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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是爷爷刚熬好的小米粥,趁热吃”。
看着洪大递过来的一碗粥,洪生昵了下眼睛,惯性的接过然后“呼啦啦”几口就喝完了。他只觉得自己睡了好长的一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边有大都市、有慈祥善良的叔叔阿姨、可爱的小妹妹,还有凹凸曼?可恶,到了凹凸曼这里就想不起来了。
想不出来就不去想,洪生跳下床,刚想出去玩,但是被爷爷一拉拉住了衣角。
洪大看着自己的孙儿,慢眸子里满是内敛的关爱。孙子这回一睡就是一天两夜,整个人的神魂(魂魄)怎么也找寻不着。若不是看着孙子的身体健康依旧,而且在昏迷中生命气息越发的浓郁,洪大绝对是要背着昏迷的孙子就去找“那个人“了。
5岁的小儿居然将魂魄凝为修行中人的神魂,这个绝对不是好现象。小孩子本就是天真烂漫喜欢玩耍的年纪,又没有修行过,怎么可能凝就了现代修行中人都很少见的神魂?这种情况倒颇似“神话志异“小说中的“夺舍”。(现代人普遍称之为穿越)。
可是洪大左看看右看看,孙儿神态自然,憨然可爱,又绝不像是传说中被“夺舍”之人该有的迹象。或者是这个背后的影子,实在是太过厉害了?
整理好了言语思路,洪大慢条斯理的道出了自己的决定:“爷爷带你离开这个小山村好不好,去山外面的城市,找一个熟人。”
“山外面?”,洪生想到了梦中那个世界,有好多好吃的,还有好多好玩的?他开心的抓着洪大的手,“爷爷,是不是有很多的好吃哒,还有很多的好玩哒?爷爷,爷爷,那我们去山外面吧。”
洪大慈祥的点点头,也不耽搁,拿起早就整理好的包裹。就牵着洪生的小手,锁好老屋的门,趁着这个清晨,在绝大多数村人还没起床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山村。
村人对于少了一户人家见怪不怪,出了李家这档子事,村里边百多户人家已经先后搬离了二十多户。
而这个时候,京城某个道观里,一小组身穿黑衣、带着黑墨镜的访客,在当头的拿出了一份鲜红的批文后,道观里有几个道士加入了黑衣人的队伍,随后一行人匆匆的离开了道观,按着计划奔赴远方的某个山村。
“况呛……况呛……况呛”,绿皮小火车,一路南行,缓缓的使出沉寂、老旧的山区。沿途苍郁的山林、怪石嶙峋的山岩、清澈凛冽反射着寥寥日光的碧波湖,一路被甩下。洪生目不转睛的看着沿路的风光,长这么大,他是第一次看到山外的风光。
火车开了几天几夜,慢慢吞吞的离开了大山,途径大湖,穿过平原,沿着逐渐降低的地平线,一路坚定的向着南方开去。
几天后,绿皮小火车终于到了目的地。都市的阳仿佛格外的闪亮,这里没有任何山林的遮挡,充裕的日常就这么无拘无束的铺撒在大街小巷。而高楼林立,大大小小的摩天建筑,高的让人敬畏。普通的小房子,就好像是森林里大树之下的小蘑菇。一个个往来穿梭的行人,就像是山林小溪里的鱼儿,为了吃食活蹦乱跳的游动着。
洪大带着洪生,坐上了一辆“啪啪车”。车老板似乎是为了赶时间,明明只有三个轮子的电动小车子,开的比渣土车还有牛掰,一路横行无忌的穿梭在大街小巷。最后,洪大和洪生两个人下车时,一张老脸和一张笑脸吓得赤白。“啪啪车”一骑绝尘,消失在了小弄堂里。
入眼,是一块很老,很有念头的牌匾“清凉寺”。
门口这就么敞开着,决计没有收费这回事。也不看见有知客僧来迎接游人,门前老旧的大理石板上生出了簇簇绿色苔藓,墙角还有几株顽强的小苗在石板缝隙处迎风傲立。怎么看,似乎都是一个很安静的寺庙啊!
洪大凭着印象,领着洪生一路穿过山门,途径大殿,然后左拐,来到一个小院落。院门口是两扇圆弧形拱门,带有明清风格,也有些许年头了。此时,正好一个中年和尚走出来,看着祖孙两个楞了一下,随后问询道:“侬嗲宁啊?”
