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偃说到自己此次神奇的脱困,钦佩之情溢于言表,突然若有所悟地道:“是他?”
先轸闻言,自然知道他所说的人正是濮阳淮,遂点了点头道:“除了他,怕也没有人能想出这种出人意料的法子了。”继而又和他说了前些天,与天风寨之间所发生的事。
狐偃听了濮阳淮所设下各种天马行空、匪夷所思的计谋,以及所取得让人难以置信的胜利。想起自己离开齐国后,在身边所发生的点点滴滴,尤其是濮阳淮的横空出现,几乎使得每件事都叫人始料未及。不禁感叹地道:“得此一人,有若十万之师,此番公子回国有望了。”
先轸与他乃是至交好友,自然熟知他的为人,却也没有想到他会有这种前所未有的评价,若有所思地道:“先氏山庄如今已不复存在,此次回去之后,也该好好做个准备了。”
狐偃疑惑地道:“既然天风寨又有大队人马赶到,再加上之前的残兵败将,他们的势力依然是不可小视。我倒觉得留在楚地之内,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他们会有所顾忌!”
既而想起道:“先氏山庄与西平城眼下关系密切,纵然今天摘星楼失火与你们离开的时间有点巧合,可是由于化解地极其微妙,我想他们应该不可能会冒然撕破脸面的。”
先轸确实是有些担忧与楚人过早地交恶,那样就很有可能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平静地道:“不管再是巧妙的计划,都难免会留下些痕迹,我只希望他们没有那么快发觉。”
就在他们想着西平城的时候,在众侍卫的前仆后继地扑救下,摘星楼内的大火终于是被扑灭了。虽然里面早已经是一片狼藉,可所幸的是并没有什么人员伤亡。
章法得知消息之后,立刻派人将摘星楼翻了个底朝天,却也没有能将狐偃找出来。直气得他暴跳如雷,就算是所有的侍卫都证明,没有人从里面跑出来,他也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事后查证得知,小头领欧晔畏罪而携带全家离城远走,结果是其他戍守在摘星楼外的七名侍卫就成了替罪羔羊,每人杖责三十,之后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那几名侍卫莫名其妙地受了罚,好在各人都捡了些金币,算是有所弥补。至于有人在楼内往外面扔金币的事自然也就没有人去提及了,倒是多了些有人以火成仙之类的传闻。
濮阳淮看看神情振奋地欧晔,道:“不知道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欧晔想了想,茫然的道:“这个还真没有认真的想过,以前只想着怎么离开西平城,可是一旦真的出了城门,才发现天下这么大,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姬嫒听了心念一动道:“要不你们就先留在我们先氏,等想好去那里,随时离开都可以!”
欧晔连忙道:“你们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怎么好意思再给你们添麻烦?”
姬嫒微微一笑,道:“那也是你帮了我们的大忙,对了,不知道你以前都做过些什么?”
欧晔一愣,坦然地道:“我们本来是西平城外的乡民,一直在一处冶炼厂做事。后来遇上大饥荒,没有了钱财和粮食,就被迫关闭了。然后大家就都进了城,而我就做了侍卫。
濮阳淮心中一动,冶炼,这在古代社会,可是一个很强大而有效的技能。
他自然是知道决定战场上胜负的因素有很多很多,比如说人,马匹、武器、粮食、士气等等,可交战的武器任何时候都是不可或缺的,由此可见冶炼技术的重要性。
不由若有所思地道:“如果能将冶炼厂重新启动起来,先氏就又多一项可观的收入来源。”
欧晔狐疑地道:“你是想冶炼兵器来贩卖?”既而摇了摇头道:“依我看,此事希望并不大。且不说要找熟悉冶炼的人着实不易,就算是有人有实力,可是此地离楚人太近,若是不大张旗鼓的冶炼,就很难获利;而一旦大肆的冶炼,楚人也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藉此大获其利。”
濮阳淮自然明白现在不可能去搞大规模的武器冶炼厂,不以为意地道:“你说得不错,可现在不适合冶炼,并不代表以后也不适合,有些事情不一定要等到条件都成熟才去做的!”
