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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不开这里，仿佛我早已被定下的宿命一样，所以，我只能享受这种表面的自由。
阿启抱胸站在檐角，耳根有点红，我蹲在屋子上，在屋瓦上开了缝。
看向屋中好像很香艳的一幕。
我和阿启在吃完饭后一直觉得谢娢这个女人很是可疑，于是打算在她身边查探一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一天下来，算上她正在做的这件事，她也不过做了三件事。
一件是看书，第二件是睡觉，第三件就是直接吩咐侍女准备了水，要沐浴。
阿启在谢娢开始脱衣服的时候迅速把视线移开，站到了檐角去。
我终于可以扳回一句的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身材正好，肤色也挺好，浴桶不错，挺大的，只是在她身体没入水中的那一瞬间，一阵清新的莲花的香气散发出来。
而浴桶却是没有放入任何花瓣。
而这种香，除了是莲花本来的香气外，我总觉得带着些冷意，像是冷香一样。
我看着背过身站在一边的阿启，细细想了想，这种事情即便是对外一直男子身份示人的我都不是很明白，自然阿启那个真正的男子应该也不会明白。
所以，就把视线收回来，继续欣赏着这一幕美人沐浴的景象，只觉得如果我不是在房顶这个地方，行着这种类似于偷窥的事情的话，这一切都还说的过去。
可我如今就是在这房顶开了个缝，盯着美人儿沐浴，总有几分猥琐的意味在里面。
“小白，不要再看她的了。”阿启捏住我的衣领，把我拽起来，跳开。
我挣扎着反抗，我这是在做事情好吗？！
“我不看她的看你的不成？！”我匆匆把脑袋扭回去，谢娢已经开始穿上衣服，雪白的脚踝处，一道深红的像是勒进骨头一般的印记浮现出来，连带着手腕上都有。
我挣开阿启，他也不知怎么了，力道大得很。“好啊，回去看我的。”
“别闹，我看到了东西。”我拍开他的手，他一怔，放开手和我一起看过来。
等我再看谢娢的那双脚的时候，上面一片光华，什么都没有出现，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觉一般。
可是我却敢肯定，那绝对不是我的错觉。
“你看到了什么？”阿启压着声音问。
“印记，她的脚腕上有很深很深的印记。”我说，“可是又不见了。”
回去的时候，阿启表示他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我表示我真的有看到，我别扭了好久，决定承认是我的错觉，是我没有看清。
因为我肚子饿了。
这一点让我不得不妥协。
当然，我也很懊恼。
“阿启，你记不记得谢娢的封号？”我吸溜着面，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阿启瞥了我一眼，我缩回脑袋，好吧，我不应该问这个问题，估计他也不知道。
“算了，吃面，我明天去问问小福子。”我埋下头。
“莲，谢娢被封莲贵妃，封号的由来好像是因为楚皇说……天生异香，大概就是这样。”
谢娢，谢丞相之女，年方十六岁入宫，楚皇大赞其身带异香，雅致似莲，封莲贵妃。
入宫五年，楚皇身边只余这一人，至今，尚无所出。
我把视线定在最后六个字上，这一点或许是楚君瑞的问题，也或许是谢娢的问题。
可楚君瑞本来就略通一些医理，自己不可能没有发现自身问题，并且找到解决办法的，而谢娢如果真是入了楚君瑞的眼的话，楚君瑞不可能不迫切希望两个人拥有共同的孩子。
所以，这些细枝末节归结到一处，就可以认定，楚君瑞对谢娢没有所谓的爱。
大概知道了这一切之后，我和阿启又回到无聊的监视上，阿启对于我开监视这件事表示很不满意，我表示你不满意可以不来。
他瞥了我一眼，“如果我不跟来，凭借你的智商做这些事情应该是不大可能的。”
我：“……”
当然，在这种如此不大妥当的地方，很显然不适合我们在这里争吵。
我果断的选择宽容大度，不理这个人。
掩藏好气息，看向屋中卧在榻上，撑着一本书看的谢娢。
已是深夜来临，寂静无声，从我那天离开楚君瑞那里开始，谢娢和楚君瑞的夜晚相处时间就不是很多，可能以前也不是很多的样子。
所以这个时候谢娢应该也是习惯的姿态，卧在榻上，挑灯看书。
我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她也就是正常的翻书，索性靠着阿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大约二更天到三更天之间的时间，阿启忽然推醒我，示意下面的情况有些不对。
