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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一个词，由四个字构成，叫做：悔之晚矣。
楚君瑞断气桌上的酒杯，来平息内心深处正在变凉变得苍白的情绪，但是他发现自己已经连捏着酒杯的动作就顿住。
楚君瑞年少时就是一个站在世俗礼法对面的人，可见光阴逝去如斯年华，连这份年少的锐气也被挫去了些。
年少时，*不羁爱自由，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回来这楚宫，继了这大宝之位，已经大概忘了那种笑谈风月，醉侃红尘，游戏人间无视一切伦理常法的年龄了。
可就是因为这些，让他怎么和一个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表达出来。
或许是自己也没有想到，多年来不曾染指风月，如今却是在这里栽了个跟头，楚君瑞原地坐下。
屋子里的其他女子早在楚君瑞进入这间房的时候被挥退。
很多汲汲于尘世中的人都无法逃脱一个血亲束缚，正如他们忽略了一点很重要的问题。
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产生了爱情的时候，那么在那个人的眼中只有男人或者女人之分，除此外，没有其他。
到最后，才会稍稍冷静，想一些关于俗世的伦理给他们带来的阻碍，也就是渐渐的开始懂得思考未来这个严肃而又深远的话题的时候。
楚潮生在这个时候，又一边嘟囔了一句：“皇叔……我热……”楚君瑞低下头看少女红润的有些不正常的脸色，一双薄薄的红唇似要滴出血来。
忽然间把目光放在手里的梨花雪上，清亮的酒液散发出醇厚的香气，只是这屋子里燃的香和这个酒的调配不大对。
想必是这里的老鸨觉得这是个财大气粗的主顾，所以就多放了一坛酒，顺带加了更重的料才导致这样的结果吧。
这也许是楚君瑞第一次对这种事情表现出自己的诸般无奈，无奈自己于她的宠溺，无奈她的百般不听管教，更是无奈于……
“咳……”身后的小黑咳了一声，我皱了眉头看过去，他本是和我一起看的这面镜子，但是这个时候确实忽然背过身去，耳根有些红。
我带着诧异端着矜持，问道：“这后面可是发生了什么不能看的。”
“也不是不能看。”小黑沉吟了声，缓缓道：“只是这件事情我亲眼见过后面的结果，那晚江月楼里收了好多亡魂。”
小黑的面色有些沉重，耳根的红意渐退。
“都是楚君瑞做的嘛？”
即便是知道了答案，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嗯。”小黑的声音透过鼻腔传出来，淡淡的，轻轻的，被黄泉镜里的景象淹没。
撕扯着衣襟的楚潮生渐渐露出莹白的肌肤，楚君瑞一双手颤抖着伸过来。
眼中的冷色渐渐被欲望湮灭。
那天之后，江月楼的生意逐渐惨淡，知晓这件事情，见过楚潮生或者楚君瑞的人基本都不在人世。
倒是楚潮生对于这一晚的印象没有多少，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楚君瑞告诉她是楼里面姑娘的命运。
而楚潮生中的药没有解药，除了……
可是在那一晚之后，却也失去了关于那晚的记忆。
我心里默默的呸了声，这是什么诡异的桥段，什么诡异的剧情，什么狗血的发展。
楚君瑞为人也不是很残暴，少年时候心性带着几分洒脱与不羁。
可是后来一想，也就明白了。
因着楚潮生失去了关于这段的记忆，所以关于这件事情的真相就必须被掩埋，即便有一点的蛛丝马迹存在都不可能。
后来，我偶尔的也会想一下，如果楚潮生没有因为药力作用失去了一晚的记忆，那些人会不会就不会死，那些事会不会也就不会发生。
而现在所造成的一切因果循环也就没有了呢？
可是俗世有言，凡世之路由人类走出的步子开创，就像忘川只有向前走的命运，没有回头的机会。
所以，这种跟俗世言论完全冲突的如果是绝对不会存在的。
而事情，却也只能在掌管命运的那位神祗的预定的星轨上，一丝不苟的运行着。
楚潮生即便是对那日的事情没有什么印象，但大体还是能从自己身体上感知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姑娘来说，她不知道怎么来面对这样的事情。
但也因着这一点，对外界事物的敏感程度上升了一个层次。
渐渐能感知到楚君瑞的疏远，说不上来很明显的距离，但是和从前相处起来的感觉却又不大相同了。
楚潮生会在一个又一个夜里重复做着一个可怕的梦境，这梦境里，楚君瑞一次又一次的和她说话，逗她玩，然后忽然松开她的手，将她一个人坠入深渊。
然后楚潮生就会在夜间惊醒过来，再入不得眠。
福太常回报说莲华公主最近睡得不是很好，楚君瑞倚在黄金椅上的身子僵硬着，一动不动。
于是福太常只好在这种低气压下静默不语，这种时候，天知道说错了一句话陛下会怎样。
最近陛下也不知道闹了什么情绪，自从那日带着莲华公主回宫之后，整个人都显得阴晴不定的。
福太常忽然打了个突，听说很多久居高位的人都有那么点阴晴不定的情绪。难道陛下也开始拥有了那样的君王情绪。
可是陛下在处理政事上却是一点也不含糊，完全没有所谓的阴晴不定，依旧是往日负责任的态度。
就是关于莲华公主这件事情上，显得有些情绪化。
难道是莲华公主这次做的事情太过分，陛下很生气。所以对莲华公主的事情熟视无睹作为对公主的惩罚。
可是陛下，你这确定不是在惩罚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吗？或者是在惩罚你自己？
福太常一张脸在俯视地面的时候变幻了无数种色彩。
“福太常。”黄金椅上的人忽然发话，福太常一个激灵，“你说朕是不是应该要个女人了。”
这话不需要回答，福太常心中慨叹陛下这是开窍了吗开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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