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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那里？”灰原脸色有些难看，话语中有点颤抖。
知道这里除了我们两个还有别人后，我急忙退了回来，挡在了灰原面前。我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但是太远了，光线又暗，根本看不到。
“小姑娘，你已经达到目的了，再往里边就不是属于你的地方了。”还是那个声音，但是已经换了一个地方。
我急忙扭头朝另外一边看去，这实在让我觉得难以理解，什么人可以在说话间在空中就变化自己的位置呢？手中火把的光亮很微弱，但依然照到了那人的脸。他倒悬在溶洞顶，身体隐藏在黑暗中，只有那张脸隐约可见。这真是一张丑陋的脸，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獐头鼠脑。
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手中的火把不自觉地掉在了地上。火把掉在地上后，光线一下子暗了下去。
“你没事吧？”灰原小声地问道。
我弯腰去捡火把，那个人就跳了下来，压在了我的背上，我根本没法站直身体。我挥舞着手中的火把朝后打去，那个人站在我背上左右躲避，我打了几下都没有打到他，便伸出手去抓他。他最好祈祷别被我抓到，否则我非给他来个过肩摔。
我的手胡乱往背上抓去，只抓了几下，只听到一阵扑闪的声音，他又重新回到了溶洞顶部。我担心灰原有意外，便走到了她的跟前。她目光呆滞，脸色有些苍白。
“你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我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几下，她才缓过伸来，愣愣地对我说道：“那人有翅膀。”
“你在胡说什么？”
“那个人长着蝙蝠的翅膀。”灰原再次说道。
我愣了一下，马上明白灰原在说什么了，如果不是长着翅膀，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空中这样随意的移动。
“这也是那个博士搞的鬼？”
“不是。”灰原摇摇头说道：“我从不来没有听说过。”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除了那个D博士，还有别人能造出这样的生物？”我看着灰原，认真地问道。
灰原没有说话，只是木讷地摇了摇头。
“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D博士弄出来的？你赶紧回答我。”我使劲摇了摇灰原的肩膀。
她缓过神来，对我说道：“不可能是D博士的人。你忘记了吗？这里是我们的禁区，我们一旦进入这里就不能动弹，而那个人在这里边却活动自如。”
我放开灰原，问道：“你现在能动吗？”
灰原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即使摇摇头也很困难，根本没力气动。如果没有你，我是走不出这里的。”
“我明白了。你不要说话了，我会带你出去的。”我将灰原放在了钟乳石旁边，让她以最舒适的姿势靠着钟乳石。
“谢谢你。”她停顿了一下，语意含糊地说道：“你不要怪我。”
“别的事情等出去后再说吧。”
“那就看你有没有能耐走出去了。”一股阴森的笑声从黑暗的溶洞顶传过来。
我抬头朝那个男人看去，他倒悬在溶洞顶上，锥形的脑袋已经头顶，两缕长长的白发从耳边垂下来，他眼睛布满了血丝，嘴里还在啃着那条鱼，露出的牙齿尖锐而锋利。
“从当归桥那里，你就一直跟踪着我们，我说的对吗？”
他斜着眼打量了一下我，将吃剩下的鱼头、鱼骨头一把塞进了嘴里，嚼了嚼，使劲地吸了吸里边的骨髓，然后将骨渣吐向我。
我躲开他吐过来的骨渣，继续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闪动了一下自己如肉膜一样的翅膀，哼哧哼哧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很奇怪，有点像人在咳嗽。笑完后，他伸出舌头舔去嘴边的血迹，说道：“我是谁？哈哈，果然是个好问题。你觉得我是谁呢？”他说完斜眼看着我，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你谁也不是，你就是你自己，只有你知道你是谁。”面对他的挑衅，我觉得这种抓不着把柄的话是最好的回答。
他听了之后没喜反怒，说道：“小子，我不喜欢聪明人。当我问你问题的时候，你最好老实回答我。”他盯着我片刻，然后一字一顿地问道：“小子，你觉得我是谁？”
“你一半是人，一半是蝙蝠，说你是人，你又不是人，说你是蝙蝠，你又不是蝙蝠，有点像……嗯，有点像……”
“怪物！你是想说这个词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目前还不想触怒他，急忙解释道。
“小子，你应该更老实一点。”
“不，不，我只是想说，你有点像D博士制造出来的那种生物。”我在这个看似老实的回答中设置了一个陷阱，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到底是不是那个D博士制造出来的怪物。其实，我更希望他确实是那个D博士造出来的，如果不是的话，那问题就复杂了。
他听完我的话，一副不屑的表情，鼻子轻轻滑出一个“哼”字。他有些愤怒地说道：“简直是笑话，居然拿我和他制造出来的那些玩意做比较。小子，你给我记好了，他们和我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过去不在，现在不在，未来也不可能在一个级别上。”
“这么说，你认识那个D博士？”
“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他语带警告地说道。
“你和他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我和他没有过节，但是我讨厌他。”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虽然我讨厌他，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天才，很像那个人，甚至是我见过最接近那个人的人，不过他制造出来的那些玩意只是我的粗劣的模仿品。”
“那个人是谁？”
他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瞪了我一眼，严肃地说道：“那个人的名字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就让他的名字埋没在历史的岁月灰尘当中吧。”
“你说的那些粗劣的模仿品是指什么？”
他伸出爪子，指了指我身后的灰原，迟疑了一下，爪子又指向我，说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我看了一下身后的灰原，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呢？”
灰原嘴动了一下，对我这样问有些不满，但最终并没有说话。
那个蝙蝠人又哼哧哼哧地怪笑了两声，说道：“你虽然来到了这里，但是你对这里似乎一无所知，你的同伴似乎要比你知道的多得多。”
“谢谢提醒。”
“你问我怎么知道她是？你只要看看她现在的状态就知道了，她现在就是想动一根手指都难于登天。”他有些得意地说道，“这就是我和你们的区别。在这里，我可以自由地活动，而你们不行。”
我故意晃着手指说道：“你好像弄错了，这里对我好像没什么影响。”
“好像是这样。”
“你要怎么解释呢？”我故意问道。
“要不然你来告诉我。”他看着我平静地说道。
“我不认识什么D博士。”
他眯着眼看了好一会，然后慢慢说道：“看来我猜错了。据我所知，能来到这里的，不管他是人是鬼，都应该认识小D。”
“可惜我就是不认识。”
他转向灰原那边，然后喊道：“小姑娘，你似乎带了个外人进来。”
“你听我解释。”灰原急忙说道。
“你应该知道，带了外人进来，即使我不杀了你，小D也会把你开膛破肚的，他对付你的手段可多得是。”
灰原听到这话打了一个哆嗦，说道：“其实，其实他……”灰原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了，对那个蝙蝠人说道：“你放他走吧，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想走，估计迟了吧！已经走到了这里，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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