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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从栖凤轩出来,我又被人给截住,一路引到了另一处院落。我怎么从来不知自己是如此的红火呢?
“这里是……”
“丫头!”
“侯爷?”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西宁侯笑呵呵的问。他比起前些日子见的时候又黑瘦了不少……
“不奇怪。刚我还一直想呢,我这到底是被谁算计了。现在,我总算明白了!”我冷笑道。
“对了!就应该是这样的眼神!老夫果然没有看错!”
西宁侯因兴奋而气喘连连,我连忙搀扶着他在一旁石凳上坐下。
“老侯爷,做什么一定要让我来出这个头?我只想快快乐乐的过我的生活。不论今日是谁家的天下,又与我什么关系?一个王朝的姓氏,真值得用这么多性命来捍卫吗?”我不解的问。
“保家卫国!我们军人的天职先是为了保住家园,而后才是是捍卫国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只想独善其身,可你想过没有?连家国都没了,你何来的立足之地呢?”西宁候答道。
“侯爷,朝代的更替是极自然的事情,没有什么是长盛不衰的!我们也是从佟氏的手中夺来的江山,不是吗?如今令侯爷如此感慨,只不过是因为对方只是个蒙荒小族。从来我们是主,他们是奴,如今却要颠倒过来,所以才这么不能接受!”
西宁侯略微思考了一会才缓缓的点头,接着说道:
“你说的也是在理的。但你想过没有,你为什么有如此的道理?那是因为在你心中天下是大同的,不因国与国,族与族而有所异差。不论今日是谁家天下,只要他有其才能把这天下治理得好就行,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
“虽然为臣者不该如此,但我却很赞成能者居之这个观点。可是瓷儿你想过没有,天下有才德者何其多,如果人人都想当皇帝,这天下不大乱了?退者说,试看如今天下,现下蒙荒各族,又有谁人可以替代崮国王朝,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所以,我们能做的是努力的维持现状,只有在稳定的前提下,才能慢慢的改革立新,还百姓一片乐土。”
我细细的体会着西宁侯的话,顿时彻悟。
谁人做主江山我从来不在乎,但是江山易主非枯骨不可堆成。如现主如商纣,伐者如周王,为了天下大定,忍一时着痛楚,得万世之久安,实可为之。
可如今天下形势非危急至此,大动干戈,苦的只有如蝼蚁般的百姓。而所付出的代价却只是当权者的一己私利而已。
为了阻止事态继续恶化,以战争阻止战争,以小战阻止大战似乎成了当下不得不为的解决之道了。
我了然一笑,对西宁候说:
“侯爷,釉瓷明白了!”
佛家有云,众生皆苦。在这动荡的年代,百姓度日已是艰难,如果还要遭受战争的折磨,实在于心不忍。虽然我人小力微,但得此机缘能够尽点微薄之力,实在不需如此矫情。虽然此去战场也许会尽改我原先的人生轨迹,或者会让我尝尽生离死别,更甚者将会九死一生,可至少在此时,我毫无畏惧之心,因为意气风发?因为私怨甚深?不得而知。
“明白了什么?”西宁候存心想试我一试。
“明白了,我们不是为某个姓氏而战,而是为了这片山河,这个国家。是为了不让我们的父母同胞受到任何的屈辱和伤害而战!”
“好!果然是孺子可教啊!既然如此,老夫有三件礼物要送给你,亦有一个包袱要交托与你。”
“礼物?好啊好啊!”
“第一个礼物,沈拓!”西宁候话音刚落,沈拓便从一旁走了出来。
“从今以后这个丫头就是你要誓死效忠的人了!”
“侯爷不可!”
“是!”
“沈大哥!”
不管我怎么拒绝,他们两人都是置若罔闻,我只得暂时作罢。
“第二个便是枫山上的那座别院,也送给你了!”说着便把地契交到了我手中。
“谢侯爷!”他是如何知道我打他那所宅子的主意都打了很久了?
“第三份礼物在这个匣子中,等你到了西宁再打开来吧!”
“是。那包袱是……”我有些忐忑的问。
“就是我那两个魔障!”
“魔障?”
“就是侯爷的公子和小姐。”沈拓一旁解释。
“唉!老夫英名一世,可唯独对他们两个却毫无办法,才纵得他们现在如此的顽劣不堪。老夫不期待他们有什么大的作为,只希望不要浑噩一生才好!”
“额……侯爷,釉瓷才十二啊!”
