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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要看到眼前这个好好的活着。”
我给了他一个抱歉的表情。
幻海王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不打扰你们叙旧的时间了，应该距离太阳升起不会太远了吧。”我看了一眼外面，尽管外面除了深海还是深海，看不到是不是有太阳的存在。
幻海深处除了这宫殿可以入眼之外，琉璃盏深得我手的喜欢之外，细细算来还真是没有什么可观性。
想了想，还是坐在走廊里，默默的等，等太阳升起，等事情结束。
幻海王从寝殿里出来，尽管脚步声很轻，却是很明显的向我靠近着。
“怎么不多陪陪她？”
“没有必要是吗？”
我回过头，正视他的脸，“为什么这么觉得？”
他一双眼睛盯住前方，像是在看什么东西，又像极了什么都没有看的样子。
“我相信你。”他落下这句话，转身回了寝殿。
相信我？
我把头转回去，靠在柱子上，这话从一个只听过我名字的生物的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些微妙，是什么让他觉得可以相信我呢？
难道我就长着一张可以让人信服的脸吗？
“并不是脸的原因哦~”阿启缓声道。
那是什么？
“因为你本来就有让人相信你的能力啊。”
走廊上，青年与我对面坐着，脑袋也倚在柱子上，眼睛里的光芒像是随时可以吞噬日月。
那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让人惊叹的光芒。
会让看到的人在一瞬间沉沦的光芒。
阿启，我想……
也许时间真的会改变些什么。
泡泡从寝殿的窗户里飘出来，细碎的泡泡在深海之中聚集，成了一个人形。然后渐渐的又散开。
幻吾和幻海王从殿里出来，神色有些微妙，眼睛盯着泡泡，似喜似悲。
难以言说。
人有相遇就有离别，生命有诞生就有死亡，有存在就有消失。
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在被创造出来之后就是守恒的。
因为创世神这种存在，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做一些看似很勤快的事情，哪怕创造是她的天性一样。
所有的物种在消散之后都将以另一种形态存在，所有的东西都是，如果省略了这个过程，让消散的生物直接聚形，帮助她直接跳过这个过程呢？
说起来，这种东西也只是基于理论的第一次尝试罢了，至于具体能不能成功，谁又清楚？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游走在人间的生物罢了，这种很难考虑的问题还是留给创世神那种听起来就很厉害的存在去想去做吧。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就好。
阿启抓住我的手，制止了我手中的动作。
对我摇了摇头，然后把手束缚住。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只是外表可以摆出来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则消耗的厉害。只是，有些事情一旦跨出了第一步，就是有一种忍不想要用心把剩下的步子给走一遍的冲动。
血珠从腕上弹起，以一种捕捉不到的速度融在泡泡中。
我看着阿启无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笑了一下，身子有些疲软。他站了起来，站在我的身后，正好倚在他的身上。
就像只是简单的站在我的身边一样，除了距离近了点，并没有什么别的不妥，炒年糕表面看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可我知道，这对于我是最好的姿势。
“谢谢。”
“你活着我才活着，不是吗？”
哦，也是。
直白的来说，这句话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妥。
我活着你才能活着，直到寻到你的归处之前，我们是要一直在一起的。
直到寻到你等待的原因之前，我们订过契约的。
“不去看看结果吗？”
“不了。”我回绝道，“倒是你，不想去看看吗？心爱的女儿说不定真的会就这样消失也说不定呢。”
“不了，幻吾已经去看了。”幻海王站直了身体，“就让我以一个父亲的姿态在这儿迎接我的女儿回家。”
“那想要聊点什么吗？”等待真的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呢。
“嗯。”他点头，“说起来，我有些忐忑，刚刚和女儿分开一转眼就要面对另一种结果。”
“就像是她之前去海域游玩，走的时候跟我打了声招呼，然后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幻海王的嘴角浮起笑容，“这一次我没有送她太远，我就会觉得和以前一样，她过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
“是吗？”天下的父亲都是这样吗？“你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父亲。”
“那令尊肯定也是一个了不起的父亲吧，毕竟养育出了你这么优秀的孩子。”
父亲？我沉默了一下。“也许是吧。”
父亲和母亲是一个人的来源，而今提到这个词汇，我忽然想到，我竟是对这个词汇有种陌生的感觉，明明该是很暖的。
“元公子是跟父亲关系不好吗？说来，都没有听过关于元公子父亲的事情呢？按理说来孩子这么优秀的话，家长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也不是关系不好。”只是，好像，我没有来源。
“吵架？离家出走了？孩子什么时候在大人眼里都是孩子，没有什么事情是撒撒娇解决不了的。关于你的事情好像有很多都没有办法知道，好像从你这个人出现在这世上之前的事情全被抹消掉了，所以，这也未尝不是你父亲在背后帮助你呢。”
幻海王露出一个微笑，这次的幅度比上次要大，“所以说，这天下哪有不担心孩子的父母，抱歉，话说的有些多了，可能是一个父亲在紧张的时候的特殊的纾解方式吧。”
不得不说，你的想象力挺丰富的。
“没什么，我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的，那种血缘之间的羁绊。
“看样子是女儿太顽皮了，要在外面玩的久一点，我先去后花园练练剑，失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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