认为还不够。”
“那丞青认为该如何防范呢?”
“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控制亲军的规模,当然历朝历代都有过明确规定,但是最后执行的并不理想。”
“为何会如此呢?”
“说到底还是兵制的崩坏,因为亲兵数量是由将领自行选拔,这样就容易造成军队战力向亲兵队倾斜,而且每个将领都私募家丁,作为自己的亲兵,朝廷也缺乏必要的手段进行监控。
所以丞青就想,既然如此,何不直接给将领指派亲兵队,而将亲兵队隶属于参谋部之下呢。”
“嗯,丞青的这个想法很好,不过在我看来,在有了火器之后,亲兵队的规模就不需要那么大,每个游击将军配备二十的纯火器亲兵队那是绰绰有余的,统一使用短铳火枪。”
“大人的想法就是特别,如此确实可以提升亲兵队的战力,还能缩小其的规模,只是眼下亲兵队的成立需要时间,卑职想直接从少年营抽调,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没问题,这些天那些小屁孩老是来吵吵着要上战场呢,正好让他们去磨砺磨砺,不过亲兵队的军饷要适当提高,而且也要从全军选拔,另外辎重兵的饷银则要降低,那些操练不合格的直接转入辎重营,而辎重营中表现突出的也可以进入作战部队。”
“大人的这个竞争机制可以大幅提升士卒们操练的热情,不知道大人的这个淘汰比例是否需要定义?”
“这个不需要,让各级将领们自行决定就好。”
“那卑职这就着手整编。”
孟丞青的命就是苦,已经连续整编了两次军队,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可是谁让他是参谋长呢,脏活累活只能默默的干。
而由于徐文靖已经攻下了诏安与漳浦,万礼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山林,同时他也知晓了徐文靖在诏安的作为,这让他自愧不如。
“道宗,看来我们的选择是对的,你看郑家如此照顾百姓,必定是仁义之师。”
“万礼,这些都是争取民心之举,与我们无益,这次你有些太冲动,没有提任何条件,我们就这样投靠郑森,小心他将我们吃的骨头都不剩。”
“你是不是有些悲观,虽然我们只有千余人马,可是这些都是百战精锐,再说了,能够善待百姓的人,怎么可能亏待我们。”
“万礼,你对那些高官之间的龌龊还是不了解,大明落到如此地步,就是那些官员之间内斗的结果,虽然现在还至于如此,可是我们不得不防。”
“随你,反正我是跟定郑家,只要他郑森不嫌弃我。”
郑森专门到海澄县外十里迎接万礼,算是给了他们很大的面子,当然这也有千金买马骨的意味,但是这也打消了万礼仅有的那点忧虑。
“实在不敢劳靖海伯大人如此大驾,愧不敢当。”
“应该的,万礼兄弟是第一个投效我们的义军,而且带来了如此多的兄弟,我们也算是老朋友,理当如此。”
“郑大人是我辈楷模,在如此恶劣的形势下,能够振臂疾呼,万礼是远远不如的,既然我已经前来,还请大人不要有任何的顾虑,我们都是为了抗清的大业。”
“万兄弟果然直爽,那我也不遮遮掩掩,我们现在一个营就有一千五百余人,万兄弟带来的人马正好可以独立成营,不足的炮队与辎重队我会补齐,但是丑话我也要说到前头。”
“大人有话请直说,万礼绝不会有任何异议。”
“其实也就是我们的军纪,为了保证军纪我会派驻军纪组,同时给万礼兄弟配备亲兵队,而饷银的部分将由军纪组负责发放。”
“不知道大人的军纪组有多少人?另外还有亲兵队的人数?”
“不多,亲兵队只有十人,当然如果是游击将军的话将是二十人,另外军纪组是每营二十人,这也是此次军制变革后的最终结果。”
只有三十人而已,道宗也松了口气,原本以为会被拆散整编,现在这样的结果就连道宗等人都是能够接受的。
“大人用人不疑,卑职佩服,万礼以后定当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万礼兄弟言重,我们这都是为了抗清大业。”冠冕堂皇的口号郑森也的喊一喊,至少没有像宋江那样整天挂在嘴上,这样只会惹人烦。
万礼他们一开始只是以为郑森这是多次一举,可是当军纪组进入整顿部队纪律的时候,差点崩溃,虽说自己以前也是劫富济贫的义军,可那毕竟属于强盗的范畴,军纪可想而知。
最重要的是郑氏操练方式也是比较折磨人,每天晨跑队列,再加上火枪的装填,可谓是枯燥至极,唯一让他们兴奋就是那个炮队,看着十几门火炮,万礼等人哈喇子直流。
“啧啧,这就是佛朗机炮啊,乖乖这么多,道宗,怎么样?”
“比起那个炮哨差太多。”
“我靠,那不是废话嘛,你怎么不说那个炮营啊,我是看到了,好几门八磅红衣大炮,炮口有碗口那么粗。”万礼等人对炮营中的大炮那是羡慕不已。
“呃,还有这么厉害的火炮,那为什么只给我们配备这些威力低下的佛朗机炮?”
“就这些还威力低下,只是射程稍有不如,可是这个炮的射速比那个红衣大炮快了两倍不止,郑大人说速度决定一切,就好比那个火枪,我们不是在苦练装填吗?”
“这个我知道,可是这种佛朗机炮攻城的威力太差。”
“道宗,你现在眼睛也长到了头顶上啊,就我们这千余人马去攻城,不是在说笑吧。”
“哪有说笑,那个徐文靖不就是只带了不到三千人马连下两城。”
“可是郑大人有把炮营调拨给他,另外郑大人也说以后也会给我们配些六磅的红衣大炮,道宗你现在应该相信郑大人的诚意吧。”
“听其言观其行。”道宗虽然嘴上不承认,心里已经被郑森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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