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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所施展出来的,只是五行轮回诀的基本功法,也就是吸纳天地灵气,转化为自身灵力。这本是基础功法,无论这种功法品级有多高,也只是一种基础功法。基础功法,不是用来对敌的,而是为了强大自身实力的。可是,他将五行轮回诀透体而出,笼罩住火灵珠的幻化之身后,火灵珠却好像遭受到了极大的创伤,痛苦的嘶吼起来。
不但如此,凝聚成他形体的十几朵火焰,不断地跳跃,一明一灭,如同风中之烛,随时都会熄灭一样。
火灵珠身形一幻,重新恢复成原本的形象。此刻,他的脸上表情狰狞无比,似乎痛苦不堪。浑身升腾着一层淡紫色的火焰,看上去他很想挣脱出去,但是却始终无法做到。而笼罩在他身上的,那一片朦胧的光华,并不是很明亮,却死死笼罩住他的身躯。
而此刻的洛天,则处在了极度的震惊当中。五行轮回诀一笼罩住火灵珠,他就感觉一股纯净而炽烈的能量,涌入到他的体内。这股能量,令他感到心悸,因为它能够感觉到这股能量甚至比起刚才强行运转血神变的能量,还要强悍百倍。但是,却没有了那股暴虐、不受控制的狂躁。相反,无比温顺,顺着他的静脉,缓缓流淌进灵海之内。
有了这一股能量的注入,灵海内原本平静的湖面,忽然无风自动。湖面上,细浪粼粼,好像涌动着莫名的喜悦。这股新加入的能量,一投入灵海,马上沉底,消失在湖面上。而洛天马上感觉到,一股难言的炽热,在湖底缓缓酝酿、升腾。整片灵海,似乎温度都升高了,升腾起大片的白色雾气。
“这是什么能量?”洛天又惊又喜,他能够感觉到这股能量的不凡。并且,这是一股极度纯粹的能量,似乎带着一丝本源气息。无疑,这是火属性的能量,却不像一般的火属性灵力那样狂暴,而是极度温顺。
“这是最精纯的火之本源。”神宫中那道意识,不知何时又冒出头来,:“没想到苍穹天帝居然留下了这样的手段,居然是火之本源。”
“火之本源,那是什么?”洛天听得一头雾水。
“说来话长啊。”那道意识轻叹一声,似乎也勾起了什么心思,:“本源之力,乃是这世间最纯粹的能量。其实,说起来,他们已经不算是能量了,而是……一粒种子。”
“一粒种子?是不是,就好像火种一样?”洛天有些不明白,这不就是和火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但是也很相似。”那道意识好像也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给洛天解释这件事,:“万物有生灭,这道理你已经明白了,那我问你,这天下可有生灭?”
洛天心头一震,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万物有生灭,无论是日月星辰还是一草一木,都有盛衰枯荣。今天是沧海无边,日后可能就是十万大山;今朝郁郁葱葱、欣欣向荣,明日可能就是枯枝荒草,付之一炬。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这天地也有生有灭。
天地,是什么?
天地,宇宙,无边无垠,无穷无尽。宇之表四面八方,无边无尽;宙之表古往今来,无穷无极。天地,怎么会有穷尽,怎么会有尽头?
“天地,也有尽头。以后,你会明白的,现在告诉你你也无法理解。”那道意识无奈的叹息一声,似乎意识到有些东西,即便他肯解释,洛天听得懂吗?道理,似乎是神秘人都可以明白的。但是,其实那些天地间最玄奥的秘密,不是明白道理就可以领悟的。有些东西,你必须经历过,有了自己的感触,才可能真正的理解。否则,看上去似乎也说得头头是道,其实不过是鹦鹉学舌,徒具其表而已。
“我可以告诉你,这天地也有尽头,也有生,也有灭。有开始,有终结,就如同一株草,一滴露水。”此刻传来的声音,似乎带着无尽的寂寥,:“天地开创之初,才会诞生本源力量。本源力量,就是这一方天地最精纯的力量,也代表了在这一方天地所能达到的极致。除非,你能超脱这一方天地,否则,你永远不能超越,这就是本源。”
“原来如此。”洛天虽然还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这意思他听懂了。也就是说,本源代表着这一方天地的极致,乃是一种屏障,只要身在这一方天地,就无法超越。但是,反过来说,若是能够达到本源之力的程度,无疑就是这一方天地的最强者。:“那么,他是怎么回事?”
