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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知道。”楚欢想到来去匆匆的大长老，有些迷惘。“大长老他……”
“他去寻故人，借一样东西。”宫坞棠有些叹息的语气，让楚欢不忍再问。
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欧阳丞指间捏着枚黑玉棋子，思量着下一步怎么走。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人静静地等候着他的吩咐，“啪”地一声，黑子落，将白子的生路堵住。“他的命倒是挺硬，太子爷一掌都劈不死。他活着也好，膈应太子爷一回。”
“他的下落是否要透露出去？”古青秋有些忐忑地开口。
欧阳丞伸手推乱了棋局，“现在不是时候，他还有用。”
洛阳红抿了抿唇，眉心微蹙。“他会说出来吗？”凤槐箭虽未发，然而那种气息是瞒不过一名经验老道的杀手的。
“他的嘴可比河蚌紧多了，否则太子爷也不会要他的命。”欧阳丞毫不担心洛阳红的顾虑，倒是想到另外一个人。“铁面神捕到哪儿了？”
“……”古青秋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欲言又止地看着洛阳红。
“还在安广城。”洛阳红见欧阳丞面有不愉，立即补充道。“安广命案增多，铁面实在无暇分身。哲锋派去请的人在路上遭遇多次伏击，我们手下也折损不少。就连钱宝宝暗中增援安广的人手……”
欧阳丞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叹道，“看来还要牺牲不少人啊！铁面一日不现身，就纵容他一日屠戮江湖各门高手。这局……摆得太大。”
夜黑风高。
破败的城隍庙，火苗旺盛的火堆，衣着普通却干练的孩童。
他正在取暖，风雪阻挡了他夜行的路。
“朋友，这里有人了。”他突然出声，手已经伸进了腰间。软糯如小孩般的嗓音，却掩盖不住其中的杀气。
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推门进来的人一袭明红色狐狸毛披风。身后是鹅毛大雪，衬得她仿佛从雪里幻化而出。
他卸下防备，“庄主是来问我买主是谁？”
“这不需要我问。”淡泊从容的声音，自是钱宝宝无疑。她在火堆旁坐下，秀气的眉微蹙着，“你要杀人，不会顾及身边是否有我。那么，为何匆忙收手？是看到什么人，还是……”
“庄主。”他打断钱宝宝的问题，“今天我为你解惑，只要你一转身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杀手惜命，我不想死。”
所以，没有答案。
钱宝宝颔首，她能理解他舔血江湖的不易。“你不缺银子，为何答应哲锋这笔买卖？要知道，我不可能从我哥哥手中救你第二次。”
“哲锋就是这么威胁我的。”他冷冷地笑道，“那小子不愧是凰单绮带出来的，看着温文尔雅实则心狠手辣。我除了答应给他卖命，没有别的方法。”
原来如此。
钱宝宝垂下眼眸，手心有些发寒。哲锋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所以任何人都会在他的算计里。“醒世楼近来的账目非常不对，我怀疑有人暗度陈仓。虽然这个人九成九是哥哥，但是我不能坐视不理。为了以防万一，麻烦你暗中盯紧四大财神的动向，随时汇报他们的行踪。”
“庄主怀疑，四大财神里有别的名门里的细作？”他很疑惑，她何来如此猜想。“不是找到那份细作名单了吗？”
“名单被盗。”钱宝宝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披风，“应该在神仙瑶池，因为看过名单的那几个人，只有一个人有下手的机会。”
“是他？！”他非常震惊，“那还留着他做什么？”
“他能破解一个秘密，暂时不能动。”钱宝宝往火堆添了几根柴，“叶寒心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亲自去找哲锋谈。你自己小心。”
鹅毛大雪迷蒙了双眼，风雪之中，金色鬼面具熠熠生辉。他的脚边，一左一右两具没有头颅的身躯。鲜血渐渐沁入雪地，在寒冬的冰冻下蔓延成一条长达数十步的血流。
雪花飘落，他若回眸就会看到，一点青芒在雪地里一闪而过。
“天气太冷，只能大概推断死亡时间，应该在卯时初刻。”一空禅师首席弟子戒往，乃是浮尘宝刹五宝之一。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枚十字镖，“这是在戒空师弟的手心里发现的，应该是凶手遗落下的。”
一空禅师见到十字镖，眼神微微瑟缩。双手合十连唱了三声阿弥陀佛，“戒空机灵，藏一二暗器不在话下。”
“江湖中使十字镖者众多，然而个中高手屈指可数。”北残应在两名美姬的服侍下还不忘记挑起话题，“钱阁主的追魂十字镖便是其中翘楚，不妨给她看看其中有何遗漏之处。也好早日找到真凶，还十二名门个清净。”
钱宝宝从戒往手里接过十字镖，一股熟悉的冷香幽幽地蹿进鼻息，直达心肺。十字镖上的图纹繁复，“追魂”二字更是刻得如铮铮铁骨。钱宝宝捏着十字镖的手指略略收紧，“江湖中用追魂十字镖能够杀人不费吹灰之力的除了本座，就只剩下神仙瑶池暗仙顾伊莽。这枚追魂十字镖与本座和顾伊莽所用的看似相同，实则多有变化。尤其是其上图腾……”
钱宝宝拿出自己惯用的十字镖，叶寒心经过仔细比对后，确实发现有所不同。撒睿扬起灿烂的笑容，“有线索总比没有好，是不是哲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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