洪大弯腰合掌恭敬道:“烦恼找一下宏一法师,就说故人宏大来访!”
“宏一?”中年和尚疑惑的看着洪大,仔细把寺中人员过滤了一下,半晌才想起来,“这不就是方丈的法号么。”和尚摸着自己光洁的头顶,操着一口普通话讪笑道:“你们等等啊,我这就去通报一声。”此时,和尚心中默默自嘲,“脑子浑了,入寺也有段时间了,居然连方丈法号都不曾第一时间反应出来!”
接到通报的方丈在侍从沙弥的搀扶下,颤颤悠悠的走了出来,他一眼就认出了洪大,喜笑颜开道:“宏大师弟,你终于回来了啊!我等你很久了。”
洪大弯腰惭愧道:“愧对师兄。心恋红尘,久不识得家门。”
方丈摆摆手,笑道:“么事,回来就好。快些安顿下来吧。”同时,方丈指着旁边的洪生道:“这个是?”
洪大牵着洪生上前,轻声吩咐道:“快叫师傅!”。洪生有点害羞,隔了一会才奶声奶气的憋出了一句:“师傅!”
洪大老脸一红,对着宏一方丈笑道:“这是我孙子!”
方丈呵呵笑道:“好,好。来了就好。都去用些斋饭吧。”
随后,在临时知客僧(中年和尚)的带领下,一众人去往了饭堂。
是夜,宏大单独和宏一在厢房小叙。
“自从当年的运动,寺中师兄弟被迫还俗,有点的继续带发修行,有的受不得压迫,早早的去见了阿弥陀佛,也有的还俗做了普通人……”宏一说到这,笑眯眯看了洪大一眼,这诙谐的一眼看的洪大老脸直臊。“寺院被抄家改造成了工坊。我一直没有离开寺院太远,机缘巧合之下又回了寺院做工。后来运动结束了,就继续大开山门,等待有缘人。”
洪大赞叹一声:“阿弥陀佛,师兄好德行。那年我被迫回到了家乡,却遭了难,幸好被一户山民收留,这便留了下来,和那山民女儿结了婚。后来觉得山中生活蛮好,佛法修行无歧路,天缘地大只真心。就一直这样过了下去,一来孙儿都这么大了。”
听到这宏一方丈不解的问道:“那师弟这次怎么想到回寺中来看看,可是想念以前的师兄弟?”
听到这,洪大颇为汗颜,告罪一声:“师兄我也不敢欺瞒。我家孙儿似乎出了一些事情。那时还在寺中我就知道师兄是有真修行的。一日我偶入禅定获得天眼时,便发现师兄但凡禅定,必然有一道凡人不可见的赤白光柱穿透厢房,直射大殿三圣像。想必师兄白天见得我那孙儿,必然也发现了一些奇异之处吧。”
宏一方丈点点头,赞叹道:“原来师弟也早早修行入了法门,禅定有了境界。是矣,我观小娃娃身上魔性深重,但不似后天造就,浑然天成又似璞玉。这股力量甚至能沟通天外……”
洪大有点紧张,也不管礼数,站起来就打断了师兄的讲话:“师兄,我让孙儿可是让人夺舍了?他可有危险!”
宏一方丈笑笑,轻轻拂去洪大身上一点灰尘,拉着洪大坐下。“师兄莫急,夺舍之说本来玄而又玄。我又深入禅定仔细观察了一番,娃娃虽不知怎么造就了神魂,但是神魂透彻,清洁明亮,决计不是有什么邪祟入体。师弟暂时不用担心……我看这样……”
师兄弟二人絮絮叨叨,半是忆旧,半是商量,到了大半夜才睡去。至于商量着什么,不可为外人道也。只知道第二天,洪大剔除了须发,在寺中安顿了下来,做了一个扫地僧。他这是打算在寺中常住,安度晚年了。洪生也给剃了个小光头,转眼成了一个个丰嫩可爱的小沙弥。
小家伙对于新的生活,新的环境,并没有如洪大担忧的陌生感。一段时间下来,小家伙就玩的开了,一会儿在这个佛像上爬爬,一会儿又去那个法坛上坐坐。惹得寺中一概和尚盯在屁股后边跑,大声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每当看到此情此情,方丈师傅总是哈哈大笑,默然不语。
生活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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