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心情很奇怪,我自然是希望摇摇千万别有异样举动才好,可见摇摇这么一直安安静静的,又隐约觉得它该有所反应才正常。
“快半个小时了。”我看了看时间,对大嘴说:“大嘴,下来吧。”大嘴蹲得腿麻,好一会才挪开步子,跳下来时打了个踉跄,险些摔跤,幸好刘俊扶住了他。郭薇从大嘴手里接过摇摇,大嘴跺着脚,扭头看着后车厢说:“应该没问题了。”
大概大家的想法都和我刚才一样,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做声,看着后车厢出神。好一会,我开口说:“既然没问题了,那个什么,我们回房间去吧。”
上了楼,进了屋,郭薇把摇摇放在地上,小东西立刻满屋乱跑起来,猴子看了眼活蹦乱跳的摇摇,说:“这狗没问题,我想,肯定是那东西被咱们感化了。”
“感化?”正在喝水的刘俊差点喷出来:“你和尚是吧,给鬼做超度,还感化。”
猴子笑:“我的意思是,那个鬼啊,是收了我们的礼,然后就走了。”
我笑着说:“想不到这鬼还蛮好打发。”
其实这鬼究竟有没有真被打发掉,我们几个心里一点底都没,这么说,无非是为了求个心里安慰罢了。直到后来过了许多天,我们也没在车上碰到过莫名其妙的事,才彻底放下心。那捣乱的阴魂,确确实实是离开了这辆车。
这事让我们最糊涂的地方是,这阴魂究竟是猛子的还是女人的,或者两个都不是,而是不知从哪窜来的野鬼……
我们曾讨论过半天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
后来黄师傅回来了,聊天时,我和他提及此事,黄师傅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黄师傅还告诉大嘴,说他这车阴气重,容易粘上那些脏东西,在天气好的时候,不妨开到太阳底下,把后车盖打开来,多多晒晒太阳,有益无害。大嘴记在心底,回去后只要遇到晴天,就把车开到殡仪馆院子里大晒特晒,有几次张阿八看到了,问大嘴这是做什么,大嘴翘着二郎腿答曰晒鬼,把张阿八听得一愣一愣的,有回遇到我,还私下悄悄问我大嘴最近精神状态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我平时多关心关心自己的朋友。
呵呵,这张阿八,其实也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可恶。当然这些都都是后话,在这里,就不多说了。
这几天来了一阵寒潮,气温陡降,镇上下了一场自我出生以来就没有过的冻雨,冻雨过后,小镇几乎变成一座冰雕小城,跑到屋外放眼所见,处处皆冰,镇上的电力设施因此被损坏,几乎完全瘫痪,电力部门是修都修不过来,除了先保证一些重要单位和部门的用电需求外,其他地方,电全都停了。
殡仪馆算不得什么重要单位,三个冰柜这段时间也是空荡荡的,因此没能享受到特殊供电。这电停了,业务该来时还得来,来了就要设灵堂,灵堂设了家属就得守夜,这家属一守夜,大嘴就得值夜班,我们兄弟几个,自然要义不容辞地来陪他,当然陪也不是白陪,总是有些好处得。
值夜班没什么,可现如今没了电,照明还好说,点几支蜡烛就能凑合,问题是在这三九严寒天,空调和取暖器都用不上了,在这冰冷冰冷的地方呆上一晚上,还不把人给冻出毛病来?
还是老猪有办法,托熟人去搞来了一百来斤木炭,大嘴把殡仪馆里尘封若干年的几个火盆子翻了出来,挑出两个能用的,加上些草灰,一个放在大厅,给守夜的家属用,另一个则放在了值班室。猴子见了笑道:“好久都没烤木炭火了,这下好,终于有机会旧物重温了,哎对了,下次搞夜班,我们带点红薯芋头什么的来啊,煨着吃,爽死啦。”猴子平时出主意总是馊味十足,不过这回的提议,还真不错。
这天晚上有夜班要值,刘俊因为单位有任务,没来成,我、大嘴还有猴子,三人呆在值班室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火盆烧得很旺,炭灰里煨着几个红薯,炭盆中央放了个铁架子,架子上炖着一锅火锅,火锅还没开,但已开始冒气泡,香味袅袅。
屋子里点了好几支蜡烛,烛光似豆,光线依旧差强人意,猴子用火钳拨了拨红通通的木炭,咧嘴对我们笑道:“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烛光晚餐?”
大嘴说:“可惜刘局不在啊,还有郭薇,如果都在,那就更爽了。”
猴子放下火钳,说:“郭薇在那是凡子最爽,什么时候兄弟几个都有老婆了,再这么聚着,才叫爽。”
我打趣他:“那你抓紧啊,哎,那个张晓静那边,怎么样了?”自打上回猴子发现手机里张晓静的号码变成空号后,就再没提起过张晓静。
猴子用力晃晃脑袋,说:“凡子就别提张晓静这三个字了,说实话,你和大嘴要是不提她,我十年都记不起她来。”
大嘴大笑:“算了吧猴子,那天晚上你小子说梦话,还在叫张晓静的名字哩。”
猴子猛地直起腰:“狗屁!我还会梦到她?!”
