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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主持叹口气道:“多年以来皇帝不理朝政,朝廷腐败,国力日衰。民风彪悍,武风见长,以中原嵩山禅院为首,各个武林派别走动频繁交流活跃。每隔个十年八年就有大聚会,是为武学法术交流大会。”
“十年前,中原道宗最大的真武庙参加盛会,交流切磋下来大败亏输。而今盛会又开,他们为挽回脸面,力邀天下道宗同门赴会,给我们西陲三清观来了邀请函。”
“武林大会卧虎藏龙,交流一番实是美事。而且佛门正宗势力雄厚,有准确测定境界级别的测法宝石,是元婴还是大乘一测便知。我看,你和青青随我去吧。”
天降还没有说话,青青在一边吱吱地叫个不停,天降凝神倾听,忽而攒眉,忽而微笑。一人一蛇就这么交流。众道长已经是见怪不怪了,那条蛇实在太灵异了,就算有一天忽然变成人了,大家也不觉得奇怪。
稍时,天降点点头对住持道:“师兄,我们随你去,但是大会后就暂时不回道观了,我们想出去历练一下。”
“浅水终究是养不了真龙的!”天龙子沉默片刻叹息道。
“师兄,我们只是想游历天下,少则几十天,多则几年就回来了。”天降略带歉然的道。
其实,他在三清观的这段日子,除了平日看书和青青打闹,主要是在理顺诞生之日时大量涌入的信息。当初那些庞杂的信息,化为翠碧的光点充满身体。一些基本的东西,象身体构造,感觉,语言等,他立刻就吸收领悟了。在很短的时间,用一种自己也不理解的方式,就把在这个世界里的身体完善了。
随着时日渐久,能吸收领悟的东西越来越少。很多翠绿光点就凝聚起来,在五脏六腑甚至骨骼上沉积下来。之后,他在道观中开始学习,用自己的方式去认识这个世界。当他在阅读典籍心有所得的时候。竟然引动体内绿色沉积化回点点光芒,参与脑海中的思想活动,用其它角度重新论证典籍里记录的东西,从而有更深的感悟体会。
这无疑带给天降惊喜。这一身的神秘信息,终于有法可想了。要不断的接受新东西,学习新知识。走出去是最好的选择,而不是蜗居一隅,闭门造车。
七月份的大戈壁滩分外炎热。一队数百人的驼马商队在冒着腾腾热浪的石砾地面上缓慢前进。三清观一行人众也混迹在这个商队里。
天降一袭白色道袍,头戴白纱垂面的防风竹笠,斜靠着柔软的驼峰,一手信马由缰,一手却捏着几颗青色的吐鲁番马奶子葡萄,慢慢品尝。
他的身体实际上不需要任何食物。可是他喜欢咀嚼的快乐;各种事物的滋味;和食物在自己体内缓慢消化吸收的感觉。这一路走来,各种西域风情美景,西域美食佳酿,都让他驻足,应该说对各种新鲜事物他都充满了好奇。
尤其是对美好的事物,他表现出了与生俱来的喜欢,其中包括对自己容貌的在意。
刚出三清观,天龙住持就要求给天降来一个“面部化容术”。理由是天降的面貌太过美丽,要长在女人身上,那肯定是祸水,长在男人身上,在世俗中就成了妖孽了。天降强烈反对,不允许在自己脸上施加什么法术,最终折衷成戴一个护面的竹笠。
而在前几天遇到小股马贼的时候,天降小试身手,出手惩戒未伤一人。只是悄悄地给马贼下了动杀心便遭劫的噬心咒。这一切,天龙子看在眼中,喜在心头。对这个师弟,他有一份莫名其妙的担忧。看树看根,看人看本,小处可见本性。现在看来,师弟的本性因该是没有大问题的。
戈壁滩上的天气就像娃娃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骄阳似火,转瞬之间,狂风一起就是飞沙走石尘翳满天。
“大家下马,圈住骆驼,护好货物,沙尘暴来了!”商队队长老练的下达命令:“真主保佑,千万莫要遇到鬼龙卷啊!”