我立刻来了精神，睁开眼睛，谢娢已经不看书了，一本厚厚的宫规阖起，置于案上，但是却开始脱衣服。
我不明白这里有什么问题，人家深夜看完书了脱衣服去睡觉，不是人之常情吗？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打量身边的阿启，这家伙不会是一个人不好意思看，所以特地把我叫醒了一起看的吧，“喂，自己想看女人脱衣服，不要扯上我……”
脑袋上忽然传来微微的疼痛，我皱眉停住话看向阿启，他的眼睛并未移动过，“瞎想什么呢？你不是说过她脚腕上有印记，你仔细看她的手腕。”
我循着他的话望向谢娢的手腕，果然那里有一道深深的红色，和脚踝上的印记一样。或许已经不是什么印记了，这么深的痕迹，想来以前应该是很狰狞的一道痕迹。
我忽然响起第一次感受到楚潮生的时候，那时候，她从湖底出来的时候，露出过很明显的痛苦。
那种痛苦源自于挣扎之后没有任何结果而得到的痛苦。
想来在她情绪激动的时候应该也是有过激烈的挣扎和反抗吧。
而那从身体里出来的锁链禁锢的地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就是脚腕。
而谢娢是谢丞相的千金，自然是受到百般宠爱的，即便是后来入了宫，在楚君瑞身边，也没受过什么痛苦，那么这些伤痕是怎么来的呢？
而且按照昨夜和今夜看到的地方，这个痕迹就不难推算出来是手腕和脚腕都被束缚住，然后经过激烈的挣扎被什么东西勒出来的痕迹。
这些伤痕也绝对有了一定程度的愈合，所以才不至于只剩下深红的印记。
“小白。”阿启打断我的思考，我看向衣衫将要脱尽的谢娢。
那双手开始现出白骨的模样，莲花的香气也开始浓郁起来。
谢娢忽然裹紧了衣服，把那双手也紧紧的掩盖起来，然后跌到床上，整个身躯开始出现剧烈的颤抖，像是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
谢娢弄出的动静很小，但是守在外面的守夜宫女却还是听到了一些响动。
她开始小心翼翼的问，带着些微的试探“娘娘……”
谢娢本来自己压制的挺好的，弓着身躯在床上，一张脸完全埋进床褥中，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娘娘，娘娘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娘娘……”
“本宫……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床脚，无事。”谢娢压着声音说道。
“是。”
“本宫歇了，你且退下吧。”
“是。”
我见到谢娢做完这件事情的时候，身上竟已是全部湿透。
与此同时的是她松开衣服，像是没了力气一般，仰躺在床上，唇角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嘲讽。
与此同时，我看见她手腕上的印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肌肤本来的颜色，双手也不是刚才白骨的模样，而是渐渐的开始覆上一层白肉。
“莲华……别闹……”她说。
我睁大眼睛，好像意识到了某种事情的真相，但是又近乎朦胧。
好像是清晨来临前，阳光尚未穿破云层，折射出来的薄薄雾气一般，附在人的双眼之前，模糊光感，让人类的视觉陷入这种朦朦胧胧的感官中。
我看向阿启，阿启抿着唇，一言不发。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有些事情，需要从莲华那里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禁宫之中，我站在院子里，已是三更天夜色更加的沉下去。
我想这一切或许和师兄并没有什么关系，关于莲华是怎么得知我，并且向我求救委托。
阿启站在我身侧，我双手结印，直接遁入地底深处，虽然我以前在这里呆过，却并未真正来过这个地方。
在这座禁宫的地下深处，有深远的未曾触及的秘密，没有通晓非人类的力量的话是无法进入到这个地方的。
岩壁深渊，湿滑的岩壁质感，带着层层被盘剥的阴森气息。
黑黢黢的，直到清新的莲香袭来，眼前才算是有了光亮。
依稀是日前感知时候看到的景象。
碧绿的荷叶锁在周围，像是塔防一般。粉红色的莲华在泛着波光的湖面上盛开，周围的岩壁上滴落水珠，晶莹剔透，在湖水上空，化为水汽，消失，然后，再下方凝结，滴落，最后，盛放一圈圈的涟漪。
眼前的一切好像都是静止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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