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刚走进小院,就看见了站在院中的两道人影。
“呀,公子你可回来了。咦?公子,他是朱雀吧。”
“嗯。浅,曲幽和曲殇可在这儿?”
“曲家二位公子都在听雨阁等你。”
“我去看看,浅你去城门让木回来。雀,你随我去听雨阁。”说完,苏戎就朝听雨阁走去。
“是,公子”
听见朱雀的回答,苏戎顿下了脚步,淡淡道:“雀,我想了想你还是叫我哥吧,我们这个样子不像主仆。况且我也确实把你当做弟弟,你叫我哥听着还顺耳些。”
“啊,好,哥。”朱雀高兴的回答道“那还不快跟我走。”
“哦”
听雨阁中“大哥,你说戎哥哥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我也不知道。他总是来无影去如风。你别忘了,他可是名满九州的神师无风。”
沉默半晌,曲幽又说道:“哥,你说这听雨阁有什么好。什么都没有,满屋子书,真不知道戎哥哥怎么回事老待在这地方。”
淡淡的声音自屋外响起:“我喜待在何处与你有何相干。倒是你们没事少往我这儿跑。”
“啊,戎哥哥。”曲幽立即向门口扑去,眼见就要扑到苏戎身上,可一个红影挡在了他的面前。曲幽抬头看着与苏戎长得八分相似的朱雀惊的不知怎么开口。
这时带着微怒的声音在屋中响起:“你总算舍得回来了,这些天你无风公子到好去游山玩水,可这天下多变你理却不理。呵,你还真是无情啊。”
苏戎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即而面带微笑地说道:“殇哥哥,这天下与我何干?我又不要这天下,又何苦要为他们劳心劳神。”
“哈哈,苏戎你还真是淡漠无情,好,够残忍。”
“戎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澜州、越州又起战事了,百姓深受战火之苦,你就出手帮帮他们好不好?”
“幽,我们走。他这种淡漠之人,怎会理天下苍生。弃天下于不顾,好,很好。”
“戎哥哥,你真的不理。”
苏戎淡淡的笑着:“你们走吧。”
“戎哥哥,你真无情,竞不理苍生死活。”
曲幽、曲殇气愤的离开了听雨阁。
你说我淡漠,弃了天下。
你说我无情,不理苍生。
而我…
“哥哥”
苏戎安慰的对朱雀笑笑:“放心,我没事。”
“哥哥,你又何必如此呢?这十几年来,你们一起长大。你不要…”
“雀,这一切都是劫数,我躲不掉也逃不掉。最终我们会成为敌人。与其到最后斩不断,不如早点伤了他们的心。到时候就没有那么多的牵绊了。”苏戎淡淡的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清冷。
“可是…”
“雀,你先去修炼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朱雀不再言语,转身出了听雨阁。
“麒、玄出来”
两道光芒闪过,麒麟和玄武出现在听雨阁中。
“公子”二人齐声道。
“好了,你们以后也叫我哥哥吧,这样称呼,看起来更好。”不容二人辩驳,苏戎又说道:“阑州和越州的战事正处于焦灼阶段,但苦的是黎明百姓。你们两个去解决此事。麒,你去阑州,玄,你去越州。十天之内结束战争,切记不可暴露身份。记得带上斗篷,现在就走。”
二人无奈,只能说道:“好,大哥,我们走了。”说完就消失在听雨阁中。
小院中,浅正在修剪梨树,突然从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公子可在?”
“啊”惊叫一声,浅回过头看着院中的中年人道:“公子在,大人找公子有事?”
“我想见见他。”
“大人稍等,我去给公子说一声。”说完浅匆匆的向听雨阁跑去。而这中年人,正是苏戎的父亲,宛州的典乐使大人苏城。
看着浅离去,苏城也迈开步子向听雨阁走去,但心中却暗自嘲笑:“呵呵,父亲见儿子还需通报,而儿子手下的仆人对自己也像个陌生人。一直以来都叫我大人,从来都是生疏的。呵呵,真讽刺啊。”
苏戎站在窗前许久许久不曾移动分毫。窗外的月光静静的照在他身上,无形之中给他添了一份清冷。他的脑中不停地回忆十年前的一幕幕,如今却已无知觉。过去的一切对他来说理所当然,他必须经历才能解开封印。他尤自记得十年前当他面对那一幕时朱雀对他说“公子,你不是一个四岁的孩童,所以你必须面对。你要尽快解开封印,因为不久九州将有大难,你不能独善其身。而如今宛州和妖神域之战惨绝人寰,需要你扭转乾坤。所以公子,你要感谢大人的残忍,你更要勇敢的面对这一切。当年的你孤傲绝世,你要把那个你找回来。公子,不论这条路多难多险,我们五个一直都会陪在你身边。”
所以,十年前的他便成了名动九州的无风公子,但知其真实身份的人却无几。他知道,当朱雀说出那番话时,他就变了。从那一刻起,他不再是孩童。虽然当年朱雀的话模棱两可,可如今他知道了。他知道九州大劫需自己出手化解。迄今为止,他对他的身世也明白了。他知道他不仅仅是宛州一个典乐使的儿子。他还有其他的身份,虽然他不知,朱雀他们也没告诉他,但他却不去追究。因为他根本不想去知道。
浅匆匆忙忙的奔到听雨阁,但却站在门外调理了一下气息才进去。这时苏城也同她进了听雨阁。
“公子”
苏戎头也未回,平静的说道:“你下去吧。”
“是”
听雨阁中很静很静,苏戎仍然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丝毫不理站在屋中的苏城。半晌,才听他悠悠开口道:“你可有话对我说,父亲大人?”
