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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藏山方圆十几里，是太行山余脉。说起来也不算个山，顶多算个丘陵地形，最高峰是大龙山，才四百余米。这个山脉南北长一百余里，东西宽仅仅十余里，绵延着伏在平原上像一条将要飞起的真龙。龙藏山西侧为唐水平原，东侧是广大的华北平原，北接太行山脉，向南一百余里一直延伸到真定府。
武毅军主要防守地段位于龙藏山的北段，大小龙山地段。大龙山、小龙山，一东一西相据十余里。大龙山和小龙山中有一蜿蜒弯曲的谷地，连接唐水平原和华北平原。武毅军的要想防守住，就要抢占大龙山小龙山的有利地形，利用地形狙击段祺瑞所率领的定武军。
定武军要想在十五天内获胜，只能从小龙山开始，然后强攻大龙山。如果要绕道从背后攻击，就需要向南沿着山脉前行然后转向北，多行四百余里。这是武毅军愿意看到的，等定武军从背后赶到大龙山，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疲惫的定武军，不是武毅军所害怕的。
武毅左军第一营，奉命防守小龙山前沿。午饭刚过，整个营就第一个出发向三十里外的龙藏山奔去。走过平原，穿过大龙山谷地和小龙山谷地，傍晚的时候已经能看到唐河平原。
第一营管带胡长顺命令全营就地扎营，修筑防御工事；命令第一哨抢占山谷周围制高点，修筑防御工事。
黄云所在的第一哨第一排被分配到山谷左侧一个小山峰，山峰不高，顶多200米。小山的道路极为难走，树林、灌丛、乱石杂乱分布。天黑前终于到达山顶。
曹锟安排连夜在山顶修筑环形工事，在面向唐河平原的山坡，相隔每五十米又修筑两道简易的防御工事。黄云看着曹锟指挥修筑工事，不得不佩服他的本事，这样的工事虽然费劲，但防御更有层次性。这是不是纵深防御？黄云只听过这些名词，也不知道纵深防御是什么样子的，就在那里瞎猜。黄云想到了看过的电视剧、电影这类东西，大炮、飞机直接能摧毁一道防御工事，步兵一冲锋，防御就完了，要是多道，就要费点力气了，黄云更佩服曹锟了。大炮能打到防御工事都会被摧毁，黄云突然间想到，这个简易的防御工事不能挡住大炮吧？段祺瑞是有大炮的……
想到这里，黄云马上去找曹锟提出自己的建议：“排长，排长，我们这样修的防御工事露在外面，会不会被段祺瑞的炮打到啊？”
曹锟想了想，“对啊，段祺瑞的炮兵是有名的，要小心点，怎么办？现在工事都快修好了。”
“能不能先用茅草，树枝的什么伪装下，让他开始的时候发现不了？”
“恩，这倒是个办法，你去通知孙苗和王扬剑，让他们弄些草和树枝，把战壕盖上。”
“是”黄云听到是他去通知，就郁闷了，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乱出什么主意啊，最后跑腿的还是自己，这下又要跑个来回了。
到了半夜，所有工事基本终于修好了，第一排的士兵就躺在在战壕里睡着了。
第二天是个晴天，黄云抱着他那个金钩步枪，站在山顶看着段祺瑞什么时候到来。
一直到午后，山下有大批马队到来，在山下跑了一圈，又消失了。
傍晚，军营在山下几里的地方出现。十几匹马在山下耀武扬威的转圈。黄云很想下去放倒两匹，再想想算了，现在冲下去，万一被判定死亡，就不划算了。
又是新的一天到来，还是个晴天。定武军派了一个哨的兵力向山谷主阵地进攻，在距离几百米远的地方，放了一阵排枪。看见战壕里的武毅军开枪后，他们又退了下去。然后就没进攻了，又是和平的一天。
到了秋操的第四天，和平的度过三天，不仅仅是黄云感觉到疑惑，武毅军总指挥周鼎臣也莫名其妙。
秋操总指挥部的聂士成一点也不着急，笑呵呵的，和荣禄、袁世凯聊天。
“慰廷啊，你那个段祺瑞怎么回事啊，现在还没动静。”
袁世凯心里不高兴，可是一点也没表现出来，仍旧笑呵呵的：“不急，不急，时间还早。再等等，再等等。”
这时段祺瑞率领的定武军的观察员来报：“段标统准备炮击小龙山前沿阵地，炮兵准备完毕，请求下令。”
荣禄、聂士成、袁世凯一起走到演习沙盘边，看着观察员在沙盘上标示出炮击范围。那里正是武毅军左路第一营的防御阵地。
“左路第一营有什么消息？”聂士成转过头问联络员。
“暂时没有消息。”
聂士成请示了下荣禄，然后命令：“命令第一营防御阵地全体人员撤出营地，命令定武军半小时后炮击，看看效果。”
一小时后，联络员汇报炮击完毕，段标统正指挥进攻山谷两侧高地。一群裁判商量了下，然后汇报。
“报告，经裁定，武毅军第一营全体阵亡，只剩下第一营第一哨坚守阵地。”
“命令，除了第一哨外，第一营全体撤出演习。”聂士成是比较郁闷的，第一次进攻就报销了武毅军的一个营。三千名守军，现在只剩下两千五了。这个段祺瑞还有两下子。
“慰廷，你这个段祺瑞的炮是名不虚传啊，什么时候调到武毅军来教我们武毅军的小崽子们打几天炮啊？”
