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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段时间的忙碌之后,郑森总算是稍微多了点空闲时间,这一天下午心血来潮的视察了施琅的军营,想要仔细了解现下大明军队的架构与训练情况,最主要的是想知道郑家水师的战力。
郑森在施琅的带领下进入校场,将士们一个个各自在训练武技,只有弓箭手在训练射箭,但是郑森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火铳手。
“施琅,你军中的火铳手呢,为什么他们不用练习?”
“回大人,卑职觉得火铳手临战只能发一枪,故而让他们多练武技,在战场上也能多一份保命的机会。”
“我晕,这个想法也太幼稚了,居然不让火铳手练装填速度,去练什么武技,大明的将领对火器的应用原来都是这个想法,怪不得打不赢女真人了。”郑森总算了解了一些明军中的火器使用情况。
士兵操练的也不够,完全没有阵型,像这样懒懒散散的练习武技,怎么可能打得过骑射高超的女真铁骑。
“施琅,我来问你,弓箭与火铳的射程各是多少?”郑森觉得有必要给施琅这样的青年将领上上课,改变他们落后的战术思想。
“我们的弓箭手有效射程为八十步,五十步可以破皮甲,而我们的火铳是从佛郎机人那里购买的,有效射程为一百步,八十可以破皮甲,五十步可以破铁甲。”(注,这里使用的步大约为1.5米)
“嗯,很好,看来你对这些武器的性能都很了解,那你觉得哪个威力更大些呢?”
“回大人,虽然火铳射程比弓箭远,但是火铳不易瞄准,精度比较差,装填也很慢,临战只有一发,而弓箭的射速比较快,临战可以三发,可以与步卒进行配合,不过弓箭手训练不易,没有二三年根本训练不出来。”施琅零零总总将火铳与弓箭的优缺点都介绍了一下,生怕郑森不了解,直观看火铳比弓箭好。
“那如果让火铳手排列成三排轮换射击,你觉得射速怎么样?”
“呃,这个,末将没有试过,不知道可不可行,不过火铳装填实在太慢,而且雨天也不能用,实用价值太低。”反正施琅不太喜欢火铳,就算是三排那也耗费了大量的兵力,而且这玩意缺点实在太多。
“雨天也不能用,你拿一把火铳过来我看看。”郑森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见过这个时代的火铳,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结构。
郑森拿着施琅给他的火绳枪端详了半天,才看明白基本的射击原理,与自己军训时使用的步枪简直差得不是一点半点,但是郑森还是想让人现场演示一番,这样可以更直观的发现优缺点。
看着火铳手从牛角里将火药倒入铳管,再把弹丸装入火铳,然后用通条把火药与弹丸捣实,最后点燃火绳,扣动扳机完成最后的射击动作,整个动作估计要将近两分钟,看完郑森都快崩溃了,这种枪简直没法用嘛。
“施琅,我先拿一把枪回去研究研究,你先安排火铳手每天花一个时辰专门练习装填,孰能生巧嘛,至少火铳的威力摆在那里,尤其在水战中杀伤力巨大,还有就是士兵们怎么不操练阵型,这样闭门造车,如何在战场上击败敌人?”
“回大人,军中阵型操练都是一个月三次,平时就是操练个人武技。”郑森的话把施琅给雷到了,居然连军中的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呃,是这样吗,难怪大明朝的军队如此不堪一击,这样的军队对付李自成这些叛军还行,对上关外的女真铁骑只有输的份,对了,施琅,步兵如何才能克制骑兵?”
“这个,卑职认为在平原地形,步兵对上骑兵只有被屠的命运,卑职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办法可以克制骑兵,唯有采用骑兵对阵骑兵的方式。”郑森绝对问错了人,施琅也不过是个菜鸟而已,压根连骑兵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知道如何克制骑兵。
“算了,我也是随便问问,你们先操练,我回去研究一下火绳枪。”
郑森始终认为热兵器淘汰冷兵器是不可逆转的趋势,不能因为使用不便就丢弃不用,明朝初期的火器比现在还不如,照样打得北元抱头鼠窜,而现在的火器超过那时很多,却打不过刀耕火种的女真人,主要还是使用者的问题。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将领经过这么多代的世袭已经没有了最初的血性,个个都贪生怕死,一到决战的时候将领首先开溜,怎么能不败,这样的打法就算是给他几辆坦克也打不赢。
另外大明朝的文官们对武将的防备实在是有点太过,孙承宗好不容易操练出来的关宁铁骑,也被这些文官们以尾大不掉的担忧而拆分,现在的宁远一线只能采取守势。
不过现在的火器确实落后了点,尤其是要用火绳,这个东西还的让士兵自己背着,如果用完了还没有办法就地补充,射速在郑森看来是可以练出来,虽然达不到弓箭的快捷,但是可以依靠三段击来进行弥补。
郑森带着火绳枪直接往铁匠铺跑,想看看这里有没有人会打造火铳,结果让他很失望,,别说打造了,就连见他们都没见过。百般无奈之下郑森只好去找西蒙,谁让西蒙自称精通机械呢。
郑森是在炼铁炉边找到西蒙的,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呢,西蒙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恭喜郑大人,这里的铁矿石含量比预想的还要高,经过搅拌之后的高炉冶炼效果果然提高了不少,中型的炼钢炉也已经改造完成,另外用木炭作为燃料真的要比黑炭好,炼出的钢比精铁的硬度高很多,可塑性也比精铁好。如果用来制作火器的话绝对可以超过西方。”西蒙在那里手舞足蹈的讲着自己的成就。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西蒙你真了不起,教堂可以开始选址了,不过你得自己提出设计方案,我们可不懂教堂怎么建。”为了稳住西蒙郑森又开始了忽悠。
“哦,尊敬的郑大人,你对我太好了,我一定好好为您效力,那大型的炼钢炉还要改造吗?”
