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得天昏地暗时,他们听到班主任干咳的声音,一时间教室里鸦雀无声。
“大家先把手上的事情放一下!”这话听起来还算顺耳,即使不怎么顺耳大家也得照着他的意思去做。
“沙冬冬?”
“到!”沙冬冬得令从座位上站起来,身子笔直而谦恭,仿佛贾不假不但是他的班主任,更像是他的老子。
从贾不假走马上任后,杨天睿同志就光荣下岗了,原因很简单,蠢、迂腐,不懂拍马屁。贾不假钦点的沙冬冬个头要比杨天睿稍微高一点,最拿手的工作不是学习,而是拍班主任的马屁。除了这个强项外,蠢、迂腐这些特点不知什么时候继承了杨天睿老班长。
“人都到齐了?”贾不假注视着沙冬冬,等待他的快速回答。
沙冬冬凝目四望,低头不语,很显然,他疏忽了这个关键问题。
“重新点一遍!”贾不假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凌厉,目光如鹰。
沙冬冬唯唯诺诺,转身清点人数,勾着的十指忽左忽右,嘴巴时张时合。
“多少?”贾不假问。
“五十一个?”
“好,今天没来的请同村学生回去传个话,让他们转到好一点的学校去,我这里容不下。”
庆幸的是今天贾不假并没有发飙,只是随口强调了一些有关纪律卫生等方面的事就走了。
刘小溪的同桌心直口快,又故意找机会和他说话:“你叫刘小溪?”
“你怎么知道?”刘小溪很惊讶,更多的是自豪和高兴。
“你课本上那么大的字。。。”她指给刘小溪看。
刘小溪笑了笑反问道:“嗯,你叫什么名字?”
刘小溪以为她会亲口告诉他,只见她在本子上不慌不忙的写下‘冯娜’二字递到刘小溪面前,她的字纤小而凌乱,总算横竖分明。
刘小溪默念了两遍,忽然情不自禁的讪笑起来。
“笑什么,字是没你写得好看!”她抽过本子,脸颊绯红。
“没这个意思,忽然想笑就笑出来了,你别想多了?”
她似信非信,也似笑非笑,看样子比哭更痛苦,看的刘小溪又想笑,终究还是忍住了。
最令刘小溪意想不到的是第一天开课就遇到了‘光头’,他居然成了自己的代数老师,整个班级对于他显然是非常陌生的,除了他和杨胜。这样一来他俩就成了他必选的猎物。
他又是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毫不犹豫就点到刘小溪的名字。
刘小溪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低着头很尴尬。
“我们又见面了?”
他看了一眼刘小溪,淡然一笑。
“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班主任,但仍然是你的代数老师,你的情况我很了解。”他神秘一笑,故意不说下去。
好多同学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刘小溪,他知道光头这句话让他们顿时误解了。刘小溪猜想,此时大家一定在想:“难怪到我们班来了,原来是个扯后腿的。。。”
刘小溪只能强装镇静,这只是个人猜测,不能傻到做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不打自招。好在今天回答的问题以前学的滚瓜烂熟,不存在任何问题,也就少了光头一顿奚落。
后来他同桌冯娜就故意给他上套:“你以前学习怎么样?”
刘小溪心想:“有话不妨直说,何必玩小聪明。”这话只能心里想,不能嘴上说。
“我说很好你肯定不信,我说很差你信吗?”
“不会吧?”她用怀疑的语气问刘小溪。
“你学习怎么样,在班里第几名?”刘小溪反客为主问起她来。
她并没想到刘小溪会忽然反问她,怔了怔,脸色变得很难看,勉强笑了笑算是回答了。
看她的表情不难猜到这句无意的话狠狠刺在她的伤口上,让她痛的死去活来又只能忍着。
刘小溪很快就意识到这句话对她造成的伤害,但是道歉不是他的特长,只能改变话题套近乎。
管她是左耳进右耳出,还是根本就不理不睬,刘小溪整整一节课都在讲述自己的故事。她玩弄着圆珠笔,时而眉飞色舞,时而局促紧张,大约是听进去了。
梁云的热情使刘小溪倍受感动,加上和梁雨的关系,他们就像情侣一样整天搞得如胶似漆、形影相伴,几乎每夜都睡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扯不完的蛋。他还自掏腰包请刘小溪吃了几次饸饹,算是提前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这天恰巧他俩在*场体育器材上‘锻炼’,梁云忽然停下,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远方。
刘小溪很奇怪,问:“看什么呢?”
他轻轻碰了碰刘小溪胳膊:“哎!看见没有,那个穿紫色衣服的?”
“哪个穿紫色衣服?”
“过来了,过来了,挡住我!”他一把将刘小溪拉到他前面,利用他瘦小的身材为他遮挡障碍物。
“谁啊,把你吓得跟龟孙子一样?”
