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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邪面上的神色变了又变,苏秋白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这样突然出手为的就是吓唬王邪,再摆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态来,让他不敢确定自己的实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自己才好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接下来我可不会再客气了哦,你若再继续发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苏秋白一边说着,一边在身前凝结出一排冰锥,再次朝着王邪的方向射去。
这冰锥是他先用水灵之力凝成水箭,再以真气将之冻结成冰的,虽比不上火灵的威力,但胜在此处水灵的数量远超火灵,施展起来也更容易些。
王邪这次不敢硬接此招,而是辗转腾挪间将冰锥的攻势尽皆躲了过去,但他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下一排冰锥便紧随而至了。
眼见一味地躲避解决不了问题,王邪索性心一横,朝着苏秋白的方向扑了过去,并瞬间在掌间凝聚起真气,往苏秋白胸口拍去。
苏秋白自知这一掌不能硬接,对方毕竟是地级中期的高手,自己的古武修为也不过是玄级后期,其间差距不可同日而语,虽有灵力傍身,但毕竟不能等同视之。但若是躲闪过去,不就暴露了他实力不足的缺陷了吗?这却是比硬吃这一掌的后果还要糟糕的。
正踌躇间,忽然刮来一阵微风,苏秋白顿时眼前一亮,风灵!
既然不能躲闪,也不能硬接,不如就借风力将之化解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苏秋白全力运转起自己的灵力,将周遭风灵汇聚在自己身前,凝结出一片强力的风力气墙,虽然肉眼难以发觉,但从他衣袂翻飞的速度来看便知这风力有多强劲了。
王邪自然没有察觉出他的变化,见他只知在原地傻站着,心下便暗笑起来,自己这一掌可是汇聚着自己大半的功力的,只求一招制敌,免得横生枝节。苏秋白若要硬接下来,不死也要重伤。因为王邪知道,古武者之间的较量,拼的就是双方的功力,其他花哨的招式都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而他也看出苏秋白确实只有玄级的修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下自己这一掌的。
眨眼间王邪便已来到了苏秋白身前,眼看着他的双掌便要拍在苏秋白胸前了,却不知为何突然向一旁滑去,这下他的掌力拍了个空,身体前冲的力道却仍在,若是贸然收回掌力,真气反噬之力怕是他也吃不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拍下去了,接着只听轰然一声巨响,苏秋白身后的一间民房已然倒塌了。
见此情景,苏秋白心下也是一阵后怕,自己若是刚才硬接下这一掌来,只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王邪灰头土脸地从尘土飞扬的废弃民房中走出来时,看起来十分狼狈,让苏秋白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爷子果然好掌法,将来若是不干杀手这一行了,去拆迁办应聘个职位也不错。”苏秋白挪揄道。
王邪眼中闪过一抹怒气,却迟疑着没有再次发起攻击。方才他分明是对准了苏秋白的胸口拍去的,但却被一股强大的怪力推了开来,不可控制地偏离了方向。再看那小子一脸云淡风轻的笑意,看样子也并未使出全力,他不由暗自心惊起来。这小子究竟修为高深到了什么程度?难道自己亲眼所见的都只是假象,他只是故意假装自己只有玄级的修为吗?
王邪不敢妄下结论,心中也在暗暗思忖着该如何对付这小子。
苏秋白的心思却也是在飞速运转着的,自己今日所为皆只是为了吓唬他的,若说硬拼实力,自己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胜他,若是被他察觉到这一点,恐怕事情就不好办了。
谁知两个人正各自为难的时候,天空突然开始飘落起了小雨,不多时便已发展成豆大的雨滴。
这点区区小雨王邪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因此也没有理会,但这对苏秋白来说可就是救命稻草了,因为只要他愿意,便能将这雨滴都变成锋利的刀刃!
“哎呀,真是天公不作美,看来他老人家也是要我今日将你结果在此地啊。”苏秋白朗声笑道。
王邪眉头一皱,低声说道:“你什么意思?”
苏秋白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手势,又用神识操纵着王邪身前的雨滴停止下落,悬浮在他身前。王邪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人是妖怪吗!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呼风唤雨之力?
“方才我那冰锥你也见识过了,若是我把这漫天雨滴尽皆化为利刃,以你的身手,可能躲的过去?”
苏秋白面上的表情波澜不惊,却把王邪吓了个够呛。
若真如他所言,自己今日怕是真的要折在这里了,他倒不是怕死,只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实在有些不甘心,他甚至不知道苏秋白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但转眼间,王邪便发现自己身前悬浮的雨滴又再次落了下去,正诧异间,便听苏秋白说道:“不过我并不打算杀你,我想让你给你们组织的老大带个话。”
王邪此刻也已经没有了动手的意思,他与苏秋白离了七八米远,而他并没有苏秋白那样远距离发起攻击的招数,若要近他的身,难保他不会真的召集这漫天雨滴来给自己来一招万剑穿心。因此听闻苏秋白说不杀自己,便忍不住问道:“什么话?”
苏秋白此刻也摸清了王邪的心思,料定他不会再对自己动手,便直接说道:“你们来来回回地也派出不少杀手来找我麻烦了吧,可有人活着回去过?哪怕是你这个地级高手,我若有心杀你,你也是回不去的。杀了你之后,地煞会怎么办?继续派出更厉害的杀手吗?你们有多少把握,来保证你们的杀手能杀死我呢?若继续这样下去,你们这桩买卖可就赔大了,杀不了我不说,还要搭上自己那么多的高手,这实在是划不来啊,你说是吧?”