袁世凯忙说，“功亭兄，这次是段祺瑞幸运罢了，而且，定武军的炮兵都没训练好，这个段祺瑞可是身兼数职啊，实在是不好办啊。”
聂士成和袁世凯相互哈哈哈几声，又在那里闲聊。
又过了半个小时，定武军和武毅军的观察员一起回来汇报。
定武军观察员“定武军攻击北侧高地顺利，北侧高地武毅军溃逃。定武军进攻南侧高地受阻，一哨军官全体阵亡，剩余士兵撤退。段标统正在组织下一次进攻”
武毅军观察员：“武毅军坚守南侧高地的一哨一排，击毙进攻方哨正一名、哨副一名、排长三名、其余待查，定武军溃逃。武毅军南侧高地守军无一伤亡。曹排长正准备转移。”
听到这些汇报，三位总指挥都莫名其妙。这样的死亡方法太奇怪了，部队伤亡不大，可是指挥官全体阵亡。怎么做到的？这是一个巨大的疑问。
“武毅军守军是怎么做到这些的？”聂士成疑惑的问武毅军观察员。
“武毅军守军至少有两个神枪手，拿着特殊的枪支。第一次进攻中，就击毙了对方的哨正；第二次进攻，哨副阵亡；第三次进攻，定武军分三路，三位排长被分别击毙；然后武毅军发起冲锋击溃了定武军的进攻部队。”
演习到第四天，黄云还是坐在山头看下面定武军的动向，从早晨起床一直看了两个多小时，也没看出个什么来。
看着看着，结果一不留意，竟然看到山谷中的武毅军阵地竟然慌乱起来。黄云莫名其妙，慌忙跑去报告秃子排长曹锟。
“排长，你看山谷中的一营，什么情况啊？怎么这么乱？”
“好像是撤退了，”秃子曹锟马上做出判断，“你下去看看情况，问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给我们命令。”
“是，排长。”黄云一万个不想下去，来回的爬山，傻子才愿意呢。按照军礼，行礼和接受命令的时候，黄云已经把那个秃子骂了一万遍。
黄云没办法，只有向山下跑。跑大半山腰的时候，炸雷一样的炮击在耳边响起。
黄云慌忙趴下，等了一会，炮声还是这么响，好像和黄云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炸的山下的营地。
看了一小会焰火，黄云有命令在身，不能继续看，只有继续辛苦的下山，向着人最多的地方跑去。
到了山下，一营的人员乱糟糟的，兵找不到官，官找不到兵。
打听了几分钟，才打听到管带的位置，黄云终于见到了直属领导胡长顺。
“报告，武毅军左路一营一哨一排黄云奉命前来报到。”
胡长顺满脸灰尘，愤怒的看着黄云，他眼神的意思就是报告你妈，你没看到一营是什么样子吗？胡长顺用那满是灰尘的脸挤出了笑容，：“稍事休息，等待命令。”
简短的话语过后，胡长顺再也不理会黄云了。
黄云在乱糟糟的临时营地不知道干什么，只听着炮弹一颗一颗的落在前方的阵地，这种惊心动魄的感受是他从来没感受过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炮击结束了。黄云跑过去找营管带胡长顺，只见他正和一个人说着什么，好像很生气。
等他们说完以后，黄云只好硬着头皮过去找胡长顺：“报告营长，一哨一排黄云，奉命前来请示，请指示一排的行动方向。”
胡长顺突然把帽子一摔：“请示你妈，狗日的曹锟，恶心我是不，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去，以后的事情和我无关。老子已经阵亡了。”
黄云的眼眨巴眨巴半天，看着胡长顺。等了两分钟，胡长顺没有反应，黄云只好跑回山上。
“排长，胡管带说他阵亡了，满嘴胡说吗？”黄云一边骂着胡长顺，一般汇报。
“阵亡了？这个混蛋，还没开打就阵亡了，真是个瘪三。那个胡长顺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说他阵亡了，让你爱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他管带都阵亡了”曹锟马上火冒三丈，“让我们怎么来？对面山头的那些龟孙子会和我们配合吗？真tmd扯淡的演习。”
“排长，我们不能因为他们怎么样就不干了。”黄云虽然愤恨山谷里的胡长顺，但都到现在了，打不过总可以跑吧，反正他们还没阵亡呢，“我们的目标是3个以上的哨长啊，打不过我们可以跑啊。我们处在第一线，又没上面的指挥，想怎么玩都可以。”
“也对，不过我们打中了对方，也没有人给我们计算啊，我们这个排没有观察员啊。”
曹锟正说着，上来三个人，过来后敬了礼“我们是武毅军左路一营的观察员，由于一营大部退出演习，现在由我们来你们排继续执行监察任务。”
曹锟和黄云哈哈哈大笑，缺什么来什么，想睡觉就来个枕头，这个太舒服了。
黄云特别高兴，他知道，要让聂士成知道他，这些观察员是最好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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