“可十二岁的釉瓷便可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了啊!”
“好!既然得了侯爷这么多好处,总得作些回报才是!”虽然我并不情愿,但西宁侯言辞中有临终托孤之意,我不忍拒绝。
“好!这样,老夫就可以安心的……”
“侯爷!”
“人谁无死?好了,不说了……这样眼圈子总不用红了吧?”说着,便率先笑了起来。
辞过了西宁候,我便往宫门走。可我发现,沈拓并不只是送我出来这么简单。
“沈大哥,就送到这里吧。
“什么送?从今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额……跟着我?”侯爷是在暗示,我今日应下的差使只是个开始么?刚想到这里,我立刻打了个冷颤---要真是这样就太可怕了!
“既是这样就委屈大哥了。”说完便与沈拓一齐出了紫微宫。
“瓷儿,沈兄!”
“袁兄。”
“袁立?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了?”我看着袁立没精打采的模样问。
“父亲不让我随军征讨奉安,说是要我护送你去西宁。”
“哦。”
我淡淡的答应着,可心里早把那个该死的延平王骂了千百回了,原来他从未想过给我任何的后路啊!
“那袁伯父有没有跟你说,我去西宁是做什么去的?”我不动声色的问。
“元帅要重新入殓,说你要亲自迎回喻家军的军旗。”
“这样啊……”
“嗯。”
“你不愿意?”
“不,不是,只是……”
“袁兄,你与瓷儿有姻亲之盟,这次迎回喻家军的军旗与元帅的骨灰一起重新入殓,你自是当仁不让的啊!再说了,如今西边正乱着呢,你就不怕瓷儿有个闪失?”
“沈兄说的极是。只是瓷儿一路以郡主的仪仗出行,随行的兵士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安全应该不成问题的!”
用郡主的仪仗?是啊,与其偷偷摸摸的,还不如敲锣打鼓的闹个天下皆知的好。大隐隐于市,延平王果然是精通谋略之人!再说这样一来,袁立与沈拓就跟得理所当然。还能带一千好几的精兵呢!
“袁立,那你快回家准备吧,我想日子也定下来了吧!”
“嗯,就在三天后。那我先走了。沈兄,告辞了!”
在送走袁立后,沈拓走到我身边问:
“为什么连他也要瞒?”
“袁立以后绝对是将帅之才,可现在的他涉世未深又不善谋术,不谙算计。可我们此次跟骫趾拼的就是心机,就是谋略!正因为如此,我才被延平王用他来威胁我?袁立性情单纯,我怕这么早让他知道反而会成为这次行动的隐患。”
“那到了西宁,你又该如何?”沈拓又问。
“你我又何必操这份心?想来那老狐狸早就安排妥贴了,我们只准备各就各位就是了!”我轻笑着说。
沈拓半天没有答话,我朝他望去只见他满脸的愕然。
“呵呵!被我吓着了?”
“是啊,被你吓着了。一会儿楚楚可怜,一会儿义正辞严,一会儿活泼生趣,这会儿又在这里运筹帷幄!一会儿是落难小姐,一会是忠孝烈女,一会是千岁郡主,现在更成了将帅之才!这样的你,怎么不让我感到害怕?”
“你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已。延平王不也是十岁带兵么?比我还早两年呢!只不过我是女子,所以你才如此诧异。可沈大哥,女子与男子真的有天渊之别吗?除了身体上你们男人比女人高大些,强壮些之外,我们之间又有什么不同呢?”我反问道。
“倒是我世俗了!”沈拓听完之后当即释然。
三日之后,我在宗泰殿接受了由宣德及诚孝皇后亲自主持的册封仪式,便直接由荣勋门乘五彩鸾车出发前往西宁,一路上鸣锣开道,精兵卫随。这样的气派绝不逊于任何一位正牌的公主,只是少了几柄仪仗罢了。
“呃,沈大哥,能不能让前面的人消停会?我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我苦不堪言的哀求着,真不知道这皇家的人为什么老是以折磨自己为乐。
“呵呵,郡主啊,您再忍忍吧!等过了城镇就不用这么敲锣打鼓了!”
“那……再多给些棉花吧!”我妥协了,也不能不妥协。因为这锣不仅仅只是敲给崮国的百姓听的,更是敲给那骫趾的细作们听的。
原本十五日的路程,硬是被我们走了二十七天。不但是因为各州县要送达贺表,也是为了配合延平王那边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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