“他就是火之本源,也可以说,这一方天地,火属性力量所能达到的极致力量。”那道意识似乎有些兴味索然,不知道触动了什么,:“这应该是当年苍穹天帝所炼化的火之本源,等他达到了超脱天地的境界,已经超越了这本源之力,所以对他也就无用了。”
“超越本源。”洛天心头微震,经历了这么多,对于这些他已经不再那么震惊了。不过,他同样有很多感到费解的问题,:“可是,不是说修为达到了羽化境,就可以超脱天地吗?到底,羽化境和苍穹天帝当年的境界,比较起来是怎么样的。”
“羽化境?”那道意识嗤笑一声,:“所谓的羽化境就会超脱这一方天地,其实是另有所指。他所指的,其实只是说,超脱这一方天地的某些束缚、制约。比如,这一方天地的天地法则中,原本人的寿元,不过百岁。常人唯有机缘巧合之下,服食了一些特异的灵药,才有可能跨越这一界线。而修者,则可以很轻松的获得百岁之上的寿元。但是,这种寿元的增长,同样会受到天地法则的制约。一千五百年,就是这一方天地的大限。只要是人,就不能够跨越,无论你有多高的修为。想要逆天改命,就必须超脱天地,挣脱一丝天地法则的捆绑。羽化境,所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那,天帝呢?”洛天小心翼翼的问道。
“唉,苍穹天帝,了不起啊。”这个声音忍不住赞叹一声,:“羽化境之后,还有其他的修炼境界,可以继续增强自身实力。但是,羽化境是一个分界线,一旦成功突破,震动天地法则,则会被上界感知到。上界布置有玄机,一旦成功突破羽化境,就会被接引前去上界。所以,这一方天地,见不到羽化境之上的强者。但是,苍穹天帝打破了这种制约。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成功突破羽化境,却瞒过了上界,一直留在这里,继续增强自身实力,直到……神级强者这才一举破天,冲上上届,掀起了滔天狂潮。”
洛天沉默了,半响无语。苍穹天帝自然是利用欺天神阵瞒住上界的,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反过来,上界为什么不允许这一方天地有人修为超越羽化境?真的是因为,超级强者会损害这一方天地的根基吗?洛天本能的摇头,感到绝不可能这么简单。还有,苍穹天帝冲上上界之后的事情,这一方天地的人,应该不会知道。可是,自己神宫中的这一道意识,很明显是知道的。虽然,从他的语气上来看,似乎对苍穹天帝感官并不坏。不过,洛天可不敢轻易的下这样的结论。
毕竟,有关苍穹天帝的事情,几乎都关系到这天地间最玄奥的秘密。而自己的身世,无疑与神宫中的这两道意识,有着密切的联系。他甚至猜想,苍穹天帝修为到了这种境地,那么所遗留下来的这些手段、布置,是否真的有可能专门是留给自己的呢?
这一个念头很可怕,就连洛天自己都被吓到了。但是,他也不敢轻易的否认这种可能。
他隐约感觉,似乎有一双手,在推动着什么。自己,也在这双手的推动之下。所发生的一切都和这双手游戏盒隐隐约约的联系,但是无论是谁,想要真切的看透这一切的时候,就会发现一切都是朦胧。自己修炼了感灵秘术,但是面对一些无法企及的存在的时候,感灵秘术似乎也是有限制的,失效了。
“能告诉我,您的身份吗?”洛天思来想去,鼓足勇气问了出来。这个问题,萦绕在他心头已经很久了。无论是谁,对于自己的神宫中,有这样的存在,都不会真的漠视。只不过,无可奈何而已。现在,洛天比任何时候,都更迫切的想知道,对方到底是谁?和自己是什么样的关系?
“不行。”对方回答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我只能告诉你,我对你没有恶意,并且和你关系……很密切。另外,这不是我的本尊,也不是分身,只是一缕投影。这里所发生的事情,我的本尊不会知道。我所拥有的力量,得不到补充,所以每一次出手我都必须要谨慎。不是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出手的。这一点,你不要心存侥幸。”
洛天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他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缓缓收敛心神,宁心静气,开始专心应付起火灵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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