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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半日后的华辉带着麾下众将士风尘仆仆地开拔,并将其余滇国将领俘虏交付给苏植,只带着庄狻作为向导随行向西行进。而受伤的一千八百余名将士除了重伤的七百余名士卒留在进桑养伤之外,其余士卒均随军而去。
进桑城内,家家户户都在张灯结彩,准备晚上的庆祝大会,每个人都洋溢着欢庆的笑容,憧憬更加美好的未来。
华辉西出进桑后即刻分兵两路:一路五千人西进兵发来唯县(辖今红河、元阳、绿春、金平及越南莱州西北部),随后北上进击毋棳县(辖今开远、建水一带;,自己则带着剩余一万两千多名将士西北行进攻击贲古县(辖今蒙自、个旧一带),随后北进会合西路攻打毋棳县,继而北上拿下律高县(辖今弥勒县西南至建水县曲江镇),最后直指滇国都城俞元城。
庄狻一脸羡慕地看着华辉有条不紊地指挥麾下分兵进击,士卒赶路都保持良好的阵型和纪律,万余人马赶路都听不到窃窃私语声,只有双脚踩地的沙沙声,这得需要多少的训练才能达成如此效果?达到行令禁止这样的军事水准不但要考验统率将领的能力,且逐级指挥体系的完善建立都是极其艰难的。庄狻自问经过近十载的训练,自己所率领的滇军仍远未达到这个地步,这让本就深深感慨的他更加深了对年轻的夜郎王更强烈的好奇之心。
时光飞速流逝,两日后华辉便带领大军抵达贲古县,看着满脸疲倦的众位将士,华辉也很是心疼,但是为了争取给夜郎国快速发展的机会,自己必须带领麾下将士咬牙挺过身体桎梏的难关。于是华辉下令在距离贲古县城十里外的山野中休息,待入夜后发起攻击,尽可能利用己方优势减少不必要的战损。
“将士们,经过连日作战和长途奔袭,吾知晓诸位都已身心俱疲,但是为了我夜郎国能有更加美好的未来,吾等军士必须咬牙坚持,一鼓作气平定滇国,将其纳入吾夜郎国治下,不辜负王对吾等的辛苦栽培和殷切期望。吾坚信在王的率领下,吾等必定会克服一个又一个的难关,为夜郎国打下坚实的基础,吾国的发展必将拥有更加美好的明天!为了夜郎国,为了吾等的家人,诸位可有信心随吾咬牙坚持,快速平定滇国?”
“为吾夜郎,流血流汗,万众一心,无怨无悔!……”万余名将士低声呼喝,坚定自己的信念。
“根据庄亲王的情报信息,贲古县内只有汉军千余人,滇军数百,吾等趁夜快速拿下后吾会安排五百人留下镇守此地。在兵力如此悬殊之下,吾不希望看到诸位因为此前的大战胜利而有轻视之心导致不必要的伤亡,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众将士尽快原地休整,二更天准时出发,力争快速拿下贲古县,天亮前兵发毋棳县!争取明晚发动对毋棳县的攻击!”
“诺……”众将士随后就地啃食干粮后和衣而眠,争取在战前快速回复更多的体力以便应付即将到来的夜战。
“华将军,贵军的军事素养令人羡慕,吾很好奇贵军和大汉强军之间的战事结果,根据吾滇军的惨败以及一路上贵军的表现,庄狻内心更倾向于贵军更胜一筹!如若贵军面对大汉强军亦能取得胜利,凭借吾对夜郎王的猜测,应有更大的野心和作为,吾庄狻亦有心建功立业,加入夜郎国亦无妨。虽然吾滇国不复存在,起码夜郎国亦为吾西南夷人,与其臣服大汉,吾个人更倾向于西南夷人!”
“大汉强军吾等已有所交锋,比之滇军和其他西南夷人部队是有一定的优势所在,但吾夜郎军并不惧怕与之交锋并获取胜利!只是如吾夜郎王所言,局部优势在吾西南夷人一方,但吾等人口与大汉差距太大,战争潜力远远不足,在提高军队个人战力素质的情况下更讲究团队配合作战,同时也要学习大汉强军战阵的长处。吾王谓之曰:师夷长技以自强,师夷长技以制夷!大汉视吾等为夷人,吾等亦视其为夷人亦为不可。此战吾夜郎军占据如此优势,同时还是夜袭战,经历了连续大战的士卒们若是面对不到两千人伤亡超过四百人就算是失败!”华辉的回答掷地有声。
庄狻也被华辉自信满满的回答深深折服,不禁幻想某天自己带领如此强军出征作战的场景,嘴角微微一笑。
夜,如约到来。整装待发,精神抖擞的夜郎军们目光灼灼地看着华辉,等待出发指令。
“众将士,出发!”
