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公心为上 > 第17章 大悲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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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上闻声,本能地侧头,突然眼睛一亮:陈月月今天好美呀!面若桃花,楚楚动人。穿一件崭新的红底白花洋布衣裳,将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捆在脑后,扎成一条小辫披在后腰上。

  本来就白里透红的脸上,在红衣映照下,就更加明媚动人。高额下的两眉清淡有型,一双大眼睛清澈雪亮,樱桃小嘴,玉鼻如粉,粉嫩的脸上绽放出迷人的美丽。

  她半倚半坐在书桌的角边上,虽然是冬天,穿得很厚,但她身材仍然窈窕多姿,一双含情脉脉的眼晴,传情地看着公上。

  其实,陈月月一直很美,只是公上未长醒,不在意。现在他快十五岁了,懂事了。他站起来痴情地看着陈月月,居然无师自通,也用眼神传情,一对少男少女如火如炽的爱情便在这瞬间产生。

  两人仍然传情地看着对方。公上心里有如五洲风云在翻滾,眼睛里混射出雷电一样的炽烈情感。他移动着脚步,慢慢向陈月月身旁走去,想去拥抱着她。

  陈月月也仍然用一双炽热的,含情脉脉的双眼看着他,等着他,等着他来拥抱。

  两人近在咫尺,两情相悦,又沉浸在初恋的爱河之中。他们情真意切,心灵相通,有如无人之境。

  正当公上要拥向陈月月时,突然一声“你们两个要干啥子?”

  两人速从爱梦中醒来。

  陈月月害羞地坐回座位上,双手趴在书桌上,头深深地埋在双手上,内心的喜悦难以言表,居然喜极而泣。

  公上这时才看见张清淑和彭仙菊坐在陈月月的书桌上,含笑地看着自己。他满脸通红,张着嘴不知所措。

  张清淑说:“人家好心问你大爷的情况,你不仅不答,还想一口把她吃了的样子,真是个大坏蛋。”

  公上“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个所以然出来。

  张清淑和彭仙菊相互会心一笑。

  陈月月、张清淑、彭仙菊三个是班上最好的同学。在学校,三人上上下下都在一起,形影不离。

  女孩都知女孩的心,彭仙菊见陈月月今天终于和公上对上了,虽然自己心里难受,但也为陈月月高兴。彭仙菊长得很黑,班上的同学背着她都叫她“乌骨鸡”。她平常很想和公上说话,公上对她是要理不理的,今天她抓住机会说道:“你父亲是怎么摔倒的?”

  公上转身坐在座位上:“是收早工不小心摔在一丈多高的岩坎底下。”

  陈月月听到公上的声音,忽然从书桌上把头偏向公上,泪痕仍挂在眼上:“那他现在怎么样?”

  公上想到自他懂事以来,父亲就被当成阶级敌人来对待,从来就被人瞧不起,也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想起父亲早上一直昏迷不醒的情景,更不知父亲现在的死活,不由悲从中来,眼泪成串地掉在书桌上,悲切地说:“不知道,恐怕现在还在路上。”

  陈月月见公上流泪,她也跟着流泪。张清淑、彭仙菊的眼圈也在发红。这时,上课铃响了,她们赶紧把眼泪擦干,公上也用衣袖擦了一下双眼。

  同学们一窝蜂地跑回教室,中间的两条通道显得很挤,公上起身起来给李平学让路。两人坐下后,李平学看见公上眼上有泪痕,没有说话,只认为他是为父亲的事伤心。

  教数学的女老师宋君淑剪着运动头,长着一张清秀的脸,抱着书和备课本进了教室。她把书本放在讲桌上,站在讲台上看了同学们一眼。

  班长张荣德喊“起立”,全班同学给宋老师敬了一个礼。张荣德又领呼后,宋老师也给同学们还了一个点头礼,随口叫大家坐下。

  就在坐下的这一刻,公上和陈月月心有灵犀,两人同排,相距不到两尺,两人都又相互传情地互看了一眼才坐下来听课。

  第三节课是邓老师讲地理,课堂纪律不是很好,有的同学窃窃私语。这是一堂辅助课,只有十多个同学专心在听。邓老师也很习惯,他讲他的,同学们说同学们的。班上闹哄哄的,实在讲不下去了,他又打个招呼,能安静一会儿。