如果苏城可以看见,那么他会发现苏戎的脸上风轻云淡,眼中一片淡然。
“戎儿,十年来你变了很多。”半晌未见回答,苏城只幽幽的叹了口气,继续道:“十年来,戎儿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你只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父亲大人,四岁之前的我早已死去。从四岁开始,我便不知什么该放下,什么不该放下。如果你今天来告诉我这些,那便不必了。请父亲大人回去吧。”依然是轻缓的语调,平淡的语气。但听在苏城耳中却如刀割般疼痛。似乎将他那一颗心一刀一刀的撕裂。长长的叹息一声,苏城再无一言,踱步出了听雨阁。
感觉到听雨阁中没有了苏城的气息,苏戎微微一笑,喃喃道:“若我是孩子,那便不是如今的苏戎了。”
朱雀正在初墨阁修炼,突然脑中出现了一个声音“雀,到听雨阁来。”红光一闪,朱雀就出现在了听雨阁。苏戎正坐在桌子旁边喝茶,看见朱雀便开口道:“先坐下,这是我刚刚泡的清风玉露你尝尝看。”
朱雀走过去在桌子旁边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哥,这茶真香。不过你应该不是找我来喝茶的吧。”
“嗯,我有点事想问你。说说随尘吧。”
“哦?”朱雀眨了眨眼睛问道:“哥,你何时发现的?”
“在宛溪边我就发现了。你见到他们时都尽量不开口说话,而且你用了完全隐匿的法术将周身的气息完全藏起来,在别人眼中你就是一普通人。”
“哦,原来哥早就发现了,那我就说说随尘吧。其实他就是中神域的神使清梦,而那两个小姑娘便是凤凰和孔雀。”朱雀说完,才发现苏戎看着他满脸笑意。
“嗯?哥你笑什么?我哪儿说的不对吗?”
“雀,若我让你和木出去玩你可愿意?”
“怎么可能,我只可能跟在你身边或独自外出不可能和其他人一起。哥哥,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和别人一起外出的。”
“雀,若你不愿意,那若是其他灵兽可愿意这样做?”
“不可能。灵兽一旦有了主人就只会跟在主人身边或独自,却绝不肯与别人待在一起。这是身为我们灵兽的坚持,是绝不容人质疑的。”
“哦,那你说那随尘可还是清梦?”
“哦?”朱雀眨了眨眼睛,兴奋地回答道:“原来哥你是在怀疑他的身份,那哥你干嘛要拿我作喻害我可担心了。”
苏戎无奈的看着朱雀,微微一笑道:“雀,这不是重点。”
“哦,对我来说是重点。不过对于次重点我也回答吧。这样看来,他不是清梦而是尊者莫尘。”
“嗯,没想到中神域这么重视这次的大选竟然让莫尘来。不过雀,你已经化形了,而且也长大了,不要在我面前还像个孩子。”
朱雀走过去,认真的看着苏戎说道:“哥,当你让我叫你哥那一刻我知道我有了依靠。不在只是主人的灵兽,而是亲人。我们灵兽虽然拥有厉害的法术,但我们心思很单纯。只是一心想对主人好对主人忠心没有其他的想法。所以当你让我舍弃主人二字时我内心真的很激动。从此以后,我们之间的牵绊不再是主仆而是亲人。我们灵兽最渴盼的就是这份亲情。我不知道人类的兄弟之间应如何相处,我只知道将哥哥的事放在第一位,不想离开哥哥。如果某一天,哥哥不要我了,我会选择沉睡直到哥哥要我回到你身边为止。”
苏戎伸出手抱住朱雀,温和的说道:“好弟弟,哥哥不会不要你。不止是你,还有麒、玄、白、龙。你们都是我的好弟弟。你们可以在我面前胡闹,顽皮,撒娇;可以惹我生气;可以对我发脾气。所以,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快乐的生活下去,等到九州事了,我会带着你们还有浅和木隐居在清霖谷从此再也不踏入尘世。只作为你们的哥哥陪着你们。”
“嗯”朱雀将脸埋在苏戎的肩头,泪水不停地从眼中滑落。他没有告诉苏戎他们五兽等这一天等了一千年。如今千年前的哥哥又回来了,虽然他还没有想起过去,但朱雀好想就这样在哥哥的怀中痛哭一场,好想发泄一下千年来的相思之苦。所以他放肆的在苏戎的肩头哭了。
苏戎轻轻地拍着朱雀的后背道:“好了,雀别哭了。以后哥哥会陪在你们身边的,今天应该很累了吧,来快去睡吧。”
“嗯”
苏戎拉着朱雀来到床榻边,看着朱雀躺下。便拿起锦被给他盖好,转身欲走,可朱雀却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袍袖,双眼透着怯意和惊恐说道:“哥哥,你别走好吗?”
“好,你睡吧,我陪着你。”说完拉起朱雀的手坐在床榻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朱雀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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