“西蒙,我相信你的诚意,不过大型的炉子暂时不用改造,现有的小炉子全部改造成中型的就行,炼太多钢我们也用不掉,对了,西蒙,你们国家有没有一种叫做燧发枪的火器?”
“燧发枪,这个不是很清楚,目前我们国家的军队还是大量装备的火绳枪,不过这种火绳枪使用起来很繁琐,还需要带着一捆火绳,我来大明之前倒是听说法兰西那里已经有了一种新式的火枪,好像使用的是转轮击发,但是造价很高,可惜的是我不知道原理。”西蒙摊摊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没关系,你先看一下这种枪械是否可以造出来。”郑森一边说一边用树枝在地上画了现代手枪的形状(不知道手枪的请举手),实在是郑森也不知道现代步枪的结构,只能画个最最简单的左轮手枪。
“尊敬的郑大人,你画的这个是火枪吗,能不能把内部的构造也画一下,我实在看不懂这个图。”
“好的,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里面的构造,只能给你画个大概的东西,这个主要是用扳机拉动燧石,然后击打铁片产生火星,利用火星点燃火药池里的火药,至于复位则是用的弹簧。”
“弹簧,没见过,不过你画的这个所谓的弹簧,依我看根本造不出来,对钢铁的要求太高了。”
“造不出来,也是,不过可以用弹片替代弹簧的作用,只是结构要调整一下。”
“用弹片倒是可以的,那我试着造看看,这个可能需要些时间,郑大人急着要吗?”
“不急,你可以先安排这里的炼钢事宜,改进火绳枪可以等到年后再说,不过现有的火枪装填方式还是太复杂,也可以想想如何进行改进。”郑森安慰了一下西蒙,可是西方人就是行动派,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郑森交代完西蒙之后,又返回铁匠铺找李大福,李大福还是不死心,仍然在一个个的询问铁匠,想着怎么也得找到个把会打造火器的。
“李师傅,你先安排两个人配合一下西蒙,如果他有什么需要打造的铁件,要优先给他打造。”
“请大人放心,小人知道如何做,还有大人是否可以给我们也找一支火绳枪,小老儿也试着铸造。”
“嗯,这个完全可以,我明天就让施琅送一支过来,你们不要急着仿造,要先把他的原理摸清楚,看是否可以进行改进,还有不能耽误农具生产。”
“小人明白,绝不会耽误打造农具的。”
“李师傅,现在农具还有多少库存?”
“回大人,库存的农具目前只有不到一千件,那些废弃的农具已经回炉完毕。”
“不会吧,只有一千件,怎么会这么少,年后就有一批百姓要过来,来得及吗?”
“请大人放心,只是最近有大量山民下山,所以张大人领走了上千件农具,过年期间我们加班尽量多赶制一些。”
“那就有劳李师傅,过年的时候我会安排给各位加餐,让大家过好在台湾岛的第一个新年。”
“大人有心了,我们这些人要不是郑家收留,说不定已经饿死在哪里,根本享不了这样的福。”
“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就放心在这里居住,有我在这里,绝不会再让你们忍饥挨饿。”
郑森的一句话又让张明琪有的忙了,同时还得增加粮食的消耗,不过这些在张明琪看来是收取民心的必要手段。
回到码头郑森又找来了徐文靖,经过这两三个月的历练,徐文靖看起来成熟了很多,做事也更加稳重,郑森决定把更重要的事情交代给他。
“少爷,找我有事吗?”
“文靖,随我们一起来的新兵都在忙什么?”
“回少爷,新兵在百姓参与修路之后就没有事情做了,暂时驻扎在码头边上的空地上,小人正在安排他们进行最基本的操练。”
“我看这样好了,反正现在我也有时间,从明天开始,新兵营也调到鸡笼山驻扎,我亲自进行操练,对了,文靖你先找施琅要二百只火绳枪。”热兵器取代冷兵器是历史潮流,郑森可不想逆历史潮流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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