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昊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他努力地回忆他晕过去前发生的事。那个时候,他记得尘哥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喃喃的说了一声午时到了,接着就点了他的穴道。他记得,在他完全失去意识之前,莫尘给他说了一句对不起。少昊禹隐隐觉得当时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莫尘是不会给他道歉的。
正在这时,少昊禹听见有人来了。吱呀一声,他的放门被推开,莫尘端着食物向他走来。走到床前,莫尘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少昊禹也看着莫尘,半晌二人都没有说话。少昊禹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尘哥,为什么给我道歉?你做了什么事?还有,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莫尘走到桌子旁边把饭菜放在桌子上,然后再旁边坐下。他没有看少昊禹,而是盯着门外。少昊禹看他没有回答的意思就又说道:“尘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我统领的七州联军呢?他们在哪?尘哥,你快告诉我,我需要知道他们的消息。”
莫尘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少昊禹,但他知道这件事不得不说。整理了一下语言,莫尘开口说道:“小禹,对不起,这一次真的对不起。你失去意识后,我们打开了虎平凹的堤坝。你知道,现在这个时候雷州正是雨季,而且宛州百年难得一遇的午时雨也让我们遇上了,所以我们用了水攻。”
莫尘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交代清楚了当时的情况,但少昊禹却能够想象的到六十五万大军同时被困在水中的情形。他从床上起来几步走到莫尘身边颤抖着声音说道:“你是说我那六十五万大军被决堤的洪水夺取了生命?”莫尘沉默的没有回答。少昊禹忽然提高声音吼道:“你告诉我是不是?别给我装哑巴。”
莫尘愣愣的看着远方,如一个木偶般回答道:“是”
“是不是六十五万大军全军覆没?”
“没有,我救下了二十万人。”
“所以六十五万人现在就剩下二十万人了。呵呵……莫尘,你好啊,好啊,你就是这样坑杀了我四十五万大军。没想到你莫尘也有今天,我以为那些残忍的杀伐永远都和你没关,可是,你坑杀了我四十五万大军,这杨的做法更加的让我不可原谅。莫尘,我少昊禹看错了你,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哼,你不用在这儿守着我,我不会逃的,我有作为一个败军之将的觉悟。”说完,少昊禹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饭菜扔了出去,然后用手指着门外对莫尘喊道:“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的面前消失,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滚,马上滚。”
莫尘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往门外走,背影显得萧索。少昊禹看着莫尘离开的身影,心中的愤怒却没来由的少了许多,但是依然没有原谅他。
而莫尘一出少昊禹的屋子,脸上就挂上了苦涩的笑容。他知道这一次做的很过分,但他却没有想到会让少昊禹发这么大的脾气。也许这一次小禹是真的不会原谅我了,看来他再也不会叫我尘哥了。罢了罢了,只要能救得了宛州的几十万百姓就算小禹不在把我当哥哥了又如何。莫尘这样想着便觉得心中好受多了。
轩辕漓和浅一走进无风小筑就看见了站在院子中莫尘。轩辕漓对浅说道:“浅,你先回去休息,这三天你累的很,不要再想其他的事,好好休息一下。”
浅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莫尘,才向着她房间的方向走去。
轩辕漓看浅离开了,才走到莫尘身边站住。她没有说话,而是在等,等莫尘自己来说。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院子里,谁都没有开口。无论是青衣卫还是中州军都没有打扰他们。从清晨一直站到月亮升起,莫尘和轩辕漓谁都没有移动一步,谁都没有和对方说过一句话。轩辕漓知道莫尘这样一定和少好运有关,所以她给莫尘时间让他想明白。
莫尘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轩辕漓在这里陪了自己多久。但他知道这个姐姐如果不和她说清楚是绝对不会罢休的。而现在,他也需要一个人来听他说。
