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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镇有一户大家,西门世家。
据说之前是朝内大儒后来隐居在此,留下来的后代。
西门家传到这一辈只有两兄妹相依为命,无奈妹妹从小就身有疾病,见不得风,下不得床,终日缠绵病榻。
作为兄长的西门瑞为此多方求药,无果。
翻阅古籍时发现幻海里原是居住着神秘的幻海族,便想去碰碰运气,不想恰逢海啸,西门瑞的船就此折在了幻海中,同船的人和西门瑞都没有回来。
众人在扼腕叹息的同时也不由更加忌惮幻海,在捕鱼期间更是小心翼翼。
西门瑞的妹妹西门梓在兄长几日不归家之后,心中渐渐不安,开始想家仆询问哥哥的消息。
家仆俱是这些年看着西门兄妹长大的人,不忍告知这一事情。
不料在船难未满七日的时候,有人在幻海的海滩上发现了西门瑞。
人平安归来就是皆大欢喜,药有没有求到就不是很要紧了。
小二忽然掩住声音,“说起来也怪,这西门大公子向来视妹妹如同眼珠子,这一回他那妹妹生命垂危,他却要成亲。”
小二说完这话站直身子正经了起来。“二位公子有什么事情招呼声啊。”
转身就跑堂去了,茶馆的掌柜好像完全没有关注这个在工作时间闲聊的小二,可能是习惯了,也有可能是……
我看着小二在茶馆内穿梭的身影,认真的看着阿启。
“幸好我们店里没有这样的伙计,幸好我不是这样不负责任的掌柜。”
“……嗯”
“你也觉得我说的是对的吧,工作时间跟人闲聊这么久,这不是耽误招呼别的客人嘛。”柳絮要是这样,我倒是该想想怎么换个伙计了。
“小白,其实你平日里的姿态倒是比那掌柜更闲适些。”
是这样吗?!
我捏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你对我有误会,我那是在修炼,而且,我是因为信赖柳絮的工作能力才这般闲适的。”郑重道。“你说对吧。”
“嗯,对的。”阿启嘴角向上翘起一个弧度,笑容美好。
我伸出手,像是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对我笑,笑容美好,带着纵容。
手指在覆上那个笑容的一瞬间收回,从袖中掏出茶钱置于桌上,然后迅速的从茶馆的窗口跳到外面的大街上。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遇见阿启之后,经常会有这种熟悉的感觉,经常会在意识先于自己的行动去触碰他。
并且,我本人并不排斥这种触摸。
很奇怪不是吗?我伸手摸了摸脖颈上的石锁,心渐渐的安定下来。
“阿启,你还杵在哪儿干嘛?跟过来。”
“早在你身后了,小白你是笨蛋,都没有发现我。”
猝不及防,脑门就这样被弹了一下。
“你才是笨蛋,跟过来,我们去做事。”
我瞥了他一眼,假装他没有弹过我脑门的样子。
说来有些奇怪,手指弹过脑门的一瞬间,我竟然会觉得有人对我做过同样的事情,心里居然会觉得怀念这样的感觉。
门在敲了三声,有人应门。
“来了来了。”管家模样的老人在打开门后,细细的打量我们,“二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老人家,我兄弟二人路过此地,可否借宿一夜。”
我笑得和善。
“你且等等,我去问过我家少爷。”老人的眼睛眯了眯,然后转过身,关上门。
们合上后,我就拉过阿启斜倚在门前的柱子等待,说来,这宅子的占地面积也不算小,按这老人缓慢的步伐,我们要等的时间,怕是不短。
把阿启的手放在手里来回转打发时间,这宅内怕是有事儿,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还是可以从空气中分辨出宅内有些重的水气,像是鱼类又不同于鱼类身上携带的水气,让我很疑惑。
门再次打开,还是刚才的哪位老人。
“二位公子,因家中今日有喜事,所以收留外客之事多有不便。”从袖中掏出钱袋,“这些钱烦请二位公子收下,另寻住宿的地方,有不当之处,还请谅解一二。”
“哪里,是我二人唐突了,如此便谢过了。”没有去接他手中的钱袋。
老人看了我们一眼之后,又退回门内,缓缓地合上大门。
“回吧,阿启,我们也找个地方吃饭去。”
我捏住阿启的手指,一个个摸了一遍后,心中的讪意方才消去了些。
月上枝头,风吹过树叶的时候。
“小白,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当然,一我们可以晒月亮,二也方便我们办事不是。”我咬住一块糕点,迅速的解决掉。
然后,将手伸向另一个盘子。
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在阿启的身上蹭了蹭,继续拿。
“放心,他们看不见我们的。”我咬。
“可我们是在厨房里面,完全晒不到月亮。”阿启声音很平静,像极了没有任何脾气的样子。
“啊,我们是在厨房里面吗。哦,鱼当然是在厨房里面啊。”西门家的厨子做的糕点还可以,虽然不及我平日吃的云糕。
说来,过一段时间,我风云铺挪了地方,吃不到城南的云糕了怎么办?
要不要把做云糕的师傅一起带走。
“药煎好了吗,快要到小姐吃药的时间了。”婆子响亮的声音先人而至,煎药的小厮拿起布在药罐子上缠了几圈,倒出乌黑的药汁。
“好了,张妈,快趁热给小姐端去,边上的蜜饯也准备好了。”
小厮伸手去取身后的蜜饯,摸了个空。
阿启有些好笑的看了我一眼,神色纵容。
我耸耸肩,表示不怪我。
谁让他把蜜饯放的离我这么近。
“蜜饯呢?”婆子看了一眼煎药的小厮,把放着药碗的托盘搁在手里。
“等等,我重新拿罢,可能刚才忘了。”小厮说着转身急急忙忙跑出去,不一会儿又跑回来,手里已经去了新的蜜饯。
“小姐的事不能疏忽半点,若非少爷娶亲,定扒了你的皮让你长长记性。”婆子骂道,然后离开了厨房。
“是是。”小厮擦了擦汗,嘟囔了两声,开始清理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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