欧晔嘿嘿一笑道:“我也就是说说自己的想法,肯定是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周全。”
此次先氏诸人西平城之行,顺利得出乎众人的意料,数日之后,便顺利地回到了棠溪村。
濮阳淮便对先轸、先且居、狐偃等人说了欧晔熟悉冶炼,可以开办冶炼厂的事。
先轸也是领兵之人,自然是知道兵器的重要,明白了此举既可以冶炼兵器自用,又能贩卖武器获利,更重要的是可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熟练冶炼队伍,自然是不遗余力的督促此事。
心想:将来机会成熟了,这些人和兵器所能发挥出来的作用简直是难以估量。
此后几人又商讨着如何处理颠颉赴卫的事情,此事关系重大,由不得众人不重视。
狐偃担忧地道:“到现在为止,颠颉已经去了五天,就算派人前往只怕也是为时已晚了。”
先且居神情坚定地道:“且不说颠颉兄之前对我们先氏的恩情,只是此行也与我们脱不了关系。如今他身处险境,纵使是明知没有什么希望,也断然没有坐视的道理!”
先轸点点头道:“且居说得不错,可是去多少人,去哪些人比较合适,还需要斟酌一下!”
濮阳淮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可以看出先轸父子的为人都很耿直、有情有义,战斗时又能身先士卒,他们能够先后成为晋国的中军元帅,不是没有道理的。
心想:历史上并没有晋齐联盟的记载,颠颉也没有那么早死!便道:“兵贵神速,此去卫国路途遥远、诸多不便,所以人手在精而不在多,我看用不着太过兴师动众了!”
先轸欣喜地道:“贤侄所言正合我意,毕竟此役只可智取,不能力敌。因此多派人手前往非但无济于事,还有可能会因为他们目标太大走漏消息,反而是大大不妙。”
先且居这才醒过神来,此次去卫国的任务不但是要救回颠颉,而且要成功的破坏晋齐联盟的企图,更为重要的是不能泄漏各人的身份,不然必定会为晋齐两大强国所不容。
经过这些天的经历,他对濮阳淮的心计和谋略是打心里的敬畏,有所期待地道:“阿淮,依你看我们哪些人去卫国比较合适?我倒是觉得,既然是要智取,只怕是还得由你出面才行。”
顿了顿又道:“要是光说智谋,相信爹和狐大伯都可以胜任。只是如今先氏山庄毁于一旦,爹要忙着安顿大家,顾全整个大局;而狐大伯终究是年事已高,如此长途奔跋,试问大家又如何心安理得?因此之故,这次只能是让你再辛苦一番了。”
众人听了之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濮阳淮正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表露了心思的姬嫒,既不知道怎么去拒绝她,或许心里也有些不想拒绝。而想要欣然地接受她,又确实不是自己的本意。心中想着她现在才十五六岁,应该是少女怀春,只要两人分开的时间久了,那种初恋的感觉自然也就渐渐地变淡了。
见他们看向自己,便笑着道:“能够为大家尽自己的一份力,也是我的荣幸!至于这次去卫国的人选,除了请且居兄同行之外,再挑选五六个熟悉地形、身手也不错的人就可以了。”
事情和人选一经确定下来,众人便迅速地为卫国之行做好了各种准备。
次日一早,濮阳淮、先且居及另外六名先氏家将告别了众人,飞速赶往卫国。
为了尽快地赶到卫国,八人不仅带了足够的干粮和清水,以及衣物等其他用品,而且又带了十六匹快马。一马用来骑乘,另一匹马则空置着,以备沿途用来替换脚力。
濮阳淮再次骑乘着自己找到的那匹黑马,欢快地在山道上奔驰着。
先且居所骑乘的也是一匹良马,勉强可以跟得上他的步伐,可其他六人的马匹与之相比则是相去甚远。很快,就被前面的两人将距离越拉越远。
尽管马儿跑得意犹未尽,可濮阳淮也只得将速度放缓,等着后面的人追上来。
不一会儿,先且居追上前感叹地道:“想我在外贩马这么多年,还真没有遇到过如此神骏的宝马,纵使是遍寻天下之马也难出其右!阿淮,你能在无意中得到此马,也是天意如此。”
那马儿似乎是颇有灵性,听了他的赞美之词,竟是长嘶了一声。
濮阳淮固然是喜欢这匹马儿,也知道它必然十分珍贵,可是也没有想到它有那么神奇。
想到自己一开始见到马儿的场景,如何能想像它此刻的神采?哈哈大笑道:“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主宰?话说骑着这马儿,还真是有种奔行如飞的感觉,干脆以后就叫它‘羽儿’。”
再过得一阵子,后面的六人终于跟了上来,不禁都对羽儿赞不绝口。
一路上无数的险山恶水围绕,好在先且居等人熟悉路途,更是准备充足,如此费了十多天的时间,几人才顺利地赶到了卫国的边境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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