王邪仔细思考着苏秋白的话,觉得这话确实也不无道理。其实他来之前就在想,为了这样一桩买卖,折进去那么多杀手真的值吗?甚至不惜出动自己这个地级高手来对付他,即便为了地煞的名誉,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些。
见王邪沉吟不语,苏秋白知道自己的话他是听进去了,便继续说道:“其实我也并不想与地煞组织结怨,我们此前也并没有什么仇怨,这说到底只不过是桩买卖而已。你认为,为了那点佣金而给自己树立强敌,值得吗?”
自然是不值得,王邪心道,只是他并非地煞组织的领导人,因此也不能替组织做决定,苏秋白这桩买卖做与不做他说了也不算,所以这个问题他是回答不了的。
苏秋白自然知道他说了不算,而他原本要做的也就是让王邪回去传个话而已,便说道:“不必急着做决定,把你今日所见向你们组织如实禀报,让他们来决定这买卖还要不要继续吧。”
王邪没有说话,此刻的他看起来有些落魄,雨水将他原本打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弄的有些凌乱,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古稀老人一般,倒让苏秋白有些不忍了。
“我明白了,你的建议我会转告他们的,至于此后的决定,却也不是我说了算的。”王邪终于开口答道,声音听起来却比之前苍老了不少。
“老爷子这么大的年纪了,看问题自然比我这个年轻人清楚的多,刚才我说的话到底有没有道理,想必你心中已有定论。”苏秋白还不忘提醒道。
王邪点了点头,也没再理会苏秋白,转身往巷子口走去,雨中苍老的背影看起来有些颓废。
见王邪的身影消失在巷子中,苏秋白这才松了口气,方才他几番施展冰锥与火球术,更是调动全身灵力召唤风灵挡下了王邪的全力一击,灵力消耗不可谓不大,刚才勉强让雨滴悬浮在王邪身前已是极限,如果没有糊弄过去的话,他还真没有其他办法了。
好在自己今天这一出戏演的是够足,简直堪称影帝!
要知道,以玄级的修为对抗地级高手,若换做寻常人,那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好在他还有灵力傍身,再加上那王邪对于这陌生的力量并不了解,否则换了修真高手来看,他刚才所施展的也不过是小把戏罢了。
看来自己的修为还是不够,一个地级的高手就让自己应付的如此吃力,如果哪天真的惹到了更厉害的对手,他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因此苏秋白下定了决心,今后一定要更加勤修苦炼,再也不能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了!
回到别墅中,苏秋白先是洗了个澡,接着便给女孩们打了电话,告诉她们危机已经解除了,让她们放心回家。
不到一个小时,几个女孩便陆续回到了别墅中,让苏秋白意外的是,连童剑都跟着来了。之前周馨告诉他,童剑最近都住在自己的姨妈家,却不知怎么得知了自己遇险的消息,忙不迭的便赶过来了。
“小师弟,最近有没有好好修炼师父交给你的功夫啊!”阮玉伸手揽着童剑的肩膀,一副大师姐的做派,一本正经地问道。
童剑被她这样搂着,淡淡的香气充斥在自己鼻尖,心下顿时一阵慌乱,完全没有了以前大少爷的架子,忙不迭地答道:“练、练了,最近都按照苏大哥教我的法子呼吸吐纳,确实感觉身体与从前不大一样了。”
阮玉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竖着眉毛假意训斥道:“没大没小,什么苏大哥苏大哥的,要叫师父!”
童剑的脸早就红到脖子根了,他此前谈过的女朋友早就不知有多少个了,但此刻被阮玉搂在怀里,竟然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般,慌乱的话都不会说了,只知道“哦”个不停。
苏秋白见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但还是伸出了援手,把童剑从阮玉的怀里“解救”了出来,一边对阮玉道:“你就别说他了,你有好好把我当师父过吗?”
阮玉闻言眉毛一扬,不服气地说道:“是你自己不让我叫师父的,怪我咯?”
苏秋白没继续跟他们玩闹,而是对周馨说道:“馨姐,对不住啊,我之前练功不小心烧坏了花园里的一大片花丛,你可别见怪。”
周馨闻言笑道:“你这说的哪里的话,别说是花丛了,就是你把这别墅烧了,我也不会怪你去,你对于我的恩德哪里是这区区一栋房子能抵得上的?”
苏秋白自知自己太见外了,便笑道:“我就知道馨姐最大度了,不会跟我计较的。哎对了,你们昨晚都在哪度过的?”
周馨说道:“我带着小玉去朋友家住了一晚上,苏荷住在许梦瑶那里,至于倩倩和司徒素,她们俩干脆找了家酒店住下了。先不说这个,你昨天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我们原本想回来看你,但又怕给你添麻烦,就没有回来,这一晚上可是担心死了。”
苏秋白闻言一阵感动,忙安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以前惹上的一点小麻烦,现在已经摆平了,以后应该也没事了,你们放心好了。”
虽然他嘴上说着没事,但众人都知道昨天若不是情况真的十分凶险,他也不至于不敢让她们回来,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解决了,她们也就没有再多问,一群人闹哄哄地又各自玩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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