随着华辉一声令下,万余名夜郎军将士们矫健的身躯犹如猛虎下山般地向着贲古县扑去,庄狻则平静地跟随华辉快步前进。
夜郎军的作战方式犹如进攻漏卧国之战如出一辙,结果也不言而喻。处于滇国腹地的贲古县,驻守此地的大汉军以及数百滇军早已没有数十年前的警惕性,等到发现夜郎军的袭击时才匆匆起夜进行抵抗,不到半个时辰便尽数被灭杀或俘虏,获胜的夜郎军阵亡区区十数人,伤百余人。
这一战果让随行的庄狻深深无语,即便是大汉强军,恐怕在夜郎军众将士眼中也只是类同西南夷人其他部队般照样扫落,同等兵力下夜郎军面对大汉强军亦占有一定的优势,华辉统领之前的谈论恐怕只是自谦而已。这一刻,庄狻才深深理解华辉所言,相信自己及族兄的脑袋一定是被驴踢了才会去招惹这妖孽般的夜郎国,以致被秋风扫落叶般歼灭好不容易才训练出来的三万余滇军。只是不知到时候攻打俞元城后如何面对族兄庄鄙。
“罢了,罢了,一切都随遇而安罢,见机行事,届时或许要趁机劝说族兄放下自尊归降夜郎,以免招来更大的羞辱,希望族兄不会介怀。”
辰正,华辉依言留下包括伤兵在内的五百将士后立刻发兵北上进击毋棳县,而此时分兵进攻来唯县的将士尚未回转到位,华辉交代留在贲古县镇守的将士如若见到攻打来唯县将士回转经过时加快行军速度,若明日晚间尚未到达毋棳县则华辉挥军攻打完毕后等待其会合后再兵发律高县。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夜郎军进占贲古县并没有骚扰当地民众,不影响当地居民的日常生活,虽然居民们在夜间被交战声惊醒,而后发现占领的军队对百姓秋毫无犯也乐得心安,日子可是外甥打灯笼——照旧。来回巡逻的夜郎军只针对城内扰民的泼皮进行打击,抵抗者则被抓获投入大牢陪伴汉军及滇军俘虏。
而一日后晚间进行的毋棳县袭击战也是波澜不惊,相似的守军兵力根本无法与夜郎军抗衡,同样用阵亡十余名士卒,伤近百名的代价拿下毋棳县。随后华辉带人坐镇县衙审讯俘虏的汉军及滇军将领,并对城内进行戒严,以防消息走漏被传达到俞元城,给后面的攻坚战增加不必要的阻力。
战后不久,进攻来唯县的夜郎军将士也来到毋棳县,并在城外的大营中进行休整,等待兵发律高县。战后的他们留下了近千人镇守来唯县,只有四千人回转归队
匆忙处理完毋棳县事宜的华辉回到城外营帐,休息一日后便带领剩余的一万四千余人风尘仆仆地向律高县进发。
就在他们前往律高县行军的路上,前方负责侦查的斥候跟罗建平率领的援军斥候交接上并将罗建平已带人攻占俞元城及俘虏滇王庄鄙等情报信息反馈给华辉。华辉闻之喜不自禁,立刻带着庄狻等人前去与罗建平会面。
而听到这一消息的庄狻可真谓之心如杂陈。忧心的是滇国基本上算是覆灭了,连族兄都成了阶下囚,这些夜郎军的战力强悍的令人咂舌;期待的是自己如果加入夜郎国能身居何位,能否带兵出征?一时间思绪万千。
会面后罗建平也是乐得咧不开嘴,攻占俞元城及俘虏滇国国王可是个不小的功绩,这下在华统领面前可是露了一脸,回归王城后必然会受到李竞肖的赞誉有加。好在其也未因巨大功劳而得意忘形,面对华辉依然毕恭毕敬。
“好家伙!罗建平你小子不声不响就把俞元城给拿下了,吾还寻思着打下律高县再西进攻打俞元城呢!”
“嘿嘿!运气,运气!华统领一切顺利否?吾军似乎少了不少士卒啊!”
“嗯,尚可。一路上先后灭了漏卧国、进犯进桑县的三万余滇军,随后攻占了来唯县、贲古县和毋棳县,现正准备拿下律高县,伤亡约三千将士,剩余将士都留下镇守所占城池。汝来之更巧,稍后尔等负责进攻律高县,而后回转谷昌县(昆明);吾等则西进攻打胜休县等地,一举将滇国全数纳入吾夜郎治下。对了,宇统领那边战事情况如何?”
“托王的福,吾等顺利击溃并歼灭大理联军,除了吾等前来支援华统领,另外人马宇统领安排西进进占大理地区及哀牢国等地……”
“如此甚好!事不宜迟,汝且归去,尽快拿下律高,早日结束大战回归王城。”
“诺……”罗建平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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