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这是主子交代给你的衣服。”郑玄将我带出那间房间,手一丢,将一叠衣服堆在我怀中,他有些恼怒地盯着我,脸部筋脉跳动,大步跨至我面前,贴着我的耳边,警告我说,“虽然我不知道主子究竟为何会将你留下,不过,你若想耍什么花样,到时,别怪我不客气!”
他手握腰间利剑,轻轻把出剑鞘,露出一半剑身,寒光凛冽,我吞咽了一下口水,咧嘴笑了一下,属于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恭敬地说,“哪敢哪敢,放心,我定将你家主子伺候得好好的。”
他斜头重重地哼了一声,重步从我身边走去。
我对着铜镜,镜中的自己身着一身朴素的粗布白衣,没有任何装饰,一条白色宽带绕过腰部打个结。
我顺手理理头发,怎么觉得这身衣服和肖风瑾一身白衣的颜色竟是如此相似,区别应该就是他的布料华贵,价值百两,而我的,估计满大街都能买得到。
我郁闷了,难道说伺候他还要和他穿一样的色泽,弄得像是情侣衫似的。
我站在肖风瑾帐中的一角,此刻他正在静静地看着一本有些褶皱发黄的书,“哗——”屋中时不时传来翻书的声音,我悄悄抬头打量起他这个人。
肖风瑾斜斜地倚在软榻上,手轻轻垂在木缘扶手旁的松软金丝垫上,双腿交叠,洁白的衣袍一半盖在腿上,一半平铺在榻边。
他的一头白发倾泻而下,低垂眼帘静静地看着书,浓密长黑的睫毛遮住眼下一片黑光,苍白的面容被窗口射进来的柔光照射得柔和万分,好似婴儿的皮肤,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白色,配着金色方榻,和着淡黄的微光,整个人如同铺上一层光辉,不强烈、不刺眼,却叫人移不开眼睛,仿若欣赏着一副油画。
呃,我拍拍自己的双颊,清醒清醒,我不是个容易犯花痴的人,怎么见到他就有些抑制不住了呢?
我费力地将眼睛从肖风瑾的身上移开,结果,它又没出息地左瞟右瞟地到了他的身上,等等,那是什么,我眼睛突然一亮,肖风瑾的右手端着那本书,左手轻轻搭在腹前,挡住了腰间悬挂的一个黑黑的东西,只余一角。
那个东西,好熟悉,我悄步走近,脖子抻长,细细地看着,“啊——”我大叫一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肖风瑾眉头轻蹙,抬眼看向我,眼中有一丝恼怒,双唇紧抿,似乎在责怪我吵到了他。
有句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此刻,我手指指着那团黑黑的东西,尴尬得很,而他,淡淡地瞅着我,一句未发,却让我有种想要退步的气势。
我再次咽咽口水,缩缩肩膀,深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气势强点吗,又死不了人。
于是,我大胆地开口,“你的左手,能稍微让开一下吗?”
他眉头蹙得更紧,却听了我的话,左手微微向旁边移了一下,纤细白皙。
“啊,真的是我的小石头!”我大喜,盯着我那块失踪许久的石头,没有想到居然在肖风瑾这里,不过,为何会在他这里?算了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在古代能看到一样我在现代就有的东西,真的是超级泪奔外加感动ing。
我呵呵地傻笑,自顾自朝着我的石头扑去,眼睛眨也不眨,生怕它再次从我眼前消失。
结果,那块石头像是会自己活动一般,向左一个旋转,速度之快,连我的眼睛也没有跟上,最后我扭过头,看到它垂在我的偏后方,由于刚刚的动作,左右轻轻摆动,仿佛在向我招手。
此时,我感到一股寒气袭来,顺着白色衣服向上看去,带有危险气息的剑尖直指我的喉咙,只要再稍微用点力,恐怕我就与世隔绝了。
我举起双手,看向面前静立的肖风瑾,他冷冷地看着我,距我大约两米远的距离,侧着身子,右手伸得笔直,平稳得持着剑柄,剑身与他的身体连成一体。
“误会误会,真的,我没想干什么,就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急忙解释说。
他头微微一转,剑尖没有移动分毫,如同能把人冻住一样说着,“这里,可没有你的东西。”
我瞪大双眼,明明就是我的石头嘛,我刚想踏前一步,又无奈地缩回脚,动弹不得,生怕不小心碰触到了那把寒剑,“什么没有啊,喏,你腰间的东西就是我的,我从一出生就带着呢!”我有些急切地说道。
肖风瑾幽深的眼中似有什么浮上来,他定定地瞧着我,左手轻轻地提起那块石头,黑白相应,像是在抚摸世间珍宝,眼中顿时变得温柔如水。
随后,他冷笑一声,剑尖已抵在我的脖子上,我身体一僵,冰凉的触觉是那么记忆深刻,眼前这个人,随时都可以取了我的性命。
“原来,你是打血泪石的主意,告诉你,你可以看上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可是,唯独血泪石,若你心存夺念,别怪我心狠,我定叫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一颤,阴冷的声音传至我内心深处,久久徘徊,一遍一遍震击着我的心灵。
“那个,主子,您当心点,都这么近了,真的见血就不好了。”
他依旧死死盯着我,没有任何动摇,我像是触到了他的极限,暴风雨即将降临,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冰冷,犹如千年寒冰,厚厚的一层,火烧不灭,雷打不透。
我百口难辨,那个就是我的小石头啊,他刚刚说它叫血泪石?它什么时候有这个名字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头顶大大的问号。
我很真诚地劝说,“主子,我看你腰间的那块石头,啊,不,是血泪石,很像我曾经带过的石头,刚刚一时怀念,所以想要拿来看看,没有恶意的,真的,我保证,你别冲动,咱有话好好说行吗,动手动脚的,不是文明人该干的事!”