  公上和陈月月很守课堂纪律,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很有节奏的,每过三五分钟,两人不约而同地用秋波传情。每次传情二到三次,然后又故意移开,又再次轮回。两人的爱情一发不可收拾。

  下课铃响后,同学们争先恐后地朝门口挤,公上似乎不急,他主动让李平学先走。在同学们拥挤出门的时候,他心想:我要给陈月月说我喜欢她,我要和她好,和她哪个……哪个……究竟怎么个,他一时说不上来,也说不准。

  这男女一生情,便会想到一起,不仅仅是心有灵犀,而且是心心相应。陈月月也和公上想的一样,她想和公上单独呆一会儿。

  她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和公上呆在一起,更想看他那双会传情说话的眼睛,永远永远地想看,永远永远地看不够。就在这时,两人又深情地看了对方一眼,而且两人心意相通,都知道两人要留下来。

  男同学走完后,这彭仙菊和张清淑不知是不懂事还是故意作梗,是想看稀奇还是妒忌,或者故意破坏,见陈月月不走,她俩也不走。

  这也难怪,此前,凡是放学,她们都是一起走的,尽管彭仙菊的家在八大队,方向不一样,但三人每天放学总是要在出门后才依依不舍地分手。

  彭仙菊已看出二人的心意,给张清淑说道:“我们还是先走喽,别在这里挡着人家不好说话。”

  张清淑虽长得不是很漂亮,但也长得很端庄,她和陈月月是一个大队,两人同路,性格相投,特别要好。平常上学、放学,两人都要悄悄地议论公上一番。

  今天她见陈月月和公上已经好上了,她心里真心为陈月月高兴,她要留下来成全:“走啥子走,他们讲他们的,我们听我们的,有啥子不好说的?”

  公上明知张清淑是好意,但他对张清淑、彭仙菊留在这里不走非常恼火。有她们在,他很面浅,什么话都不敢说,一切想法落空。他看了陈月月一眼,低着头,甜蜜地笑着出门走了。

  虽然没有如愿以偿,但陈月月心里还是很高兴,很激动,她没有任何责怪张、彭二人之意。彭仙菊却说:“你看嘛,有我们在这里,吓得人家话都不敢说,把人家都吓跑了,”她对着张清淑说道:“都怪你,叫你走你不走。”

  张清淑抬头望着彭仙菊:“怎么能怪我呢?是他自己腼腆。”她侧过头来问陈月月:“你说是不是?”

  三人平常议论公上,陈月月心里清楚,人人都喜欢公上,只是公上没有喜欢上任何人而已。今天公上喜欢上她,仅仅是一种神情表现,没有说穿,她肯定不能在两个好友面前承认,红着脸说道:“你们说些啥子哟?乱说三阵。”假装生气地朝门口走去。

  到了教室门口,她自然不自然地朝公上回家的路上望去。

  公上此时正好走在操场外面的田坎上,也正好回头看她,两人会心地一笑。虽然有数百米之距,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两人的心却近在咫尺,知道对方开心、烂灿的笑容。

  张清淑、彭仙菊急忙出教室,站在陈月月身后,见她心花怒放的样子,彭仙菊说:“我先走了,免得在这里碍手碍脚。”说完给张清淑做了个鬼脸,朝学校后面的山坡走去,各自回家去了。

  陈月月和张清淑两人笑着往学校背后的小路上走去。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五里地远,不知不觉中便回到了各自的家。

  公上今天历经人生中的大悲大喜,真有“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的感受。他千回百转,心情难以平静。

  父亲至今生死不明,令他心急如焚,不能自已,却又万般无奈。想起陈月月对他情真意切,情深意重,对他万分钟爱,又令他欣喜不已。

  他想:若是能拥抱着陈月月,握住她的手,亲亲她的脸,然后在这宽大的山坡上奔跑,嘻笑打闹,是多么地令人心旷神怡,幸福欢畅。

  好在公上只有十五岁,他只知道情爱,不知道性爱。也许这世上只有情爱没有性爱的爱,才是真正的、刻骨铭心的爱!也才是最纯洁的、最纯真的爱情!

