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风瑾扫了一下四周,接着说,“如今天下三分,分为凰炎、御之还有圣天三大王朝,周边有一些小国,而现在,局势将被打破,三个王朝平衡之力受阻,战争一触即发。”
“你该不会是想来让我们相助于你吧?”简笙沉声问。
肖风瑾坦然站立,双手隐埋在厚厚的披风中,一身的雪白与这里的景色相称,“如若可能,自是好的,只不过,我的初始目的却是要来解毒的。”
“那你与我谈论这些又是为何?”
肖风瑾淡笑一下,缓缓道,“昔日,廖倾尘君主掌管大陆,和平安详,之后,他的后辈明争暗夺,将一整块大陆分成了三处,各朝变幻,自然有人不甘觊觎王位,想要坐上那俯瞰天下的龙椅,弑君夺主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几经更替,三大王朝的君主都不姓廖,与廖倾尘君主也无丝毫血缘关系。”
“虽说如此,可是人之信仰不变,当初你们祖先便曾立誓,帮助君主守卫这片统一的江山,而现下,正是大好的机会,此其一。”
“第二点,众位空有一身才能却无法施展,未免有亏于自身的本领,廖君主会留有一条路,让守陵人得以出去并且能够回到此处,其实,也是希望若到了需要的时候,守陵人能够协助一番,或是到外面去看看,如同流离一般,待到之后,再决定自己的去留。”
我连忙点头,拍手称好,肖风瑾无奈瞥了我一眼,嘴角噙着笑意,转首,换了一副模样,接着说,“其三,在下不才,正是凰炎王朝新任君主肖风瑾,只可惜身重剧毒,所以前来医治,并无恶意,前面所述两点皆是肺腑之言,劝说各位,当然,如何抉择还是各位的决定。”
简笙沉思了一会,冷声说,“哪有这等好事,既要我们给你解毒,又要我们助你?”
有的人也同样点头赞同,插话进来,“话虽有道理,但是我们也是起过誓的,唯有拿到浮金瓦的人,才能够命令我们。”
“这是自然,无论于谁,都不可能有违当初的誓言,你们在此居住百年之久,不是一朝一夕或是单凭我一两句话便可改变的,只不过,量天下之大行,谋世间之帝祖,归其一,利于民。”肖风瑾淡淡地说道,眉宇见尽是浮华尽到、看透万物之态。
简笙思索了片刻,肯定地说着,“只要有人能够拿到浮金瓦,我们便会听命于他,奋力一搏,那是我们世世代代的信守与责任。你说,现下有三大王朝,我们不知其余二位君主如何,甚至说,单凭刚刚你的几句言辞,也不能判断你的为人,只不过,天有不测风云,这浮金瓦最终落入谁之手,都说不准,纵然被一位凶性残暴之人拿到,我们也不得不遵令于他。至于你的毒,我不再干涉,只要夫晏叔同意,并且,无人反对,即可。”说罢,转身匆匆回去,步履有些急切。
我一愣,眼睛一眨,侧头小声对肖风瑾说,“怎么这般容易就将他说服了?”
福伯走至我身侧,轻声道,“主子那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没有太过于说出自己想要解毒一事,一是让其余人放松警惕,二来,其实这个简笙有些执拗错误的思想,主子当众暗中揭露,他身为族长,觉得做错了,自然答应下解毒这般简单的事也在情理之中,还有,便是,主子是在确认他们愿意出去的几率有几成,以免日后真的拿到了浮金瓦,这些人久居在这,却又不愿出去,那我们就白费功夫了。”
“哇哦,风,我好崇拜你啊!”我大大地感叹道,果真,有他在,什么都不必担心,我痴痴地望着,看着他俊美的侧颜。
肖风瑾脸上闪过一道绯红,轻咳了一声,轻声说,“还没有全部说服,不要这般看着我。”
我哈哈大乐,可以说他这是害羞了吗?
我扭头,果然,还有一些人留在此处,看来还是不太同意为肖风瑾解毒一事。
我眼珠一转,轻贴在肖风瑾耳旁,附耳说,“剩下的交给我,如何?”
肖风瑾侧目,玄黑的双眸盛满柔情,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肖南晔在一边则挑眉,沉音,“这可是攸关七哥性命的要事,你可别坏了事!”
我看向肖南晔,同样瞪回去,“有本事你来?”
肖南晔哑口无言以对,憋着口闷气,威胁说,“要是你办砸了,看我……”
我挥挥手,有些不耐烦,“知道了,若是真那样,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给风陪葬,可以不?”刚脱口而出,腰部遭来肖风瑾一记狠捏,痛得我直皱眉。
接着,我面向肖南晔,实则是对肖风瑾说道,“可别小瞧了我!”
我向前大跨一步,大声说道,“各位,我知道这样冒冒然来请求给我夫君治病,大伙儿一定不会轻易答应,”我顺便瞧了肖风瑾一眼,只见他在听到“夫君”二字时,身子微微一顿,随即笑开。
“我问各位一句,家中用什么取暖?”
所有人面露疑惑,互相观望,似乎觉得我这问题问得很是诡异,只回,“自是将木炭点燃取暖。”
“可是一块一块的?”
众人点头。
我一乐,又扬声问,“那是以何种方法制取木炭?”