大嘴诡笑:“你梦没梦到我们哪知道。”
猴子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喃喃笑道:“你们还别说,前几天我好像真梦到她了,不过……”
这时从屋外突然传来几声大叫,是从灵堂那边传来的,大嘴唰地一下站起身,皱眉骂道:“不会他妈的又闹什么鬼了吧?”三个人急匆匆地跑过去一看,压根没事发生。死者是个老头,守夜的是他孙子和他孙子的几个猪朋狗友,几个人围着火盆甩牌正甩得热火朝天,刚才的大叫,是因为在争牌,看来这孙子对爷爷没多少感情。
看没什么事发生,大嘴放心了,临走前跟他们说小点声,打牌可以,但别这么鬼叫,毕竟死者为大,多少注意点,另外还特别嘱咐他们别赌钱,说着大嘴就把上回几个人在殡仪馆里赌钱赌出冥币的事情和他们说了,这几个小子被吓得够呛,连说没赌,就是随便玩玩,听大嘴这样一说,干脆牌也不打了,有胆小的,建议我们也留下,和他们一起,说什么人多力量大。我们听了就笑,大嘴摆摆手跟他们说什么人多力量大,这他妈又不是打群架,你们几个小点声就行,别老这么一惊一乍的。说完就招呼我和猴子走,值班室里火锅正香,谁他妈愿意在这和他们人多力量大啊。
走到值班室门口,猴子停了下,说:“想撒尿了。”
我说:“那你去,我和大嘴先进屋吃了。”
猴子问:“你们不想么?”
大嘴骂:“*,这么近,你撒泡尿怕什么。”
猴子边往厕所走边说:“我不怕哦,我是怕等会你们一个人不敢来,还要我陪。”
我顺手把手里烟屁股弹向他:“快撒你的去!”
进了值班室,我和大嘴刚坐下来,筷子还没拿起来,只见猴子一阵风似奔了进来。
“靠,你这尿撒的也太快了吧?”大嘴问他。
猴子脸色怪怪的,说:“厕所里有人啊。”
大嘴笑:“有人你怕什么,又不是有鬼。”
猴子龇牙咧嘴地抓了抓前额,说:“问题是,好像里面不是人啊?”
我听得莫名其妙,说:“什么又是人又不是人的啊,你慢慢说,就这么二十秒不到,你看到什么了?”
猴子往前走了几步,小声跟我和大嘴说:“刚才我走到厕所门口,看到门是关着的,然后我就用手推门吧……”猴子说到这,猛地打了个激灵,转身发现门还没关,赶紧跑过去把房门关好。
“然后怎么了?”大嘴问。
“然后我发现这门居然是反锁的……”说到这,猴子又停了,两只眼睛瞪得坨大。
我催他:“再然后呢?快说啊!”猴子这小子说话像便秘,老是一颗一颗地往下挤,听得急人。
“再然后我就跑回来了啊。”
“*!”我和大嘴异口同声骂了出来,恨不能拿筷子砸死他。
大嘴说:“这有什么啊,里面有人呗。”
猴子说:“问题是里面亮着灯啊。”
我张口就骂他:“你脑子被屎堵住了是吧,亮灯就表示里面有……”这“人”字还没出口,我就发现不对了,情急下我居然忘了现在正停着电,这这这,这卫生间里怎么会亮着灯。
我瞠目结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猴子看着我,点点头问:“明白了?”
我点点头:“明白了。”
猴子又说:“我当时也没反应过来,居然还推了推门,*。”
我问:“那里头没动静么?”
猴子摇摇头:“没听到,后来我猛地反应过来,这他妈没电啊,就赶紧跑回来了。”
大嘴愣了会,站起来,走到开关处去拉灯,灯没亮,大嘴看看我和猴子,说:“没来电。”
我和猴子也看着他,点点头,说:“嗯。”
“那厕所里怎么会有电?”大嘴问。
“我哪晓得?”猴子说。
“你不会看花眼了吧?”
“开玩笑,一扇门隔着而已,那么大条缝,有灯没等还看不出来?”
大嘴低头想了想,忽然有所得,扬起头骂道:“*,是手电筒吧,守夜的在里面上厕所哇。”
猴子哎了声,说:“这手电筒哪有这么亮,再说了,守夜的就那六个人吧,刚才我们在那,那六个人一个都没少,怎么可能。”
“也许是过路的来上厕所。”大嘴这话说出来,声音低得像蚊子叫,连自己都不信。
我放下筷子,站起来说:“哎,出去看看吧。”
“走。”大嘴抄起电筒,三人一起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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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底二章,给点推荐吧,哎,不容易啊~~
秋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花好月圆人团聚,祝福声声伴你行。祝各中秋愉快,靓丽一生!——星梦晴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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