“别说话,等一下告诉你!”他压低声音,好像生怕被那个所谓的紫色衣服发现。
*场上人很多,除了打篮球的七八个男生外,还有很多夹着书本到处转悠的。刘小溪瞅了半天才在几个女生当中找到那个紫色身影:个子不高,短发,长的清秀玲珑,若不细细去看,算得上美女一个。
刘小溪隐约感觉到她就是和梁云有着千丝万缕的女孩,心想,这么漂亮的女孩梁云这家伙都舍得放弃,比我还牛*。再想想,这女生为什么当初就看上梁云,而且死活不放手?
“有必要躲藏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面不知道说什么?”
刘小溪心不在焉,只清楚地记得他说她学习成绩差,不是一般的差,经常垫底,不是‘第二’,就是‘第三’。这让他很吃惊,也对谢雨珊刚刚建立起来的好印象有了裂痕。有时候他做事邋遢慌乱,有时候又特别讲究完美,对于女人,除了漂亮善良之外更希望富有智慧或才华。
也许造成这种心理的原因不是别人,正是日思夜想的陈美涵。他常常潜意识里觉得长得漂亮却学习很差的女生不是sao货就是白痴,还真有点不屑一顾的态度。曾经有人说,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总感觉别人都配不上自己,另外一种是总看不起别人。这两种人往往都有一个通病,就是比较自恋。
可别想歪了,刘小溪虽然高傲却不自恋,也没有什么值得自恋的地方。说个子吧,没人家高;说长相吧,又不英俊神武;说学习吧,不前不后;要是硬要他说出个三六九来,,那他估计只能咬紧牙关承认自己身材比很多女人要苗条,但是这恐怕很难让人心服?
即便他不自恋,但力求完美,所以当他发现这个不知是优点还是缺点的东西时就开始担忧,像他这样的人以后会不会是少林寺里的一员?会不会也加入到《单身情歌》的合唱团里?
这些担忧目前来说还为时尚早,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不好好学习,总想这些,是不是已经说明心理有点不太正常?他觉得他是站在社会角度来考虑这些问题的,这叫做未雨绸缪,算是对自己负责吧?
话又说回来,这种心理也曾发生在陈美涵身上。别看他对她像着了魔一样喜欢的忘乎所以,其实心里也有过犹豫。
比方说最近看到她戴了一副眼镜,我就在猜想,不可能近视了吧,如果是的话该如何接受这样的现实?
毕竟陈美涵戴眼镜的几率很少(其实能够见到人家的机会也不多),爱情是个很奇怪、很微妙的东西,一旦倾尽所有感情付出就很难自拔,也就在不知不觉间接受了对方的一切,包括她的缺点。他想,以我的性格,若换做其他别的什么人,早就心里暗骂了。
刘小溪最终写了一封很长的信,因为有意要卖弄文采,所以成语颇多,辞藻华丽,洋洋洒洒弄了三四张,其实都是些劝解两人重归于好云云。写好后交给梁云,让他先审核一遍。没想到梁云顺手就折叠起来,说:“写好就行了,看不看都一样。”
怎么能一样,至少得看看我清秀的笔迹和一肚子的才华,他居然视若无睹,藐视刘小溪的功劳,这让他很失望。
“你可以拿去交给你那位了!”刘小溪说。
“你这不是说胡话吗,我亲自给的话还让你写,直接说出来多省事?”
刘小溪想了一下就不好意思的笑了,这一点确实是失误,考虑问题不够全面谨慎。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
“去吧,别磨蹭了!”他轻轻推了推刘小溪。
刘小溪犹豫不决:“我不认识啊?”
“去了就认识了,要不你觉得实在不好意思,信往桌子上一丢就闪人!”
“不行,什么馊主意,万一被班上哪个人看见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梁云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摸头搔耳不知所措。
“我找个人帮忙,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
刘小溪在校外找到邓超,简明扼要让他帮忙送信。
“你家伙牛,这么快就钓到一个?”他阴阴一笑说。
“锤子,我是弄这事的人不?我也是给人家梁云帮忙的。”
邓超皮笑肉不笑说:“梁云好货!”
“咋了?”
“怎么搞上谢雨珊这个saohuo?”
这话说完刘小溪心里凉了一大截,感觉空荡荡的,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又想起邓超平时没个正经话,也只当他对谢雨珊有成见,索性不去研究他的意思。
“信呢?”
刘小溪将信给他,说:“小心别让人看到。”
“写的什么啊,神秘的还不让人知道?不就是你爱我,我爱你,你爱他。我先替梁云审查审查。”
“不要看。。。”刘小溪急忙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邓超看完,将信重新折叠好,微微一笑:“这好像是你的字?”
刘小溪本来觉得没什么,但是从他口中说出里总觉得怪怪的,理直气壮的说:“是我的字,不过。。。不过是帮梁云代笔,怎么,有问题吗?”
“没问题,一点问题也没有。”他笑的很邪、很让人生气。
“别胡说八道四处张扬。”
“你在威胁我?又不是你给她写的干嘛那么紧张?”
“我没紧张,白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又没做对不起谁的事干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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