“将木材堆在一起,然后烧制而成。”
“嗯,这种方法的确可以做出木炭,但是质地很差,而且容易生出黑烟,其实,我还知道一种方法,可以帮助你们取得质量较好的木炭。”
众人疑惑,就连肖风瑾也倾耳仔细聆听。
我笑着,有些骄傲,“此为窑烧法,就是用泥土筑建成一个大型的穴窑,在火门处点火,即可。这样做的目的,是使木材更加充分燃烧,时间、受热等方面都较于堆烧的方法要好得多得多得多,届时挥发物逸出,留下木炭在其中,便可取之利用。”
一些人听后眼中发亮,大赞,“竟有此法,妙哉妙哉!”频频点头。
“若是大家能够同意帮助我家夫君解毒,我便亲自帮助各位制造此窑,可好?”我眼睛一眨一眨地满含期待瞧着他们,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曾经上过化学课的时候学了些,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用上了。
在古代,冬季寒冷难耐,纵然他们都身怀绝技,也不可能随时用内力驱寒,外加各自的家中也多少会有孩子出生,这里本就与外界隔绝,带进来的技术也都是百年之前,虽说他们也都动用自己的才智发明了一些东西,但终归比不上我脑中的法子。
我心里打着小算盘,这个方法可谓是造福于所有人,恩泽极大,用这个方法换来医治,他们一点都不吃亏,相反,还大大赚了一笔。
肖南晔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就像是看个陌生人一般,我昂首挺胸走到他的身边,伸手照他的肩膀就是重重一拍,“怎样啊?十一弟?”
肖南晔愣愣地一点头,呆呆地说了句,“怪不得七哥说他捡到了个宝,有这等好的方法为什么不早说,不单可以用在这里啊,凰炎完全也可以!”
我努努嘴,原先根本没有想到嘛!也是到了这里,看着漫天的冰雪,还有众人身着厚重的衣服,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肖风瑾,脑中飞速运转,这才想到的。
肖风瑾走了过来,将我的身体揉进他宽大的裘袍之中,黑色的瞳眸温柔地瞧着我,手霸道却不失力度地揽着我,嘴角衔着一抹微笑,如同春风一般滋润人心,轻声说,“有时间,好好给我讲讲你们那里的技术。”
这时,我听到一些声音在劝说着那位流夫晏,只见他缓缓走过来,抬手搭在了肖风瑾的腕上,我大喜,欢乐着拥着风。
流夫晏缕缕胡须,略微皱眉,“你中了寒毒,还有妃子怨?”
我忙说,“对对,神医就是不同凡响,长得英俊不说,就连医术也这般高明,怎么样,可有医治的法子?”
那人轻轻瞟了我一眼,微微得意,“这丫头嘴倒是蛮甜,寒毒的确是缓解了些,但也不能去根,不过有妃子怨在,还不算难事……就是这妃子怨,稍微难了些。”
“大叔伯,只要能够救瑾儿,怎样都可!”流离沉声说道。
“也许只能用那种方法试一试了。”
流离身子一僵,犹豫地问,“大叔伯说的可是那……禁术?”
“不错。”
“禁术?什么禁术?”听着他们二人的口气很是严肃,表情也有些凝重,令我隐隐担心。
流离缓缓道,“这种禁术是在一本古书上记载的,据说是要刀子割肤并且挑断部分筋脉,之后,全身浸泡在有毒的热水中,加以运功,以毒攻毒,用相生相克之理,将毒素逼至双手及伤口处,从而流出,直到血液颜色变为鲜红,毒素才算排尽!”
听后,我内心一颤,这种排毒的方式很极端,要用刀子划肤割脉,单就是这种痛楚就胜过极刑千万倍,更何况又要忍着浸泡于毒水里的危险。
我颤音问道,“可有先例?”
流离面色痛苦地望向流夫晏,低叹了一口气,别开头去,流夫晏满脸凄楚,“我的妻子便是用了此法承受不住离去的!”
我倒退一步,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抓着肖风瑾的衣服,慌张地说,“风,要不我们试试其他的办法好不好?不要,好不容易有了希望,我不要看你离我而去。”
说着说着,声音变得哽咽,头地垂着。
肖风瑾暗叹了一声,伸手搂住我,头放在我的脑袋上,柔顺的白发混着我一头的黑发,柔声说,“岳儿,记得吗?我说过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坚持下去的,不要这么担心,信我,好吗?”
“可是……”我犹自犹豫着。
郑玄、福伯还有肖南晔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本就没有多少时日了,这是此刻唯一的办法,却也这般凶险万分。
“岳儿,冷静下来好吗?”肖风瑾淡淡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深呼吸,闭上眼睛,是啊,一听到这种禁术,我便慌了神,我该做的是帮助肖风瑾而不是给他增添负担。
我缓解了一下,身子微微放松,哑着嗓子说道,“我明白了!”
我轻轻从肖风瑾怀抱中挣脱出来,跑到流夫晏面前,问道,“不知这里可有生乌草?”
流夫晏疑惑,摇摇头。
我急道,“就是有麻醉效果的草药!”
“这里没有生乌草,但若说麻醉的草药,禾岚根倒是有这个功效,是用于制作使人晕厥的药材之一。”
“可伤身?”
“少量无妨。”
我一乐,“那好,就是它了,麻烦夫晏伯帮我取一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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