肖风瑾瞧了我半天,眼神渐变,有些深邃迷离,这种眼神,我在蓝辰轩那里见过,似乎在透过我,看着某个人。
我囧了,怎么又是这样,名字这样,好好说着话呢,又这样!
我就长了这么一张大众脸吗?!
肖风瑾沉默了半晌,慢慢地垂剑在身旁,又转头看向腰间的血泪石,不似刚才的冰冷,悠悠道,“这是御之的宝物,绝不会是你一丫鬟能够拥有的,别再想要得到它,否则,我定不轻饶你。”
说完,留下了颀长淡漠的背影给我,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哀伤。
我忙点头,“是,是,奴婢不敢了。”
是我太心急了吗?怎么就会认为那是我的石头。
我穿越到的是一片树林,按理来说,应该是遗漏在了那里,或许,在这里有一块和我的一模一样的石头也说不准,更何况,我可不能轻易得罪那位大爷,保命重要。
看来,只好再找机会,细细看看那块石头了。
当天,太阳缓缓而落,黄昏降临,我悄悄踱步进入军中厨子的帐里。
“哎呀,大叔,你最好了,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伟大的主子喜欢吃什么呀?”我俏皮地眨着眼睛,讨好般地对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军中主厨说道,像一只跟屁虫,他走到哪我就跟到哪,看他想要那桌子上的面粉,我立刻跑上前笑着递给他,发挥我的无敌赖皮精神,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刚刚惹肖风瑾生气,我可是第一天上班诶,这样下去怎么行,所以,我要想办法讨他欢心。
“去去,你别在这添乱,赶紧回去!”他挥手想要撵我走,我趁机抱住他的胳膊,装作可怜的模样。
“求您了,大叔,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下人,平日里都不怎么讨主子的喜欢,我只是想做一些事情,能够让主子高兴,这日后呀,也好过些。”
我接着发出撒娇的嗯叽声,甚至连我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主厨鼻下两撮发白胡须一抖一抖的,双手掐腰,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继续说,“大叔啊,您辛苦在外,想必家中也有妻儿吧,你想想,你忍心自己的女儿这么低声下气地求着他人吗?呜呜——”说着,埋头于他的胳膊中,闷闷地哭泣,属于干打雷不下雨的那种。
那厨子有些恼火,努力想要抽出胳膊,无奈被我缠得紧紧的,难以抽拖,他的声音震耳欲聋,鼓足气大吼,“我还没有成亲!”
我被震得半天才恢复听觉,一愣,“呵呵”傻笑,讪讪地送了一下手,随后再次抓紧,“哦哦,没有好,没有好。现在都提倡单身贵族。”
我有些尴尬地笑着,“哎呀,大叔啊,不要那么绝情嘛,就告诉我一下主子好哪口,我借用你的厨房亲自下厨做嘛,不会很劳烦你的。”
说着我腾出一只手,假装擦拭着眼泪,像是被人抛弃了般,嚎啕大哭。
“得了得了,你烦不烦啊,算了算了,我就告诉你!”那人被我折磨的额角跳动,眼冒火花,嘴上还嘟囔着,“真么见过你这样的女子!”
我心中小声嘟囔,那是,我是穿越的!
“这是好事,磨练,以后啊,您就不怕有人再念叨了呀。”我嬉皮笑脸地说道,结果,他怒视回头,火苗见长,我双手立即捂上双唇,摇摇头,示意我不会再说了。
“主子喜欢辣的食物。”他仰头收拾了一下挂在木桩上的篮子里的晒干的蔬菜,又说,“不过,说也奇怪,这是主子下的命令,命我们顿顿做辛辣的吃食,但是,他手下的福伯却总是来悄悄提醒我们少放些辣椒。”
???此刻,我的脑上也冒出疑问,这福伯还真是多事,肖风瑾喜欢吃辣的,他干嘛还要特意提醒厨子。
“我要出去看下食物有没有运过来,这里就暂时交给你吧,主子做事向来谨慎,你既是主子选出的贴身婢女,应该不会在食物中动什么手脚。”说完,他抬腿走出帐篷,我一副乖乖的样子频频点头,目送他离去,心中却想,我哪敢呐,尽管我的确想将肖风瑾大卸八块,但是我也不想死在这里,怎么说现在的我可是身负重任,还要想着怎样把军令牌拿到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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