  公上回到家里,见陈瑞婷和颜碧玉在等他回来吃饭,他忙放下书包,走进灶屋,坐上条桌,拿起筷子问道:“大爷现在怎么样?有消息没有?”

  颜碧玉焦虑地摇了摇头。

  陈瑞婷说:“资阳离这里这么远,我们又不是神仙,我们哪里晓得?今天上午出工,大家都说大爷摔得很严重,加上路又这么远,一路上汽车颠簸,恐怕凶多吉少”。

  三人都默默地掉泪。

  颜中才带着颜定安、颜定成及数十个乡亲到了峨边县林场指定的大山上,搭好工棚,砌好灶后,便开始出工。

  峨边地处四川盆地与云贵高原的过渡地带,属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春迟,夏短,秋绵雨,冬长,四季分明,垂直差异明显,形成“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山顶戴雪帽,山脚百花开”的气象景观。峨边彝语属汉藏语系,彝文是一种表音的音节文字。

  峨边群山起伏,溪水潆洄。一种浓浓的民俗之美,沌朴善良民族——彝族,就散落在这千里之遥的群山之中。未出过远门的乡亲,见到这巍峨壮观,绵延不断的大山都感到好奇,认为自己长见识了。

  颜中才是包工头,他的工作内容就是每天安排好每个人,每个组的工作,然后下山到林场去巴结、讨好林场的干部,以便在收方时给个方便。

  颜定安二十三岁,身高只有四尺八寸,身材和长相和他爷爷颜崇德差不多,也很美,很有灵气。加上他性情开朗,很讨人喜欢。

  颜定成二十一岁,身高五尺,不胖不瘦,长相也很英俊。性格内敛,对人处事显得深沉少语。

  弟兄二人没有仗势大哥是包工头儿,在人面前不可一世。但二人潜意识里还是比较得意,主动给人打招呼,交朋友。

  工作队分成了三个班。一个倒树班,就是负责把成材的古树、大树一根一根地砍倒锯倒。一个抬树班,就是把砍倒在地上的树木抬到道口上去。一个伐木班,就是把堆在道口上的树木一根一根地从伐道上伐下山。

  每个班又分成了三个组,每个组有四到六人不等。

  颜定安分在和甘少洪一个组。甘少洪是资阳新场乡人,是颜中才朋友的朋友介绍来的,约有二十七、八岁,大家见他长得高大,身材魁梧,相貌堂堂,都推荐他当组长,他也欣然接受。

  一天上午,甘少洪和颜定安锯倒了两根大树后歇干抽烟,见不远处丛林中的半山腰在冒烟,二人好奇,便向冒烟方向走去。

  约摸走了十多分钟,到了一个山坳处,见前面二十米远处有一块较为平坦之地,地上有一座有用树木和树皮搭建起来的简易房屋,房顶上在冒烟,应该是在煮饭。

  二人没想到这大山深处还有人家,更是好奇,有说有笑地向这户人家走去。到了屋下,他们不知道这里称为彝区,也不知道这里住的是彝胞,更不知道有什么民族政策。

  二人的说话声惊动了屋里的人,一个约四十多岁,满脸黝黑,头上扎着一盘有草帽大的黑色头巾,身披一件查尔瓦的男性彝胞奔出屋外。见门外站着二人看着他笑,他也笑着叫道:“却波、却波。”

  甘少洪不懂他叫唤的意思,一边用手,一边用嘴示意着:“同志,我们是那边干活的人,干活累了,想给你要口水喝。”

  老彝胞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只是一个劲地笑和不停地点头,表示知道他们是干活的人。

  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室内又奔出一男一女来。

  男的约有二十多岁,也是满脸黝黑,头上还是扎着一盘有草帽大的黑色头巾,身披一件查尔瓦。

  女的约有十七、八岁,仍然是满脸黝黑,头上仍然扎着一盘有草帽大的黑色头巾,没披查尔瓦。身穿一套黑色土布衣服,衣领和排扣周围沿线绣着显眼的白色绣花,下装也穿着一条土布裤子,脚上穿着一双布鞋。

  姑娘长相十分清秀,脸上黑里透红,一双美丽、明亮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颜定安一动不动,眼神当中明显流露出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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