莫尘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善解人意?唉,什么事都瞒不了你。该从何说起呢?今天早上小禹醒过来了,而我也把那天发生的事告诉他了。然后小禹让我滚,他永运都不会原谅我的。然后,我真的就滚了。没办法,小禹太愤怒了,他都不愿听我说下去。姐,你在虎平凹找到浅的吧。当时我就不该让浅用这个方法。如果不用水攻,浅就不会内疚,而小禹就不会那么生气了,我也不会亲手杀死四十五万将士了。唉,现在想想我错的还真是……算了,过去了就过去了。既然小禹不原谅我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还是要好好的看住他,这样少昊叔叔才不会轻举妄动。姐,好了,我没事了,你回去吧。”莫尘转过头笑着看着轩辕漓,脸上一片平静,完全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轩辕漓皱着眉头说道:“你个死小子,长本事了,在你姐姐我面前还给我装?你要是能不在意小禹对你的态度我就不姓轩辕。你说你们两个,小的时候你一年回一次家,那一次回来不去找小禹?现在,你告诉我没关系,没事,我能信吗?我知道,小时候父君将我当个男孩子养,而且很早就把我送到兵营里去了,所以你和我不亲。相反,小禹比你小,而且为了不暴露你的身份,你都不能回中州,每一年只是路过然后在家里待两天。其余的时间你都和小禹在一起,对小禹比对我这个亲姐姐还亲。你说,让我怎么相信你没事?你要明白,你不是为了某一个人或者某几个人活着,你是为天下苍生活着的。在公子选你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小尘,你的肩上担了太多东西,所以你会很累。小禹他现在不理解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小尘,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轩辕漓转过身,再也没有说什么,头也不回的向着西厢房走去。
莫尘站在原地,脑中还回响着轩辕漓最后的几句话。是啊,他不是为了某一个人或者某几个人活着,他活着是要让九州再也没有战乱,让百姓再也不用受苦。这些都是他想要完成的,否则又怎么会给苏戎许下那样的诺言。莫尘想了想,便决定好好地向着自己的方向前进,不管前方有什么,他都要完成那个承诺。那不只是给苏戎的承诺,也是给天下百姓的承诺。此刻的莫尘心中好受多了,所以他放下了一天的消沉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这个时候,他认为他该好好地睡一觉。
轩辕漓离开后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绕了个弯去了少昊禹的房间。少昊禹也没有想到轩辕漓会这么晚来找他,所以,当门外传来轩辕漓的声音时,少昊禹吃了一惊。不过他还是起身打开了房门。
轩辕漓进了门,盯着少昊禹看了一会儿,直到把少昊禹看的全身都不自在了她才开口说道:“小禹,不要怪小尘。有些事,他不得不那么做。你知道吗?他答应无风公子要给九州一个太平盛世,所以他肩上担起的是整个九州。小禹,你和他那么好,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他?在他心中,你就是他的亲弟弟,为什么你就不能为他想想?我知道他这一次做的很过分,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这六十五万大军攻入了宛都,那么宛州会死多少人?其实你也许不知道,在还没有打仗之前魔神域就将宛州的二十万军队流放到了魔焰岛。你知道吗,那二十万将士甚至连战场都没上就失去了生命。现在,你还觉得小尘做错了吗?战争是无情的,它不是你想要死多少人就会死多少人,而是不计其数的白骨堆砌的和平。也许现在,你不能理解小尘的做法,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理解的。小尘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为了以后的安宁现在不得不残忍。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和你打赌吗?因为他不想云州卷入这场争斗。小禹,你看见的只有最好的,从来都没有见过战争的残酷。你不知道如今的九分天下为百姓带来了多少痛苦与灾难。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就去找小尘说清楚。”轩辕漓不再理一旁的少昊禹径直走出了房门。
少昊禹坐在那儿,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他从来都不知道莫尘会担负起天下,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看见的是最好的。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他决定他要帮莫尘。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早上的话说的太绝,不知道莫尘会不会生他的气,所以,他冲出房间向着莫尘的房间跑去。
到了莫尘的房门外,他却不敢进去了。这时,屋子里传来了莫尘的声音:“小禹,你有什么话就进来说吧,还是你不想见我。”
少昊禹猛地推开门看着坐在屋里的莫尘说道:“尘哥,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弟弟那我帮你,我帮你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莫尘有片刻的失神,然后笑道:“好,傻小子,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所以我怎么会不认你。既然你说出来了,那就不要反悔,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嗯,我一定不会反悔的。尘哥,相信我,我不再是以前的少昊禹了,我也想让天下太平,不再有战争和杀戮。”
“行了,快去睡吧,以后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办。”
“嗯,我走了。”
莫尘看着少昊禹离开的背影在心中默默地对轩辕漓说了一声“姐,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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