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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过的举动不但吓了宋应星一跳,也吓了那几十名工匠一跳。
于是,几十名工匠齐刷刷的给李过跪了一圈。
“你们这是?”李过有些不解。
“虎爷,您想杀我们,我们也无话可说,可是求您让我见见我的妻儿老小再死,成不成?”跪在最前面的工匠头说道。
“杀你们?我为啥杀你们啊?”李过还是没明白。
“虎爷,要是您不想杀我们,您调那么多的兵来干什么呢?”领头的工匠问。
“哎呀,你们呐,都想到哪去了。快,都起来,我是不会杀你们的!想杀你们,我还用调动三千人马?我李过倒是杀人无数,但你们是我的人!你们记住,只要是我的人,只要你们不犯错,我绝不会杀!”李过说道。
看着工匠们半信半疑的站了起来,李过心里好笑。
李过便接着安慰“我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保密!我不想让玻璃的制造技术泄露出去,你们明白吗?”
哦,是这样,大伙放下心来。可是,这秘密要保守到什么时候呢?工匠们心有疑问,却不敢问。
李过并没有给他们释疑,而是和他们唠起了家常。
那个工匠头姓赵,大约有四十多岁,样子很是沉稳。李过便问起了他“赵头,听说你是拖家带口的前来投奔我李过的?”
那赵头又跪了下去“回虎爷的话。我家在中原一带,现在那里除了饥荒就是打仗,我们活不下去了。前来投奔你,得蒙虎爷收留,救了我们全家。”这倒不是假话。
“起来说话,我问你,现在你在我这里一年的收入是多少啊?”李过问。
听到收入,赵头很高兴“多蒙虎爷关照,我一年的工钱有五两银子!”
李过皱了皱眉头“这也不多嘛!”
“虎爷。不少了!像我们平时太平的时候,一年的收入也就二十多两银子。可是生活远远的不够,一年下来不但剩不下钱,有时候还得借点债!现在我虽然只有五两银子,可是咱们这里供吃供住的。什么都不用花钱,我这五两银子算是存攒下了呢!”赵头对李过说。
李过一想也是,当时银子的价值很高。据载,明朝万历年间一两银子可以购买一般质量的大米二石,当时的一石约为94.4公斤,一两银子就可以买188.8公斤大米,就是377.6斤。以现在的物价,大米在一斤2.5元左右,当时明朝一两银子944元。五两银子就是4720元。所以。尽管明末的我家飞涨,但每年四千多元钱的收入虽然不多,对于连饭都吃不上的百姓们也算可以了。
赵头接着说道“虎爷。最主要的是我们全家在您这里,不必流离失所,更不必担惊受怕了。所以,虎爷,大伙从心眼里感激你!”
李过点点头,问道“那你想不想多挣点呢?”
赵头便嘿嘿的乐。谁不想多挣钱呢!
李过看着赵头“我见你这个人勤勉,很是喜欢。想抬举你,管理这个玻璃工厂,每年二十两银子,以后咱们的条件好了,还要多给的,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那赵头高兴的快蹦了起来。
李过一指其余的工匠“你们的工钱也都提升到十两银子!另外,你们的子女也可以到这个玻璃厂来上工,学会之前给他们三两银子,学成做玻璃后,也和你们一样,每人十两,如何?”
扑通,又跪下了一片。
“我有个孩子虽然只有十五,可是干活却伶俐。虎爷,他来这儿干活行吗?”一个工匠问。
“行!”李过立刻就答应了,李过的意思就是把这些人的全家栓到玻璃厂。
工匠们都放下了心,一个没有儿子的看着眼馋,又不愿意女儿出来做工,便问李过“虎爷,我没儿子,但我的老婆虎背熊腰的,能干活,她来行不行?”
“行,都行。不过毕竟男女有别,赵头,你看看情况都妥善安排了吧!记住,玻璃厂的工匠们是待遇很好的。”李过让这些人吃了定心丸。
“不过,只有一条,因为要保密,你们的活动范围会受到一定的限制。所以,你们不会在这里做玻璃了,我会给你们新找个地方!在那个地方没找到之前,你们就先委屈两天,先待在这里!”李过接着说道。
工匠们便赌誓发愿的承诺起来。
过了没几天,李过寻了一块地方,这个地方不大,是个众山环绕的小盆地。四周的山都是峭壁,只有朝南的方向有一条道。
李过将里面居住的几家农户迁走,把玻璃工厂搬到了这里。
而玻璃厂的工人们也已经学会了用李过的摊法制造玻璃,在李过的鼓励下,一些工匠们可以直接从坩埚里将玻璃拉出来了。
并且,李过命宋应星做了一些长约一米多的空心铁管,李过想要做出些玻璃器皿。用铁管的一端从熔炉中蘸取玻璃液(挑料),一端用吹嘴。挑料后在滚料板(碗)上滚勺。吹气,形成玻璃料泡,在摸中吹成制品,也可无模自由吹制,最后从吹管上敲落。最后使其冷却成型。但最主要的是在模型内吹,好让玻璃器皿规整。
李过还亲自吹出个三圆四不扁的容器呢。
渐渐的,这些人也开始干的有模有样起来。
但这并没有完事,李过开始向玻璃厂供应水银和锡了,因为李过要做镜子。
做镜子的方法其实在当时并不先进,只不过镜子还没传到东方来。镜子的制作方法很简单,就是先把锡箔贴在玻璃面上,然后倒上水银,水银是液态金属,能够很好地溶解锡,随后,玻璃上就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锡与水银的合金。这被称为“锡汞齐”,这种锡汞齐的本领高强,能够紧紧地粘附在玻璃上而成为真正的镜子。
李过其实也懂得用电镀的方法做镜子,可是一来没有电,二来当时的条件实在太差,没办法弄,只有用锡汞齐这种办法来做了。
尽管水银是有毒的,但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眼看着包括镜子在内的玻璃工艺日益成熟,李过正谋划着往外卖,一件事却扰乱了他的计划,那就是战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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