“什么是鬼龙卷?”天降施施然走到队长跟前。肆虐的狂风沙尘就像遇到无形屏障一般从他身边吹过,却带不动他轻软的道袍和蒙面的纱巾。
对这个前几天只是说了一句话,伸手一指就把马贼弄得抱头鼠窜的蒙面高手。队长是一点不敢怠慢的:“就是一种奇怪的龙卷风,就和活物一样,专门刮过往行人和商队。刮过来只吸走货物驮马,却是不害人性命。”
“真是奇怪的事情,还有专门打劫的风吗?”天降轻笑道。
“这种风还真的会打劫,谁也不知道是咋回事,自古就有的。”队长陪着笑道:“戈壁滩还算好的,那边大沙漠里怪事才多呢!”他见商队安置妥当,便有心讨好这高手,“老人们都说大沙漠里有神仙呢!都是长生不老,能腾云驾雾,飞来飞去的。前朝铁摩尔元帅曾经派人寻仙,损兵折将不少唻!要是成吉思汗得了长生,可就没了大明朝的……。”
“鬼龙卷啊,鬼龙卷来啦”商队里有人杀猪般喊起。队长直勾勾地看着天降身后,脸色顿时惨白。
不用回头,天降已经感觉到身后突然诡异的出现五股巨大的力量。虽然没有太危险的感觉,但那种力量的压迫还是让他不舒服。
转身一看,五道接地连天的庞大龙卷沙尘柱距离马队已经不过百丈远了。
他看到,道袍被吹的猎猎作响的天龙住持,在狂风中站的笔直,双手在胸前划过几个道符,形成一圈一圈的空气波纹迎上了那五个巨大的沙尘柱。正是道家法术“风平浪静”。这一招,对自然灾害十分有效。
然而,那五个沙龙卷的来势只是稍微一滞,接着已经冲到众人面前。天降心中一动,运一口气,用佛家密宗狮吼破魔功大喝一声:“破!”
面前三个巨大沙龙卷立刻爆炸开来,顿时黄沙漫天,不辨方向。
陡听得天龙子嘶喊:“师弟小心!”
天降就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罩住了,他运用个千斤坠在龙卷风柱中岿然不动,同时运起精神感受周围。在这个沙龙卷风柱中,好多商队的驼马已经吸离地面三尺有余,随风快速旋转中,身上所驮货物包裹纷纷飞离,卷上半空。
天降再次大喝一声:“破!”
感觉中,随着这声断喝,周围空气震荡不休,将西南方向大沙漠中的一种力量掐断了,这个沙柱也轰然倒塌。脑海里传来青青急切的呼唤,天降察觉到有一个沙龙卷裹挟着盛放青青的木箱和货物正在快速消失。
“青青莫动,我随后就到”天降平静的回复青青。他是一点也不担心青青的,倒是对这个能模拟龙卷风,而又操控龙卷风弃人夺物的隐蔽高手十分好奇,既然把青青掳走了,自己正好去会会他。
少许时候,在天降和天龙子接连施法后,狂风消散。商队众人这才惊魂稍定。商队队长踉踉跄跄奔到天降和天龙面前,神色激动,噗通跪倒,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商队众人纷纷份跪倒,感谢之声四起。
天降知道,这跑驼马生意的也着实不易,遇到小股马贼可合力击退,遇到大股强匪就需要出血拜山门。等到货物运到河套之地,较好的商队也要散财三之一,较差的要散财半数。虽然仍会有利可图,但毕竟也是一种危险的生财之道。跑商队最怕遇到天灾:大雪,黑风。沙尘暴,每每使得商队死伤惨重,血本无归。至于强盗马贼,源于朝廷积弱,吏治不达。生意人,种田人不能活也只能沦为盗匪,实无奈之。
天降扶起兀自呐呐感谢不已的队长,对天龙住持道:“青青被掳走了,我去看看。这里交给你了。”
天龙子深深的看着天降,心里五味陈杂。
方才风平浪静道法失效时,他立刻知道龙卷风是人为的,于是道宗五丁破魔咒跟着发出,然而自己的法术打在沙龙卷上如同鸡蛋打到石头上一样崩碎了,扑面而来的劲力,庞巨无比,透体而过,遍体酥麻而无害于身体。这同时证明了两个事情:鬼龙卷夺财不害命是真的;而自己用对了的法术不管用,只能怪自己的道行和那隐匿的高手差距太大了。反观天降,两声普普通通的狮吼破魔喝破四个沙龙卷,可见实力比对方只高不低。
“你去吧,我在下一站等你们”
“不用等了,你先走,我们在嵩山禅院会和好了,不会误了会期的。”天降沉吟道:“大沙漠,倒可以趁这机会逛一逛。”
“要不我留下来助你”
“不用了,我和青青你还不了解嘛。”
“好吧。”天龙子长长叹口气道:“那就到嵩山禅院会和吧,你要多加小心啊!”
“师兄也保重!”天降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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