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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锋远远地望着宫坞棠，他只比他小两岁。他在勤练武学的时候，宫坞棠三个字已经是江湖上被奉为传奇的存在。
那时候，他发誓，要成为和宫坞棠、北残应一样的人。
坐领名门，登高一呼。
直到今天，他被北残应一剑打败，倒在宫坞棠脚边。他有那么一刻，满心灰白。他与宫坞棠之间的距离，永远是云泥之别。
哲锋迈步走近这抹让人一见便出神的身影，与他并肩地倚着栏杆，良久之后才说话。“小的时候，我就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和你一样。江湖上的人只要一听到哲锋两个字就如同听到宫坞棠三个字般，心生钦佩。”
“你做到了，你是江湖神话。”宫坞棠的声音很淡，像是能随风飘走一样。他侧脸看哲锋，“换做我是你，不会比你做得更好。”
哲锋的一切都是自己拼搏的，虽然也借助了凰单绮和千越的力量。然而，他的起点比他们都低，这是命里的硬伤。
“谢谢。”哲锋说得很真诚，宫坞棠的话算是给他最大的肯定。“宫谷主，这两个字我想你听过很多次，没有什么意义。我想问句实话，需要我做什么？”
宫坞棠递过自己的手扶他，他仿佛就已经意会到什么。
宫坞棠抬眼看星空，语气却认真得很。“哲盟主，我只要你一句实话。”
哲锋讶然，“什么话？”
“凰单绮，你们之间有过什么约定？”宫坞棠的问题，让哲锋心底生寒。“陌羽斓，武林盟。最后，是整个江湖。你相信他的承诺吗？”
“……我发现，你什么都知道。”哲锋苦笑迭迭。或许除了苦笑，他无法做出任何表情来。“不相信又能如何，他掌握着我的命。谁愿意甘愿当一颗棋子，任人摆布，没有任何说不的权力。”
“千机变的最后一层，你已经达到了。”宫坞棠告诉他的话，让哲锋更是吃惊。“万劫不复，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北残应破了千机变的弱点，同时也为你练就千机变提供机会。慢慢来，你的千机变会更上一层楼的。”
哲锋终于有些喜悦，“你对千机变，更了解。”
“我对你，只有一个条件。”宫坞棠奈何摇头，“不要为虎作伥。”
“你相信我吗？”哲锋其他的都没有说，只问这一句话。
“哲锋。”宫坞棠直视甚为震动的哲锋，展开一抹微笑。半是淡然半是奈何，“你有一颗坚强骄傲的心，不允许任何人和事丢了你的骄傲。同时，你也自卑。越是骄傲越是自卑，最后就会迷失自我。当然，你也孤独，没人理解你，没人包容你。如此，你就不相信世上会有真心。你表面上很温和，让人如沐春风，内心的冰冷却像数九寒天。被操控，被利用，你也不想，谁都不想。”
良久的沉默，哲锋仰头看天，不知是不是让眼泪往心里流。“你太了解我。是不是每个人站在你面前，你都能一眼看见他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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